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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江湖游侠
崞阳古城曾经至少有过四座石桥。
现如今,只能说仅剩一座普济桥了。
普济桥,在崞阳古城的南河上。金泰和三年,大林村一位名叫游完的义士出资兴建。
这座敞肩式石砌拱挢,用行錾石和雕刻石筑成,主桥全长30米,宽度8米,高度7米。两端各有一引桥,北引桥长34.5米,南引桥长28.5米。桥身两边均置雕石实体栏杆,分别有望柱20根,栏板19块,方正的望柱顶部有仙桃、石榴、佛手等果品石雕,栏板系整石卷边镂花。
石桥体由单孔长券和4个小券孔组成,大券口跨度19米,高6.5米;次大券口跨度3.1米,高3.2米;小券口跨度1.7米,高1.8米。大小券口为石料横旋,券口边框和券楣均有造型精美、工艺考究的石刻浮雕。大券口除两边雕有汲水兽头像外,余者分别浮雕有故事人物组画16幅;小券口边上雕有蛟龙出水及九针图案等。所有雕饰典雅精致,纹络流畅,活灵活现,寓意深刻。桥面用石板铺筑,分三个行道,由两条与桥身走向一致嵌就的立石带分隔。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形容南北两桥的话,叫做:既有普济,何必来宣。也不知是哪个朝代、哪位先人最早说的这句话,竟一语成谶,致使来宣桥面目全非,只留下了普济桥与古城相伴。之后,它成为了山西省最古老的石桥之一,载入《中国古代桥梁史》,并被人们誉为“小赵州桥”。现如今如果和赵州桥对比,那一座重新修过的隋代石桥,已经不如普济桥古老了。
普济桥上,长满斑斑驳驳的苔痕,挂着一串串藤蔓的古朴桥身,连接着青砖黛瓦的寻常巷陌,它展现的不仅仅是建筑美,更似乎隐有一段段历史钩沉,让人细细端详,慢慢品味。
是的,它经历了历史众多纷乱景象,800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已洗去了留在它身上的浮华,只是那样默默地耸立着,流露出沉思的表情,庄严而从容,似乎在回味悠悠的沧桑岁月:官宦威赫的八抬大轿从这里经过。商贾们藏着契约、银票行色匆匆,穿过街市。守备、千总的高头大马把桥上的石板敲得当当作响。小市民总是在桥头争看朝廷发布的煌煌文告,然后摇摇头荷着农具走下去。荒鸡三唱,城边乡民,担了时鲜来卖,一时间,贩夫走卒,毕集于桥头。这时,淡淡的晨雾在树顶弥漫。
1900年7月20日,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惊恐失措的慈禧化装为农妇,带着皇帝和军机大臣以及后宫一干人等出京城,向西逃去。9月5日,即农历八月十三,慈禧、光绪一行长长的车队从代州抵达崞县城,知县王为干早已派城内百姓黄土垫道、清水洒地,随后接驾至县署内居住。第二天,慈禧、光绪离开古城前往原平镇,在该镇财主邢夏林花园歇息。其间,光绪皇帝召见了原平镇办差纠首刘四龙,赐刘五品军功顶戴,并御封原平镇为“富足镇”。
普济桥头有许多围观的百姓,望着绝尘而去的皇家车队,他们什么也不愿说,只回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听惯了秋虫和青蛙唱出的一首首民谣,住惯了高墙长巷的百姓,和古老的石桥成了真正的莫逆,他们就这样恬静和淡定,除了关心农田、米价,盘点一下东邻西舍的人情,再也没有滔滔的名利之念,也没有一丝王道霸气,对市井的许多喧嚣,他们也认为天道有常,无须过问。
道光十年六月十九日夜,高距水底三丈、宽容水道七丈六尺、桥面可容车乘六辙的普济桥,突然崩塌。附近的居民闻讯后,纷纷赶来观看,面对毁坏的桥梁既感吃惊、又觉可惜。崞县著名书家范起用精炼的16个字记载了垮桥的惨状:“月钩全陷,霓脚半留,乱石攒泥,轮蹄惊避。”
普济桥的垮塌,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南北交通瞬间阻绝,“以驿递之孔道,又实偪乎守门,废置不可”。一场募捐开始了,仅仅数旬时间,跑路不足百里,竟然捐得万有余金。这其中,有捐数千金者一户,捐数百金者达五户,捐百金者有20余家,而捐数十金以及集腋之数者,已不可胜数。
修桥资金的募捐成功,极大地鼓舞了董事诸人的信心,他们很受感动,不敢懈怠,“度工命匠,遵修坝旧规,各备资斧,轮流监造”。
