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秀才隐居山林,表哥舍不得他离开,找人诬陷他是贼

文化   2024-08-24 07:00   河南  


明朝嘉靖年间,常州府宜兴县有位翰林名叫殷开彦,曾经官拜侍讲学士,因为生性耿直脾气暴躁得罪了人,辞官在家。


他有个表弟名叫顾贤林,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小考时成绩总在他前面,可到了科场就不行了。


顾贤林因此心灰意冷,曾经对朋友们说:“我只做二十年秀才,科场最多进五六次,要是到了四十岁还不能金榜题名,那就弃学改业,我可不想年过半百还要受赴考之苦。”


不料到了三十岁开外,他头上突然生出几根白发,有人开玩笑说道:“你这几根白发,是要提醒你,快四十了,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顾贤林说道:“当然算数。这几根头发是在提醒我,该归隐山林了。”


果然没过几天,他把以前写的文章全都烧了,平时写字画画的用具也都送给了别人,只留下一些种植和营运的书。


有人问道:“你不再科举,正好可以专心写诗作画,连诗画也废了岂不可惜?”


顾贤林说道:“如今的人,读书都是为了乌纱帽,官员们写诗作画是为了消遣和显摆,自然有想巴结吹捧的人,而我只想做个平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画了画也没人看,要这些也没用,还不如送人。”


朋友们听了他的话,知道他真的是要隐退山林了。


顾贤林对朋友推心置腹,殷开彦做官以后,每天见到的都是来奉承巴结的人,有些事关名节的事,别人不敢提醒,他总是能直言规劝,所以殷开彦对他非常看重。


殷开彦辞官回乡以后,经常把他拉去喝酒闲聊游山玩水,而且宜兴城里还不只他一个乡绅,许多朋友见他不再科举,反而经常拉他去聚会,弄得他应接不暇。


他弃了功名,本想图个清静,可朋友来请不能不去,去了这家不去那家,朋友又说他厚此薄彼,反倒比以前更累,所以就想躲到城外乡下去。


顾贤林在距离县城四十里外买下了十几亩地,盖了几间茅屋,没有告诉任何人,直到准备搬家时,才选了个良辰吉日,把朋友们都请来告别。


他告诉朋友们:“我这次搬家不同以往,打算后半生就住在乡下,再也不到城里来了,以后你们要是在城里看到我,尽管嘲笑我食言而肥。”


有个朋友站起来说道:“你就算是要隐居,也没必要这样,俗话说小乱避城,大乱避乡,现如今天下太平,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到乡下?”


顾贤林说道:“正是因为现在太平无事,所以才要搬到乡下,要是等到天下大乱,只怕是想做个山野村夫都做不成了。


古人云,趋名者于朝,趋利者于市,我既不图名也不图利,只想图个温饱。


我本来就不喜欢热闹,要是还住在城里,就算是闭门谢客,你们来找我,我总不能不赴约吧,还是到乡下好。”


又有个朋友出来劝道:“就算你不想住在城里,也没必要住得那么远,在城外一二里找个村子,既能远离尘嚣,也能经常和我们见面。”


顾贤林笑着说道:“既然想避世,当然要远离城市,住在城外一两里地,和住在城里有什么区别?”


朋友们都舍不得他走,纷纷劝说,可他去意已决,坚决要走。


几天之后,他带着家人进了山,别人舍不得,也只是嘴上说说,可是殷开彦是真的舍不得他,在书房里拿出他临走前留下的信看,上面全都是劝他少和人争执,不要乱发脾气得罪小人的话。


看着这些话,他思绪万千,给自己的书房题写了一块匾额,名叫“闻过楼”。



过了几个月,殷开彦实在想念顾贤林,写了一封信送去,说是离不开他,希望能把他接到城里住。


顾贤林很快回信说不愿意回来,态度依然坚决。朋友们知道劝不回他,也就没再勉强他。


有一天,顾贤林正准备出门,突然来了两个官差,说是知县老爷指定他做里长,管明年的钱粮征收,要他赶紧到县衙递交认状。


顾贤林大吃一惊,问道:“村里这么多富户,我只有十几亩地,怎么会让我做里长?”


官差说道:“官错吏错,来人不错,你该不该做里长,请到县里去说,和我们无关。”


顾贤林搬到乡下还不到半年,没享几天清静就遇到了这种事,想到离开之前曾经对朋友们说过,这辈子再也不回城里,于是跟官差商量,宁可给点银子,求他找知县把这份差事免了。


官差说道:“我听说城里的乡绅富商都是你的朋友,只要捎个信给他们,让他们到知县老爷那里说句话,这份差事不就免了吗,没必要花钱?”


