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清白换爹爹的性命

文摘   2024-10-03 08:0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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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宋云桑抬头。
黄思妍直视宋云桑:“你爹爹下的是昭狱,你去求裴孤锦吧。”
第2集
宋云桑脸色白了:“求他?思妍,你不知道三个月前,我去祭拜母亲,他、他……”
三个月前,便是宋云桑上一次见裴孤锦。
那天是宋云桑母亲忌日,宋云桑带着十多个家丁和二十余嬷嬷丫鬟,去山中祭拜。
声势这般浩大,倒不是她想摆侯府的谱,而是为了防裴孤锦。
所幸一行人到了山中,裴孤锦也没有出现。
宋云桑放了心,令家丁嬷嬷们四下把守,开始焚香打扫。
她在墓前和母亲说了许久话,眼见日头近午,这才吩咐下人准备回城。
却不料东西才收拾好,宋云桑忽觉头脑眩晕,就这么昏了过去!
待她转醒,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小房中。
她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个裴孤锦。
裴孤锦见到她清醒,倾身压下,凑在她耳边唤:“夫人。”
宋云桑被这声“夫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滚带爬躲去床里:“裴孤锦!你、这是哪里?!”
裴孤锦压低声道:“我决意落草为寇,便将你抢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他扣住宋云桑脚踝,将她往自己拖:“今天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夫人还想躲去哪里?”
宋云桑惊得胡乱挣扎:“放手!”
许是她反抗太激烈,裴孤锦倒是松开了她。
宋云桑躲回床里,慢慢找回了神智,这才意识到裴孤锦又在吓唬她了。
裴孤锦得是多疯,才会放着好好的锦衣卫指挥使不做,去落草为寇?
宋云桑气得呼吸混乱身体发软,哆哆嗦嗦质问:“你迷晕了我?”
裴孤锦挑眉:“怎么可能?”
又勾唇一笑:“迷晕你怎么够,当然是迷晕了你们所有人,谁让你带这许多人出来。”
他上下打量宋云桑,话说得人模狗样,目光却是放肆毫不掩饰:“你爹爹上回找我,说贵女们最看重名声,让我也为你考虑考虑。这回我便低调着来,避开了旁人,绝对不影响你的声誉。桑桑,我可体贴?”
宋云桑受不了他这赤.裸.裸的视线,又被这脑回路气红了脸,说不出话:“你、你……”
裴孤锦摆手:“行了,知道你害羞,也不用你夸我,下午好好陪陪我便是。”
他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暗金色披风,宋云桑这才看见,他的披风上安了个硕大的金纽扣,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金光闪闪。
男人见她瞧了这一眼,慷慨道:“喜欢吗?送你。”
他摘下那奇丑的大金纽扣,递给宋云桑。
宋云桑缩着身子不接:“我要回家。”
裴孤锦脸色一沉,金纽扣被捏得变了形:“下床,陪我吃饭。”
宋云桑抱紧自己,咬住了唇。
裴孤锦等了等,一声冷哼,一脚踩上床,将她抄了起来!
宋云桑被他捞汤圆一般捞起,整个人都僵了!
裴孤锦却是稍稍和缓了颜色,朝屋外行去:“你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旁的我不敢保证,这京城里不会有你的流言。”
男人朝着她笑:“谁敢嚼你舌根,我就拔了他舌头,好不好,桑桑?”
那天,宋云桑被迫陪着裴孤锦吃了餐午饭,又在初冬的山风中赏了一个下午风景。
有没有看到风景宋云桑不记得了,她就记得裴孤锦逼她作诗,还指定要将他写进诗里去……宋云桑几次被气到哭,吵又吵不赢,打又打不过。
好容易让裴孤锦同意了傍晚放她回家,临到傍晚,裴孤锦却又沉了脸。
裴孤锦狠狠抱住她:“桑桑,咱们都认识10个月了。”他松开些许,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才嫁我?”
