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下台!改变!”,然后呢?| UCL教育与国际化发展后殖民,后发展和非殖民理论研讨课

文摘   Education   2024-02-28 07:49   英国  



作者欧阳凤(山羊)-教育行动者,关注乡村儿童的阅读、科学教育以及早期教育议题。90后共同养育践行者,现于UCL攻读教育性别国际化发展硕士。

(一)无价的一节课

这周教育与国际化发展概念理论和问题(简称CTI)课程主题是后殖民、后发展和非殖民理论。这节课的设计者是印度裔的女性导师 Laila Kadiwal ,相比于在学校官网上的她介绍,我对之所以形成现在的她以及她本身更好奇。


这周课信息量非常大,学习资料多元丰富,课堂设计新颖别致,教授没有出现在lecture的视频和音频中,而是用“电子化漫步”的方式,隐藏在极具魅力与感染力的文字的背后,像隐形的宇航员,带我们去往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像一次思想的冒险和探索,且带着挑衅和无畏。

在上周末自学的过程中,从惊喜到同频共振再到最后大脑疲累不堪,冒出新的问题与不舒服…过程中默默感叹到这节课真是价值千金,噢,不对,是根本无法用价值衡量。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获得挑战权威挑战主流和批判性思考的教育,但那些通常是发生在不被公立教育认可和接受的地方。如大学思想沙龙,工作期间社会创新学习,电影阅读或在一线的公益实践对话。在公立学校、在课堂做个行为和选择出格的人,总会受到一些非议与困扰。

然而,这周的课发生在英国公立高等教育,发生在UCL教育与国家化发展研究生课堂上,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们被鼓励去质疑和挑战,质疑那些被视为伟大的文学作品、被传播了无数次的历史事实、被歌颂的伟大人物、被追捧的精英大学,那些建构在我们脑海的东西统统被凝视和挑战着。

这让我对高等教育多了一些好感。因为有时候在UCL学习,会觉得目前英国高等教育留学市场化和产业化下,看起来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但有时候可能只是在单一和固化的模式里游行而已。

然而,昨晚线下的研讨课还没有完结,却因时间原因戛然而止了。我愣住了一会,还沉浸在对不同声音的思考中,但心里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呢?以至于昨晚鲜有的经历了一次失眠了,要知道睡眠对母乳期的妈妈来说可是多么渴求的东西。

由于这周内容之广,这篇文章,我将做一个偷盗者和阐释者。把老师部分文字语言进行引用,会发现其英语本身就极具解释性,篇幅原因,这次主要分享这次研讨课的内容。


(二)一个特别的邀请信


Overview 
The academy is not paradise. But learning is a place where paradise can be created. The classroom, with all its limitations, remains a location of possibility. In that field of possibility we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labor for freedom, to demand of ourselves and our comrades, an openness of mind and heart that allows us to face reality even as we collectively imagine ways to move beyond boundaries, to transgress. This is education as the practice of freedom.
(bell hooks, Teaching to Transgress, 1994, p.207)
学院不是天堂。但学习是一个可以创造天堂的地方。教室尽管有其局限性,但仍然是一个充满可能性的场所。在这个可能性的领域,我们有机会为自由而努力,要求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同志保持开放的思想和心灵,使我们能够面对现实,即使我们集体想象如何超越界限、超越界限。这就是作为自由实践的教育。
(贝尔·胡克斯,《越界教学》,1994 年,第 207 页)

首先我们来看看教授特别的邀请信,开头引用了著名女权主义者bell hook 的内容,越界教学,对自由而学。接着教授总结了我们这节课要学习的内容理论以及教学方式。
她提到我们要到达的三个目的地:殖民理论、后发展理论和非殖民理论。 我们还将简要讨论批判种族理论和批判教育学,因为它们是讨论反殖民项目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我们将要遇到的人:一些对这些理论做出贡献的杰出学者、活动家和思想家,其中大多数是从全球大多数人、活动家和知识分子的反殖民和反帝国斗争中产生的。
  • 特别之处:本次会议没有讲座。 老师不是在教,而是在与学生交谈时学习。 另一方面,学生在教学中学习。
  • 教学方式:这门课所选择的教学法以步行为基础,因为步行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 它鼓励个人改变观点并探索未知事物。 这种形式的教学法是个人的、创造性的、情境性的、整体性的和具体化的。
  • 教学材料:请不要担心阅读阅读列表中建议的材料。 相反,当您步行到每个目的地时,您会在论坛中看到短文本、视频、音频和电影剪辑。 虽然不会有任何小组作业,但您将做大量笔记并与他人分享您的想法。

  • 学习时长: 每个目的地都需要几个小时。 花时间反思你的经历。 相信我,这是值得的!一共4天的时间

这样的开始,是不是已经让人激发了兴趣和好奇,跃跃欲试想开始这段旅途了呢!