顾贤林从来不轻易求人,况且之前有言在先,怕被人耻笑,所以宁愿花钱,也不肯请朋友们去说。


官差说道:“那你可要想清楚,这事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行的,至少也得百八十两。”


顾贤林一口答应,几乎把家里翻遍了,才凑够了银子,免了这份苦差事。


他本来就不富裕,现在手里没剩下多少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年才缓过劲来。


虽然受了点打击,但顾贤林不气馁,在房子旁边栽上竹子,荷塘里养了鱼,买了两头牛和一头驴,还要在田里种些蔬菜。


一天夜里,顾家人早就睡了,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不等顾贤林起来看,门就被人踹开了,几个彪形大汉举着火把冲进来,不由分说揪住他们夫妻俩,拖到了院子里。


儿女们也被拖到了院子里,几把钢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全家人吓得魂飞胆丧瑟瑟发抖。


见势不妙,顾贤林赶紧说道:“几位好汉,千万饶命,我就是个穷秀才,没多少钱,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千万不要伤人。”


几个强盗说不想伤人,把他家翻了个底朝天,值点钱的东西全都席卷一空,然后扬长而去。


等强盗们走远了,顾贤林带着家人收拾,发现了两件衣服和几样首饰,仔细一看,不是自己家的。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从强盗们身上掉下来的,应该是从别人家劫来的,不过不值什么钱,也就没当回事,随便装进了箱子里。


家里被劫掠一空,顾贤林渐渐感觉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因为担心被人耻笑,不肯去找朋友们借。


他心里琢磨:“城里的亲朋好友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我被打劫,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与其上门去借,不如等他们来。”


过了没几天,他被打劫的事就传到了朋友们耳朵里,都写信来慰问,信中言辞恳切,就像自己家被打劫了一样。


不过他们都只是在信上安慰,没有一个人提要资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


“还真是人情薄如纸,当你真的落魄了,没有一个愿意帮你。不过别人也就算了,殷开彦和我是什么交情,可到了这时候,就连他也一毛不拔。”


他写了几封回信,从此断了念想,凭力气干活,又过了半年才算缓了过来,每天粗茶淡饭,倒也吃穿不愁。



这天,家里又来了几个官差,拿着一张火票,说要拘拿顾贤林到县衙审问。


顾贤林大吃一惊,赶紧问为什么要拘拿他,官差说道:“五天前,县里抓到了一伙强盗,他们已经招供,之前一直在乡下打劫,没有歇脚的地方,经常住在你家里。他们说你家虽然算不上是窝点,但是给过你不少赃物,所以知县老爷也让我们来拿你。”


顾贤林惊诧不已,接过火票一看,上面写的赃物,就是那天被打劫时留在家里的几件东西,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叹了口气,对妻子说道:“我真是糊涂,当初就应该赶紧去报官,把这些赃物交出去,现在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都是我糊涂啊。


我隐居山林还不到两年,就遇到了这么多事,看来人世艰难,哪有什么世外桃源,真弃了学,成了的普通百姓,才知道百姓的苦。


哎,都是我想得太容易了,我一个人受苦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妻子说道:“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一辈子谨小慎微,从来没做过一件缺德事,老天爷都看着呢,相信知县老爷一定能问清楚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顾贤林担心这次有去无回,嘱咐妻子照顾好儿女,收拾了行李,和官差们一起到县衙。


好在这几个官差知道他是秀才,既不跟他要银子,也没有给他戴锁链,对他礼敬有加,就像是请他到县衙吃席一样。


因为之前没有一个朋友愿意接济他,他知道了人情淡薄,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不肯帮忙,只能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没打算去求任何人。


当走到离县城还有三四里时,顾贤林看到有许多车马停在路边,好像是有乡绅富豪在这里聚会。


他很快发现有几个人十分眼熟,一来觉得没脸见人,二来不屑于求他们,所以赶紧低下头,求几个官差赶紧走。


不料有几个人早就看到了他,走过来把他拦住,说道:“顾相公请等一等,我们几位老爷听说你从这里经过,早早在这边等着,有要紧的事要跟你商量。”


顾贤林说道:“我现在是人犯,要到县衙听审,实在没有工夫和你家老爷讲话,等我从衙门出来,再去见你家老爷。”


