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群生:故乡的老屋

民生   文化   2024-08-15 00:02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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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故乡的老屋




作者 | 唐群生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2024716日的暴雨,如猛兽般突袭了社旗县,城池内涝,商店进水,车辆被泡,居民区停水停电,县域内沿河农村遭受了严重的洪涝灾害,庄稼被淹,几乎绝收,灾情迅速成为国内大众关注的焦点。
我家那挺立了56年的一座老屋,也在719日持续的暴风骤雨中轰然倒塌。当我接到族兄唐文献打来的电话时,心中泛起的涟漪化作一阵阵刺痛,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失落和悲伤,那是对老屋的无限怀念与不舍。
老屋,是岁月的见证者,它见证了我家几代人的生活和变迁。老屋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半个多世纪,它承载着我的童年回忆,承载着我家几代人的欢声笑语。
每一块砖、每一块坯、每一片瓦、每一根木都凝聚着父母的血汗,折射出时光的厚重和生活的温暖。回想那些在老屋中度过的快乐时光,仿佛就在眼前,却又渐行渐远,变得触不可及。

1991年冬天笔者女儿、侄女、侄子们在老屋前合影留念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太和寨东5里处的唐岗村,时光仿佛静止在了一片单一的色彩画卷之中,清一色的土坯墙小茅屋,低矮而朴实,紧紧依偎在一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编织了那个时代特有的乡村记忆。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草房是遮风避雨的港湾,也是人们心灵寄托的所在。它们虽然简陋,但承载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和温暖的家庭情感。那时的我们,生活在这片简朴而宁静的乡野村落之中,却要面对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种种考验,特别是多雨季节的守望与期盼。

在我童年的记忆深处,村中坑北老宅那几间草房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
北屋三间半茅屋(俗称堂屋)是娘(伯母)宋金梅(1921——1990.10)和堂哥唐春发(1940.4.21——2023.1.26)、及两个堂姐唐春兰(1949——2003.8.7)、唐春录一家的栖息之地。
东屋三间茅屋是我的父母、哥哥和两个弟弟6人的生活空间,其中半间垒有土灶用来当灶火,80多岁的奶奶杨金荣(1883——1971春)则按月轮流在我们两家吃住,两家11口人挤在这样狭小的院落和低矮破旧的茅屋里生活显得特别无奈。
每到夏季,雨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人间的疾苦,它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连绵不绝。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原本形容巧合的俗语,却成了我们那个雨季最真实的写照。屋顶破败,每当雨天来临,屋内便成了漏雨的重灾区,雨水顺着屋顶的缝隙滴落,打湿了地面,打湿了做饭用的柴草,也打湿了我们的心。
土坯墙本就不甚坚固,雨水一侵,屋内便湿漉漉一片。每当夜幕降临,我们一家人便开始了与雨水的斗争。盆盆罐罐被摆放在屋内各处,它们成了我们迎接雨水的“神器”。
叮咚作响的声音,是雨水敲打在盆罐上的交响乐,也是我们心中的无助与焦虑。有时,雨势之大,令人难以想象。我们兄弟四人,常常找不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可以安心睡觉。
那些无法存身的日子,我们相依为命,挤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驱逐寒冷,用坚强和勇气抵御着风雨的侵袭,用坚定的信念驱散心中的阴霾。

母亲薛中莲(1927.4.28——1992.4.18)则是那个雨季中最为忙碌的人。她不仅要应对屋内的混乱,还要尽力安抚我们的情绪。
记得在一个无法入眠的雨夜,母亲制作了一个“扫天婆”。那是一种乡土的信仰,一种寓意着驱除乌云的象征。母亲用心地制作着,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她的期盼和祈祷。
“扫天婆”挂在门外,随风摇曳。母亲站在门前,仰望着漆黑的天空,祈求着“扫天婆”能发挥神奇的力量,扫尽乌云,让太阳升起。我们围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和虔诚的姿态,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那些雨季,我们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不易,这也坚定了父母一定要盖新房的信心。但正是这些经历,让我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亲情。
我们学会了在困境中寻找希望,在艰难中保持信念。每当回想起那些雨季,我们都会感慨万分,那些雨季的记忆却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它不仅仅是一个艰苦的季节,更是一个充满守望与期盼的季节。

