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清官的儿子穷困潦倒,官家千金甘愿下嫁,刺激丈夫成才

文化   2024-08-31 07:04   河南  


大明嘉靖年间,江西丰城县有个书生名叫李莹斋,十多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四川内江县知县。


他回家乡祭祖,只要是沾亲带故的都赶来祝贺,乡绅富豪纷纷带着礼物上门结交,今天要给他接风,明天要给他送行,每天贺客盈门。


他的妻子名叫周敬秋,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李实甫,只有七八岁,豪门世家有女儿的都来说亲。


他认为儿子还小,想等几年再说,于是打点好行装,选了个黄道吉日,带着妻子和儿子赴任。


到了知县任上,李莹斋兢兢业业,征收钱粮时一分不敢多收,发放钱粮时一是一二是二,一文钱都不敢多扣。


审理案件时,除了上司定的罪,能轻判的尽量轻判,遇到豪门大户也都秉公执法,从不收钱徇私。


至于县衙的吏户礼兵刑工等六房,他在文书牌票上把事情写得非常详细,捕头和官差们没办法讹诈原被告,对他十分记恨,百姓们都说他是好官。


可是好人不长命,李莹斋在任不到两年,就因为操劳过度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临终前,他把夫人叫到跟前嘱咐道:“我做官清廉,不敢拿百姓一分一毫,好在家里还有百八十亩地,足够你们娘俩日常生活了。


咱儿子还小,倒是很聪明,一定要让他继续读书。我死以后,上司、乡绅、衙役们肯定要是来祭奠,除了朝廷惯例,其他的都不能收。”


嘱咐完妻子,他又把儿子叫到跟前,嘱咐他好好孝顺母亲用功读书,随即撒手而去。


县丞立刻申文上司,为他料理丧事,他所有的俸禄加起来不到一百两,用来准备棺木和寿衣,设置灵堂。


县里的乡绅富豪衙役捕快们果然都来吊丧,李夫人按照李莹斋的遗命,礼钱一概不收,只收了上司各衙门批下来的助丧银两,装殓吊唁之后,剩下的只够路上的盘缠。


母子俩带着李莹斋的灵柩上了船,因为他在任时衙役们没有捞到好处,没几个来送行的,倒是县里的百姓们哭着送出了二十多里。


路上虽然有驿站接待,可是驿卒见母子俩没有钱,随便应付了事,船上的水手们也偷懒耍滑,船走的很慢。


好不容易回到家乡,亲戚朋友们见母子俩一身寒酸,有的说:“好官不长命,真是没天理。”


也有的说道:“你们看,做清官有什么好,除了有个好名声,还有啥好处,不当吃不当穿,看他们母子俩以后怎么活?”


母子俩安葬李莹斋时,除了几个亲戚朋友外,只有三四个乡绅来吊唁,以前争着抢着要和他结交的人,有的只是来应付一下,送来一两二两,有的根本就不肯来。


他家里的仆人丫鬟们,见夫人没带回多少银子,公子年纪又小,全都生了异心。


管家李荣攒了一些私房钱,托人帮自己赎身走了,之前在李莹斋身边伺候的李贵,投靠了张御史。


小仆来福和夫人房里的丫鬟秋香勾搭上,偷了几件首饰和十多两银子跑了,只剩下一个老仆人李勤,照料母子俩日常生活。



家里有一百多亩,每亩能收一石租子,租户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拖欠着不给,李勤去催要,几杯酒下肚,反倒为租户说话。


母子俩没有多少收入,每年还要缴纳钱粮,渐渐支撑不下去,开始还能请先生到家里来教李实甫读书,后来供不起,只好送他到外面私塾读书。


李实甫非常聪明,过目不忘,父亲留下的诗词歌赋和经史文章,他都能读懂。


等他长到十五六岁,周夫人要为他寻一门亲事,只能找普通人家,他却说:“父亲是进士出身,我们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


