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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你死了,我便为你守一辈子寡!”
宋云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摔在了床上:“阿锦!你又干什么啊!”她试图坐起身,裴孤锦却一抖被子,又将她兜头盖脸砸躺了:“你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自己则转身,大步出了房门! 裴孤锦关上房门时, 脑中已经有了好几个找茬的方案。虽然不算高明,但没道理死瘸子挑衅上门,他还忍着!敢惹事, 那就大家一起不舒坦! 话音未落, 小孩便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飞扑而上抱紧了裴孤锦大腿, :“师父!你别冲动!不要中了那死瘸子的计!”约莫是怕裴孤锦走了,小孩索性赖在地上:“师父, 你听我劝——!” 岑修杰一脸忠臣死谏的决然, 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裴孤锦是去杀人放火的。裴孤锦嘴角便是一抽:“松手!” 岑修杰见他似乎并没气到发疯,这才松开了些:“师父师父!这点小事,你交给我啊!我有办法!” 岑修杰急忙爬起, 附在裴孤锦耳边说了一番话。话刚说完, 房门就被推开,宋云桑慌张跑了出来:“阿锦!你要去干什么?” 裴孤锦搂住她, 神情语调已经恢复了沉稳可靠的模样:“没什么。方才我眼花看错了, 虚惊一场。抱歉,吓着你了吗?走吧,我陪你回房。” 宋云桑晕乎乎跑出来,又一愣一愣被裴孤锦带回了屋。关门之时, 裴孤锦给了岑修杰一个“小子好好干”的眼神。而岑修杰一手锤了锤胸口,以眼神回了句:“包在我身上!” 岑修杰立刻找了魏兴陪同出门。一刻钟后,姜太公萧越冰终于听到院门被敲响。 萧越冰笑了,唤道:“阿平,客人来了。快推我过去。” 他很期待看到这位客人——或许是被乐曲吸引来的京城第一美人, 当然更有可能是被气到七窍生烟的裴孤锦。阿平推着他朝院门行,萧越冰整理着发冠:“阿平,你不懂。人活着啊,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似我此等身份,想要什么都是手到擒来,找乐子太不容易了……” 他在院门后几步远便停了轮椅,风度翩翩一展折扇,这才让阿平上前开门。却不料院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既不是宋云桑,也不是裴孤锦,而是面无表情的魏兴、精致可爱的岑修杰……和一堆浓妆艳抹的伶人。伶人足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手中捧着乐器,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岑修杰朝萧越冰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萧公子,钦差大人方才听到你弹奏,十分欣赏,点了几段戏曲。” 他又一指身旁的伶人们:“萧公子身为萧家家主,自是不将金钱放在眼里,钦差大人也不好拿那些俗物做萧公子的赏金。他体谅萧公子你一人独奏无趣,决定送你一戏班子,专门为你伴奏。往后萧公子弹奏时,也不至于一人孤独凄惨。”他不想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可钦差大人的赏赐,他哪能拒绝?他不过是拖了片刻试图转圜,那魏兴便硬邦邦丢出句:“萧越冰,还不领赏?” 岑修杰便又笑眯眯道:“哎呀,那我们就进院子里去吧。毕竟,钦差大人还在隔壁等着听曲呢。” 