1992年春节笔者母亲与孙子、孙女及外孙女、外孙子在老房子前合影

勤俭持家养猪攒钱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中国农村广大地区实行集体化的生产队制度,农民们在生产队的安排下进行劳动,我们生产队男劳力每天辛勤劳作,可以得到12分的工分,而母亲因是女劳动力只能获得7分,除去雨天,她每月坚持出全勤。
每1分的价值不过五六分钱,微薄得几乎难以支撑一个家庭的基本生活。年终决算时,我们家的工分往往赶不上队里的平均数,这意味着我家的收入总是低于生产队的平均水平,因此是队里典型的“缺粮户”。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父母依然拼尽全力,用他们的汗水和勤劳维系着家庭的生计。他们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怨天尤人的抱怨,有的只是对家庭的责任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每当夜幕降临,在家中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纺线织布或者是纳鞋底做针线活,加班加点为全家人赶制衣服和鞋子,她的身影显得格外辛勤而坚韧。

父亲唐士让(1928.2.15——2008.3.8)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先后任唐河县老贺庄解放区校长、唐河县第五学区校长、昝岗、桐寨铺、兴隆镇完小和太和刘集学校校长,他肩负着培养下一代的重任,在平凡岗位上默默坚守、无私奉献,同时也承载着家庭的希望。
然而,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的收入微薄,每月供给的29斤粮食需要交到学校食堂,工资扣除伙食费后,所剩无几,仅能维持他在学校的基本生活,难以对家庭做出更多的经济支持。
面对这样的困境,父亲为了节省开支,每当学校食堂做肉蒸碗改善伙食时,他总是借故不吃,饿着肚子,从牙缝里将那份额外的开销省下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对他而言,也是对家用的一份补贴。他的这种举动,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深沉的爱与无言的牺牲。

在那个按劳分配的时代,生活条件普遍较为艰苦,很多家庭都面临缺粮的问题,那时养猪是农家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猪的长速和健康状况直接关系到家庭的经济效益。可是当时我家还没有足够的粮食吃,甚至青黄不接时会饿肚子,拿什么去喂猪呢?母亲勤俭持家,具有很强的观察力和生存智慧。
由于家里穷,缺粮缺柴,她在生产队参加劳动中途大伙休息时,她便见缝插针捡柴草。大概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一个秋天,大伙都在“歇班”,她在拾柴火时发现了一个商机,她看到那些种过红薯的地里,丢弃一些红薯的根根须须,便突发奇想,这些不起眼的废料能不能去喂猪呢?
她就有意识地把这些红薯根须单独捡起来,收工时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包起来带回家,日积月累,攒够了一定数量,放到石碾上压碎,拌上米糠,配上从田里挖回来的的野草当做猪饲料,谁知小猪非常爱吃,生长迅速。
原来,红薯的这些附属部分也富含淀粉和其他营养成分,可以作为家畜的饲料。这些被遗弃的部分,在别人看来是无用的废物,可在母亲这里却成为了养猪的好材料,不仅促进了小猪的健康成长,还增加家庭的经济收入。
这样母亲每年都能养成一头大肥猪,能卖三四十元钱,为家庭带来了额外的收入,慢慢地为盖房子积累了第一桶金。

父母的形象如同一座丰碑,他们的生活和选择,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责任和担当的真谛。他们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坚持与不屈,什么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尊重。
特别是母亲把红薯根须作为猪饲料的想法很有创意,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这样的精神在今天仍然值得我们学习和传承。今天,当我回望那段艰苦岁月,心中充满了对父母的敬仰和对那个时代所有默默奉献者的敬意。

