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文不可滥情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出于刘勰《文心雕龙》的这句话,一直记忆深刻,所以也曾试着写过所谓的抒情散文,但不知不觉中把“情”字渐渐放下,动笔即是记人叙事,且越写越干巴巴,平铺直叙,客观描写,字面上几乎读不到情感,文中无“情”不能不说犯了作文的大忌。
此种问题一旦发现,大有细思极恐之势,但若幡然改变,又谈何容易!
当然,说恐惧是自视甚高了,似我等无名氏的笔墨又有几个人看过?时间一长,忧思渐淡。偶尔反过来一想,又油然而生出沾沾自喜来,“我笔写我口,我口说我心”是也,纠结《文心雕龙》做甚!我心不敢称文心,我笔难雕龙凤,爬格子码字,无非就是消闲解闷而已,最多写点儿小人物、小事件,能避开低级趣味,避免被人指鼻子捥眼戳脊梁骨,就已经是万幸了。如此说来,不谈“情”反倒是聪明之举了。
还有,也许是我一个天大的错误,我越来越认为做文章谈情说爱是私权公用,进而肯定是假戏真做,是招摇撞骗,是另有所图,是……
有人说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切的情感都是附着在人世间的物事与人之上,无病呻吟,乱发感叹,胡乱夸赞,盲目批判,都令人讨厌。何况还有些拾人牙慧,照搬照抄,跟风蹭热,最是不耻。
《醉翁亭记》《游褒禅山记》《密州出猎》与《兰亭集序》《祭侄稍》当有不同,诸君细细品味否?
或有笑我是因为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我会温馨提示他“每个人都有犯罪的冲动”。
或有誉我“无情未必不豪杰”,我灿然答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谓叙事记人,无论如何不煽情,情也在其中了。以“真水无香”论,则需要“发现”的眼睛,有人看到“真”,有人看到“无”。再者说,“豪杰”与我相去万里矣!
偶然一议,必不尽意,但有块垒消融之畅爽。自在生活,嘻哈而过!
2024.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