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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接回来位表姑娘,寄人篱下的她安分乖巧,时间一长,颇得几位长辈喜欢。只有谢行之知道,众人眼中乖顺的表妹,在他梦里是如何的不安分。纤纤手臂缠他颈,寻了机会就往他怀里钻,贴他,亲他,乱他心神。然而就是表妹这一次次的接近,让他逐渐生了不一样的心思,想一尝禁果……为防身份败露后无人庇护,她将目光投到极有威望的世子谢行之身上。然而她刚起心思,端方矜冷的男子在她梦中变得孟浪放荡,判若两人。可这时世子表哥对她步步紧逼,看她的眼神灼热得让她害怕。谢行之垂眸看她,“表妹避我?可梦里不是你凑上来的吗?”府上众人都在猜表姑娘会许给哪位少爷,殊不知那有求于人的娇弱表姑娘,常宿在世子房中。微风摇动,莹润的水珠砸落亭外水缸,泛起一圈涟漪,惊得水缸中的鱼儿潜藏进了睡莲叶底。 雨后连空气都萦着湿冷的濡意,这确实不是出游的好时段。 然而竹林深处,八角亭中年轻的男子正在抚琴,目光却凝在伴随琴声翩翩起舞的少女身上。 少女身姿曼妙,紫色纱裙飘扬,玉肌莹白如冰雪,宛如潋滟水池上采莲的仙女,凌波而舞。 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少女也停了动作,愕然片刻后拎着裙裾,朝他缓缓走来。 紫色裙裾逶迤,未穿绫袜的玉足若隐若现,纤细脚踝上系的红绳更衬雪肌。 她袅袅婷婷,跪在蒲团上,逶迤在地的裙裾遮住莹白双足,一双柔软白皙的手掌搭在他膝上,抬头而望,那妩媚的眸光似化不开的柔情,涟涟生波,惹人心绪微荡。 少女白皙的额上渗出层薄汗,红唇轻|喘,芙蓉娇颜,尽态极妍。 鸦青色长发尚未绾起,发尾顺着盈盈细腰倾落,垂在他不染纤尘的白衣上。 儒雅端坐的男子拨开那乌发,露出少女如霜欺雪的玉颈,温热的指腹便停在后颈,似要推开她。 少女伏在他膝上,眸光潋滟,嗓音黏腻得宛如刚停歇的绵绵春雨。 他不言,目光逡巡在她娇妍的面容上,又一寸一寸挪动,凝在她莹白耀眼的纤颈上。 紫色裙袍宽松,她肩头微动,衣袍滑落至腰间,纤薄的肩比雪还白。 背上的蝴蝶骨似玉蝶扇动翅膀,欲挣脱小衣系带的束缚。 少女握住他搭载琴弦上修长的手指,忽地探起身子,毫无征兆地吻上他唇。 谢行之阖眼,修长的两指重重地捏了捏眉心,可那馨香犹在。 大抵是屋子里有了动静,外面守着的正德低声问道:“世子,您醒了?可准备洗漱了?” 话音刚落,正德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端了热水以供洗漱的小厮。 正德尚未细想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吩咐弄得微愣。世子昨夜在大理寺审理案子,夜半过后才回府,虽然时辰已晚,但素来爱干净的世子还是沐浴后才歇息的。 小厮去厨房备水,这厢谢行之已走到一旁,拿香匙一拨,铜兽香炉中恼人的袅袅轻烟至此终中断。 正德顿了顿,看眼自家世子冷峻的面庞,又说到:“表姑娘昨日入府的时候,世子不在府上,夫人说,毕竟表姑娘住在咱大房,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得让表姑娘见见您。” 温热的水在手心漾开,又穿过修长指尖,尤似梦中少女的抓握。 谢行之烦躁地拧眉,手离了盆,从正德手里拿过锦帕擦拭。 室中气氛极低,正德没敢再提,低眉顺眼去了净室备水。 也对,世子常伴老夫人左右,温润孝顺,是老夫人最得意的孙儿。表姑娘那庶出的母亲,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定远侯府颜面扫地,生生将老夫人气病了大半月。 自那件事后,定远侯府便和表姑娘母亲断了关系,如今将表姑娘接回府,难免旧事重提,京城的世家贵族恐怕又会在背后议论。 “得亏我们在定远侯府的日子久,知晓些辛密。我敢打赌,那从扬州来的表姑娘在咱们侯府待不过一个月。等老夫人平安醒来后,也许是翌日,这表姑娘就会被送回去。” 另一婆子点头,附和道:“可不是,表姑娘如今有十六岁了吧,老夫人也有十七年没和五姑娘有往来了,如今咱们侯府里怕是没人待见表姑娘,估摸着都想快些将她打发走,省得看着闹心。” “里头那位还以为是被接回来享福的,”婆子讥笑道:“倘若不是老夫人昏迷不醒,又恰好表姑娘的八字好,众人实在没辙才把人从扬州接了回来。”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更何况她摊上那么一个娘。你看她穿得寒酸,估摸着在扬州那边是受苛待的份。” 月吟正欲出门,便听见院中的两名婆子在说闲话,脸上的窘迫被逐渐被愠色代替。 她昨日一身行头,是柳婉星年初选给她的新衣,一点也不寒酸。 然而定远侯府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接回来的人,是个冒牌货。 “就连她如今住的阁楼,也是大师算好了的。