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的文字 酒一样的情感
——读《口味》有感
《口味》是汪曾祺晚年（1989年4月）时期所作的一篇散文，原载于《中国文化》1989年第一期（创刊号）“城南客话”专栏，可见此篇散文应是汪老自己认可的一篇得意之作。好在哪里？笔者略作品析，与诸君商榷。
艺术上 “炉火纯青”。笔者年少时受金庸先生所写的《射雕英雄传》等系列小说的影响，一直认为郭靖、黄蓉等大侠形象武功高强、仗义天下，尤其是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属上乘武功，在武术界乃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汪老写作此文时，已是69岁，作为一代文学大师，当时因《受戒》《大淖记事》等作品已蜚声中国文坛。说其已达到“收发自如”“随意而发”“随心所欲”的“上乘”之境界，应该不过分。在艺术上，可以说，《口味》是汪老的“上乘”之作。
水一般的文字。汪老自己也说过：文学是文字的艺术。纵观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文学大家，无一不注重文字的锤炼。鲁迅、郭沫若、茅盾、老舍、沈从文等，都一致认为，文字是文学的载体。在散文《口味》中，语言极其平淡，看似无奇，却蕴含着无尽的生活和生命之美，充满灵动和雅趣，似小桥下的流水，浅吟低唱。正如汪老自己所言，“我的家乡是一个水乡，我是在水边长大的，耳目之所接，无非是水。水影响了我的性格，也影响了我的作品的风格。”水影响了汪曾祺的性格，也影响了他的文字。
信手拈来。“好吃的东西大家都爱吃。宴会上有烹大虾（得是极新鲜的），大都剩不下。但是也不尽然。羊肉是很好吃的。‘羊大为美’······”像和读者拉家常一般，娓娓道来，看似闲扯，在不经意中展开叙述。开篇很随意，读者的思绪也在水一般的文字中得到滋润，开了眼界，涨了知识，起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惊人的记忆力、洞察力。汪老的记忆力、洞察力非同寻常，博学多才、情趣广泛，在他的美食文章中，表现尤为突出。“中国不少省份的人都爱吃辣椒。云、贵、川、黔、湘、赣。延边朝鲜族也极能吃辣。人说吃辣椒爱上火。井冈山人说······”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东西南北，差异很大。汪老在他的作品中如数家珍，记忆之准确，洞察之细致，让人惊叹。
闲笔不闲。“四川无菜不辣，有人实在受不了。有一个演员带了几个年轻的女演员去吃汤圆，一个唱老旦的演员进门就嚷嚷：‘不要辣椒！’卖汤圆的白了她一眼：‘汤圆没有放辣椒的！’”这儿的“白了她一眼”，既写出了说话人的粗心大意，又写出了卖汤圆的刻薄，闲笔不闲，趣味顿生。
亦庄亦谐。“山东人特爱吃葱，吃煎饼、锅盔，没有葱是不行的。有一个笑话：婆媳吵嘴，儿媳妇跳了井。儿子回来，婆婆说：‘可了不得啦，你媳妇跳井啦！’儿子说：‘不咋！’拿了一根葱在井口逛了一下，媳妇就上来了。”跳了井的儿媳妇闻到葱味真的能上来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幽默诙谐，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难怪贾平凹先生评价汪曾祺说：“汪”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
酒一样的情感。汪曾祺一生嗜酒，与酒有着不解之缘，在文坛留下不少佳话。他曾在多篇文章和场合中谈及自己对酒的热爱和感悟。汪曾祺认为，喝酒能让人品味生活的美好，释放内心的压力，享受人生的每一刻。这与他“表现人性美”“人间送小温”的文学理想也是一脉相承的。看似平淡的文字下面，隐藏着汪老对生活的无限思考和强烈的热爱。汪老一生坎坷，起起伏伏，但他始终保持昂扬向上的生活态度，笑对人生，坦坦荡荡，将困苦的生活活出诗意。他对生活的这种热爱，似酒一般浓烈，且越陈越香，表现在他的文字中，散发着隽永的魅力，让热爱汪老文字的追随者们欲罢不能。这恐怕也是近年来，汪老的文字一版再版，在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掀起“汪曾祺热”的一个美好说明。
“初读似水，再读似酒”，是铁凝对汪曾祺短篇小说创作的总体评价，用之评价散文《口味》，我想，也是恰如其分的。
汪迷部落工作室竭诚欢迎广大汪迷朋友、文学爱好者、基层写作者联系洽谈著作出版、版权合作、代理经营、文学交流等事宜！！！
联系电话：13092061117 陈玉华
【汪迷部落】“高邮汪迷部落文学社”会员入社公告
【汪迷部落】创刊号——《汪迷部落文学社年刊·2023》目录发布
【汪迷部落】葛国顺｜知味 食味 品味——赏读汪曾祺散文《口味》
【汪迷部落】徐松｜言近旨远 耐人寻“味”——读汪曾祺先生之《口味》
【汪迷部落】葛文静｜品味人生 百味在心——汪曾祺散文《口味》赏析
【汪迷部落】陈谷登｜从放宽口味到放飞人生——汪曾祺散文《口味》主题探讨
【汪迷部落】闵旭峰｜口之于味 ，有同嗜焉——汪曾祺《口味》赏析
【汪迷部落】袁清贤｜我有车了
【汪迷部落】袁清贤 | 村庄的记忆
【汪迷部落】袁清贤 | 爱的小屋
【汪迷部落】袁清贤｜父亲的渔网
【汪迷部落】袁清贤 | 难得糊涂
【汪迷部落】袁清贤｜感受幸福
【汪迷部落】袁清贤｜ 徐 先 生
【汪迷部落】袁清贤| 萝卜
【汪迷部落】袁清贤 | 这个春节过得有点冷
投稿邮箱：385987962@qq.com。
敬请广大汪迷理解支持、相互转告！
本文配图和文字以及音频未注明作者的
敬请作者联系微信君加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