官宦富商嫌他穷,哪肯把女儿嫁给他,刚开始还有几个媒婆上门,后来发现连一顿酒肉都混不上,也就再不肯登门了。


到了考童子试的时候,他虽然聪明,但毕竟年纪小,县试的时候,知县看在他父亲的面上勉强让他通过了,可到了府试就没人肯照顾他了。


李实甫功不成名不就,婚姻上又不如意,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和同学朋友们聚会的时候,遇到官家公子富家郎,他自恃才学胜过别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见有人去巴结官宦子弟,他偏要扫他的兴,故意抓住别人文章中的错处大肆嘲讽,或者故意写诗耍弄别人,因此许多人都说他轻薄,不敢靠近他。


别人不知道他这是发泄牢骚,都说他是狂士,本来看在他父亲面上想照顾他的乡绅,听了这些话都信以为真,也躲得远远的。


有一位知府名叫王翊庵,也是丰城县人,和他父亲是同科进士,一起在都察院观政。


他父亲在知县任上去世,王翊庵开始只是工部主事,后来做了员外郎,升任河道郎中,又升到知府,因为得罪了上司,辞官回到家乡。


王翊庵得知李莹斋已经去世,询问他家人的情况,乡绅们都说他的儿子经常和市井无赖混在一起,喝酒胡混不务正业。


王翊庵听后觉得十分惋惜,第二天就去拜见李夫人。


李实甫恰好外出不在家,王翊庵问了家里的情况,接着问起了他,李夫人说道:“他现在正用功读书,只是一时运气不好。”


王翊庵觉得这是做娘的护短,没有相信,送了一些礼物,说以后会时常接济他们母子俩,然后就离开了。


李实甫回来后,母亲说他父亲的好友王翊庵来过,让他去回个礼,他第二天一大早就拿着名帖到王家拜访。


不料王翊庵恰好不在家,仆人见他眼生,又是走着来的,身边的老仆人穿得破破烂烂,有些看不起他,接帖的时候有些怠慢。


李实甫很不高兴,把帖子交给王家的仆人就回去了。


这天晚上明月高挂,王翊庵从一个朋友家里喝酒回来,在轿子里听到远处好像有人在外面大声念诗。


王翊庵仔细一听,觉得词写得很不错,心想他肯定是一个落魄失意的大才子,于是让仆人去问问他是谁。


仆人过去一问,那人说道:“在这丰城县里,谁不认识我李实甫?”


仆人赶紧回来禀报:“那人说自己叫李实甫,看着好像是前几天老爷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拜访的李公子。”


王翊庵听说是他,赶紧让仆人把他请过来。


他下了轿子,见李实甫长得美如冠玉貌若荷花,脸庞宽阔剑眉星目,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遮不住少年风流。


李实甫作了个揖,王翊庵回了礼,问道:“你莫非就是李莹斋的儿子?”


李实甫答道:“在下正是,敢问老先生是什么人?”


王翊庵说道:“老夫便是王翊庵。”


李实甫赶紧又鞠了个躬,说道:“原来是王世伯,小侄失礼了。”


王翊庵说道:“老夫和令尊一起考中进士的时候,你还不到七岁,没想到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看你这风采,一点不比你父亲差。”


李实甫说道:“惭愧惭愧,小侄功不成名不就,到现在连秀才都没考上。”


王翊庵说道:“前几天我已经见过嫂夫人,说贤侄正在刻苦读书,不胜欣慰,贤侄哪天有空到我府上来,和小儿、小婿他们会会文。”


李实甫说道:“老世伯见招,小侄一定去,一定去。”


两人接着又说了好一会话才分手。


李实甫看他走远了,笑着说道:“可笑这王世伯,你那儿子女婿不过是酒囊饭袋,哪会写文章,还让我去会文,到时候还不羞死他。”



第二天,王翊庵想起之前曾经说过要接济他们母子俩,立刻让人送去白银五两和五石米,请李实甫明天到家里来。


李实甫收下银子和米,答应明天一定到。


他到了王家,管家亲自把他迎到客厅,王翊庵出来相见。


李实甫替母亲感谢他送来钱米,王翊庵说道:“我和你父亲是至交,一点小小心意,哪用得着谢,老嫂子太客气了。”