这厢,宋云桑被裴孤锦扯回了房,后知后觉不对劲。她狐疑问:“阿锦,你方才到底眼花看错了什么?” 裴孤锦状若无事拉着她坐下,心中却是犯愁:这得怎么唬弄过去?首先,他看见的东西不能太寻常,否则他反应这般大,实在是太不沉稳了。其次,他看见的东西又得不太惹人注意,不然宋云桑方才也该看见的。 裴孤锦思来想去,道:“方才黑夜中有一道光划过,我以为是锦衣卫特制的信号弹。” 宋云桑将信将疑:“信号弹不是很亮吗?锦衣卫特制的信号弹不亮?” 裴孤锦一脸坦然:“锦衣卫特制的东西,自然和寻常信号弹不同的。只是平日使用少,不为人所知罢了。” 当然不为人所知,他回京城还得找人现做。宋云桑似乎是信了:“那光本来是什么?” 她快步跑去了院中。裴孤锦也不敢拦,跟着她出了屋。夜空中自然是没有流星的,宋云桑仰头等了半响:“阿锦,没流星啊。” 裴孤锦从容好似他真没有撒谎:“早过去了吧,下回我看到喊你。” 宋云桑“哦”了一声,慢吞吞道:“阿锦,你莫不是在骗我吧?”她朝一直在旁洗衣的阿佟问:“阿佟,你方才看见流星了吗?” 阿佟可不是岑修杰,与裴孤锦配合默契。她老实答:“什么流星?没看见啊。” 裴孤锦为自己捏了把汗。却是此时,一阵咚咚锵锵声从隔壁传来。 宋云桑被这静夜里的喧闹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隔壁院子在唱戏。唢呐与锣鼓齐响,夹着戏子吊着嗓子的唱腔,乱七八糟的声音塞满了耳朵,哪里还听得见里面的古筝声! 裴孤锦心中,默默给岑修杰道了句好!他四平八稳道:“似乎是隔壁找了戏班子唱戏。” 宋云桑瞪大了眼:“什么人啊!这么晚了,找戏班子唱戏?别人不要睡觉吗?” 她骂萧越冰了!裴孤锦只觉舒畅,跟着一起骂:“就是,大半夜弹琴唱戏,有病!”他赶紧劝道:“桑桑,这里可太吵了,我们进屋去吧。晚些他若还吵闹,我便让人去管一管他。” 宋云桑这才乖乖进了屋。裴孤锦逃过一劫,而岑修杰倒也有分寸,闹到了戌时末就停了,萧越冰却再也没敢弹琴。裴孤锦一觉醒来,只觉心情舒畅,却不料吃早餐时,萧越冰又折腾出了新花样。 彼时,宋云桑正吃着饭,便听见了院外有喧哗声。一个男人大声道:“我家公子有东西想给宋小姐!” 裴孤锦是命令过让校尉们拦住萧越冰的人的,可声音却拦不住。宋云桑听得真切,困惑放下碗筷:“阿锦,是找我的?你陪我出去看看吧。” 裴孤锦只得应好。两人行到院门,便见到了刀疤脸阿平。阿平见宋云桑出现,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宋小姐,我家公子昨夜搬来了隔壁。今早他想起昨日不小心拿了你的赏钱,特让我来交还你。” 宋云桑听到萧越冰竟真搬来了隔壁,连忙看了裴孤锦一眼,裴孤锦只是没甚反应。宋云桑并不接那钱袋:“这是给你家公子的赏钱,是你公子卖艺所得,不必还我。” 阿平道:“我家公子说,你若是不收,那他稍后便来给你吹笛。他一首曲子值五十钱,你这钱袋子里,够买他五十六首曲子。” 宋云桑自然不能让萧越冰再来给她吹笛,她思量片刻,朝阿佟道:“阿佟,你的钱袋,既然萧公子不要,你便收着吧。” 她一句话将自己彻底撇清了。阿佟上前接过钱袋子,阿平这才躬身一礼,回了对门。 宋云桑也回到院中,见院门关上,急急对裴孤锦道:“快看看,这钱袋子有没有被动过手脚!”动手脚是肯定的,萧越冰虽不至于蠢到在这钱袋子上下杀招,但似昨夜弹琴那种恶心人的事,他做起来可是炉火纯青。裴孤锦如果不看,就什么事都没有,看了就难保不被他恶心。 可宋云桑眼巴巴等着他,裴孤锦也只得朝阿佟点点头。阿佟便打开钱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石桌上。碎银和铜钱中,赫然夹着一张小纸条! 裴孤锦脸色有点臭。阿佟看了眼裴孤锦,拿起纸条打开,念了出来:“宋小姐:越冰此番来扬泰县,实属无奈,却不料能遇见宋小姐你这知己,幸甚至哉。昨日初遇仓促,心中遗憾,诚邀宋小姐来府上一聚,以琴会友。