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止戈丨散文||“戏侃”渝中

文摘   2024-12-06 20:42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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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止戈,原垣曲一中“老三届”学生,中医师。

渝中算是重庆中枢之区。

其实它所处之地形就是“两沟夾一山”。北边有嘉陵江大沟,南面更大的一条沟就是长江。西边挨着沙坪坝区;南行端头就是“朝天门”了。  

南端少许平坦傍江之地,据说就是重庆的开埠之处,但也苦有“十八盘”之脚役。傍依着洪崖洞不远处,瘦弱的“解放碑”见证着过去民族、百姓的贫脊、苦难以及如今的一隅繁华......

渝中也是座山。这座山是沟壑纵横交错,每条沟中都聚拢了密集的人群、商埠。在到处都弥漫着火锅底料味的空气中,人声、车声、偶尔“街头小子”大马力摩托车的尖啸声......、各种杂嘈昼夜交织。

我所寓居的沟叫“大溪沟”,沟中有条人民路,向西蹒跚二十来分钟就到重庆的官衙“市政府”,回头倒是顺势缓坡比较轻松了。

市府坐北向南,对应南边有个仿古建筑叫“大礼堂”还算堂皇。起初我还以为此礼堂是民国建筑,后来一查方知是五十年代所建,初名“中苏大楼”。

市府和礼堂之间有一块在重庆算是顶阔的坪地了。

如今我在这沟中生活工作近有两年了,但一直不适应此地给人压抑的居住环境。就感觉:被人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火柴匣子里......

回想起成都市中心青羊宫附近的几个公园:“文化公园”“百花潭公园”“浣花溪公园”,那个方圆之大——而方圆处处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满塘水面揺曳着荷色,你会不知在何处随时会有水鸟钻出让你愉悦地诧异一下。

渝中的公园就放在几个山头上的,附近的“鹅岭公园”、“枇杷山公园”本人都慕名去过。从人民路去“鹅岭公园”坐的是一种看似更小点的中巴,当斑驳的小中巴最后冲刺在山岭峭坡时,车体的左右晃荡和马达沉重的嘶吼声,你似乎感觉到:乘着滑杆时,轿夫们吃力的喘吁和伴随着你的心悸和身体的飘逸……

鹅岭公园就放在渝中的一个山岭上,沿着象梯田漫绕着的 山道上去,北边岭顶就象一把钝刀砍下去的万仞绝壁,矗立在嘉陵江边。靠依栏杆放眼远眺,嘉陵江象一条飘逸的蓝丝带,江边行驶的车辆就象一串串蠕动的蝼蚁。倒也让人心旷神怡……!园区有几处人文景观,只是点缀,让人没有什么心灵感触。只是岭顶有一棵抓岩生长的树木,短而粗糙的裸根,凸现出来那强劲的动态,让人凝视和沉思……

从我寓居的仁和街可徒步向上沿着山道逶迤走到枇杷山顶。那一道道石阶凝重的象铸铁,而上百年来又被世代的人们的脚步磨的光滑没有了棱边。我哈腰低头努力地喘息着,却被身后一位原晚起步数十丈的同辈老妇人赶过……。我鞠身仰望,妇人花白相间发髻下的身板硬朗、腰杆挺直,步履稳健。山城人好脚力!  

当你站在“两路口”,想象俯瞰着渝中这座大山南北两个大坡面,街道网络宛如一幅错综复杂的稻田阡陌。有些街道其实也就是山道十八湾中穿插的便道,陷入其中,忽悠的你头晕,南北摸不到方向,外地初来的司机叫苦不迭。某日太阳西下时,我想从“两路口”回“仁和街”寓居,本想顺势下坡会一路轻松且兼赏街景。岂不知兜兜转转总转不出一个街围,暮色越来越暗一着急站在明亮处招个的士狼狈回窜了。    

夜间没去过长江边,但嘉陵江两岸灯火通明,五彩斑斓的曳光流淌在整个嘉陵江的江面,目睹一直能到洪崖洞或者更远……

傍晚夜幕降临,从大溪沟慢慢踱步到黄花园大桥下。坐在临岸边的水泥台阶上,凝视着远处和水面五色光彩摇曳的灯光美景,总感觉这美的有点奢侈……。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喜欢面子,今日也算盛世,面子之风也是更张扬、且离谱地奢糜了。但古人也崇尚自然、古朴、典雅的点缀之作呀!我骨子里的年轮,让我总在想:关掉些灯,省点钱就算不补贴众人,也可以给后人留点资源嘛。  

真喜欢重庆的小面,只是北方人你得在“小二”放置佐料时一定要告知:少麻、微辣,而本人则会请求微微辣。或者告知“小二”:“餐桌上有辣油,我自已来”。其实这时心里会嘀咕:“此辣油可抵得上彼辣油香否”?  

至于山城火锅,本人心里只有怵惮……。同事们聚餐会选在各种门头的火锅店,盛情难却记得陪大家去过一两次。望着汤锅里荡漾着红油的汤料,滿桌的“此肚彼肠”还有哪些不知名的杂碎食材,我僵硬着笑脸心里苦涩,拿着有近尺半的长箸夹点自己认为还敢入口的食材轻轻地嘬着……。至于蘸料基本就是一小桶香油,我是觉得匪夷所思。反观众人饭菜入口的畅快声、欢笑声早已此起彼伏。更不多时巴蜀男人特有高亢声就象号角,女孩子们满脸红光,明亮的眼眸骨碌碌地在转……。有时会想:这里的人们如果几天没有这种喜庆,心情可会有恙乎?  

这座山城能从一个码头埠口变成如今高楼林立的现代代化景观,与上世记四十年代的对日抗战的历史文化及人文情结有着很大的关联,那时渝中也是国民政府陪都之中枢之区。以及那一代的青年、少年、童年的情怀所系。故,四十年前许多台胞陆续回来山城投入巨资,以聊往日时光中沸腾的卫国保家之热血的情怀及时日之艰难中还会有那些许的人生甜蜜。  

一日,我从标志有“抗战时期美军喝咖啡”的小建筑物处,顺势下到长江岸边。踏着岸边小块菜地路埂往北漫步。兀然抬头看见支撑上边水泥路面的粗大水泥圆柱上赫然用白色颜料写着“蒋总”二字。惊悚的思绪自然首先会想到:政治正确的话,前边应该有“打倒”二字呀?但也还不对,如果完整的话,那后边应该是“蒋贼”、“蒋匪”“蒋光头”之语句…… 思㤔到最后想:不管怎样,总归是一种“褒、贬”情结的表达吧。

很多时候依靠在渝中蒲田大厦十五楼的窗口,俯瞰朝天门方向的天空云雾缭绕,会联想起“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七擒孟获”章节中对西南山林中瘴气的描述…… 但如今云雾在山城间缭绕,随微风如轻纱曼舞将这个世界遮掩的如诗如画。这其中的转化不就是时空中各种文明的滋润的结晶吗!

 “渝中”就是一座夾在两江中间硕大的一座孤山。怀念其中的点点滴滴给人一种最后思绪的沉淀:那就是这块土地有着所有人世间的艰辛;更多的是世人为了在这块土地上的生计,所留下的旷世持久的坚韧和艰苦卓绝的开拓……!                            

乙亥年 壬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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