新修的普济桥比原桥高出三尺,拱券比原先小了丈余,致使整个鲍脊突起,更加坚固和雄伟。水底则铺满石板,比原桥又加牢实耐久,原桥上的旧石都按其卯榫各就各位,无一遗漏,而桥面宽阔一如旧式。这一次大修历时一年整,于道光十一年三月开工,至十二年四月工竣,约花费万金。
走上普济桥,就不敢把脚步放得太重,不然你就会踏醒一段历史。真的,一座古石桥,也许就是一本哀乐帐,一部兴衰史。如今,普济桥已经名列“国保”,但依然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它对名利涌来的险象心存戚戚。
清代一位名叫张潮的老先生在《幽梦影》中说:“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声,水际听欸乃声……方不虚此生耳。”
仔细想想,这般境界,只有普济桥可以享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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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德四年(621年)四月,颉利可汗率众万余,与刘武周余部苑君璋所率6000人合围雁门,被代州总管李大恩率部击败,抄掠未遂。八月,突厥又犯代州,李大恩派行军总管王孝基拒战,全军覆没,孝基被俘后趁机逃回。突厥又包围崞城。李大恩兵力不足,遂据城固守。突厥不敢进逼,一个多月后撤走。
唐武德五年(622年)八月,突厥颉利可汗大举入寇,命太子建成、秦王世民御之。
唐武德六年(623年)十月,颉利可汗亲率大军进攻马邑,高满政孤守城池。唐高宗命行军总管刘世让率兵救援,行至松子岭,不敢前进,退保崞城。
唐大历十三年(778年),代州都督张光晟出崞城,在阳武峪击败回纥。
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年),宋太宗授杨业知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屯兵代州。杨业在辽军可能出入的要道修建边寨,到年底,建成崞寨、阳武寨等六寨。
宋端拱元年(988年),张齐贤为工部侍郎,并兼代州知州。遇辽兵从繁峙大石口南侵,齐贤事先将厢军1000名分为两部,分别驻守繁峙和崞县两城。下令敌从雁门、西陉、土磴地入侵到州城以西,则崞县驻军相应出击;从水峪、胡峪、大石、小石、茹越等地入侵到州城以东,则繁峙驻军相应出击。结果,辽军到达后,遭受了两面夹击,大败逃走。
宋宣和七年(1125年),金廷西路军粘罕率兵攻陷代州,包围崞城。时城内有代州西路巡检使李翼、裨将折可与、张忠辅、折可存、崔中等和知县李率军兵坚守。崔中早有反叛心,便接近张忠辅,想劝说张一起降金,被张严词拒绝。崔中诱张密谈,将其杀害并抛尸城外,然后做了金兵内应,城池告破。李翼、李耸、折可与组织军兵展开巷战,战斗十分惨烈。最后,因寡不敌众,李翼、李耸、折可与被俘,宁死不屈,均被金兵杀害。同时牺牲的还有县丞王唐丞、县尉刘子英等人。折可存被俘后羁押应州,靖康元年(1126年)才从俘虏营逃跑,投奔中山府(河北定县),四月病殁。
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九月,俺答汗(蒙古右翼士默特万户的首领)率万骑进犯宁武、崞县,明廷令巡抚都御史赵时春率兵抵抗,两军对峙,激战于十里铺(郑家营)一带,明总兵李涞战死,附近居民遭劫,死伤千人。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鞑靼王子俺答再次兴兵从雁门关杀入,不几日便兵临崞县城下。其时,正值知县徐雯不在,刚刚出任县丞的乔元相挑起了守城保民的重任。他号令城内军民大量准备擂石、滚木、弩器等,奋力迎敌。连续十数个昼夜,乔元相率领城内军兵和百姓,恶战数次,终于迫使俺答退兵。驿丞张某被敌兵俘获,乔元相发动城内士绅捐金数百,通过谈判将张某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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