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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你死了,我便为你守一辈子寡!”
阿佟张大了嘴,并不赞同,却抵不住宋云桑坚持看她,只得上前,将整个钱袋子丢进了瓷碗里。男子低头摸索,片刻忽然笑了。他笑起来时愈发好看,那温柔出尘之气便是有白纱蒙眼,也遮掩不住。男子道:“知己难得,小姐这番心意,越冰心领。可是你给的这银两,却是够买我百只乐曲了。小姐确定要买这许多?”宋云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包厢外,裴孤锦压着怒意的声音响起:“萧公子真是好兴致,搁着一大家子的事情操心不完,倒是来我夫人这卖唱了。”裴孤锦来闵浙时,特意想好了不去杭州, 便是想避开这位萧家家主。他可没忘记前世, 这个死瘸子见到桑桑便惊为天人,丝毫不顾忌他与桑桑已经成婚, 还对桑桑死缠烂打! 裴孤锦对乐理不通,听到笛声时还没反应过来,见贺正业等人神色不大自然,这才想起了萧家家主萧越冰也善吹笛。裴孤锦立时觉察不对,踢翻贺正业冲了上来, 果然见到了萧越冰。 裴孤锦在宋云桑身旁坐下, 占有欲极强搂住了她:“早听说萧公子不良于行,今日一见, 才知道萧公子竟然连眼睛都瞎了。” 萧越冰便笑了。他将那钱袋子揣入怀中, 扯下了蒙眼的白纱。白纱之下,一双凤眼狭长,哪里是瞎的?萧越冰拱手倾身:“见过钦差大人。萧某腿脚不便,请恕我无法行跪拜之礼。” 萧越冰朝着宋云桑眨了眨眼。明明只是一个寻常动作,他做起来却十足的亲昵:“也并非刻意欺瞒宋小姐,只是有时见了俗物,反而会影响吹奏的心情,不如蒙眼。”他又对宋云桑倾身一礼:“只是不知这房中是宋小姐, 不然,萧某定是不戴这白纱。” “啪”地一声,裴孤锦捏断了桌上筷子。他冷冷道:“那萧公子的意思是,我夫人长相不俗,不会打搅你吹奏的心情了。” 萧越冰假意讶然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可裴大人若非要这般说,也没错啊。宋小姐此等仙人之姿,难道还当不起长相不俗这几个字?” 裴孤锦声音里都能掉出冰渣:“萧公子找贺知县将我调开,又伪装成卖艺人,蓄意接近我夫人,现下还这般当着我的面夸赞她——你这是何意?” 萧越冰一脸震惊:“裴大人,小人冤枉啊。首先,我并非伪装成卖艺人,这只是我寻觅知己、又无伤大雅的一个爱好罢了。其次,我也并非蓄意接近宋小姐,来到了这包厢中,实在是缘分一场。至于夸赞她,自然是为了讨好大人你啊。大人若是不喜宋小姐被人夸赞,那往后我一定一个‘好’字不提。” 他叹口气:“何况,我不过一介商人,哪里能劳动贺知县帮忙?裴大人实在太高看我了。” 这可真是……裴孤锦自恃是个不讲道理的无赖,可萧越冰还比他更无赖——他明明无赖,还偏要假装他很讲道理。此人虽是商人,却是中过举的,且萧家多有人为官,家族势大力大。真要说起来,贺正业都不够给他拎鞋,他却偏要在宋云桑面前装弱小可怜……这别有所图不要太明显! 裴孤锦火上心头,一时真想让萧越冰见识下什么是无赖的祖宗,比如说直接动粗,成全了萧越冰往后都白纱蒙眼的愿望!裴孤锦的手不自觉握紧了绣春刀刀柄,真琢磨着该从何处下手,就听宋云桑好听的声音响起:“那萧公子已经吹奏完了,赏钱我也给了,可以离开了。” 萧越冰脸色一僵。裴孤锦却是动作顿住,差点笑出来。他和萧越冰两人把话题扯得够远,宋云桑却是十分朴素,只记着萧越冰是来卖唱的。裴孤锦前世,有时真是被宋云桑这种突如其来的捅刀风格气得呕血,现下却只恨不能给她叫好:“也是,萧公子生活不易,我便也不和你计较了。”他自怀中摸出了几个铜板,朝阿佟示意:“我再给你添几个铜板,你赶紧去其他房间讨赏吧。” 