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返回神户没几天,赶忙去东京开会,一天一个来回,有时觉得时空是倒置的,甚至让人痛感场景转换的魔幻。东京与北京都有“京”字,但之于我个人的体验而言,有时演绎出来的肢体感受截然不同。
昨天一大早东京下大雨。中午,我如约跟北京大学的老同学们餐聚,地点在赤坂见附,日料。据说这里是田中角荣设宴招待外宾的地方。占地虽然不大,但别有洞天,洗手间设置在庭院,走一步迈入别处,步步紧随。
下午开完会,大约是4点半的样子,天晴了,阳光明媚,樱花也开了。于是,我干脆走到东京车站算了。从开会地点的永田町到东京车站最多走上70分钟了不得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段距离大约有5公里,也不算太近的样子。不过,说来也奇怪,当我走到樱田门附近的时候,一边想起日本史上为了开国还是闭国而引发的“樱田门外之变”,一边又想起了中国新文化运动中的北大红楼。时空在此犹如被穿刺了一样,所想所感都挺沉重的。
实际上,上周我在北京也徒步走了一段,起点是农光里,中途路径永安南里,然后继续往北,沿朝外大街一直往西,最终走到中国美术馆和北大红楼。全长8公里,走走看看,大约走了2个多小时。农光里是我在北京的家,永安南里是我上小学住过的地方,小学的名字叫“永安里二小”。横穿日坛公园时想起了很多儿时跟伙伴们打闹的情景,就跟发生在昨天一样。中国美术馆是我上北京市少年宫美术班时常去的场所,美术老师带我们去看画展,有时还在附近练习写生。我记得过去画过红楼,当然,在我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后来我考上了北大。我是八零级的,今年正好是我们这批学生毕业整整四十周年。据说到了秋天,还会有一些相关的庆祝活动,挺期待的。
好吧。与北京相比,东京之于我个人的印象也许是横的,没有任何纵深感,因为我个人的经历在此几乎等于零。除了九十年代初期,我在筑地鱼市卖鱼的经历之外,其余都是奢华与前卫的,尤其对以非母语的日语坚持写作的我来说,跟现实相比,东京更接近于虚拟与魔幻。不过,当年的筑地鱼市如今已被搬迁了,对鱼而言,这里空空如也。
今天,上述感受用日语也写给了我的日本学生,大家希望能有一天也到北京,按照毛老师走过的路学好中文了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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