几个人不听,紧紧拉住他不放,几个官差也帮着说话,说道:“那边几位都是咱们县里有头有脸的,既然他们盛情邀请,我们不催你,明天到衙门也不迟,你就过去讲几句话吧。”


就在这时,有几位乡绅从旁边的村子里走了过来,其中还有殷开彦,看到他后立刻作揖行礼,说道:“贤林兄,咱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请到那边坐坐吧。”


顾贤林推脱不过,只得跟着他们走进村子里,来到一座新建的宅院前。


只见这座小院曲径通幽,种着各类花卉,几间房屋外观古朴,里面却很精致,像是哪位文人墨客的别业。


稍作寒暄后,众人问起顾贤林为什么被官差押到衙门,他把以前被劫的情形以及这次被冤枉的原因详细说了一遍。


殷开彦十分惊讶,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顾贤林说道:“人正不怕影子斜,我于心无愧,见了知县据理直说,难道他还能冤枉我不成?”


众人赶紧说道:“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说你窝藏强盗肯定是假的,可你家里毕竟有赃物,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我们昨天就听说了这事,一来和你隔得太远,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见了知县你会怎么说,二来全县的人都知道你隐遁深山,有的说你行踪可疑,到时候知县老爷也未必能明白。


这事吧,我们先到县里,帮你在知县面前说一说,让你不必去见官,只是你以后可不能再住在乡下了。


这座院子是一位朋友刚刚建的,虽然已经建好,可他住在城里。他是个仗义的人,我们帮你说说,把这座院子让给你住,建房的钱慢慢给他。这样你既不用住在城里,也不用躲到远处惹人怀疑,岂不是两全其美?”


顾贤林想了想,说道:“你们所言极是,经历了这几次横祸,我也想明白了,乡下不是那么好住的,只是我现在手里实在没钱,拿什么买这座宅子?


况且这里离县城近,价格一定不便宜,又没有田地可以耕种,我靠什么过日子?”


这时殷开彦说道:“你先住下来,把眼前的官司了了,其他的事慢慢再商量。”


说完之后众人告辞,殷开彦留下来陪着顾贤林,晚上抵足而眠。


殷开彦说道:“我这脾气看来是改不了了,你走以后,我又做了几件错事,得罪了不少人,你以后可要时刻提醒我。”


接着他又把书房改成“闻过楼”的事告诉顾贤林,两人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在一起说话,这次终于有机会好好聊聊,一直聊到半夜才睡。



第二天起来,殷开彦也进了城,留下顾贤林一个人住在宅子里。


他把整个宅院仔细看了几遍,发现这座院子建得非常好,朴素之中又不失精雅,是个隐居的好去处,心想:


“这人花了这么大心思建好了房子,怎么会舍得卖给别人,而且我一时之间给不了他银子,他肯定不会卖给我。他们都是为我好,不过我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到了中午,顾贤林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官差,把他吓了一跳,觉得可能是朋友们去说情,知县不肯相信,又派人来拿他。


只见官差笑着施了一礼,他仔细一看,好像有些眼熟。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知县派他做里长,来叫他去县衙递认状的那个官差。


顾贤林问道:“不知差公到此,有何见教?”


官差回答道:“去年为了里长的事,相公不是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改成别人吗?后来知县老爷又选了别人,所以银子没用上。


我以为是自己命好,你住的又远,不会轻易进城,就把银子隐瞒下来,没有给相公送来。


昨天有几个乡绅到县衙帮你说情,我才知道你跟他们都是朋友,打算搬回城里来住,所以不敢怠慢,赶紧给您送过来了。”


官差拿出银子,接着说道:“这是一百两银子,原封未动,请相公收下。以前都是我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原来是为了这事,顾贤林听后惊诧不已,说道:“银子不用还了,改签别人也是你的造化。”


官差连忙把银子塞到他手里,说了声“得罪”,急急忙忙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贤林心想:“都说衙门里的官差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人?难道是我否极泰来,上天有意成全我住在这里,所以把银子送来,让我买下这座院子?”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又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门前站着几个大汉,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原来这几个人就是半年前抢劫他家的强盗,他记得很清楚,认为他们肯定是从监牢里逃出来的,现在他们找到了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 


没想到这几个大汉不慌不忙朝他拱拱手,说道:“顾相公,好久不见,还认识我们吗?”