阿佟便接过那几个铜板,叮叮当当又扔去了萧越冰的瓷碗里。萧越冰嘴角一抽:“这个……其实萧某特意从杭州过来,主要目的还是向裴大人道歉。” 他抬手轻拍,便有个刀疤男人进屋,端来了个红木小箱。萧越冰将瓷碗递给那男人,又接过小箱子打开:“之前溪台县时,不知裴大人喜好,胡乱送礼,给裴大人添了麻烦,萧某心中实在歉疚。今日便带了些小东西,权当萧家的赔礼了。” 宋云桑便见到了一副星空图。数颗极大的珍珠组成北斗七星,最大的一颗珍珠足有小儿的拳头那般大,周围环绕着各色宝石以作星辰,真是巧夺天工。 刀疤男人推着萧越冰轮椅,行去裴孤锦身旁。萧越冰将箱子放在桌上,垂首道:“还请裴大人笑纳。” 这手笔之大,令宋云桑都暗自惊叹。可裴孤锦怎么可能收他东西!上辈子,若非桑桑一直郁郁,根本对萧越冰琴棋书画的讨好不感兴趣,萧越冰又没法长期留在京城,两人估计迟早是要打起来的。两世的宿怨,裴孤锦如今只想弄死他,他还试图贿赂他? 裴孤锦看都不看那箱子:“拿走。”他只觉得这死瘸子离桑桑太近了:“桑桑,吃饱了吗?” 他牵着宋云桑的手,自萧越冰身前绕过。萧越冰忽然开口道:“宋小姐且留步。” 裴孤锦握住宋云桑的手不小心便用上了力。这个死瘸子!这辈子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当着他的面说“宋小姐”留步?!当他是死的吗?! 宋云桑本能站定了。她看向萧越冰,便见萧越冰自怀中摸出了一本牛皮小册,温润笑道:“初次见面,本该备些见面礼。但宋小姐并非俗人,萧某也不好以俗物打搅。这是我自谱的琴曲集,宋小姐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看一看吧。” 裴孤锦气得咬紧了牙。他想打掉萧越冰那破本子,再对宋云桑来一句“不许收”!但他是个沉稳的人啊!一个沉稳的男人,怎么能这么计较这么霸道!约莫是见他没阻止没反对,宋云桑便接过了牛皮小册,竟是当场翻看起来!不是……原来桑桑这么欣赏这死瘸子的琴谱吗?!竟然都等不到回去再看!他这辈子读书少,也没甚天赋,是没法陪他家桑桑聊琴棋书画的。这萧越冰如果仗着自己和宋云桑兴趣相投,趁虚而入怎么办! 裴孤锦强压住焦躁,暗自安慰自己,就算宋云桑收了这破本子也没关系,他可以让岑修杰“不小心”将它掉进火盆里,烧了它!她喜欢音乐也不算什么,他往后回了京城,可以给她找几个比萧越冰还厉害的乐师养在府里。却不料,宋云桑看了一会,便将那本子递还萧越冰,礼貌点了点头:“谢谢,我不能收。”他自觉自己这礼物送得十分合适,既不贵重,又能投宋云桑所好,还方便往后发展。萧越冰试探道:“宋小姐,不过一本自己编写的琴谱,只是知己难得才想送给你。宋小姐又为何不收?” 宋云桑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他:“你不是说你夸我,是为了讨好裴大人吗?送我礼物,也是因为裴大人不肯收你的东西吧。”她叹口气:“萧公子,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好吗?算计到我一个姑娘家头上,这不合适吧?”他也跟着一脸鄙夷看萧越冰:“就是,对女人使手段,太上不得台面了。桑桑,咱们走,别理这个卑鄙小人。” 萧越冰又不能说自己方才都是胡说,哑巴吃黄连,脸色极其精彩。出了酒楼,裴孤锦便忍不住一把搂住宋云桑,高兴胡乱揉宋云桑的发。宋云桑连忙躲开,一边理着自己的发饰,一边埋怨道:“阿锦,你方才莫不是想对萧家主动刀吧?” 嗯?他这回吃醋,表现这么明显吗?就连这心思都被桑桑看出来了?裴孤锦一声轻咳:“哪能呢,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宋云桑松一口气,又不放心劝道:“阿锦,这人可是萧家家主,势力盘根错节,闵浙更是他们的地盘。