(三)线上研讨-关于后殖民理论的相关名词与分享个人经历
昨天早上想前往学校参与线下自由研讨,可惜被事情耽搁出门比较晚,加上运气不好坐错了地铁,气恼自己出门不顺,但转念一想,没到现场又会错过多少呢,这门课不是讲unlearn吗?All is well.  于是一边走在路上,一边线上中途加入这门课。
正好开始分小组讨论,大家选择与后殖民化相关理论的一个名词并分享与这个名词相关的个人经历。我们来看看这些专业术语:


  • Coloniality 殖民性:它“指的是由于殖民主义而出现的长期权力模式,但它对文化、劳动力、主体间关系和知识生产的定义远远超出了殖民政府的严格限制。因此,殖民性比殖民主义更持久。它在书籍中、在学业成绩标准中、在文化模式中、在常识中、在人们的自我形象中、在自我愿望中以及在我们现代经验的许多其他方面中都保持着活力。在某种程度上,作为现代主体,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呼吸着殖民气息。” (马尔多纳多-托雷斯,2007 年,p 243)


  • Racism 种族主义:“政策、行为、规则等导致某些人持续获得不公平的优势,并因种族而对其他人造成不公平或有害的待遇。” “相信某些种族比其他种族更好,或者因为某人、她或他们的种族而受到不公平待遇。” (剑桥词典)


  • Civilizing Mission 文明使命:“这一宏伟计划证明殖民主义是一种手段,通过将非欧洲世界落后的、异常的、暴力的、受压迫的、不发达的人民纳入欧洲的普世文明,来拯救他们” (Perwez,2011 年,第 243 页)


  • Epestimicide 杀虫剂:“知识体系的杀戮、沉默、消灭或贬值。”( 帕廷,2021)


  • Orientalism 东方主义:这种偏见认为生活在亚洲、北非和中东的社会和人民是异国情调的、不文明的、原始的、低等的、迷信的、非理性的、专制的和危险的,并且与西方世界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它将西方(欧洲/美国)世界视为“自我”,将东方世界视为“他者”。这些陈述赢得了公众对入侵和殖民的支持。(转述自 Said,1978)


  • Abyssal thinking 深渊思维: “这个术语由 Boaventura de Sousa Santos (2007) 创造,指的是现代 西方思维将世界划分为可思考、可理解和/或可想象的事物以及其他一切事物。通过假设只有可以想象的东西才能存在,现代思维主动地从现实和存在中抹去任何它无法想象的东西……现代思维无法想象的东西被主动地生产为不存在的、不相关的和不真实的。”( 安德烈奥蒂,2021)


  • Eurocentrism 欧洲中心主义:这个意识形态的全球项目使剥削南半球资源和人民的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合法化,造成国际劳动分工和财富不平等。(转述自阿明,2009 年)


  • Positionality 位置性:这种方法“要求研究人员通过种族、阶级、教育程度、收入、能力、性别和公民身份等因素来确定自己的特权程度”,以及它如何影响他们的社会地位、分析和社会权力 (杜阿尔特,2017 年,第 135 页)


  • Critical consciousness 批判意识:弗莱雷认为,受压迫或边缘化的人发展了批判性地反映和分析他们的压迫和边缘化状况的能力,并采取行动将自己从压迫中解放出来。(转述自弗莱雷,1974 年)


  • The White Gaze of development 发展的白色凝视:它“根据北方白人的标准来衡量南方黑人、棕色人和其他有色人种的政治、社会经济和文化进程,并发现他们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低劣的或倒退的。” (佩利,2019 年,第 6 页)


  • Global cognitive justice全球认知正义:它是关于超越霸权知识,认识并促进替代范式或替代知识之间的对话。


  • Colonisation of the mind:心灵的殖民 通过实行殖民和统治将优越性或自卑性内在化。


是否是现实创造了文字?这些抽象的名词是从一件件事件发展而来,你我都在经历着。
课堂上,一个日本姑娘说在伦敦她因为亚裔肤色受到了歧视,走到一个地方被别人说出去,路上有人抽烟还会冲着她吹烟雾等;一个非洲女孩说她高中历史课有老师说殖民对世界带来了好处……
其它几个男生分享的我有些没听清楚且不小心掉线了。

那时候我脑海中想选择的是 Colonisation of the mind 心灵的殖民 ——通过实行殖民和统治将优越性或自卑性内在化。心灵和脑海中看不见的殖民,人与人之间产生的傲慢与自卑,羡慕和投奔强者,鄙视脆弱和无能,对专家对知识的崇拜,对没受到教育的人的鄙夷和忽视,这些是不是一种心灵的殖民呢?


