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艰不拆,真的不要逼人搞基。
以前,苏州有个浪荡子,吃喝嫖赌,喜欢卖弄后庭风骚,混迹男风部落,人送外号“诸妹子”。
后来,年纪渐大,色相衰退,菊花凋零,同志们再也不和他约,他生活困顿,靠搞些小偷小摸度日。
夏日的一天,他戴着草帽经过一片禾田,忽听禾苗深处传来一阵阵男欢女爱呻吟声,似有人在打野战。
他循声悄悄寻去,果然有惊喜,一对青年男女正在野地爱做,肉贴肉,快意摩擦,情兴正浓,罗纱衫裤零落边上。
他一把抓住地上衫裤,惊得男女二人慌忙起身,并向他哀求,索还衣服。
他看那女的有波有箩,颇有姿色,顿时情欲勃发,要求女的也和他爱做一次。
女的不肯。不料,那男的反过来劝她:“算了,就让他爽一下,免得我们的丑事张扬开去。”
女的只好躺下了,张开双腿,任由诸妹子各种动作。男的在旁边扭头不看,等着他们完事,场面难堪。
诸妹子这个人渣,从女的身上满足后,又威胁那个男的,要男女通杀,要求也搞一次。
男的死活不干,最后,他眼珠子一转,忽然对诸妹子说:“这样吧,你放过我们,我刚探听到一桩秘事,可以让你发一大笔横财。”
诸妹子来了兴趣,忙追问。男的说:“从这儿向南,树林里有座破庙,你进到中殿,会看到地上有石子9枚,围成一圈,你捡块石子加进去,然后到佛像后躲着,等不多久会有9个男子来瓜分金银,到时你走出去,肯定能分上一份。我说的如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
诸妹子将信将疑,但见他说得坚决,心想发财好过搞基,也就信了,把衣服掷给了他们。
男女匆忙穿好衣服,急窜而跑,转眼消失在禾苗丛中。
诸妹子往南走,进入树林,果然发现有庙,中殿地上也果真有一圈石子,不多不少,刚好9枚。
他按照那男的所说去做,躲着等待。
等到天昏黑,忽听有两个男子进庙,数了数石子,惊讶地说:“怎么无缘无故多了一枚石子?”
又陆续有几个男子来到,都长得豹头环眼,腰下横着刀。先来的说了多一枚石子的怪事。
一个头领模样的男说:“我们原本有9个兄弟,如果再添1个,正好凑成10个,十全十美,难道老天爷要让我们多一个兄弟?”
诸妹子赶忙走出来,说石子是自己放的。
头领说:“你既然撞见了我们,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们等下就去打劫一个富得流油的大土豪,得了钱财也分给你一份,不过你要入伙,和我们订立生死与共的誓约。”
诸妹子毫不犹豫答应。大家在佛像前歃血为誓,互称兄弟,然后围坐起来吃肉喝酒。
头领问诸妹子:“这种抢劫勾当你是惯做的,还是初学的?”
诸妹子说:“不敢撒谎,如果是翻墙入户、钻洞偷窃,我是能手,其他的都外行。”
头领说:“太好了,我们正缺一个可以提前探听虚实的人呢。你到时,先潜入进去,摸清情况,就可以出来,然后在外面望风就行了。”
夜深人静,远远听到村里敲柝声已是三更,头领说:“是时候了。”
众人手持大刀,峰拥着鱼贯而行,翻越几层小山冈,一座极大的孤村出现在面前。
来到一所孤零零的大宅前,重重门户锁得严严的,没有一点灯火,屋舍鳞次栉比,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诸妹子按照安排,先翻墙进屋,摸到内室,各房间都漆黑,只有西厢门窗里时时露出些灯光。
他鹭伏蛇行过去,用唾沫沾湿糊窗纸,弄破成小洞,往里面窥视。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半躺在锦床上,摇扇纳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佳人,穿着轻柔丝衫碧纱裤裆,照着镜子抹粉霜,卸晚妆;一个十七八岁小女孩长发瓢垂,正抱着一个娃娃。
三个女人娇柔得弱不胜衣,好像对着风就会被吹散似的。小姑娘怀中的娃娃,粉嫩可爱,正呱呱啼哭不停。
小姑娘边拍弄边埋怨说:“连日来阿官很不乖,夜深还哭闹不肯睡。”
照镜女人说:“孩子被你娇惯了,埋怨谁呢?”