你不能随便动他,不然一个谋划不周,反而要落了下乘的。”却不料宋云桑停步,认真向他保证道:“你放心,我不笨。不管那个谁他打什么主意,想从我这突破,都是不可能的!”她握起了小拳头:“我可是阿锦的人,绝不会给阿锦拖后腿!”桑桑说她是他的人!而萧越冰在她眼里,就是个“萧家家主”,她防备得很,连他名字都没记住呢! 裴孤锦真想好好嘲笑这一世的萧越冰。可这好心情到了晚上,却又被萧越冰搞砸了。彼时,裴孤锦正与宋云桑一并吃晚饭,岑修杰跑来,小声与他低语了几句。裴孤锦听完,脸当场就黑了。宋云桑觉察不好,连忙放下碗筷问:“阿锦,出什么事了?” 裴孤锦敛了情绪:“没什么,还不是贺知县那些破事。”他站起身:“你先吃,我出去看看。修杰,照顾好你师娘。” 岑修杰便在裴孤锦凳子上一屁股坐下了,开始和宋云桑胡扯。对面一直空置的宅院果然有了灯光,院门灯笼下,一个男人腰间系着玉笛,手中握着折扇,即便坐在轮椅中,也不损他的风度翩翩。 萧越冰朝着裴孤锦一拱手:“钦差大人,好巧。原来我们是邻居。” 裴孤锦面无表情看他,半响方道:“萧越冰,你可知道,裴某此生有两大心愿。” 萧越冰折扇轻摆,饶有兴趣状听着。裴孤锦冷冷道:“第一个心愿,就是将敢在桑桑面前玩扇子的男人,腿都打断。” 裴孤锦一扯嘴角:“第二个心愿,就是那人如果腿早废了,我就挖了他眼睛。” 萧越冰哈哈大笑!他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事, 十分开心道:“可心愿之所以是心愿,便是因为多数时候,都实现不了。” 萧越冰歪着头:“小人略通医术, 望钦差大人面色, 似乎是肝火太盛。小人这有上好的银耳,不如稍后便炖上, 给钦差大人送些过去清清火?” 裴孤锦语调无波回:“本官略懂人心,看你行事鬼祟, 明显是心术不正。银耳你自己留着喝吧, 别打本官的主意。” 萧越冰连连摇头:“钦差大人为何这般针对我?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吧?” 裴孤锦冷冷道:“你自该知道我为何针对你。我奉劝萧公子还是规矩点,别给我机会实现心愿,不然,裴某可不会客气。” 他转身回了院。萧越冰看着他关上了院门,这才笑眯眯唤道:“阿平。” 那个刀疤男人便自院墙后行了出来, 也推着萧越冰回院。萧越冰问:“我对那宋云桑的心思有那么明显吗?那裴孤锦竟然这般防着我。” 阿平想了想, 道:“如果有人暗中见到我媳妇,动了心思, 大费周章改换身份去和她见面, 又当着我的面各种勾搭她,我也想挖了他眼睛。” 萧越冰拖长了声音一声叹:“哎呀,我这不是看不得美人落难吗?似裴孤锦那等粗人,哪里配得上宋小姐。我也只好辛苦些, 解救她于水火了。” 阿平认真道:“你这么说,我就不只是想挖你眼睛了,而是想打死你了。” 萧越冰扑哧笑了:“想打死我的人多了,也不多裴孤锦一个。快去,把我的古筝摆好。长夜漫漫, 我总得找些有趣的事做啊!”岑修杰十分可靠盯住了他师娘,没让宋云桑出厅堂一步。见到裴孤锦回来,岑修杰这才离开。宋云桑忧心问:“没事吧?” 虽然萧越冰住去了隔壁院子这事不可能瞒得住,但能瞒一夜是一夜。想到往后,他不仅每日都要见到那个死瘸子,查案也会更加艰难,裴孤锦就觉气闷。 萧越冰竟是特意过来扬泰县盯着他了,这却是裴孤锦没料到的。贺正业层次不够,加之身份受限,不可能盯得住裴孤锦。身为萧家家主,此人有人手有能力,完全可以制约裴孤锦。裴孤锦现下想从萧广身上做文章,就更需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思来想去,裴孤锦决定——不管萧广那边怎样,先给宋云桑做好思想工作!