她那命格最适合住在老夫人院落的东北方向皎月阁。这不,大夫人便将空闲的阁楼收拾出来,给她暂住。” 婆子说着,抬头往阁楼上看,正巧与听闲话的月吟打了个照面。 两名婆子吓得脸都白了,忙低头,拿着扫帚分散开来,心虚地低头干活。 月吟拢了拢披风,神色淡淡地从阁楼上下来,行至那说得最欢的婆子身旁,她脚步慢了下来,目光一直凝着那婆子,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怯懦模样。 须臾后,待这颇沉的气氛散后,那婆子松了气,额上已渗了层薄汗。 丫鬟玉瓶低声絮絮道:“早知是来冲喜的,当初在扬州时,咱们就不该认下这身份,让他们败兴而归。”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眼玉瓶,坚定说道:“谁说会被赶走?我这扬州来的表姑娘,偏会久留定远侯府。” “他们看中了姐姐的命格,我看中了定远侯的威望权势。” 但自从四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她孤苦无依,便被柳婉星母亲收养在膝下,与柳婉星一起长大。姐妹二人情谊颇深。 好景不长,柳婉星母亲去世后,本就受宠的妾室,仗着生了柳家生了长子以及柳老夫人的偏心更是越发张狂,时常苛待柳婉星。 今年二月初,那是柳婉星头七的第三日,定远侯府突然来了两名男子,奉命接柳婉星回定远侯府、外祖母家。 可柳婉星早就溺水而亡,爹不疼娘又亡祖母嫌厌的嫡女,死了便死了,恰逢柳家那段时间不便传出丧事,柳父随即决定秘不发丧。 从京城来的男子并不知晓柳婉星去世,还大有不接到人不罢休的架势,柳父明显焦灼不安。 月吟对柳父道:“伯父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伯母是老侯爷的五女儿,这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攀上定远侯这高枝,伯父在官场上还愁没有人帮扶吗?我是伯母带大的,与婉星年纪相仿,况且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定远侯府的事情,至少能应付自如,不会轻易穿帮。” 就这样,月吟带着两名丫鬟,跟随来接人的俩男子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三月寒风料峭,吹乱月吟发丝,一片梨花随风飘落她衣袖。 这梨花,是从不远处的梨林飘来的。而那梨林幽静处,住的是定远侯世子。 月吟昨日辰时才入的定远侯府,本以为会是祖孙阔别重逢泪眼婆娑的场景,哪知等着她的是道士做法。 老夫人久病,卧床不醒,定远侯府众人寄希望于柳婉星的命格冲喜。 月吟按照道士的指示,拿着桃木剑在屋外走一圈,又跨了火盆,最后才入的老夫人寝屋。 一进屋便是浓郁的药味,老夫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原本富态的脸颊凹陷下去,脸上失了血色紫白紫白的。 晚些时候,月吟拜见府中长辈时,长辈们的态度不冷不热,更是让她觉得在府中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诱他动心,得他的庇护,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虽说老夫人屋中不缺伺候的人,但月吟一大早就主动来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月吟过了十二年,太明白该如何做才能讨得长辈欢心,如何在府中有片立足之地。 如今老夫人尚未醒来,她只需在老夫人院中混个眼熟,看似尽心尽力在一边伺候,让府上长辈觉得她是个安分乖巧、孝顺的人。 许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念着几分亲情,待她还算和善客气。 待了有一个多时辰,月吟总感觉老夫人屋子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当她凝着床上的老夫人细想时,一阵问安声传入她耳中,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月吟心里暗暗窃喜,她没主动去寻世子,是他凑来她眼前的。 男子玉冠高束,一袭墨绿色窄袖衣裳,气宇轩昂,斯文端正。 衣上印着的修竹青叶,倒显得他好似从竹林深处走来的清冷谪仙,让人生畏,不敢指染玷污。 四目相对,月吟却见那清风霁月的男子眉头轻蹙,沉沉的目光看向她,似是不喜。 月吟忙敛了视线,低头往前去,与他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乖顺福身道:“大表哥万福金安,我是侯爷派人从扬州接回的,您的表妹,姓柳,名婉星。” 又觉今日相见有些突兀,月吟补充道:“外祖母久病不醒,婉星放心不下,便来陪着。” 