萧越冰上。”他半响才能勉强平缓语气道:“不能去。此人谋算成性,显是昨日便打算对你下手。他先是送你琴谱,你若接了,他便可以‘以琴会友’邀你相见。便是你没收,他也留下了你给他的钱袋子,今日正好借还钱的名义,暗中约你相见!”该死的!死瘸子肯定知道他那点小动作瞒不住,纸条就是给他看的!裴孤锦已经在心中将萧越冰大卸八块了,宋云桑却拉住他,行到一旁:“阿锦,我不去他那。但是,我们可以邀请他过来啊。” 什么?!桑桑竟然想请死瘸子过来做客?!裴孤锦缓缓转头,看向宋云桑,便见宋云桑一脸深沉分析道:“你看他写的,‘越冰此番来扬泰县,实属无奈’。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想和我们谈一谈。” 裴孤锦强压着醋意与怒火,勉强拉出了理智与宋云桑讲话:“桑桑,此人能在萧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萧家家主,心思难道会简单?他是故意写了这句话,想诱你上钩!” 宋云桑颔首:“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不去他府上,邀请他过来我们这,我们一起见他。这样,他总不能使什么花招了。” 裴孤锦深深吸气:“他要使花招,难道还需要在他府上?就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即便在我们院子里,也能玩出花!”他断然道:“不行,你不许见他!” 宋云桑感觉到了裴孤锦的焦躁,有些茫然:“可是,就算他玩出花,也只是口头上,我们不理不就好了?只要他不强行动武下毒,就没有危险。这些天案件一直没进展,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就算没收获,我们权当接待了新邻居,也没有损失啊。” 裴孤锦终是控制不住沉了脸,喝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案件这边我自会处理好,你不必管这许多!” 他都多久没这般严厉和宋云桑说过话了,宋云桑呆呆看他,下一秒,红了眼眶。裴孤锦僵了:“桑桑……” 宋云桑重重推了裴孤锦一下:“你凶什么凶?!我也不是想帮忙吗?!” 她就朝屋中跑,裴孤锦急急去追。他抓住了宋云桑的手:“桑桑,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裴孤锦再追了几步,于屋门处拦在了宋云桑身前。宋云桑竟然不顾礼仪抬脚踢了他一下!然后绕过他,“砰”地一声砸上了门! 木门在裴孤锦眼前被砸上, 裴孤锦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一拳朝墙上砸去!然而那声预料之中的闷响并没有传来,裴孤锦堪堪在墙边半寸处收住了手, 没敢惊动宋云桑。校尉们开始聊天,阿佟开始胡乱将碎银收入钱袋, 岑修杰坐在厨房门口,将头往粥碗里塞。这戏码, 他们还能再看五百年!可是——裴大人不要脸的吗!他们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吧! 裴孤锦的目光在突然忙碌的众人脸上扫过, 这回,并没有点岑修杰的名,而是……直接坐去了他身旁。 岑修杰捧着粥碗,身体僵了。看来是他的碗还不够大,遮不住他这颗智慧的脑袋。他偷偷朝旁看去, 便见裴孤锦岔开腿, 双手架在双膝上:“我吃醋了。” 你吃醋了,和我说干吗?岑修杰欲哭无泪, 半天才敢回了句:“这种事, 我能不知道吗……” 裴孤锦却又烦躁扯了扯衣领:“你不知道。萧越冰此人十分狡诈,我怕桑桑被骗。” 这句话出口,心中那些黑暗翻涌着,露出了本来面目。前世, 宋云桑爹爹遇害的消息传来,宋云桑几次哭得晕了过去。