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只这好不容易到手的小兔子精,他一定要看紧了。两人吃完晚饭,在院中石凳坐下,裴孤锦便严肃道:“桑桑,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宋云桑见他这般严肃,也紧张起来:“什么事?阿锦你说。” 裴孤锦凝重道:“今日我们见的那萧家家主,不是善茬。你不要看他坐轮椅,一副病弱温润的模样,其实面善心恶,最喜笑里藏刀背后伤人。此人心性扭曲手段残忍,自创了酷刑无数,剥皮挖眼对他都是寻常,其他耸人听闻的刑罚更是无数。他家中就建了水牢百余座,专门用于关押无辜百姓,供他平日折磨取乐。” 裴孤锦颔首,不遗余力诋毁萧越冰:“不止如此,他还极其荒淫,效仿那殷纣建酒池肉林,自全国各地搜集美人关入其中,日夜享乐。此人毫无伦理观念,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是否成婚,都要抢到手,甚至连孕妇也不放过。” 宋云桑抱紧了裴孤锦胳膊:“太过分了!官府怎么也不管一管?” 裴孤锦沉痛道:“闵浙是五大家族的地盘,萧家又更是其中势力之首。他身为萧家家主,谁敢管他?” 宋云桑果然信以为真:“阿锦,你要小心啊!此人一定是冲你来的。你查的案子牵涉到他的利益,他不想让你再查下去!” 裴孤锦搂住她:“我知道。不怕,我有皇命在身,他不敢动我。倒是你一定要小心,往后看到他,就要躲得远远的。” 宋云桑点头应好。却是此时,一阵悠扬的古筝声传来。裴孤锦一听之下,脸色立时黑了。原因无他,那古筝声竟是从隔壁院子传来的,这抚筝之人是谁,不做他想! 这是死瘸子对他的挑衅!是对桑桑明目张胆的勾引!裴孤锦愤怒了!宋云桑却是奇怪“咦”了一声,侧耳细听起来。她听得认真,就连眼珠都一动不动。裴孤锦心中一惊,唤了两句“桑桑”,都没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裴孤锦更气了!只恨不能将宋云桑拖回屋,再给她耳朵里塞两个棉花球,让她再也听不到隔壁传来的半点声音。可这种幼稚又霸道的举动,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沉稳人设了。裴孤锦只能用力攥拳,拳头都捏得痒了。 他好容易熬到乐曲结束,宋云桑这才回神。她反应过来,立时去看裴孤锦:“阿锦,这曲子……怎么像那萧家主弹的?” !!这她都能听出来!裴孤锦心里那个酸啊!这算什么?在他一窍不通的领域,他家桑桑和别的男人心有灵犀了? 裴孤锦强忍着醋意,好容易才能问出一句:“为什么说是萧家主弹的?这世上善乐理的人那么多,许是其他人弹的也不一定。” 宋云桑却确定起来:“肯定是萧家主弹的。这是那人自己谱的琴曲,我今天在酒楼里见过的。” !!桑桑不过在酒楼里翻了翻那琴曲集,现下竟然就记住了!这又算什么?他的女人对别的男人十分推崇,以至于一眼就将那人的作品熟记在心了? 裴孤锦被醋意熏得,差点就要忍不住。可强敌当前,裴孤锦好歹是稳住了自己,只是酸溜溜道:“桑桑竟然记得。” 宋云桑理所当然道:“我记性好着呢。”她警惕站起身,牵着裴孤锦的手走到院门边,凑在门缝处朝外张望:“我听见这琴曲是从隔壁传出的。萧家家主怎会在隔壁?” !!她竟然……竟然还偷看!这又算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趴着门板望穿秋水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裴孤锦一把将宋云桑揪入怀中,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宋云桑吓得一声惊呼!