想起一个插曲,线上研讨课结束后不久我接着上了一节线上教育发展规划课,一位教授谈到宏观世界经济政治视角提到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时。我们两个性别教育项目的伙伴在留言区写不是他发现了新大陆,新大陆一直在那里。以及当老师分享世界地图时候,我们又提到了不可忽视的殖民和掠夺。不得不说,是CTI课程给我们的敏感与冲撞。



(四)别开生面的线下研讨会——闭嘴!下台!改变!

线下的研讨会上我们终于见到了教授Laila Kadiwal,这位老师其貌不扬个字不高,却超级有能量,擅长协作,对不同人之间的关系互动非常敏感。她试图让大家坐得更集中,鼓励我们跟不熟悉的同学坐一起,关注到小组人多人少,会问大家是否感到舒服等。研讨会上我们主要做了三个活动:分析一幅画、做了一个测试以及进行了一次情景表演。
分析一幅画
你看到了什么?哪些是作者试图让我们看到的,哪些是这幅画没有展示的?
这幅画的名字是the progress of America美国进步
哪怕在维基百科里对于这幅画的意义介绍也是:作者约翰·加斯特(John Gast)用这幅画传达了当时在美国广为人知的“昭昭天命”(Manifest Destiny)的理念。1872 年,西部大部分地区仍被美洲原住民占领,但加斯特描绘了这样一种观念:美国注定要向这一地区扩张,作为昭昭命运的一部分。
然而,我们的课堂是用另一个角度看待这幅画。被美化的西进运动,看不见的挖掘矿产对自然的破坏,模糊的原住民的情绪,知识权利的代表等,那是作者不让我们看到的,而看到的这些是否是对向西扩张殖民的美化呢?

做一个测试
这些问题中如果符合自己的情况,则获得一分,看看自己最后打多少分。
您正处于人生的当前阶段。考虑一下从今天起您将居住的地方。(改编自佩吉·麦金托什)
1我的语言在人道主义领域的研究、会议和实践中受到重视。
2我可以轻松找到主要引用与我的社会背景相同的人的课程、报告或文章。
3我可以非常确定,在大型人道主义组织的董事会中以及在研究联盟中担任领导角色时,我将主要面对与我具有社会背景的人。
4我可以前往世界大部分地区在人道主义领域学习或工作,而不必担心在机场获得签证或出入境许可时会遇到敌意和挑战。
5我可以非常确定,在我想居住的地方,我的邻居会对我感到愉快。
6我有能力参加会议或参加联合国的无薪实习计划,因为我可以获得足够的资金。
7我可以说脏话,穿便服,或者用手吃饭,而不会让人们将这些行为归因于我的社会群体的道德败坏、文盲或“落后”。
8我可以在国际人道主义部门工作,而不会被称为象征性雇员或少数族裔雇员。
9我可以轻松、安全地去公共厕所,没有无障碍问题。
10我不觉得我的姓氏对我不利。
11我可以批判性地撰写有关我国政府政策的文章,而不必担心受到我国政府或同行的谴责。
12我的家庭和社交网络相对安全,不会受到不安全因素(例如气候不公正、不平等或国内外政府行为的影响)引起的暴力的影响。
当时为了更好地做这个测试,我特意用翻译软件翻译了这些问题,那时候在中英国家中切换,结果发现我能得到的分数及其少。
老师先后让得分在10分以上以及四分以下的的同学站起来并问大家来自哪里。十分以上的同学大部分来自英国伦敦以及欧洲地区;我是第一个在垫底分数中同学里站起来的,陆续其他几个同学站起来,大家主要来自亚洲国家,如中国日本孟加拉国等,当老师问我来自哪里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会,说我的身份认同是中国乡村。
老师问这些分数意味着什么?如果换一个地方做测试,结果是否还一样?
虽然我的得分真的非常低,但我很自洽的知道这并不是说明我能力不行,努力不够,也不是因为我没有独立思想,这些问题背后和我们所处环境的文化社会甚至性别处境等都有关,侧面验证过去几年我的确是一个社会安全感很低的人,哪怕到了英国,种族歧视以及殖民化影响等也会影响我们目前在异国的处境。



