旅行在金秋||旅欧漫笔之三十一
序曲
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说走就走的自驾游旅行，上午十点还在银行交燃气费，十一点上车出发，目的地是奥地利和捷克。小张司机沿途加油、买高速公路票、查景点和停车场、联系住宿，紧忙活。当然，他有个好助手当副司机，那是名副其实的领航员；司机只管手把方向盘，其余细节全由领航员主导。说到这儿想起一个朋友讲过的段子，说运输队召开司机师傅自学成才动员大会，领导穿靴戴帽一大通理论后，结合实际时特别表扬了柴可夫斯基，因为人家作为一个“副司机”，经过自学最后成了著名的音乐家，这位柴可，就是大家的榜样！
闲话扯过，书归正传，此次旅途景况听我一一道来。
一、蓝透巴拉顿
出布达佩斯到巴拉顿湖，不到一个半小时车程，一路全是高速公路，畅快。天气晴好，视野开阔。秋收多已完成，平畴沃野，望得见“苍茫的天底下远近横着的几个萧索的村庄”。这话是鲁迅先生说的，描述的是百年前的东方农村模样，并不适合用在眼下，尤其是萧索内涵的贫困落后，但秋后的枯萎凋残不也是萧索景象吗？
一边看着想着，车已下高速公路，按照小张司机的设计，要到巴拉顿湖的南面，中午的阳光强烈，顺着光线观看湖景，不反光不刺眼，合情合理。但由于地理不熟，就近找了几处，虽然是在湖边也能观景，但景色并不理想，地图上的码头也不知位置。大家确认是中午阳光过于灿烂，水面反射强烈，水景逊色了。于是，驱车到湖的北面，一是小张司机曾经到过，二是利用这段时间让阳光下一下、弱一弱，观赏更好。
巴拉顿湖水深面阔，周长180公里，约等于白洋淀的大小，却是中欧第一大淡水湖，尤其以湛蓝色闻名于世，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小张司机解释说，巴拉顿湖的蓝，是蕴藏了特殊的矿物质所致，因此独一无二。因为匈牙利是内陆国家，巴拉顿湖就是匈牙利人心中蓝色的海，所以也叫“匈牙利海”。
小张司机轻车熟路，二十几分钟后开到一处码头，免费停车场没有几辆车，湖边可见十多个人，清静。放眼船坞里，樯桅林立，停有数不清的游船快艇！船体船帆五颜六色，不一而足，简直是一个花花世界，使得这静中有动。
小张司机说，这是有钱人消遣玩乐的一种方式：闲暇时光，家人或亲友，相约而聚，带上渔具和吃喝，放舟湖上，钓鱼捕鱼次要，享受春日秋阳，更何况“湖有清风我有酒”，边聊边喝，淋漓畅快。机帆船无需人力操控，船上人只管觥筹交错，哪怕是喝个天昏地暗，水面上不查酒驾，也无后顾之忧。
我们一边听，一边走向码头深处。哇哈哈，越走越激动。湖水蓝莹莹，更显深邃，韵涵了天光，真的是水天一色。由于湖面宽广，看不到尽头，也就找不到水岸与天际的交汇，因而不仅水天一色还是水天一体了。
遥想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描绘的晨昏与四时之变，用在此处，应该是恰切不过了。可惜不能常驻，没有时间亲身体会，而巴拉顿湖如何壮观且姿色万千就只凭臆想了。不过范仲淹文中“春和景明”“上下天光”“长烟一空”“浮光跃金”的词句在此背景下铮然有声；那“去国怀乡”“宠辱皆忘”的情怀同时在胸间鼓荡。
令人欣喜的是偶遇近岸的几十只鸭子和两只天鹅，一会儿潜水觅食，一会儿东西游弋，虽然是同在水面，比那些游船更显得轻盈自在。小张司机说，它们都是野生的鸟类，由于有保护条款，人与鸟长期和平共处，所以“人来鸟不惊”，可以近距离观赏。保护条款中有不得喂食一项，怕的是把野生动物养成“宠物”，磨灭了动物的天性。况且，人类的食物怎比得了湖水中的鱼虾健康又营养？食物来得方便，无需运动，最后养成肥鹅肥鸭后患无穷。
浅水中的一片片芦苇诗情画意十足，作为近景，衬托着如黛的远山，参差着高大的古树，苇叶沙沙，栖鸟嘈杂，真个是“鸟鸣湖更幽”了。
就在我们将要离开码头之际，一条大鱼蓦地跃出水面，哗啦啦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鲤鱼打挺是一个武术动作，这里却是与我们躬身说再见吧。富富有余，我们会记得并感谢你的跳跃和美意。
（待续）
2024.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