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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书：难忘当年开学季

民生文化 2024-09-02 00:02 河南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Hometown Central Plains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难忘当年开学季

作者 | 李先书

原创 | 乡土中原

转眼间已是八月底，又到了中小学开学的日子。当我看到小区里的孩子背起书包上学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上学的情景。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豫西南的老家上小学。学校位于村子的东北角，学生大多来自附近的几个村庄，大部分老师也是本地人。那时候的小学施行五年制，全校一共有五个班级，大概有三百名学生。

每年到了八月底，就预示着暑假将要结束，新的学期即将开始了。在开学的前几天，我们不得不停止玩耍，开始疯狂地补作业。那时候的乡村学校管理很松散，学生们的压力也不大，平时的作业也不多。

不过暑假作业一定要完成，否则开学后老师一检查，写不完的同学就要被罚站了。说实在话，当时的暑假作业真不多，往往是两本暑假作业，一本是语文、一本是数学。即使这样简单的作业，我们也不愿意写，总是等到开学前才手忙脚乱地赶写。

在将近两个月的暑假里，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除了跟随大人干些农活外，其余的大把时间都是在玩耍中度过。整个暑假里，我们经常成群结队地聚在一起玩耍，有时候在打麦场里捉迷藏、有时候在田野里打闹、晚上在树林里摸爬叉、下雨后在小河里逮鱼……

暑假里最令人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下河游泳了。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天气也多以晴朗为主。每日里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包围着村庄，一走动就让人汗流浃背。

那时候农村没有空调，就连电扇也是稀缺品，人们只能靠着一把把蒲扇，来驱赶夏天的溽热。至于西瓜和冰糕，自然是度夏时节的良品。可是囊中羞涩的我们，只有眼馋的份，整个夏天也吃不上几次。在这种情况下，下河游泳就成了当时度夏的最佳选择。

几乎在每天午后，几个小伙伴都要相约来到村东的小河。大伙在水中互相追逐，玩的不亦乐乎，几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我们有时候还进行潜水比赛，看谁潜的更远。

玩累了的时候，我们就躺在岸边树下的草丛里，看高处的蓝天和白云。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成群的白鹭飞落在浅水处觅食，它们有着雪白的羽毛和修长的腿，看上去漂亮极了。

随着开学的日益临近，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就要暂停了。等到我们匆匆忙忙写完作业后，开学的日子就到了。尽管每个人对于开学都会有所抵触，可是一想到即将见到许多熟悉的同学，心里便又释然了。

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女生在教室内擦拭落满灰尘的桌椅，男生则在校园里锄草和扫地。每次暑假过后，校园里的围墙下总会长出很多野草，需要清理一番才行。

记得四年级开学的时候，我还经历了一次特别的劳动。那年暑假里下来一场罕见的大暴雨，位于学校大门口的操场被洪水冲毁了。原本平整的操场变得千沟万壑，无法正常使用了。校领导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自己解决问题，让学生们通过劳动来填平操场。

那是一个晴朗的秋日，灿烂的阳光几乎像夏日一样热烈。校长做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动员之后，三年级以上全体师生，近二百人就排着长队出发了。

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六七里外的一道土岗，那里有很多疆石，可以用来填平操场。老师要求每人带一个蛇皮袋，用来装捡到的疆石。

那时节立秋已有一个月了，可是秋老虎还在发威，天气仍然很热。有人急中生智，干脆把袋子顶在头上，正好可以遮挡阳光。这种装化肥的袋子每家都有，它们用途很广泛，洗净后可以用来装粮食，缝合后可以晒粮食，下小雨时甚至可以替代雨伞。

我们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很热闹。初秋的景色已经与夏天略有不同了，蔚蓝色的天空显得无比辽阔和深远，天边薄薄的云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几只鸟儿从蓝天白云下飞过，留下几声宛转的鸣叫。田野里是一望无垠的秋庄稼，满眼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田埂地头的野草依然碧绿，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

穿过一个村庄后，一条河流横在我们面前。这是一条沙河，河水很清澈，两岸都是成片的沙滩。大家纷纷脱下鞋子，争先恐后地奔向了河中央。光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感觉舒服极了。

等到踏入清凉的河水中，那种凉爽的感觉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在河中洗把脸，路上的疲劳也被一扫而空了。有人还在河中打起了水仗，撩起水花互相泼向对方，整个河滩上充满了欢声笑语。我们真想在这儿多待上一会，无奈在老师的一再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过了河。

往前走了不远，一道土岗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了。土岗并不高，在平地上望去却自有一番气势。土岗下是成片的玉米地，土岗上面长满了低矮的树木。

大家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向上奔跑。我随着人流冲上了土岗，此时有习习凉风迎面吹来，身上的汗水瞬间就消退了。

站在土岗上向远方眺望，刚才路过的那座村庄是一片深绿色，村中茂密的树木几乎遮挡住了房舍。几座金黄色的麦秸垛，静静地伫立在村边的打麦场上。

在秋日明媚的阳光下，远处的村庄似乎笼罩了一层淡淡雾霭，给人带来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那条小河犹如一条白色的带子，在阳光下闪着点点亮光，缓缓地向西南方向流去。

土岗上散落着很多黄色的疆石，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就在地面上，伸手可得；有的半埋入泥土中，需要用力晃动，才能拔出来；还有的埋藏很深，需要用体育老师带来的铁锹才能挖出来。领队老师叮嘱大家不要装的太多，这些东西太重了，在路上背起来很吃力。

这时候已近中午，全体师生满载而归。中午的阳光有些毒辣，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当我们过了河，再次从那座村庄经过时，村子上空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此时每个人的感受都一样，都是又累又饿，而背上的疆石越发沉重了。回去的路上，大家不再说笑了，只是默默地随着队伍向前走。

等到我们赶回学校时，一二年级的学生早已中午放学了。在校长和体育老师的指挥下，我们把疆石倒在了操场的低洼处。人多力量大，不大的功夫，原本凹凸不平的操场就变了样。再经过后续的整平后，操场就能正常使用了。看到这一切，疲惫不堪的我们又有了一股自豪感。

在这个开学季，我想起了多年前的这些事情，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当年的我们生活比较艰苦，却没有过重的学习压力。

如今孩子们的生活变好了，却被繁重的作业所困扰。每当在路上看到很多带着近视眼镜、背着沉重书包的小学生，我就会对他们产生深切的同情。

在这个开学季，我有一个简单的愿望，那就是希望将来的孩子们，能够少一点学习的压力，多一点生活的乐趣！

作者简介

李先书，河南社旗人。现居郑州，一级建造师、监理工程师。平时喜欢读书和写作，已在各类媒体上发表文章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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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文学《乡土中原》发布

总编 | 赵华胜

总顾问 | 王学章王书义刘永科

特约作者 | 晓辉丽萍尚钞春雨松克

特约美编 | 穆青冬

（所有排名不分先后）

图片版权均归原创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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