男人语调带上了冷意,眸色也沉沉:“我已经够耐心了。你回去便和你爹爹说愿意嫁我,让他同意我的提亲。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若还这样……”
宋云桑的身体因为紧绷而轻颤,而裴孤锦重重在她脸侧一咬,哑声道:“我可就要抢了。”
……
思及过往,宋云桑生生打了个寒颤。
男人灼热的呼吸仿佛还残留在她脸侧,宋云桑实在说不出口裴孤锦都咬她了。
她只是连连摇头:“不,我不想,我不想去求他……”
黄思妍安静看她,半响方道:“我也想找个爱我惜我,与我情投意合的男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可这人生,便是有取有舍的。”
她放柔了声音:“桑桑,我不劝你。你若是真不想求他,便当我今日什么也没说过吧。我这边若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宋云桑离开太子府时,神思依旧恍惚,脑中一直转着黄思妍的那句“有取有舍”。
她知道黄思妍的未尽之言。
愿意做和要去做,是两回事。
每个人都有必须承担的责任,抑或是不能失去的东西。
她要不要去求裴孤锦,不过是看她心中,为救爹爹能付出几分罢了。
宋云桑真想救爹爹,可她也真怕裴孤锦。
这么一路心乱如麻回到家,宋云桑想先去曹氏那告诉她朝中情况,却被告知曹氏在她离开后,也急急离开了。
丫鬟说是有位贵人约见,只道有营救侯爷的办法。
曹氏等不及她回来,便自己去了。
宋云桑想不通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说有营救侯爷的办法。
她有些担心又是李荣之流落井下石,却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先回了自己院子。
傍晚时分,曹氏平安回来了。
宋云桑放了心,将局势说给曹氏听。
曹氏便开始骂:“什么收贿赂!侯爷若是会收贿赂,侯府至于这般穷酸?真是天大的冤……”
宋云桑心里本来就乱,被她一骂,就更乱了。
她揉了揉眉心,转了话题:“夫人下午去见了谁?”
曹氏的骂声一顿,片刻一声轻咳:“是二皇子府上的林管家。”
宋云桑真没想到会是二皇子的人:“他说二皇子可以救爹爹?”
曹氏点头。
宋云桑还来不及欣喜,却见曹氏又吞吞吐吐道:“他还替二皇子讨要你过去。”
宋云桑心中便是一沉。
当今皇上有五子,大皇子夭折,三皇子是太子,二皇子较太子年长两岁,已经娶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
而现下,这位二殿下显然并不打算让宋云桑正式进门,否则,他也不会派个管家来找曹氏,“讨要”她了……
宋云桑努力平缓语气:“怎么个讨要法?在京城哪里弄所宅子,将我养做外室吗?”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是了,二皇子为人温润亲和,知孝悌守礼仪,一向得人称赞。如今他府上已经有了三位佳人,若是再着急纳我入府,难免被人议论他沉溺女色,于他的声誉有损。”
这番话出口,宋云桑便觉一口气堵在胸口,逼得她红了脸。
曹氏有些尴尬:“云桑,林管家说了,二殿下娶那三个女人,不过是为了她们的家族,他对你才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这几年他的确是要先委屈你当外室,可再过上两三年,他定会将你迎入府中,给你名分。”
宋云桑腾得站起!
曹氏被这气势吓了一跳,却不料下一秒,宋云桑眼泪便夺眶而出:“夫人你还真存了应允他的心思?
爹爹是太子一脉,如今太子被软禁,我转头便跟了二皇子,你让旁人怎么看侯府,怎么看爹爹?
爹爹他一向爱惜名声,夫人怎能做这种令他寒心之事?爹爹他若是出狱,你又让他怎么与太子相处?”
曹氏脸色便难看起来了:“我让侯爷寒心?天地良心,我都是一心为了侯爷,为侯府!
今日也没有外人,我话便放在这里,二皇子便是讨要我,我为了营救侯爷,也愿意给他做牛做马!
何况二皇子天潢贵胄,你跟了他,难道会吃亏?云桑,侯爷对你不薄,你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
宋云桑心中一片悲凉,却又怒火中烧。
爹爹下了昭狱,侯府里的下人还没乱,曹氏这主母却先昏了头失了智。
她也不想想,二皇子连名分都不给,显见就是想白赚个便宜的,难道还真会为了她,去掺合开海失利和闵浙暴.乱之事?
可她都不愿和曹氏说这些。
宋云桑真不想哭,可既然要吵架,她便控制不住。
宋云桑只能哭着道:“好,夫人既然是一心为侯府,那这事,我也可以同意。”
曹氏一喜,却见宋云桑抹着眼泪继续道:“只要云碧给我做伴,咱们姐妹,一起去给二皇子做外室。”
曹氏入侯府后生有一女,便是宋云碧,只比宋云桑小一岁,如今也及笄了。
曹氏那抹笑意立时僵在了嘴角:“云桑,你……你这是何必!二皇子要的只是你,你又何必拖上你妹妹!”
