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沭阳·我的母校(三)

文摘   2024-10-19 17:30   江苏  
     

华冲中学在我的人生里占据很长一段时间,从初一到高三,我在这里度过了最纯真、最美好的六年。

尽管我家就在华冲,但距离我上次回华中也有十几年了,可能再也回不到那时、那年的心境,再也碰不到当年的那些人了,所以自己很难保持一颗平常心去回望她。

我印象里的华中,一进校大门,就看到一条特别宽的中心水泥路,在水泥路的左侧是篮球场,在靠近篮球场操场的一侧,还有一排平房,平房主要是小商店,还有一两间房是校体育器材室。

后来平房就改成了二层小楼,一层是商店,二层有老师的临时休息房间。每次课间的时候,大家就冲着、跑着、奔着往小店去,买点水、买点圆珠笔、买点零碎东西。

在中心路的右侧是大操场,操场周围用绿色的铁网拦起来,在中间留一个门,每次放学的时候,我就会推着自行车抄小道从操场里面的小道走出来。

学校一共有前中后三栋教学楼,第一栋应该是润华楼,是华中最老的一栋楼,也就是我的初中阶段主要活动的大楼,在润华楼的班级门前,每班门前都种有粗粗的梧桐树,每当这个时节,梧桐树的叶子就落下来,大家就会把它扫成堆,堆放在树根那里,偶尔有同学来找或者家里有人来找的话,我们都会站在梧桐树那里说话。

第二栋楼应该是弘毅楼,这栋楼我去的少,基本没怎么呆过。第三栋明德楼也就是我高中三年呆的比较久的楼了,它是刷的橙色的漆,很突出、很明亮。在这栋楼的过道处,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松柏树,每年刮大风下大雨或下大雪的时候,学校都会特别用心思,用绳索固定或者打营养液来保护这棵有代表意义的树。

我当时高中的时候,华中生源很充足,对周边乡镇还是放开收学生的,也就是我上高一那一年,到高一下学期分文理科的时候,第一届引进了特长生,也就是音乐、美术、体育这三项,当时后面又加盖了一幢楼,他们这些特长艺术生特别是音乐班的,每天早上都早起练声,开始嗯嗯啊啊的嗷嗷叫,当时我们这些文化生还吐槽说:“这些小鬼又出来了,哈哈哈。”

在教学楼的东侧还有一条水泥路直通校操场,在新修大楼的右后侧有一个配套的大礼堂,再往后面一点就是学校的大食堂。

提起食堂,我是有印象的,那时候在食堂吃饭的人特别多,你想想,高一一个年级就将近二十个班级,每到放学吃饭的时候,食堂里面乌泱泱的人,我去了第一件事先拿书本或者水杯占位置,抢到位置后再去打饭。

为了省钱,我吃的多是大白菜豆腐、土豆块这些,午餐吃米饭,晚上吃馒头、花卷多,要是想吃大饼,那就到西大门的摊子上花五毛钱买半边,再花五毛钱卷菜也可以吃饱的。每次充个二三十的饭费,可以吃好多,因为每次我去食堂,多数是想喝稀饭或者喝米汤。

华中的兴盛也带动了华冲街很多人的营生,像我经常吃的大饼卷菜就很火爆,五毛钱半边刚烙出来的大饼,配上五毛钱的卷菜,这卷菜多数是大椒炒地豆条(土豆丝),炝的萝卜干、炒的豆花这些,大椒炒小干鱼,包好了要不就站在路边吃,要不就是拿回教室吃,渴了就喝教室的饮水机的白开水,吃一肚、喝一肚,一块钱吃的饱饱的。

入高一时,我分在了高一(16)班,班主任是教历史的葛高亮老师,一米八多,高高大大的,人特别帅,戴着镜框眼镜,上历史课很风趣,但当时他刚毕业不久,太年轻了,我们这个班也比较乱,难管理,很多男同学咋咋呼呼的,也不听话,很难得见他发了一次脾气。

当时,我们还有一次大合唱比赛,为了重振班级雄风,也为了感化我们吧,葛老师跟着我们一起排练,一起唱,唱的应该是《黄河大合唱》,女生站一排,男生站一排,“风在吼、马在叫、敌人在咆哮……”尽管当时我们没得奖,但是那次合唱融合了大家的心,大家靠的更近了。

高一那年,我还有一段要辍学的经历。当年中考后我就跟随母亲到上海松江打零工,家里本意是让我直接打工了,但我自己硬生要回来读高中,所以第一年学费是我小姨夫“赞助”的,尽管我当年学号排班级第一,但我平时还要自己做饭、喂猪、打扫猪圈,所以数学课上的抛物线这些压根听不懂,时间长了经常打瞌睡导致数学成绩一落千丈。

等到第二学期的时候,又到了要交学费的时候,家里实在供不住了,我就寻摸着,要不不念了吧,但心里有不甘,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当时年轻的葛老师写了一个纸条子,表达了自己矛盾、纠结、无助的想法。

可能是出于班主任的角度,也可能是出于大哥哥的角色,葛老师帮我打了申请,让我延迟交学费,帮助我走过了那段难捱的时光。

高一下学期分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文科,学习政史,为啥呢?因为我数学太差,理科不好,家里没钱供我上特长班,学文科是我保底的选择。

选科后,所有学生打乱重新组班,后组的班级大家心里都有抵触,还互相不团结,还在惦记着刚有集体意识的老高一,所以我对高二的记忆相当模糊。

高三那年,我又被分到了(13)班,班主任也是一位男老师,教语文的,老师也姓葛,叫葛高瑜,他个头不高,写一手漂亮的粉笔字,上课老道,是一位很有文化底蕴的一位老师,当时他说自己愤青,我想我也是的。

作为班主任,他需要看我们上晚自习,每次课前,大家都不怎学习,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只要听到他脚步声或者看到他来了,坐在最前面的同学就会喊一句:“老班来了。”全班同学就刷一下,像被触电一样,瞬间就安静了,等进来后,葛老师就瞅瞅看看,看谁还在玩,还在叨叨叨。

葛老师平时话不多,但是眼神犀利,当时我们的重组班在他的带领下,非常团结,非常具有集体意识。有一年公司放年假,我还专门回学校去,去看看那个在拐角处的13班。

临高考那两天,葛老师给我们送了两个字,他拿起粉笔写在了黑板上:亮剑。他希望我们能够在考场上发挥自我,展示自我,亮人生的剑。

对了,高三时还喜欢的一位老师是我的历史老师——刘朝阳老师,他个子高高的,胖胖的,也戴着一副眼镜,他写的粉笔字很有特色,喜欢拖长边,我当时很喜欢历史,也喜欢他的课,所以每次他都提我起来背书,特别是八国联军侵华那一段,年头我都记得特别清楚。

有一次,他也是照常提我背书,但前一晚我母亲在板厂上夜班的时候,胳膊被机器绞了,被送到县医院做手术,我那一夜基本没睡,课上也是心神不宁,刘老师提我背书的时候满脸笑盈盈的,但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冷着脸,语气也很平淡,我没法对他笑,无法回应他的笑脸。

等我回答完,坐下来后,我的眼泪就包在了眼睛里,自己难与当时的老师共情,那种担心、忧愁,很无力、很无感,现在想想,当年自己的小孩子脾气严重了些。

一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六年,生命里的那些良师益友依然活脱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想,他们,是印记,是宝藏、是馈赠。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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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仲敏
仲敏,笔名小四,苏北沭阳91年女孩、导游领队、基层工作者、自由写作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悟人生道,分享读过的书、走过的地方及个人心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