喝了茶,王翊庵把他请到花园里,只见里面花团锦簇,几间房屋朱棂绿槛粉壁纱窗,大厅里摆着几件古董。


王翊庵请了一位先生到家里教书,名叫周文书,是南昌府学里一位有名的廪生,领着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婿,已经等在这里。


王翊庵的大儿子名叫任卿,二儿子名叫安之,两个女婿一个名叫刘为钧,是刘给事家的公子,一个名叫曹俊甫,是曹副使家的公子。


几位公子见了礼,仆人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众人各自落座。


王翊庵请周先生出题,周先生再三谦让后,出了两个题目。


王任卿把四书翻了又翻,一个字也没写出来;王安之满脸愁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刘为钧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曹俊甫写了几行,撕掉又写,写了又撕。


只有李实甫想了一会儿,提笔疾书,等到午饭后已经写完。


王翊庵请周先生先看,周先生让他先看,推了又推,拿过来一看,说道:“文章词调新雅,才华横溢,将来一定能金榜题名。”


王翊庵听后也接过来看,说果然笔锋犀利,然后放在一边,而那四个人这时候还在挠头苦想。


为了不影响他们写文章,王翊庵把李实甫带到旁边的水阁上,问道:“一直没有问,贤侄的岳父是哪位?”


李实甫答道:“小侄还没有定亲。”


王翊庵沉吟片刻,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又详细询问了他这几年的情况。


到了傍晚,酒菜已经准备好,那四个人的文章还没写好,周先生赶忙说道:“几位公子,吃了饭再写吧。”


酒席上王翊庵接着考教几位公子的学问,李实甫对答如流,其他四位公子像是泥塑木雕一样,半天蹦不出几个字来。


吃完饭后,王翊庵让仆人把李实甫送回家,拿起儿子和女婿们的文章一看,全都狗屁不通,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周先生,看得他满头大汗坐立不安。


王翊庵回到房间对夫人说道:“我今天请李家年侄来和儿子女婿一起写文章,可笑我的儿子女婿们,虽然有秀才名头,文章写得不堪入目,倒是李年侄虽然没中秀才,却才学出众文章锦绣,我的老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夫人笑着说道:“你的这些儿子女婿们,都是靠家里的关系骗的秀才,本来就什么都不是。你和李莹斋是知交好友,既然觉得李家公子学问好,不如大力扶持他,将来他要是发达了,还不对你感恩戴德?”


王翊庵点了点头,说道:“夫人所言极是。我听他说还没娶妻,我那两个女婿都是纨绔子弟,没一个成器的,我想把小女儿许给他,名正言顺地扶持他,夫人意下何如?”


夫人说道:“他也是官宦世家,只是现在落魄了,既然有才又有骨气,你又这么看好他,那就听你的。只是咱们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富贵人家,唯独让小女儿嫁到一个贫寒人家,只怕她不肯答应。”


王翊庵说道:“咱的小女儿见识不凡,要是知道李贤侄才学出众,肯定不计较他是贫是富。”


第二天,王翊庵来到书房,对周先生说道:“昨天我看了李实甫的文章,笔力尚浅,好在颇有才华。”


周先生说道:“不止,我看以他的才学,假以时日肯定能金榜题名。”


王翊庵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想招他做女婿,烦劳先生给我做个媒。”


周先生说道:“老大人和夫人商量过了吗,要是以后嫌弃他清贫,反倒要怪罪到学生头上。”


王翊庵说道:“先生放心,我和夫人已经商量好了,决不会反悔。”



王翊庵走后,刘为钧说道:“我这老丈人糊涂了吧,那姓李的不知道从哪里抄的文章,他认不出来,还觉得他写得好,竟然要把小妹嫁给他。”


曹俊甫说道:“这个穷酸要是成了王家的女婿,我们的脸往哪放?”


王安之说道:“别说了,我这就去见母亲,说他又穷又好喝酒,还经常和无赖们混在一起,母亲肯定不会答应的。”


周先生道:“可是令尊大人让我去做媒,我该怎么办?”