2009年2月4日笔者与女儿、侄女、侄子们在老屋前合影留念

缺粮户盖起大瓦屋

1969年秋天,父母终于开始实施他们的建瓦房计划,那时,由于物质条件的限制和技术水平的落后,建造一所房屋几乎需要动员全家甚至生产队的集体力量,共同完成一系列漫长而复杂的工序,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

首先,从碾坯开始,过了夏季降雨盛期,趁着土壤湿润,生产队为我家指定好东岗一处平坦且野草茂盛的荒沟,然后由队里的牛把式不辞辛苦地用牛拉动沉重的石磙,使之在泥土上反复碾压,以确保带有草根的泥土细腻和结实。
其次,切割坯,用牛拉着一个像犁形状的简陋工具,下面安装犁铧的部位是一快长方形木头,上固定有一把锋利长刀,操作者手扶把手,右脚使劲压在方木的后半部分,保证刀始终深深地插在泥土里,左脚点地行走,将碾好的土层分割成一块块合适的长方形尺寸。
随后铲坯,这是个技术活,需要三个人互相配合,用特制的铁铲将切割好的土坯铲起,前面二人面朝后用力一拉,后一人双臂用力架平铁铲,确保向下的深度及坯块底部的平整,接着用力扭动坯铲上的横把,使之朝着一个方向侧翻,一块完整的土坯成型了。

晾晒过程更是考验耐心和天气,必须选择晴朗的日子,将坯块一一竖立摆放,让太阳的温度慢慢带走其中的水分。最后,上垛保存,则是在整个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需要将晾干的土坯小心翼翼地堆叠起来,以备后续使用,这样做出来的坯,人们称之为“旱坯”。
那时还没有塑料薄膜和雨布,为了防止土坯被雨淋坏,父亲就利用教学的闲暇时间去到马河岸边割茅草,一担一担地挑回来缮在坯垛上。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时间投入,且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就可能前功尽弃。
这样的建房过程,显得艰辛漫长,每一个环节都凝聚着先辈们的辛勤与汗水,但也正是这种艰辛,锻造出了那个时代人们坚韧不拔的精神和团结互助的乡村风貌。

那年,哥哥唐春生(1953.6.11——2009.2.11)才16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光,他却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他和二舅薛永选一起,拉着架子车,踏上了前往泌阳山区的漫漫征途,为家里即将建造的新房子购买必需的房梁、檩条等木料。
几天的往返,不仅是对身体的极限挑战,更是对意志的严峻考验。哥哥的腿,就是在那样艰苦的行程中累伤的,那种疼痛,伴随了他多年,也见证了他为家庭所做出的牺牲与贡献。

与此同时,父亲利用星期天与好邻居张万发一同前往唐河县黑龙镇,购买一车石灰,那是盖瓦房不可或缺的材料,完成这些重要的前期准备工作,为家的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时,村里刚刚开始兴办土窑,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和尝试。由于交通不便,物资短缺,烧窑的燃料无法使用昂贵的煤,而是就地取材,烧的是养牛用的麦秸。这种看似普通却充满智慧的选择,不仅解决了燃料问题,还为村里节省了大量成本。
父母决定将这些有限的砖瓦全部买下来,生产队派出两辆牛车帮助拉运,这一举动,既支持了村里的土窑产业,也为我们家的建房工程提供了坚实的材料保障。

开工了,生产队派来了十多名社员,在老宅子上开挖地基,唱着号子行夯,场面十分热闹。美中不足的是我家与伯母家共11人挤在狭小的院落中,大门前,生产队挖的大粪坑占据了我们一部分宅基地,建房空间受限,大粪坑夏季恶臭熏天,蚊蝇成患,旁边还有一眼古井,我和两个弟弟年龄尚小,存在安全隐患,父母十分担忧。
戏不够,神仙凑,恰在此时,一村民无端过来阻止施工,无可奈何,工程只得停工。
大队干部唐士岗、赵明亮闻讯,仗义执言,主持公道,会同队委会做出决定,将建房新址指定在了村外生产队的打麦场边,使得建房工程顺利进行。