裴孤锦只要有空便陪着她,希望她早些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起初,宋云桑是渐渐缓过了些的,总算不会时时以泪洗面。可半月后的某天, 裴孤锦在宫中当值了一整天,回府就发现,宋云桑又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她不让他进屋,裴孤锦担心,喊话又得不到她回应,只得破门而入。夕阳余晖中,宋云桑坐在窗边,整个人有种古怪的安静。她不许他碰她,再没有在他怀中哭过。她总是用一种隐忍又痛苦的眼神看他,好似她对他的情绪很复杂。 她拿出了他的信物和证人的供词,逼问他何时在何处,是不是他派人杀了她爹爹。信物是他不小心丢的,供词是假的,所谓的证人已经死了。那个时间他和尹思觉在一起,除了尹思觉,没人能证明。他被陷害得很彻底,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而他无法自证清白。 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宋云桑,他喜欢她,他没理由杀宋侯爷,让她伤心。可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宋云桑更愿意相信那些“证据”。他强留住她,期待着假以时日,宋云桑会看到他的真心。他相信宋云桑的信任只是迟了些,只要耐心等待,他总能得到。可他等了五年,等到死,也没等到宋云桑的这句“我信你”…… 裴孤锦忽然明白,原来今日让他失控的,并不单纯是他的醋意,更是因为萧越冰此人狡诈程度不逊于尹思觉,他心中本能忌惮。这种害怕平日尚且不显,可一旦事情无法掌控,那种不安便会自心底深处爬上来。两人相处越甜蜜,这种焦虑就越强大,他就越无法接受谁掺进来,兴风作浪。他只想严丝合缝关着宋云桑,杜绝一切她怀疑他的可能,不让她身旁有一点风浪。 裴孤锦默然半响,低声道:“然后不相信我,和我闹别扭。” 岑修杰神情一言难尽,缓缓抬手指向屋门:“那师娘现下……难道不是在和你闹别扭?”似他现下这般,旁人还没使阴谋手段,他就和宋云桑闹了别扭,才是真正犯蠢,正中了萧越冰下怀。时间也过去一炷香了,宋云桑该缓过些了,裴孤锦准备去哄她。 裴孤锦行到屋门旁,开始轻唤:“桑桑,桑桑你开开门。” 屋内没动静。裴孤锦自然是不敢硬闯的:“桑桑,我错了。其实我也不是凶你,就是一时情急说话大声了点,你看我和旁人说话还更大声呢?你出来,我让你吼回来,好不好?” 裴孤锦变着法子哄骗:“现下这里好多校尉都在笑话我,你也来看一看,解解气?” 众校尉:……好吧,他们错了。瞧裴大人现下这模样,他哄起媳妇来,根本不要脸的啊! 可饶是裴孤锦不要脸,各种丧权辱国的讨好话都说了个遍,宋云桑还是不开门。裴孤锦技穷了,却忽然看到一旁偷偷打量他的阿佟,福至心灵想起之前宋云桑闹别扭时,阿佟使过的招数:“桑桑,我今天还有事要外出呢,你气归气,总得让我进来换身衣裳吧。” 这回,他没等多久,屋门便吱呀一声响,打开了一道缝。宋云桑正快步朝屋内跑,裴孤锦反手一个关门,冲上去抱住了她:“桑桑,好桑桑,你别生气了。” 宋云桑去掰他的手,自然是掰不动的:“你松手!要换衣裳快去换!” 裴孤锦转到她身前,仔细打量她:“那可不行,我家桑桑还在生气呢,我做什么也不安心啊。你得别生我气。” 宋云桑一下就红了眼眶:“你不讲道理!我知道我没用,帮不上你的忙,可是我也很努力了!现下你却拿正事逼着我,连我生个气都不让?” 裴孤锦见她反应这般大,立时有点慌:“不是……桑桑为什么会说到你没用上去?” 宋云桑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不就是嫌我没用吗?我想帮忙,你才会觉得我烦,才会凶我……” 宋云桑竟然是在计较这个!裴孤锦回忆了下两人的对话——她说试一试也无妨,他却说案件这边他会处理好,让她不必管。