王任卿说道:“先生尽管去说,料他也不敢高攀。”


周先生去拜见李夫人,说王翊庵要把小女儿嫁给她儿子,李夫人大喜过望,可李实甫却不肯。


李夫人说道:“王大人一片深情厚谊,只是我家太穷,拿不出像样的聘礼。”


周先生回复王翊庵,王翊庵说道:“你让夫人放心,我不计较聘礼。”


李夫人听说他不在乎聘礼,万分欣喜,立刻准备了一些礼物,挑了个黄道吉日下聘。


王任卿兄弟俩在王夫人面前极力诋毁李实甫,王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说道:“你父亲已经拿定主意了,这事我管不了。”


两兄弟见母亲不听,又去小妹面前撺掇:“他家一贫如洗,人又傲慢轻狂,你要是跟他成了亲,将来肯定受苦。”


王小姐名叫静芳,已经让丫鬟打听清楚了李实甫的情况,面对哥哥的撺掇不发一言。


接着两个嫂嫂和两个姐姐,又假装担心妹妹将来受穷过来挑拨:“他到现在都没考中秀才,书读得肯定不怎么样,家里又穷,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你嫁过去,岂不是要你一个人伺候他们母子俩,要不再找爹爹说说吧?”


静芳听得不耐烦,说道:“我怎么好开口去说,既然爹爹觉得他好,就应该不会差。”


嫂子和姐姐见她不肯听,又转过脸来嘲笑她,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她却毫不介意。


过了几个月,李家选了黄道吉日把静芳娶进门,王翊庵和夫人给女儿准备了许多嫁妆,还送了五六个仆人丫鬟跟过去伺候,哥哥嫂子都很嫉妒她。


婚后小两口情投意合伉俪情深,静芳对婆婆非常孝顺,见婆婆每天粗茶淡饭,自己也不再穿华丽的衣服。


她只留下一个仆人和一个丫鬟伺候,其他的奴仆都打发回了娘家,家里吃的用的都靠她的嫁妆,不等丈夫说就主动给,没有一点官家千金的娇贵做派。


李实甫见两个小舅子和连襟都看不起他,便很少和他们来往。


以前和他在一起喝酒胡混的朋友,现在看他娶了官家小姐,手头宽裕了,来找他的更多了。


静芳觉得这些人不务正业,担心丈夫被他们带坏,开始不好意思说的事后来发现他们越来越过分,经常劝李实甫少和他们来往,可他却没放在心上。



这天正值王翊庵寿辰,静芳准备了礼物和李实甫回家拜寿,老两口见到女儿女婿都很高兴,哥嫂却故意冷落他们,等到两个姐姐和姐夫进门,赶紧出去迎接。


李实甫也看不上哥嫂和两位姐夫,跟着静芳来的时候,故意穿得和平时一样,直到他们来到面前才起身作揖,然后再也不理他们。


哥哥嫂子和刘曹两位姐夫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亲戚朋友和家里的丫鬟仆人都对他们礼敬有加,到了李实甫跟前,就随便应付了事。


等到落座时,其他四家故意不和李实甫夫妻俩坐在一起,李实甫也不想跟他们坐在一起,只管看戏不理他们。


看到精彩的地方,李实甫拿起筷子打节拍,哥嫂和姐姐姐夫起哄大笑。


大姐夫刘为钧说道:“他的心思都在戏上,所以才忍不住打节拍。”


大嫂赶紧说道:“就当他是演戏给爹娘贺寿了。”


静芳听到这些取笑后非常生气,不等寿宴结束,就说身体不舒服要先离开,母亲苦苦劝说她也不肯留。


李实甫听说静芳不舒服赶紧起身,哥嫂和姐夫也不挽留。


两口子走到芒湖渡口,静芳让轿子停下,对李实甫说道:“大丈夫处世,不可以有傲气,但不可没有傲骨。你今天被人这么奚落,要是再不奋发图强,还算什么男人?”