宋云桑抽噎着道:“拖上妹妹什么?下火坑吗?夫人不是说,二皇子天潢贵胄,我跟着他不吃亏么?我拖上妹妹去享福,有什么不好?还是在夫人心中,云碧跟他便吃亏了?云碧比我更重要?”
曹氏被噎住:“我、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是,二皇子没说要云碧啊。”
宋云桑袖子都被眼泪打湿了:“他不说,但他心里肯定喜欢。他只要我一个,咱们侯府一送送去俩,多诚心啊!
他一高兴,营救爹爹就更上心了。夫人一心为侯府,肯定没异议。爹爹一向待云碧不薄,云碧也肯定愿意陪我去。”
曹氏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最终却只得讷讷站起身:“现下不是还没到这一步吗。这件事,咱们再商量商量。今日也忙了一整天了,我便先回去歇息了。云桑你也早些睡吧。”
宋云桑打了个哭嗝:“送、送夫人。”
那哭腔加这一句“送夫人”,真真如送丧一般,好生凄惨。
曹氏的脚步一顿,攥了攥拳,还是快步离开了。
她铁青着脸回到自己院中,一旁的嬷嬷见了道:“夫人消消气,大小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审时度势,心高气傲,这才不肯做人外室。你多劝劝她,她便会明白夫人苦心。”
曹氏冷笑:“劝什么劝!她这么能装,我不过说她几句,她就哭得像死了亲娘似的!
我算是看清了,和她争执起来,吃亏的只会是我!理都被她说了还不够,委屈也被全她占了!到最后,旁人还要怪我欺负了她!”
她愤愤坐下,恨声道:“她不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她不过一待嫁姑娘,我却是侯府主母。侯爷不在,让她跟谁,还不是我说了算!且再等等看看情况。若是侯爷那边没转机,我便是捆,也要将她送去二皇子床上!”
宋云桑送走曹氏,也是心力憔悴。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思考到底该怎么办。可今日注定不平静。
亥时末,宋云桑被叫醒了。
她急急赶去主屋,便见到曹氏手中拿着一封信,正焦躁走来走去。
曹氏见到她,连忙将信纸递出:“云桑,你看看。”
宋云桑接过看完,如坠冰窟!
信上说,皇上今夜收到了宋侯爷收受商人贿赂的证据,大发雷霆!宋侯爷处境堪危!
宋云桑捏着那薄薄信纸,指节泛白:“这信,是谁送来的?”
曹氏道:“是林管家送来的。”
她抓住宋云桑的手,急道:“云桑,算我求你了,你便跟了二皇子吧!他们都说那昭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爹爹身体本也不好,若是用起刑来……你爹爹哪里撑得住!”
宋云桑脸色苍白,身形于火烛光影中,摇摇欲坠。
今日下午,裴孤锦带着阴郁笑意的面容浮现在脑海,宋云桑自曹氏手中用力抽手,推开她朝门外行:“你去回绝林管家。这事……”
她闭了闭眼,终是做了决定:“我还有办法。”
宋云桑离开主屋,却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爹爹书房。
书柜一角立着个大花瓶,宋云桑将花瓶几番旋转,墙壁便悄然打开,露出了藏于其中密室。
这是侯府的藏宝室,听说是爹爹的爷爷建的。
侯府现下掌家的是曹氏,可这个地方,爹爹却只告诉了宋云桑。
银钱和寻常物事都放在后院库房,密室中则摆放着几十个箱子,里面存放着侯府几代人积累下的贵重财物。
宋云桑几年前曾和爹爹来看过,似乎有些好东西。
京城有传言,裴孤锦是个爱财的俗人。
宋云桑曾奇怪为何这种话都能流传开,见过裴孤锦后才知道,实在是他爱得太招摇,俗得太光明正大。
宋云桑已经决定去求他,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她可以不付出自己。
她想来此找些礼物,看看能否以财帛动人心。
不定在裴孤锦心中,就爱好宝物甚过爱好她呢……
可她打开木箱,却只看见了空空的箱子。
宋云桑十分震惊:怎么回事?她记得几年前她来时,这木箱中的珠宝分明是满的啊!
宋云桑连忙打开另外几十个箱子,发现其他箱亦然。
她一时呆愣,无法接受侯府的宝物不翼而飞了。
但不翼而飞是不可能的。
宋云桑想了想,若真是遭了贼,爹爹一定会告诉她。
既然爹爹什么也没说,那定是他自己用了。
可是爹爹一向不讲究,侯府的生活也并非奢靡,甚至被曹氏称为“穷酸”,那这些真金白银,又去哪里?