顾贤林吓得抖若筛糠,有个汉子说道:“你别怕,我们今天来,绝对没有歹意。


那天上门打劫,不知道你高姓大名,还以为是一个粗鄙不堪的财主,后来有两个兄弟被官府捉住,又说你收了我们的赃物。


我们打点衙门,想把被抓去的同伴救出来,才听别人说,你是一位避世的高人,就住在这里。


我们知道以后非常懊侮,所以立刻赶了过来,一来是为了谢罪,二来是要把你的东西送还。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汉子说完,不等顾贤林回答,已经把几个包袱丢在他面前,立刻挥手离开。


顾贤林看着还回来的东西,反而犯了愁,心想:“他们现在虽然没有被抓到,可终究有被抓到的一天,他们把东西还回来,我的嫌疑岂不是更大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几个包袱拖进院子,关上院门左思右想,束手无策。


就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忽然听到几声锣响,紧接着是让人回避的喊声,知道是有官员经过。


他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听到声音后惊慌失措,担心万一有人进来,看到这些赃物,可就说不清楚了。


他听到锣声停在了门前,接着有人敲门,大声喊他开门。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门外却有人喊道:“知县老爷来拜见顾相公,快点开门!”


顾贤林听说是知县,吓得冷汗直流,心想:“我是犯罪之人,知县不派人来抓捕,反倒来拜见我,这实在太荒唐了。”


门外的人催他赶快开门,他无可奈何,心想既然躲不过,那就见见他,于是打开了大门。


有个小仆站在门外,拿出一张帖子递过来,说道:“知县老爷已经到了,马上就下轿,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顾贤林无奈只得出去迎接,知县走下轿子说道:“这位就是顾贤林先生吗?”


顾贤林答道:“晚生就是。”


知县说道:“久仰顾先生大名,没想到今天才能得见。” 


知县说着就往院子里走,顾贤林急忙跟上。


知县来到客厅坐下,顾贤林说道:“晚生是犯罪之人,怎么敢有劳大人亲自登门。”


他刚要下跪,知县立刻扶起他,说道:“都怪我误听人言,两次唐突了先生,今天特意过来赔罪,先生何罪之有?”


顾贤林听了这话,终于舒了口气,也谦逊了几句。


知县说道:“顾先生的人品我早有耳闻,那两项罪名肯定是假的,以后自然会弄清楚。我听几位乡绅说,先生准备搬到这里,要是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以后就能经常请教。”


顾贤林说道:“表哥和朋友们都劝我搬过来,只是我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又没其他生计,所以还没决定。”


知县说道:“先生不必担心,有你表哥和诸位乡绅在,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我想他们肯定早有办法。”


顾贤林连连感谢,知县又坐了一会儿,告辞而去。


一天之内遇到了这三件怪事,他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殷开彦和朋友们带着酒赶来,一来是为他压惊,二来是给他贺喜。


酒至半酣,顾贤林把昨天的事详细叙述,说道:“公门之内有好人,盗贼之中也有豪杰,只是这位知县老爷为什么前踞而后恭,我实在想不明白。”


众人听后都不说话,捂着嘴大笑起来,他觉得非常奇怪,问道:“难道你们知道内情?”


到了这时候,众人不打算再隐瞒,告诉了他实情。原来他这一年多来所受的三次磨难,都是众人为了让他搬回城里而设下的局。


这都是殷开彦的主意,因为他不听劝,知道善劝不如恶劝,他觉得隐居山林是福,偏要让他尝尝普通百姓的苦。


恰好宜兴县来了一位新知县,十分爱惜人才,于是到知县跟前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却想隐居深山,实在可惜。


知县得知详情后打算派人去请,殷开彦说顾贤林想做介子推,必须下猛药才能逼迫他出来。


知县按照殷开彦的办法,先让他做里长,专管收缴钱粮,让他先吃吃苦头,没想到他宁愿花钱也不肯来找殷开彦。


等到派人去假装打劫,觉得他未必会回来,所以吩咐打劫的人丢下几件赃物,如果他不回来,就用这事栽赃嫁祸,让他有怨难申,自然就会来求殷开彦帮忙。


一切都如殷开彦的预料,他被打劫之后依旧倔强,不肯出来,只好对他下了狠手。


顾贤林这时早已明白世间的苦,对众人十分感激,开怀畅饮,一直喝到天亮才散。


顾贤林很快搬进了院子,从此以后和殷开彦谈诗论文,和朋友们游山玩水,再也不想到乡下隐居过苦日子了。


故事出自《十二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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