男子长身而立,仪态偏偏,拱手道:“谢澄,字行之。” 谢行之话毕,未曾再看过她一眼,单手负后便朝老夫人床边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谢行之身上的清冽的檀香味飘来,月吟一愣。 老夫人床边柜子上,铜兆祥纹熏炉中燃着香料,轻烟袅袅升起,弥散在屋中。 月吟有意识地闻了闻,确认无疑后,双瞳骤缩,愣怔在原地。 满心都是熏香的不对劲,月吟跟在谢行之身后,目光紧紧盯着缕缕轻烟,步子比平常大了些,想尽快去到那熏炉边。 然而刚走几步,前面的男子突然停住脚步,侧身凝她一眼。 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住,他乌沉沉的视线凝着她,月吟心下一惊,被吓得步子退后,可这一退,不慎踩到紫色裙摆,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倒。她本能地伸手,想去抓握东西稳住身子,眼瞧着要抓到谢行之衣袖时,男子欲往后退。 可月吟稳住身子后,才发现差点撞进了谢行之怀中,鼻尖萦满男子身上清冽的檀香味,她脸霎时通红,忙推开谢行之。 谢行之唇瓣紧抿,脸色沉了下来,皱了下眉,厌嫌似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月吟几乎是察觉到屋中众人投来视线的同时,窘迫地急急解释说道:“熏香!熏香好像有问题。” 月吟低头越过谢行之,直奔床头柜,指着铜兆祥纹熏炉,但又不敢把话说太绝对,“熏炉的香料中,应该还夹着其他香。” 谢行之端端站在一旁,负手于后,另一只手则置于腹前,沉眼看着熏炉。 月吟打谢行之主意不假,但她没有傻到在众目睽睽下对他投怀送抱。 这厢解释完后熏香,她对谢行之欠了欠身,道:“适才我想着这事,一时不察才冒犯了大表哥,大表哥莫怪。” “熏炉里的香料有问题,除了外祖母惯用的香料外,定然是在其中掺杂了其他东西,那东西不能多闻!” 月吟说着,只见离她数步之遥的谢行之神色凛然,似在思索,那紧抿的唇无不透着一丝疏离感。 大抵是适才她的冒犯已经给谢行之留了不好的印象,他是不是连带着对她的话也有了存疑? 月吟自知她在这侯府中是不待见的,自然是没有人相信她毫无证据的话。 她心中蔓生出来的微微雀跃渐渐消失,眼底也随之黯淡下来。她看着谢行之,认真说道: 谢行之目光冷淡,沉声问道:“表妹从何得知,那香料有问题?” 月吟唇张开又合上,静默片刻后,不可避免地说起往事,“我有位伯母,当年伯母小产过后身子虚弱,尽管伯母每天都在喝调理的补药,可是身子却越发孱弱,没过几月就病故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月吟眼睛酸涩,声音也有几分哽咽,“明明大夫都说,伯母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就一定能好起来,可她最后还是去了。定然是其中某个环节出来问题,否则为何如此?” 她咽了咽嗓子,道:“伯母的药,是姐姐守着熬的,也是姐姐亲自喂的,问题绝非出在药上。后来细想,我才恍然大悟,伯母屋子里的熏香,仔细闻,能闻出与平常不同,似乎夹杂着其他味道,很细微的味道,不易察觉。那段时间,我常去伯母屋中,那里除了熏香味道,一切如常。” 她想着这以后的事情,忽地悲愤交加,甚至连身子也有几分颤|抖,眼眶中不知不觉间已蓄满了泪,白皙的面庞淌着泪珠,模糊的眼睛里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包括那矜贵男子。 月吟去袖中拿锦帕,才想起她的锦帕在伺候老夫人喝药时弄脏了,不在身边,而玉瓶玉盏两个丫鬟被留在了屋中。 不想让谢行之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月吟侧过身去,试图用手掌掩住面庞。 侯府上上下下都不待见柳伯母,倘若她以柳婉星的身份道出那被害之人正是柳伯母,这侯府里的人如何看待? 淡淡的檀香味传来,谢行之的声音跟着传入她耳中,语气是一贯的冷沉,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眼前是他叠好递过来的靛蓝色帕子,月吟愣怔,接过道:“谢谢大表哥。” 月吟拭去泪水,眼眶是刚哭过的红,白皙的面庞多了几分娇柔的感觉。 收拾好情绪,月吟捏着帕子,看向梨花树下长身玉立的谢行之,“帕子脏了,待我洗干净再还给大表哥。” 院中石子路上,正德急匆匆小跑过来,“人已经被带去了正堂。” 花枝绿叶垂落间,谢行之长腿一迈,大步流星越过月吟。 衣袍掠过间,带着阵冷冽的风,繁花缀满的枝头飘落几片花瓣。 跪在地上的丫鬟约莫十八九岁,头没有低下,反而是抬起来的,眼里带着愤恨,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揭发大祸临头的惧怕。 谢行之踏入正堂,站着的仆人眼观鼻鼻观心,各个不敢吱声。 