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小城已经是零下三四度的温度,夜幕来临,路两边的路灯散发着一层朦胧之美,路东之下的梧桐树有的粗,有的细,但大部分的枝头已经没有金黄金黄的叶子了,就连路上也没有了堆积的落叶,宽宽阔阔的路上到处都弥漫着凉意,这凉意侵入身体,又钻进我们的心里。
突然,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跳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老头的自拍照,拍照的几要素都有了,但明显没有把握住倾斜45°的要义,但且能看全人、物、景。
照片里的人微微坐在那里,脸上没有特殊的神情,脸色有点暗,好像要说点什么,身后有一支高高的吊瓶架子“伫立”在那里,我看了看微信跳出来的界面,然后退出,没有言语。
然后群里又冒出了其他的信息,我看着微信未读消息的红点越来越多,却没有打开听下去的意思。
次日,天微微亮,等我醒来时微信界面又跳出了很多的未读消息,我起床、洗漱、收拾娃,送去上学,回来后又一如既往坐在电脑跟前,想要记录下这简单的、琐碎的日常。
可不懂怎么回事,心里总是不得劲,也许是未读的消息,也有可能是那没有表情的脸,也有可能是那个冰凉的吊瓶。
算了,回家去。回家一趟,也许就会心安。
再次踏入家的归途,心里好像敞亮了很多。
蓝蓝的天空下,那小村庄还是那么自顾自地存在,夏天还是茂密、盛绿的树如今已经是光溜溜的枝丫,红色的瓦房在树杈的背景下,竟然也变得好看了起来。
看到这小红瓦房,看着这满是土的路,走在全是瓦砾的过道,踩在满是菜叶子的巷子里,这一刻好像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又回到了那个记忆里的那个村庄,又回到了生、长、养自己的村庄。
再回家,小家已经变样了。从一开始的三间瓦房到拉家天的院子再到如今盖小房的家。
我生活的小家也经过了时代的更迭,它也在被动地适应着变化,“家”的存在也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或挡风、或遮雨、或避难所。
我径直走进屋里,小板凳、大条椅、大桌子、酒瓶子依旧存在,墙上的电视挂的高高的,这是我前两年为母亲买的,就怕小朋友们搞破坏,就把电视挂的高一点,可却没有想过这电视挂的太高就显得小了。
我出来后又走到锅屋,我们家的锅屋经过后期改造,已经没有了土灶台,有的是新式的锅、油烟机、电饭煲、微波炉,真是不敢想,我烧锅、点火、扯麦穰的岁月好像就还在眼前,没有走远。
我看到锅台的旁边还有只蓝色的塑料桶,很大,很深,可以盛很多水,我不禁想起幼年的自己在寒冬里站在家对面的洋井边,使劲得压水,从一数到五十,就这样来来回回,把一桶桶水压满,再跟姐姐两个人用木棍把水抬回家去,把家里的大水缸续满,再用簸箕盖好,一是防止上冻,二是防止落灰。
走到家后,三姐看到大白菜还没砍,看到萝卜还没薅。随后她提议,把萝卜薅了再给窖起来。只见她手握铁锹,看准后立马用右脚使劲地踩下去,再把手往上一抬,那土竟然就松动了,再往上一端,这泥土就被“请了上来”。
大约七八分钟,她就挖出了一个萝卜坑,我把萝卜一个一个往坑里丢,就像小时候丢沙芋那般,就像小时候丢沙包那般,把坑填满,覆土,土随着萝卜间的缝隙一点点滑落,等待时间,这一冬天的萝卜就可以完好地御冬了。
这次回来,我跟照片上的人交流甚少,一如小时候那般,我们父女的沟通就少,只是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不用过多言语,不用客套地言语,好似回到家,就像是个小孩而已。
只是记忆里的人不再年轻,鬓角的白发早已说明了一切,被针扎青的手也说明了一切,咳咳嗓嗓的腔调也说明了一切。
就像这小村庄一样,历经夏秋冬后,它才会袒露出最真实的自己,苍茫的大地之下,摇摇曳曳的蒲苇随风来随风去,等候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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