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二的孩子最近在忙一个公益活动的策展,原本是想跟着上一届的学姐一起历练长长见识的,没想到学姐在忙自己的早升,而跟她一起加入的小伙伴们也跟她是一样的心态,都是想“蹭”经验值的,谁都没有策展经验,结果这事就变成了无组织状态,谁上心谁就成了自然的组织者。我们家孩子责任心重,不想让这事烂尾,就主动承担了很多,包括找场地、写文案,甚至去和人谈合同。
眼看就临近开展了,昨天孩子从下午就开始请假去布展,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我们去接她时,就听她一脸委屈的说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干了,说起来是几百人的中学生社团,最后实际参与干活的就五个人,结果还有三个人因为明天有考试早早就撤了,剩下她和另外一位男生在忙活,手忙脚乱中把手都给划伤了。最要命的是,由于一开始就没有做财务规划(据说之前办的顺利都是学姐的妈妈找的资源解决的,根本不需要考虑具体的执行),临开展了还没搞定经费来源,最后很有可能会由他们几个出力的来分摊这笔费用,想想都觉得很屈辱。
我问她:“有没有想过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回应该明白为什么干什么事都要懂点经济学和管理学了吧?”她说:“原来以为就是参加一个公益活动,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就应该会得到大家的支持。”我说:“就算是公益活动,也必须按照商业逻辑来执行,否则就会出现你们这种乌合之众的情况,大多数人都在等靠要,只能靠少数人的主动来推进,一定不会形成什么好的结果。就算是做公益,也要想清楚受众是谁,可以形成多大的影响效果,会有怎样的人来支持,能给支持者带来怎样的好处,然后再来看需要怎样的场地,需要投入多大的成本,这些成本该通过怎样的方式来分摊,最终做的是一个可以影响到目标人群且盈亏平衡的事情,这件事才具有经济可行性。否则就不该是由学生自发组织来做的事。”
说起来,我还挺欣慰她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受这样的挫折,我们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是要靠父母养活,哪里会有半点经济意识。正好这周我连续转发了两篇关于国企被问责机制困扰的文章,很多朋友(特别是体制内的)深有同感,大家恐怕都会发现近年来国企审批的流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拖沓,往往很多事情都已经做了很久,结果流程都还走完,就会发生很多“先上车后补票”的情况,甚至很多款项被长期拖欠,让很多做乙方的都心有余悸。为啥国企会出现这种情况?说起来也是另外一种包装在严谨制度外衣下的乌合之众,正是因为没人敢担责,就会寄希望于程序上的责任分摊,但凡缺少一个根基深有魄力敢拍板的领导,很多事情就只能层层推诿,能拖就拖。
原来我还对几百万亿的国有资产盘活抱有厚望,后来跟很多深耕这个领域的朋友接触,跟踪他们的业务进展,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原来之所以会形成这么多的低效存量就在于前任们的推责,现在要想盘活就一定得打破一些规则,涉及到历史遗留问题的还需要特事特办,就有可能踩线越界,盘出成绩了当然皆大欢喜,可万一要是出点什么差错,盘完了还不如不动,那责任算谁的?我就见过这样的国企领导,原本领导赋予重任让他去接一个更大的摊子,他却是苦笑连连,说原本在体制内就图个安稳,谁成想现在要让自己去顶雷!
有朋友说:“权力不可以继承,权力只有变成金钱后才可以继承。如果可以在体制内积淀一定的资源后再到体制外就令人羡慕了。”我回复他说:“确实很多人是这么想的才会想着进体制内的,不过现在有了追责机制(可以倒查三十年),体制内再有这种心思的就危险了,典型的利益输送都是有迹可查的,此一时彼一时,早就过了那个靠资源套利的时代了,吃进去的迟早都要吐出来。”
那么回到最开始的话题,怎么才可以不做乌合之众?怎么才可以把一个好的初心变成好的结果?答案就是一定要遵从人性、符合商业逻辑、用经济的方式来解决协作关系,只有变成一个目标清晰、价值观一致、参与各方共益的组织,才有可能在这充满不确定性的乌卡时代把事做成。
基于这样的共识,经过四年的聚合,我们HuanXin终于从自然界最神奇的自组织蜂群中得到灵感,计划推出“Xin巢计划”,就是要把大家基于原始冲动的“抱团取暖”(也有人建议是“抱团打群架”)变成基于分工协作的紧密合作输出。这个周末我们就会开启连续四天基于的“HuanXin共创”,针对四家完全不同主体(有民营头部科创园区,有地方国有平台公司,有百年老字号,有创新先锋)的诉求,带领我们最核心层的会员Xin使组团出击,找到彼此最契合的链接。
这是一场组织进化试验,面对不可避免的乌卡时代来临,毫无效率可言的乌合之众必然死路一条,或许小蜜蜂们可以带我们走出迷途!敬请期待这次天津行我们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