在生产队长唐士庭的精心组织下,10多名泥瓦工一起在新址上为我们的瓦房建设纷纷登场,展现出了他们的高超智慧和非凡创意,他们都是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凭借着对土地的深厚情感和对瓦房工艺的透彻了解,将一块块砖瓦镶嵌得严丝合缝。
他们的双手在泥浆中起舞,每一把泥土的涂抹都显得那么自信而从容,每一块瓦片的铺设都透露出精益求精的专注。其中尤以张立民、乔德群两位木匠技艺最为出众,他们凭借多年的经验和独到的眼光,精确地计算和切割每一根木材,确保每一梁、每一檩都完美对接。
他们的手中的工具仿佛拥有魔力,每一道刨花的飞舞都是对木材纹理的深刻理解,每一次锤击的起落都是对坚固结构的执着追求。

记得那时,房梁上墙了,但椽子的数量明显不足,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头疼。然而,父亲总是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一天,他在太和供销社食堂偶然发现,这里炸油条烧火用的木柴,居然是刚从桐柏山运回来的栗木棍。这些栗木棍虽然只有鸡蛋般粗细,但质地坚硬,正适合我家做椽子用。
父亲见状,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他找到了供销社的领导,开始了一场充满智慧与耐心的沟通。父亲好说歹说,最终通过出高价成功购买到了这些栗木棍。这一举动,不仅解决了建房的燃眉之急,更体现了父亲对家庭的深深责任感和不懈追求。
房子的里子,是用从源潭街买回来的岗柴(又名荻芦,主要产地是湖北以及河南南阳,谐音钢柴)做“经”,配上从生产队购买的麻杆(青麻沤制后剥去麻皮的部分)做“纬”,编织成“八字形”的纹理。这种设计不仅美观大方,更实用坚固,它既是对材料的一种巧妙利用,也是对生活智慧的一种体现。

在那个没有电灯的年代,夜晚的小村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那时,由于条件有限,没有脚手架,所有的搭建材料都是从四邻借来的木材。
母亲担心这些宝贵的木料被盗贼偷走,于是,让哥哥和我晚上守在村外的工地上。对于16岁的哥哥、7岁的我来说,这是一个既充满刺激又充满恐惧的任务。
夜深了,我和哥哥睡在建房工地的门板上,露水常常将我们的衣服浸湿,寒冷和不安使我常常被噩梦惊醒,吓得我哇哇大哭。母亲总是不放心,每天晚上都要过来巡视三四次,渐渐地,她的眼睛也因为熬夜而变得红肿溃烂。
那段时间,建房的过程十分艰苦漫长。但是,正是这个艰苦的过程,让我们家人和邻居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困难。生产队的能工巧匠都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和汗水,他们的坚持和付出,让我深刻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和集体的力量。

到了11月底,我家的瓦房终于完工,因在村头,格外引人注目。它坐北朝南,共三间(后在房子东头又搭建1间),砖木坯瓦结构,“人字形”屋架,后墙与东山墙(也叫迎风山)外面覆盖着厚重的青砖,里层则是保暖的土坯。
这样的构造,被村里人亲切地称作“外包青”或“里生外熟”。这样的设计不仅坚固耐用,更在冬暖夏凉中,为我们带来了无尽的舒适与安宁。
由于砖头不足,老屋的西山墙全部采用了土坯。而前面的窗台以下,则巧妙地使用了青砖,这一雅致的设计被美其名曰“下窗平”。这样的建筑手法,既节省了材料,又赋予了老屋别样的韵味。
屋顶上,整齐地缮就了灰瓦,每一片都承载着岁月的沉淀。屋脊的两端,用石灰掺麻捻塑成了兽状的形象,据说这样可以辟邪,守护着我们家的平安与和谐。
而在屋脊的正中间,安放着一个用瓦片组合而成的八角茴香造型,花心部位前后装饰有两块小圆镜,那是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祈愿。中央造型两边分别有4只栩栩如生的鸽子,象征着和平与安宁,为老屋增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
最为独特的是在屋檐下,安装有蓝底红边的遮沿板,其基本功能是保护椽子不暴露出来受潮损坏,父亲用红漆在遮沿板上面书写了许多名人名句,它不仅提升了建筑的美观度,还增添了文化氛围,成为小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老屋虽不华丽,却承载着我们家族几代人的回忆与情感,在这片屋檐下,我们度过了无数个欢乐的日子,它见证了家族的成长与变迁,也记录了我们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成长故事。
哥哥和我都曾在老房子里结婚成家立业,之后参加教育工作;四弟从这里走出去求学,1984年18岁的他成为村里第一个本科大学生,如今在北京工作安家;妹妹在这里长大出阁,家庭美满幸福;侄女、侄子、女儿都在这老房子里出生成长、求学读研、经商创业,事业有成,分别在县城、苏州和天津购房安居。