她涨红了脸四望,所幸没人看他们。宋云桑又羞又恼红了眼:“你干吗打我屁股?” 裴孤锦将她拖去院中角落,仗着阴影遮挡,把神色中的醋意遮了个七七八八:“刚刚才和你说过那些话,你就忘了吗?” 宋云桑被他气势汹汹抵在院墙上,话就磕巴了下:“我、我没忘啊。我知道他是个大恶人,才会这般关注他的动向!” 嗯?裴孤锦脑子里,醋意终于退了些许,腾出了些理智。他仔细看宋云桑,便见宋云桑一脸委屈巴巴:“咱们对面的院子不是空着的吗?我不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住来了我们隔壁?如果是,他肯定别有所图,我们往后行事更要小心啊!”她控诉道:“所以,阿锦你干吗打我啊!” 裴孤锦才不会承认他乱吃醋了:“我打你,是因为你凑到院门上看。如果他真住在对面院子,也正好趴在院门往里看呢?” 宋云桑一时都被他的描述惊着了。她半天才涨红了脸憋出一句:“这不能吧!这得多傻啊!” 裴孤锦义正言辞:“为什么不能?都说了他心性扭曲,什么事他做不出来?!而且你说这事傻?你刚刚不也这么干了吗?” 宋云桑差点被他绕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这能一样吗?我趴在我院子门上往外看,和他趴在别家院门上往里看,能一样吗?!” 裴孤锦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片刻才松开,凶巴巴道:“你还没认识到错误?!就算他自己不这么干,也可以派他的手下这么干!他可是带了很多人手过来的!” 宋云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口咬得……唇也红了,人也呆了。她只觉裴孤锦今夜怪怪的,大约是种混杂着焦躁、急迫、不安、蛮不讲理、蠢蠢欲动的怪。她怕她再不认错,裴孤锦还要在院子里咬她打她屁股,只得屈辱认了:“我知道错了。阿锦,你、你别顶着我了。” 两人对望,片刻,裴孤锦一声轻咳退开了。宋云桑耳朵尖都红了,就听裴孤锦道貌岸然道:“没什么事的话,咱们便洗漱歇息吧。” 宋云桑身体一僵,幽怨抬头:“是真歇息,还是假歇息啊?” 裴孤锦脑子里当然不会有正经事,可对上宋云桑这可怜小模样……裴孤锦短暂反思了下自己近几天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保证道:“真歇息,我就抱着你睡觉。” 宋云桑松一口气。两人准备进屋,却不料便是此时,那悠扬琴声再次响起。 裴孤锦拳头又硬了!宋云桑停了脚步,站在了那细听。裴孤锦强忍着,开始在心中给萧越冰上酷刑。他第八次将萧越冰一剑穿心时,琴曲终于停了。 宋云桑的目光这才落在了裴孤锦身上,叹了口气:“此人虽然心性扭曲手段残暴,但于乐理上,却是十分有天赋。”她摇摇头:“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可惜了?!这回,沉稳人设也压不住裴孤锦的滔天醋意了!裴孤锦躬身,一把抄起宋云桑扛在肩上,在宋云桑的惊呼声中,大步行入了房! 宋云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摔在了床上:“阿锦!你又干什么啊!” 她试图坐起身,裴孤锦却一抖被子,又将她兜头盖脸砸躺了:“你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自己则转身,大步出了房门!亲亲们,欢迎大家关注星标置顶,这样才能及时收到推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