有记忆闪过脑海。
开海禁的第一年,闵浙就有过小型的暴动。
倭寇作乱,稻田被毁,没有粮食,饿殍遍野。
爹爹当时奉旨去了趟闵浙,开仓调粮的同时,还号召大户捐钱捐粮,这才将流民安抚了下来。
闵浙地区有五大家族,势力强盛,在大靖朝都是能横着走的。
这五大世家不好相与,想让他们捐赠,定是不容易。
爹爹当时一定是做了什么,才逼得他们不得不放血,就比如……带头捐钱捐粮。
宋云桑眼眶一下就湿了。她为自己爹爹不值。
她的爹爹明明就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会拿自家银两,去填国家的窟窿。
可现下,他却被关在昭狱,性命堪忧。
皇上认为他贪污,而万里之外的闵浙,还有数不清的流民骂他中饱私囊。
宋云桑于昏暗的密室中,说出了那句今日在她脑中盘桓不去,却始终没有机会出口的话:“我爹爹没有受贿!”
回应她的,只有轻微的烛火噼啪声。
宋云桑蹲在箱边,细细抽噎了一声。
然后她站起身,将这些箱子关上,行到密室尽头。
角落里还有八个木箱。
不同于其他木箱是棕灰色的,这八个木箱上了红漆,看上去十分喜庆。
宋云桑打开红木箱,看到了满满当当的珠宝,松一口气。却是同时,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些箱子里的珠宝,是爹爹给她准备的嫁妆,也是这间密室里,爹爹唯一没有动用的东西。
宋云桑将箱中的东西拿出来,多数是女儿家的首饰,少数是男式物件和家中小器具。
她翻找半天,选了几条腰带,还有些玉佩项链扳指,这才出了密室。
回到屋中,已过子夜。
宋云桑拿了个漂亮的檀木小盒将东西装起,又行到衣柜旁,翻出了塞在角落的一个妆奁。
除了那被捏到变形的金纽扣,裴孤锦还送了她很多东西。
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是初见后的第三天。
她和几位贵女相约去城郊游玩,却被裴孤锦拦下。
男人将她带去街市,硬是为她买了许多首饰衣物,又直接给她送到了府里。
宋云桑气不过,裴孤锦一离开,她便吩咐丫鬟将东西扔了。
怎料第二天起床,宋云桑便看见那本该被扔了的东西,竟然好好摆在桌上!
宋云桑吓得身子都凉了,急急将丫鬟们叫来询问,却没人知晓。
宋云桑鼓足勇气去找裴孤锦,质问是不是他干的。
裴孤锦只是笑眯眯道:“胆子大啊,敢扔爷送的礼物?”
他拍拍宋云桑的脸,凑近对她低语:“再有下次,东西就不会放桌上……会穿戴在你身上。”
有过这一遭,后来裴孤锦送的东西,宋云桑真没敢扔。
她打开妆奁最底层,里面躺着块玉佩。
裴孤锦说这是他的私物,若她想找他,找个锦衣卫给他看这东西便行。
宋云桑拿着玉佩,去了府门外。
两个锦衣卫靠着门柱,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爹爹被下昭狱后,侯府的出入口便多了锦衣卫把守,但并没有干涉府中人进出。
宋云桑行到两人身前,微微倾身:“二位大人,我是宋府宋云桑,有事想见裴大人。希望二位什么时候方便,帮我传个话。”
她拿出玉佩,那两人看见,站直了身。
其中一人笑道:“宋小姐放心,我们会尽快通传。”
宋云桑便再行了一礼,退回了府中。
她估摸着明日这两人换班时,便会去给裴孤锦送消息,快的话,明日上午她便能见到裴孤锦了。
她回房简单再洗漱了下,上床休息。
明日要与裴孤锦交涉,她需要精力。
她好容易强迫自己睡着,迷迷蒙蒙间,却听见了椅子拖动的声音。
凌晨丑时,四下皆静,这声音便显得特别突兀。
宋云桑努力睁眼,便见屋中火烛已然亮起。
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椅中,声音低沉又冰冷:“宋小姐差人找我来,自己却睡下了。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宋云桑瞬间清醒了。
她爬起身,本能拿被子裹住自己:“裴大人……对不住,我不料他们传话这般快,我以为明日你才会收到消息。”
裴孤锦垂着眸,冷漠道:“找我何事?说罢。”
宋云桑抿了抿唇。
她并不想在卧房中见裴孤锦,毕竟她最想达成的,是通过钱财解决问题,而卧房实在太私密。
可裴孤锦已经来了,她却也不好再特意改地方。
宋云桑捏紧了被角:“可否……请大人先回避,容我穿衣?”