1992年农历正月初六笔者父母与全家人在老屋前合影留念

老屋留下无尽思念

这座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房子,虽然已经倒塌,但它的影子却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它是家的象征,是心灵的港湾。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老屋的温馨,那熟悉的格局,那斑驳的墙面,那吱呀作响的木板门,都在记忆中栩栩如生。
曾记得,那些悠闲的夏日午后,我在院子里和家人一起享受着自然的凉风,闻着父亲栽种的各种鲜花散发出扑鼻的香味,听着院中柿子树、梨树、苹果树、梧桐树树叶轻轻摩挲的声音,感受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与安宁。
每逢节假日,全家人欢聚一堂,老房子里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和欢笑声,那种温暖和快乐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时的我们,虽然物质匮乏,但精神世界却异常丰富。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共同面对生活的困难;孩子们在庭院周围追逐嬉戏,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这些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宝贵财富。

如今,它的倒塌像是时光的一记重锤,砸在了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感,就像激流中的沉船,无法挽回,只留下水面上的涟漪,轻轻诉说着过往。
每当回想起那些流金岁月,心中总是充满了无尽的怀念与温暖。在这里,我想对生产队时期的每一位参加建房的人员表示最深的敬意,是他们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的智慧,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使老屋能历经56年风霜雨露,这是他们智慧与匠心的结晶;是他们的辛勤付出和无私奉献,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的父母,是他们坚守信念,不畏艰难,为我们创造了一个温馨的家园。

如今,虽然它已化为一堆废墟,但那些美好的记忆,将永远珍藏在我心中。我们在这里缅怀过去,缅怀那个艰苦而温暖的年代,不是为了重温苦难,而是为了汲取那份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精神力量。
让我们铭记历史,感恩那些艰难岁月里给予我们支持、鼓励和帮助的人们。同时,也要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不忘初心,携手前行,用我们的智慧和勇气,为构建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

最后,让我再次回首,向那逝去的老屋,献上最深的怀念。它的存在,曾经是那么的平凡而又珍贵,如今成为了我永恒的美好回忆。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家的温暖和社会的关爱永远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让我们共同珍惜这份记忆,传承坚韧不拔、自力更生的精神,为我们的生活增添更多的色彩和力量,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辉煌篇章。

作者简介

唐群生,社旗太和镇人,1962年10月生,1980年1月参加教育工作,大专文化,毕业于南阳师专政教专业,党员,中小学系列副高级教师职称。1985年开始先后任太和乡小唐岗、龙池学校校长,1996年9月调到太和乡第二初级中学工作,2002年9月之后分别在太和乡政府、太和镇中心学校(教办室)工作,2022年8月退休。
爱好写作、摄影、音乐,先后在国家、省、市级CN报刊、网媒上发表教研、教辅、论文、新闻、通讯等类文章数百篇,与他人合著有《浙教版五年级品社新课程教案》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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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 赵华胜

总顾问 | 王学章  王书义  刘永科 郑长春

特约作者 | 晓辉  丽萍  尚钞  春雨  松克  春兰

   特约美编  |  穆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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