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洲丨书序||从历史的真实到艺术的真实

文摘   文化   2024-12-25 12:14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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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云洲,垣曲县原上洼村人,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1993年版《垣曲县志》主编。曾任垣曲县政协副主席等职。

士敏兄将他的长篇小说《贱狗》发给我,我很惊喜。因其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地方特色浓郁,语言流畅,所以一气读完。未料士敏兄又嘱我写一篇评论,却让我为难。因为我自己既没有写过什么小说,也没有正经写过什么小说评论,怕言不及义,或理解得浅且偏了,会误导读者。但又拗不过他,再推辞就不恭了,因而只好写几句心得体会,以与作者和读者交流,而不敢妄作什么评论。

一部好的小说,有几个大家共认的标准,比如故事好,有人物形象典型丰满,结构巧妙,还有语言等等。而依我管见,这些特点都必须服从于真实,真实是小说艺术的生命力。所谓现实主义也好,浪漫主义也好,荒诞志怪也好,如果离开了真实,故事、人物、结构、语言等等就都没有了意义。而《贱狗》这部小说,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最吸引人、震撼人的也是真实。

主人公贱狗和莲莲相继从河南逃荒落脚相家堡,这在当地不仅非常普遍,而且给当地带来多方面的影响,他们贫穷而善良、谦卑又逢迎、勇敢还能吃苦;日军在当地烧杀抢掠,罪行累累,哪个村庄的哪个人是怎么被日军祸害死的,当年侥幸活下来的人们至今刻骨铭心。同时,投靠了日伪军的也有,亲手处死汉奸儿子的故事也曾真实发生过,成了抗日英雄的在当地更是不胜枚举,等等。

在当年的中条山抗战中,这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日军的种种兽行,阎锡山县政府首鼠两端,武装土匪趁伙打劫,抗日民主政府艰难支撑,国共戮力同心保卫中条山,屡挫敌寇,中条山战役惨败,人民成了亡国之奴……。国难当头,山河破碎,血雨腥风中,无论是战场上撕杀的将士,血性男儿,还是普通百姓,升斗小民,抑或是卖身求荣、甘作汉奸者,皆把人性的光辉与丑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小说《贱狗》真实地还原了这个时代,刻画了这个时代的众生相,也揭示了这个民族生生不息的顽强的基因密码。我认为,作者比较成功地诠释了这一创作主旨。

当然,生活的真实不是艺术的真实。作者有丰富的生活经历和资料积累,熟悉很多人物和故事,更深刻地了解这些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命运,从而成功地塑造了贱狗、桂花、相倚天、相鸣魁等众多的丰满的人物形象,特别是几个主要人物的形象塑造,没有落入简单化、脸谱化的套路,比如相倚天,他是一方首富,是耕读之家,也是众人眼中的乡绅,但却有一个蛮横刻薄的婆娘,而且他惧内退让;他耕读传家,老大老二品学兼优,或投身抗日,或正义善良,老三却作恶多端,甘为汉奸;相倚天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威逼奸淫家里长工之妻,逼出人命;最终相倚天大义灭亲,亲手处死了三子相鸣魁……,这就与我们平时所看到的一些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不同,这个相倚天更加血肉丰满,很难用一个好或坏字来定义他,这才是符合生活真实的艺术真实。

我因工作的关系,过去接触过不少当地抗日斗争史料,也有一个夙愿,希望有人能把这一历史用小说表现出来,这恐怕也是很多人的期盼。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灾难,而今应该有一部记录那个时代、也无愧于当今时代的小说——一部隐含了民族兴衰存亡秘史的小说。士敏兄在他七十岁高龄做到了,我向他祝贺,并致以深沉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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