她觉得他这是嫌她没用…… 好像、的确、也说得通。裴孤锦连忙赌咒发誓:“我绝对不是因为嫌你没用,才不同意你帮忙!”他咬咬牙,终是无奈:“我一会就让阿佟去对面传信,让萧越冰过来!” 宋云桑抹着眼泪看他,还是不大信他的话:“你不是嫌我没用,那是为什么?”不论是前世他隐秘的心结,还是他吃醋了这种不沉稳的事,说出来都是毁他形象。可宋云桑见他不答,眼泪又开始滴答滴答掉,裴孤锦心都要被那泪珠砸出窟窿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说辞,只得两害相较取其轻:“……我其实是吃醋了。”裴孤锦话都说了,也没法再藏着掖着,索性便为自己找起了借口:“你和他都喜欢乐理,他还会吟诗会作画。昨日酒楼里,他不过吹了一首曲子,你便让阿佟将钱袋子都给了他。我觉得他那句知己是真没错,你们志趣相投,有很多话题。” 这番话刚出口时,裴孤锦还是有些形象包袱的,可越说下去,心中那醋意便越蒸腾翻起,压制不住:“昨天晚上他在隔壁弹曲子,你一听就知道是他。我都没有和你这般心有灵犀!你还说他‘可惜了’。可惜什么?如果他不是个心性扭曲的混蛋,你是不是还要考虑嫁给他?!如果他与你早早相见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我的事?!” 宋云桑被他这劈头盖脸的话都怼懵了。她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是,阿锦你……” 裴孤锦用力抱住了她,逼自己闭嘴。不能再说了!吃醋一时爽,后续他真圆不上! 宋云桑被闷了个扎实,连忙挣动几下,露出了个脑袋。她一脸震惊看向裴孤锦:“不是……廖蕴和便罢,萧家主一个心性扭曲的恶人,你为什么要吃他的醋?便是他懂琴棋书画,那又如何?太子太傅最擅琴画,难道我就要喜欢他?阿锦,那坏人到底有哪里比得上你?!” 太子太傅满是皱纹的老脸在裴孤锦脑中闪过,裴孤锦嘴角便是一抽。这番话他爱听,心头那醋海也平息了些许,可宋云桑忽然瞪大了眼:“等等……” 裴孤锦心中只觉不妙。果然,宋云桑下一秒便推开了他:“好啊!阿锦,上回你和我算账谁追求过我,是不是因为你也吃醋了?!你当时还不承认,说你只是想让我认识到我的错误!你还拿大道理压我,说什么翻旧账不是男女相处之道!你当时那神情,多稳重多能唬弄人啊——” 裴孤锦含混道:“我的确主要是想让你认识到你的错误……” 话没说完,宋云桑便打断道:“行!那昨天晚上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萧家主搬去了隔壁!”她学着裴孤锦的语调:“他在隔壁弹曲子,你一听就知道是他!你还说他‘可惜了’!” 她将裴孤锦刚说过的话拿出来,这个坑真是……裴孤锦怎么也填不上了。宋云桑见他不吭声,立时怒了:“天啊!你明明就是吃醋,却还逼我承认错误!你还责备是我不该凑到院门上看!你还打我!还咬我!你欺负人!” 裴孤锦试图狡辩:“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我那不是情之所至么……” 宋云桑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情之所至?情之所至想去找萧家主算账,结果被岑修杰拦了回来?昨晚的流星好看吗?你现下拿个不闪光的信号弹给我,我就信你的话!” 裴孤锦败退,松开宋云桑掉头就逃:“桑桑,我去叫阿佟给隔壁递个口信,召那萧越冰过来……” 宋云桑气得脸红身子抖,不假思索追上去,朝着裴孤锦屁股也是狠狠一掌:“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亲亲们,欢迎大家关注星标置顶,这样才能及时收到推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