她以为裴孤锦一定不会同意,可出乎她意料,裴孤锦冷哼一声,站起了身。
男人行到门边,背对她而立。
宋云桑急忙穿衣,片刻后道:“好了。”
裴孤锦这才转身,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
宋云桑依旧害怕他,可绝境给了她勇气:“裴大人,我听说,皇上昨夜收到了家父收受贿赂的证据。是什么证据?”
裴孤锦看也不看她,漠然答:“抱歉,事关机密,裴某无可奉告。”
宋云桑怔了怔。
她开始觉得,今夜的裴孤锦十分奇怪。
他的一言一行,和三个月前她记忆中那个裴孤锦,有太大的差距。
宋云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遂行到桌边,端起那个檀木小盒,送到裴孤锦身前:“劳烦大人今夜跑一趟,云桑准备了些小礼物,还望大人喜欢。”
她将木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珠宝。
裴孤锦盯着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目光终于落到了宋云桑脸上,皮笑肉不笑一扯嘴角:“宋小姐,你这是在干吗?”
那假笑也一闪即逝,裴孤锦语调无波:“你是在贿赂我吗?”
他抬手,勾起串玉质项链,拎去宋云桑眼前:“就用这种东西?”
他手腕一转,那项链便坠入盒中。
玉珠撞上扳指腰带,发出清脆碰撞声。
宋云桑脸色有些白。
两人相识这一年,裴孤锦虽然蛮横霸道不讲理,却一直是追着捧着她的。
如今他却这般高高在上漠然嘲讽……宋云桑不适应。
宋云桑本就不知该如何行贿,此时愈发无措。
她勉强笑了笑:“大人说笑了。大人如此地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只是宋家的一点心意。”
她折腰低头,放轻了声音:“大人,我爹爹没有受贿。大人若是能为爹爹洗清冤屈,侯府便是倾家荡产,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她捧着那盒子送上,一头未及梳起的青丝顺着她的动作滑下,露出了半截细腻凝白的脖颈。
她感觉裴孤锦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是惯常的令她不适的热度。
随即,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压抑:“报答我的恩情?”
宋云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明白他的压抑是何意。
她心中揣测,木盒却被推开。
裴孤锦冷声道:“我不稀罕。宋小姐若是没旁的事,那裴某便告辞了。”
他绕过宋云桑就要离开,宋云桑只觉心坠了下去。
是她天真……还侥幸期待,能以财物解决问题。
可裴孤锦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哪是这般好糊弄的?
侯府境况如此,也的确拿不出什么他稀罕的的东西,除了……她自己。
宋云桑直起了身。
她觉得脸上火烧一般烫,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认清了残酷现实后,还不得不前行的羞惧。
她几番张嘴,终是在裴孤锦即将出门前,开口唤道:“裴大人请留步。”
裴孤锦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宋云桑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颤声道:“请大人帮忙救我爹爹,我、我……”她的身体亦是轻颤,片刻才说出那句话:“我嫁给你。”
这话出口,宋云桑咬紧了唇。
她明白自己即将付出什么,那些难堪的未来充斥在她的脑海,她已经忍不住开始恐惧。
她知道裴孤锦会心动会转身,会将他曾经说过那些放肆的话付诸行动,而她却不可以再退避……
没关系。
能换得裴孤锦相帮,这便够了。
她能做得真的太少,能以她的清白换爹爹的性命,是桩合算的交易……她不矫情。
她似乎听见了裴孤锦一声冷笑,而后,男人果然转身,朝她行来。
他在她身前停步,熟悉的贴近距离,熟悉的压迫姿态,可那双眸中,却并不见熟悉的热度。
裴孤锦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宋小姐为何会认为,裴某想娶你?”
宋云桑怔住,茫然仰头:“三个月前,你……”
裴孤锦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三个月前。”
他的笑容敛去:“是,那时我鬼迷心窍喜欢你,一心想娶你。可现下,我改主意了。”
他盯着宋云桑,一字一句道:“宋云桑,爷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吗要纠着一个你?”
“爷想开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扯上关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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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洁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甜文分享,欢迎关注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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