说着她摘下金簪耳环,说道:“你把这些拿去,一定要用心读书,家里的婆婆你就不用管了,我一定好好侍奉,你要是再不成器,就不要回家见我了。”


静芳说完,把首饰丢给李实甫,然后坐上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实甫待在原地,看着这些首饰,心想:“世态炎凉,哥嫂和姐夫怎么对我,我都不放在心上。可她一个官家小姐,却愿意下嫁给我,陪我过苦日子,又害得她今天被人取笑,都是我太没用,我一定不能让她和母亲失望。”


李实甫把首饰变卖了,在附近租了两间小房子读书,静芳知道以后,让人按时送来柴米。


自此以后,他再也不和以前那些朋友来往,每天读书到深夜,每隔半个月才回趟家看望母亲和妻子。


静芳见到他后非常冷漠,只问他的功课怎么样,其他的都不提。


一年以后,正值科考之年,有王翊庵暗中帮忙,李实甫在县里考了第十名,府试成绩在前几名,到院试的时候考了第八名。


听说他中了秀才,不仅王翊庵亲自来祝贺,以前和他不太来往的亲戚朋友也都来祝贺。


几天后,静芳对李实甫说道:“你辛苦读书一年多,不会只中了秀才就满足了吧,虽然科举已经过了,可还要考遗才,你还不赶快去试试,说不定就能中呢?”


李实甫说道:“才刚刚中了秀才,你就想让我赶紧中举,是不是有太心急了?”


可是静芳却不想听这些,苦苦催促他去试试,他只好答应。


到了省城,那些考官都想趁机录取自己的子侄和亲朋好友家的孩子,即便王翊庵曾经做过知府,可毕竟已经退了,人走茶凉世情冷漠,所以李实甫白跑了一趟。


可静芳却并不灰心丧气,继续督促李实甫读书,家里的事都不要他管,三年后再让他去省城乡试。


李实甫考完就回了家,每天关着门睡觉。


这天五更时分,门外突然沸腾起来,家仆兴冲冲跑到门前大喊道:“公子,小姐,中了,公子中举了,第三十一名。”


李实甫听到喊声,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门,看到报喜的人站在院子里,欣喜若狂,赶紧让仆人准备酒菜款待。


静芳欢天喜地,立刻让小仆回娘家通知父母。


王翊庵是他的老丈人,所以也有人去他家报喜,王家两兄弟喜出望外,赶紧让仆人出去问。


仆人问道:“是大相公,还是二相公?”


王家兄弟兴高采烈跑出来,一听这话,顿时无语,回了房间。王翊庵大喜过望,一直念叨着自己眼力好。


此时李实甫家已经被来贺喜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府里县里的官员士绅们都来祝贺,之前冷落母子俩的亲戚们也来庆贺。


李夫人觉得这些亲戚嫌贫爱富趋炎附势,所以不想接待,静芳劝道:“人情淡薄,世态炎凉,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婆婆又何必在意。相公现在中了举,以后这样的人会很多,要是得罪了他们,将来对相公不好。”


李夫人觉得儿媳的话有理,勉为其难对他们笑脸相迎。


之前离开的管家李荣,听说小公子中举,想回来继续伺候,李夫人不肯答应。


静芳劝道:“他之前服侍过公公,官场上的门道他都熟悉,留下他对相公有用。”


李夫人听了劝,让李荣做管家,迎来送往确实非常周到。


招待亲朋的一切费用都是静芳从嫁妆里出,没让李夫人和李实甫费一点心。


看到李实甫中举,有人说是李莹斋积下的阴德,有人说是李夫人教子有方,也有人说是王翊庵眼光好,却没人知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静芳的督促和勉励。


中举以后,王家兄弟和刘曹两个连襟都换了一副面孔,转过头来主动迎合,凑了银子来祝贺李实甫,还为他送行。


李实甫因为之前被他们看不起,对他们十分鄙视,又是静芳劝道:“当时你穷困潦倒,别人轻视你,你不应该磨灭了志气,如今你发达了,别人来奉承你,你也不应该骄矜自满。世态炎凉,人之常情,不必太在意。”


静芳为李实甫准备好行李和路费,李实甫和其他举人结伴进京。


他到京城后连战连捷,会试中了进士,殿试中了二甲十一名,刚开始被任命为工部主事,后来改到礼部,又转吏部,一直官运亨通。


夫妻俩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也都做了官,子孙满堂,直到八十多岁无疾而终。


故事出自《型世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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