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同案别层选
僧问道闲曰:“前是万丈洪岩,后是虎狼狮子时,如何?”曰:“自在。”
第八目 本层(入处)身案
毗婆尸佛曰:“身从无相中受生,犹如幻出诸形相。”
就是我们这个身,众生身相是从哪里来的呢?有相是从无相中来的,身相是从无相中受生来的,犹如幻出诸形相,这个身相是不实的,不实的当然不是个入处啊!
拘留孙佛曰:“见身无实是佛身。”
说身无实,就是这个身不是实在的。见到它的不实在那才是佛身。
陆亘曰:“弟子从六合中来;彼中更有身否?”普愿曰:“分别记取,举似作家。”陆曰:“和尚到处,世界皆成就。”曰:“适来总是大夫分上事。”
陆亘说:身从六合中来,六合中更有身否?普愿禅师这样说:分别记取,举似作家。记取什么,就像作家一样组成的。陆亘说:和尚到处,世界皆成就。普愿禅师说:适来总是大夫分上事。
僧问了然大比丘尼:“如何是古佛身?”曰:“世界倾坏。”曰:“何故?”“宁无我身。”
僧问了然大比丘尼:什么是古佛身?她说:世界全部坏了。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宁无我身。这里说的是无我身。这是从身案上来讲的。不可入,不是入处。
天然见石头,石头令著槽厂去。天然执爨役三年。石头白众曰:“明日铲佛殿前草,大众各备锹。”天然独以盆盛水净头,胡跪;石头见而笑之,便与剃度。
天然见到石头,石头说你去槽厂吧,天然执爨役三年,烧火做饭干了三年。有一天,石头对大众说:明天去割佛殿前的草,大家都去准备铁锹等工具去了。天然听明白了,次日以盆盛水净头,他弄来一盆水洗了头,于和尚前胡跪,石头见而笑之,便与剃度。大家都去割草了,只有天然明白要剃头了。
僧问令遵曰:“哪吒析骨还父,析肉还母;如何是其本身?”令遵放下手中杖。
这个僧人问令遵禅师说,哪吒析骨还父,析肉还母,他这个身是怎么回事?如何是他本身?到底有哪吒这个身吗?令遵放下手中的杖,没吱声。他到底什么意思?大家也去参。
第九目 本层(入处)境案
僧问省念:“如何是大安乐人?”曰:“不见有一法。”曰:“如何为人?”曰:“谢阇黎领话。”
有一个僧人问省念禅师,什么是大安乐人啊?他说看不见一法,这个人就是大安乐人。如何为人呢?谢闍黎领话。阇黎就是阿阇黎,也是一种教授。
僧问道闲曰:“前是万丈洪岩,后是虎狼狮子时,如何?”曰:“自在。”
有僧问道闲,前面是万丈深渊,跳下去就要死。不跳还不行,后面有虎狼狮子要咬你、吃你。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虎狼,怎么办?你看怎么办呢?道闲说,自在。这就是一种境界。那我们要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
第十目 本层(入处)设斋还来否案
僧问闲禅师:“今日供养无染大师,还来否?”闲答曰:“本自无所至,今岂随风转?”
有僧问闲禅师:今天供养无染大师,你还来吗?闲这样评判:本来就没有来不来的问题,今天岂能随风所转。这个你不要以为,人家供养了,你是去还是不去?你不要以为还是真说这个事呢。老琢磨他到底去了还是没去?你老是琢磨这个事,他去还是没去重要吗?问题不在那里。问题是岂能随风转的是什么?随风转的是你的心。
保兴与甘长老看郑十三娘,才坐定,保问:“闻十三娘参见沩山是否?”曰:“是。”曰:“沩山迁化,向什么处去?”郑起身,偏床而立。甘曰:“闲时说禅,口如悬河;何不道取?”郑曰:“鼓这两片皮堪作什么?”甘曰:“不鼓这两片皮,又堪作什么?”郑曰:“合取狗口。”
保兴与甘长老看郑十三娘,刚坐下。保兴就问:听说十三娘去参见沩山和尚了?十三娘答:是。保兴问:沩山死啦,到什么地方去了?郑十三娘起身,偏床而立。甘说:你平时说禅口若悬河,一套儿一套儿的,现在你怎么不说了?郑十三娘说:你鼓这两片皮堪作什么?就是说你上下嘴唇你鼓起来干什么?你这是话太多了。甘长老说:我如果不鼓这两片嘴皮,不说又干什么呢?郑十三娘说,合取狗口。这是南方话,不是什么文言词。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当时就是这样记载的,有很多丛林里面的话都是这样如实记载的。
你如果参学一些祖师,需要看那个祖师是哪里人?从方言中能看出他是哪里人。湖南的祖师肯定带有湖南的方言,福建的有福建的方言。后人的记录都把方言记录下来了。比如说虚云老和尚也说方言,他是湖南人自然有湖南方言。都有方言,看的时候一定要分清。有的祖师说的那种骂人的话,或者说的训斥的话,很多都是用的方言。这个我们要知道。
这个公案也是这样的。这只是故事吗?这是一种境界。郑十三娘站在床边是什么意思?人家问她,她在关键的时候却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这个只有我们去参。沩山和尚迁化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可能参的答案多了,有人会说他去了西方极乐世界。这不是那样的,这需要悟。悟是什么?要悟你自己,不是去悟别人。有些东西你需要深思维,有些东西你思维都思维不到。你能想出他去了哪里吗?你思维不到的。所以这就是禅的机锋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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