月吟站在一旁,等着一个结果,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害人的毒香究竟什么! 柳伯母小产养身子那段时间有人在熏香香料上动了手脚,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什么都查不到。 谢行之坐下,长指理了理衣摆,冷沉的目光扫向那高抬着头的丫鬟。 丫鬟到底还是怕的,气焰明显弱了几分,低头避开谢行之投来的目光。 谢行之凝着跪地的丫鬟,声色俱厉地审问道:“熏炉里掺的何物?从何而来!” 丫鬟被吓得肩头微颤,自知此厢事情暴露,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改变处境,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分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只需再多些时日,等日子再久一点,老夫人就彻底没救了! 前一刻还是谢行之在盘问,后一刻丫鬟便忽地拔下头上的钗子,起身直奔侧前方站着的月吟刺去。 众人猝不及防,连月吟也是。她心下一惊,吓得脸霎时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她本能地往旁边躲开,同时伸出手去挡。 几乎是那丫鬟起身直愣愣朝月吟刺去的同时,正德便已经有了动作,只不过他在谢行之左边站着,隔月吟有些远。 这厢,谢行之话音刚落,正德就擒住了那丫鬟。他反剪住丫鬟,膝盖顶了顶丫鬟后膝,按她肩头跪在地上。 丫鬟计划失败,气得对月吟破口大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不该出现的劳什子表姑娘!你坏我的事,你该死!” 老夫人身边的管事林嬷嬷一巴掌扇过去,怒道:“混账东西!老夫人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个白眼狼,竟动了加害老夫人的歹心!” 丫鬟淬了一口血,愤恨又不屑,“待我不薄?害我没了娘和弟弟,这便是待我不薄?!” “我娘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伺候着,但因为偷窃钱财给重病的弟弟治病,被老夫人发现后仗打。娘伤得重,没过几日就死了。后来,弟弟也因为没钱治病,病死了。一件首饰而已,老夫人是缺这一件首饰的人吗?她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不是她的狠心,我娘和弟弟也不会死。” 因那件首饰对老夫人有特别的意义,故而林嬷嬷有印象,“偷什么不好,偏偷那首饰,那首饰虽不起眼,但却是五……”姑娘 意识到表姑娘在场,林嬷嬷突然停住了,没再往下详说。 她还未说出口的五姑娘,正是表姑娘的母亲,侯府那庶出,后又断绝往来的姑娘。 谢行之起身,来到那丫鬟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那丫鬟,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带着几分凶意,“下的什么药?” 谢行之唇勾了勾,淡声说道:“大理寺里,有让你开口的法子。” 谢行之颔首,在短瞬的静默以后,一字一顿道:“正德,押回大理寺,我亲自审。” 丫鬟被正德押解着往外拖走,那股子理直气壮的劲全然没了,脸色煞白,“赤日蛊藤!” 月吟在纸上写下这八个大字,拿起来看了又看,待墨迹干后,她从箱子里拿了个匣子出来,把那张纸放进匣中。 匣子上了锁,月吟又将它放箱子最里层,小心翼翼藏好,彷佛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玉瓶跟在月吟后面,欢喜道:“姑娘,咱们已经知道害死夫人的是什么了,等老夫人醒来,定会为夫人主持公道。” 月吟坐在蒲团上,理了理裙摆,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仆人偷盗,主家责罚再正常不过,但一件首饰,老夫人便重罚,可见老夫人的苛责。伯母早年间与侯府断了关系,且还是庶出,如见老夫人恐怕不会念着这份极薄的情分。” 月吟理着衣袖,提壶倒茶,余光落到桌上那靛蓝色锦帕时,顿了顿,若有所思。 月吟瞧出她的疑惑,轻呷一口茶,笑了笑解释道:“我需要在侯府立足,用‘表姑娘’的身份得到老夫人的疼爱,之后才好办那件事。为防在此之前横生变故,我必须寻个有威望的人庇护,谢行之便是这个有威望的人,并且他是大理寺少卿,这对我们日后要办的那件事大有益处。” 玉瓶被这一点拨,恍然大悟,“姑娘,我明白了!姑娘打算利用世子来……” 正说着,玉盏推开房门,进屋通禀道:“姑娘,世子刚回鹫梧院。” 月吟放下茶杯,这才悠然拿起那帕子,准备去鹫梧院找谢行之。亲亲们,欢迎大家关注星标置顶,这样才能及时收到推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