床上美妇说:“把阿官抱来给我哄。”
照镜女人忽然唉声叹气说:“莲姑不要埋怨阿官。你的两个哥哥到现在还不回家,几乎让你两个嫂嫂孤寂煞,幸亏有这个心肝宝逗笑耍乐。”
美妇突然诡异一笑,说:“莲姑,男人们不在家,记得要锁好门窗,如果坏人摸进来,就糟糕了。”
小姑娘说:“嗯嗯,大约再拖后二三天,大哥就算有耽搁,二哥也应该回到家了。”
三个女人说着,哄着孩儿,移灯近床,落下帷帐,同睡一张床,逐渐鼾声响起,依然入睡。
诸妹子窥探多时,心中喜悦,沿着厅堂退出来,要拔门闩,不料都装的是暗闩,怎么都拔不开,只得仍旧越墙而出,对众人说了里面的情形。
众人高兴坏了,嘱咐诸妹子在外等候,其他人都窜登屋顶朝里去,爬行在鸳鸯瓦上,经过几道曲折,看见灯光就耸身跳下地,果然听到房内有妇女婴孩的酣眠声。
众人放大胆子拔刀破窗入房,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光忽然大盛,亮如白昼。
众人掀开床帐一看,床上居然空无一人。再四处搜寻,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心知不好,慌忙跃登屋项,想原路逃走。
刚过楼角,先走一人的脑袋猛然被人砍掉,紧跟其后的两人也同样命运。后面的人看见楼角有刀光闪烁,转身跳下庭院,屋后又飞出一人,是照镜女人,手起刀落,一连杀了五人。
剩下那个头领,慌不择路,四处逃窜,美妇从暗处出来,挥刀也砍落了他的脑袋。
诸妹子在外面守候,直到天蒙蒙亮,众人仍未出来,细听也没什么声息。心想这伙人肯定是钱财抢到手,抱着女人在快活。
心里妒忌,爬上墙外的一棵高树往里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九人身首分离,没有一具完整的身躯,非常可怖。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伏在树上,盼望天早点黑。
过了一会,只见三个女人走出房门,美妇说:“这些毛贼白白来送死,又要连累老娘埋葬他们。”
三人商量把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有的说水边,有的说林下,最后决定在南冈头。
小姑娘带着锄头先去,两个妇女陆续抬出尸体,血滴滴渗出,染红了屋边小路,诸妹子见了心头凄惨。
见她们把尸体抬尽,心想着不如乘此机会,偷偷进屋把她们的娃杀掉,替昨天才歃血结拜的众兄弟报仇?
主意已定,翻墙入内,拾起地上的刀,奔进绣房,看床上娃儿还仰卧着,猛地一刀砍下,满以为必然砍为两段,不料却像砍在木头上一样,仔细一瞧,果真是用木头雕成的娃娃。
诸妹子吓破了胆。这时,忽然进来一个白发老太婆,用拐杖支着门,喝道:“你胆敢闯入人家闺房,杀害人家孩儿?”
诸妹子看她老衰,刚要举刀相砍,老太婆抬起拐杖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他痛得倒在地上痛苦号叫。
老太婆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小丫环,抱着孩子,才是咋夜看到的那个呱呱啼哭的娃儿。
三个女人回来后,美妇说:“如此不中用的东西也学做贼,真正羞煞人。你躲在树上,两只贼眼亮闪闪的,以为我不知道吗?一刀把你杀了,倒便宜你,等我丈夫回来后再慢慢炮制你。”
说完,取出粗黑绳索套住诸妹子颈膝,像牵狗羊一般,将他反锁在柴房里,每日只给一个干馒头吃。
第三天,饿得奄奄一息的他,才被牵了出来,跪在阶下,好像囚徒等待斩决一样。
诸妹子瑟瑟发抖,偷看台阶之上站着三个男人,居中的那个稀稀疏疏长着些胡须。
胡须男大骂:“我当是谁? 原来是市井上的烂菊花诸妹子!你跟着毛贼来打劫,本就该死,居然还企图绝人后嗣,断人香火,真是罪不容诛。再说,我朋友和他的情人野合,被你撞见,你奸了他的情人,又想着攻人家后庭,真是卑鄙至极。”
说完掷下一把刀,逼着诸妹子自杀。诸妹子哀求饶命不已,满堂人都不禁失笑。
旁边一个男的说:“杀这样的人,玷污了我们的刀,不如让他生不如死。来,把他的蛋蛋割了,让他断子绝孙。”
一仆人走出来,将诸妹子缚在柱子上,取出像纸一样的薄刀,脱下他布裤,一刀挥下,干脆利落,鲜血淋漓流满一地。
诸妹子痛昏,过了很久才苏醒,发现自己躺在野外,胯下伤口已经止血,但是,空荡荡,凉飕飕,干干净净。
他慢吞吞走在田埂上,走走歇歇,两天才回到家,休息一个多月才恢复。
又过了几天,恰好本地有大户人家遭盗匪抢劫,到官府报案。诸妹子想着报复,就悄悄告诉捕役,说某村是强盗窝,一定是他们干的。
捕役会同兵丁一百多人,由诸妹子带路,重新来到旧地,却发现根本没有村舍,一片荒烟零落。
众人在草丛中拾到一个木雕的孩童,诸妹子一看,木雕孩童上自己往日刀砍的痕迹依然如故。
2023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