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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光荣,运城市作协会员,热衷于红色文化传承,有多篇作品在省市刊物发表。
王士敏先生在他七十五岁高龄时,终于完成了一个牵挂了二十多年的乡土故事叙述,长篇小说《贱狗》成功杀青,了却了埋藏在心底半个多世纪的心愿。
读罢《贱狗》,好像我也很熟悉,小说中的人物故事和情节像真的一样,甚至能对得上号,虽然我也知道是虚构的情节和人物,但就像发生在身边一样亲切。
王士敏先生从小生活在麻姑山下的西原型马。型马村里也有我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西型马大户高家是我奶奶的娘家,也是我父亲的舅舅家,1947年我们亳城人去北山避难,家里一贫如洗,奶奶带着父亲叔父等一大家人,在西型马村里待了一年多时间,吃的用的都是我那老舅家的,东型马姚家则是我的姨父家。在革命战争年代,这里曾走出了县委副书记、组织部长高向荣、县牺盟会农会秘书张予如等革命志士,村里的古槐、泊池、官道、纯阳观、古垛院等,我都去了不止一次,所以看到小说中写的相家堡、猡娃岭等场景及相倚天、于强、相杰士、相梦龙、任富祥、贱狗、桂花、莲莲等人物,就感到十分真实,也十分亲切。
王士敏先生从小就是听着这些故事和传记长大的,一路坎坎坷坷跳出农门走到了县城,走上了领导干部岗位,但心中却装满了这片古土上的人物和故事,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乡土人情和传奇故事却像心里疯长的绿草一般,越长越茂盛,久久难以放下,所以几次拿起笔来,与时空静静诉说,终于完成这部跌宕起伏的乡土抗战小说。
《贱狗》是王士敏先生献给故乡的一份特殊礼物,也是一份难得的特定时代的乡土记忆。他以一种平实的书写姿态,为我们呈现了一种战争年代普通百姓的悲欢离合及生存图景,更为我们展现了一个村庄在革命战争年代的风云画卷。
小说的语言很优美,也很接地气,原汁原味地保留了好多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土话俗语,如:毛裢,是一种羊毛织的细长的口袋,如果说背毛裢,那就是错的,只能说是挠(nao)毛裢,类似于扛毛裢,只用肩膀而不用脊背,挠不起来还要他人抓住毛裢的一角促一下,类似这类土话俗说文中还有很多,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垣曲土话中用词的准确性和多样性,再如:“脚上的鞋帮开花了,鞋底瞪眼了,那钻出鞋子的脚趾头像没出窝的‘西虫’(小麻雀)地脑(脑袋)红嘟嘟的。”“老子瘦成了‘弓’,儿子饿成了‘麻杆’。”“看这娃细脉(mie)圪挑(瘦弱)的。”
场景描述生动传神,特别是小说中,多次用雪景的苍茫来衬托那个年代,因连年的战争和灾情,田野到处一片肃寂及悲凉,如:开篇就写道“山山岭岭已让雪盖了个严实,沟沟岔岔全被积雪抹平,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仍没个消停的势头。”“放眼看不到人烟,鸟不飞,曽不走。凛冽的西风阵阵发威,刮净了树枝上的冻雪,折断了一棵又一棵镢把粗的树杆,露出白骨一样的断茬,随即又被冰雪覆盖,化作一根根裹冰的骨架……”这简直是要死人的天气啊,这时小说的主人公贱狗和他父亲俩逃难来到相家堡,他们像俩大雪球一般在雪地里滚着爬着,手还没伸到相家的门上就都昏了过去。
小说成功塑造了相倚天、贱狗、桂花等不同阶层的人物形象,虽然他们在农村里所处的地位不同,但人性的本真却都是恩善的。大财主相倚天精于算计,三个儿子鸣德、鸣理、鸣魁(天狗),一个参加山西新军勇于抗日,一个是阎锡山委任的县政府书记员,伤天害理的是小窝底天狗,沦为日军的走狗和獠牙,不但残害了贱狗一家,还残害了包括自己亲哥哥在内的一百多名学生军,国恨家仇,相倚天在大义面前亲手处决了儿子,虽然他的私心也很重,传宗接代的潜意识根深蒂固,想让鸣德续娶桂花,遭到两人拒绝后,仍把桂花当作闺女看待,闪现出了人性的光环。贱狗的亮点则是一路苦战,从一个逃难的放羊娃成长为县大队中队长,豫西剿匪后因战功提拔到县委副书记,根红苗正,本来有大好前程等着他,但为了报答几番救他爱他的桂花,宁可辞官为民也要和他心上的桂花结婚,从此一辈子务农,但他无怨无悔。
小说写得很朴实,初看就像一本记事的流水账,于家的、相家的、任家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但把这些事放在抗日的大环境里,家事和国事就连在了一起,大是大非面前,人的本性就显现出来,虽然描写的是一个大家子、一个大村里发生的往事,但绝对是全县抗日的一个缩影,我们之所以能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就是有这么多闪耀着思想光芒的伟大群体。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让我们谨记那段伟大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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