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说到口味,南甜北咸,南北口味的差异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比如,豆腐脑的甜咸之争、月饼的甜咸之争,粽子里面放豆沙还是猪肉,你能说谁对谁错吗?只能说是饮食习惯的地域性不同而造就出来的。随着社会发展和人口流动,南北口味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了。人们开始尝试和接受不同口味的食物,我以为这是一种融合和创新。不仅丰富了我们的餐桌,也促进了文化的交流和融合。
我年轻时是很挑食的,比如第一次去北京,我想吃水饺,师傅问要什么馅儿的,我说只要有蔬菜就行,师傅一声得咧,给我上了一盘茴香馅的饺子,我咬了一口,付了钱,啥也没说,灰溜溜地走了。刚工作不久的一次年三十,我们变电所值班,过年过节必保电嘛。食堂师傅放假了,我就和同班的同事自己做饭吃,我的同事是个当兵的,口味好得很,他用我的锅做了个红烧皮羊肉,那个味儿,无论是盐水、白醋还是其它什么方法都用尽了,那股子的膻味儿三个月都没去掉。
前几年我们9位同学从北京出发自驾去了内蒙,第一天晚上吃饭,9个人竟然干掉了10斤羊蝎子。改变我的还有这么一件趣事,有位高中同学请我们几个去她家吃饺子,她从小是随父亲在福建部队里长大的。平时总喜欢捣鼓些吃的。我们同学吃上饺子后,她问味道怎么样,我们都说好吃,结果她说是用猪肉和槐花(槐树开的花)做的馅。这是我从没想到过的。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后来同学结伴出游,就再也不打着喝不惯而自备家乡酒水的幌子,走到哪儿,就喝点当地的酒水,也无需太多,每人小酌一、两杯,感到特别惬意,再也不会老是过去的那一个味儿了。
我家侄媳妇,是位徐州女娃,很讨我喜欢,平时是无辣不欢,但更爱吃甜食,每年端午节,我都要包粽子,全家都喜欢鲜肉粽子,但我总要给我的侄媳妇包几个蜜枣馅的(其实,就我本人而言,是绝不吃这种甜食的)。过年送包子也是,家里所有豆沙馅儿的包子,我都是给她留下送去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小事,这个女娃跟我特别亲,一见面,总是小姑小姑甜甜地叫着,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就像汪老说的,有些东西,自己尽可不吃,但不要反对旁人吃。不要以为自己不吃的东西,谁吃,就是岂有此理。每一种口味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及意义,即所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们小时候不吃的香菜、香菇、苦瓜等,现在已然成了我们饭桌上的家常菜。
我记得汪老写过一篇散文叫豆汁儿。文中提到,北京的一位老同学请他吃豆汁儿并问,你敢吗?汪老说:我是个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豆汁儿有啥不敢吃的。同学说,喝不了就别喝,有人喝一口就吐的,说是一股子的泔水味道。结果汪老一口气喝了两碗。对于这个事,我是非常佩服汪老的,评心而论,我自己肯定喝不了。豆汁是什么呀?
豆汁儿是京城特有的“俗”吃。您把绿豆泡喽、过滤喽、淀粉儿成底喽,好东西备着做粉丝,做淀粉制品,剩下来的绿不叽儿的汤水儿可是宝贝。发酵成了生豆汁儿、跟火上熬喽就是熟豆汁儿啦。懒得看这绿不叽儿的汤水儿,懒得闻这似酸似馊的邪性味儿,更不敢悠然自得的慢慢享用。可见,一般人是绝不可能一下子就能适应豆汁儿的。
老北京有句老话,“豆汁儿豆汁儿,北京人的命根儿,不喝酸豆汁儿,不算北京人儿”。即使有外地人大胆尝试的,也是闻不惯喝不下的,鼻子嘴儿都是歪歪着的。
汪老说的不错,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又比如语言,有人爱听南方吴侬软语的柔美,有人则喜欢北方字正腔圆的刚劲。
我们纵然不能练就海纳百川,胸容万壑的胸襟,但也要学会理解、尊重和包容,对饮食文化如此,对生活的态度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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