一次特权殖民戏剧表演
Injustice according to position: INFORM 根据职位的不公正:
这个戏剧情景是全球北方精英们讨论面对气候变化的韧性,场景再现了殖民主义,直接引用了各个组织的发言。我们的任务是做一个“旁观演员”,可以介入以解决这一场景中殖民性的再现。我们可以与角色交换或更改对话。因为这些情景/框架主导了国际发展架构,我们需要看到它们,并且去改变它们。除了大家是现场演员之外,还需要四个志愿者来扮演这场会议的角色重现这个场景。
第一是美国环球银行顾问;第二是英国罗素集团大学的学者;第三是印度一所针对土著儿童的大型寄宿私立学校的创始人(也是煤炭和钢铁议会委员会的部长;第四是Oxford Resilience Ed 的评估和监控顾问。我加入扮演的角色是第四个,评估监控顾问,主要和其她三个同学在一起念台词。

读完剧本后小组讨论,可以借助以下几个名词进行讨论,对角色的发言提出挑战和改变。

先看看有哪些名词帮助我们去分析:
  • Hegemony (justifying superiority and supporting domination; promote the idea that one group of people could design and implement the ultimate solution that will solve all global problems)霸权(证明优越性并支持统治;提倡一群人可以设计和实施解决所有全球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的想法)
  • Ethnocentrism (projecting one view as universal) 种族中心主义(将一种观点视为普遍观点)
  • Ahistoricism (forgetting historical legacies and complicities; perpetuate assumptions that colonial and neocolonial exploitations have no relevance to today’s problems)非历史主义(忘记历史遗产和共谋;永久假设殖民和新殖民主义剥削与当今的问题无关)
  • Depoliticization (disregarding power inequalities and ideological roots of analyses and proposals; invisibilise modernity’s ‘dark’ side that funds our modernization)去政治化(无视权力不平等以及分析和建议的意识形态根源;使现代性的“黑暗”面隐形,为我们的现代化提供资金)
  • Salvationism (frame the powerful and wealthy countries and actors as benevolent and superior repositories of knowledge, and enlightened values to communities that implicitly lack these)救世主义(将强大和富裕的国家和行为者视为仁慈和优越的知识宝库,并为那些隐含缺乏这些知识的社区提供开明的价值观)
  • Un- complicated solutions (offering easy and simple solutions that do not require systemic change; promote charity and market-centric subjectivities rather than a more fundamental transformation)不复杂的解决方案(提供不需要系统性变革的简单解决方案;促进慈善和以市场为中心的主观性,而不是更根本的转变)
  • Paternalism (seeking affirmation of authority/ superiority through the provision of help and the infantilization of recipients; undermine that communities can imagine their own solutions, futures)家长作风(通过提供帮助和幼稚化接受者来寻求权威/优越性的肯定;破坏社区可以想象自己的解决方案和未来)

讨论结束后,我们几个临时演员上台继续读剧本。不一样的是,同学们可以随意打断我们的发言,可以提出质疑,可以提出改变,甚至可以邀请发言人下台和创造一个新的角色。真是刺激!
几乎是台上每个发言的人都接受到了挑战,带着救世主心态的语言被挑战;对服务对象的污名化被挑战;以西方为中心的傲慢被挑战,他们被台下的观众要求去改变——发言人的语言发生了改变,姿态发生了改变。
有趣的是,印度一所针对土著儿童的大型寄宿私立学校的创始人(也是煤炭和钢铁议会委员会的部长)直接被一个同学叫下了台,换来了一位印度土著社区的校长,其想更好地表达真实的情况和需要;
现场一位来自秘鲁的男生拿出了一个超级大贝壳让我们闭上眼睛听他吹音乐。声音里放佛是对殖民的呐喊,是自我归属的证明,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几次上课和他互动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和友善。想起他曾在moodle 讨论区分享了他一系列的思考,他还自己想了一个理论是亚马逊主义,其中有一段这样写:
“在秘鲁亚马逊地区,学校课程往往呈现来自同质国家的叙述。然而,这并不能反映亚马逊地区的现实,亚马逊地区有 50 多个土著社区,其中大多数居住在农村地区。此外,该地区的地理和生物多样性塑造了其居民的世界观。结果,国家课程变得过时,因为它再现了中央政府的权力并削弱了当地人的自我观点和自我声音。20世纪初,伊基托斯市被英国公司接管,开采橡胶并将其出口到欧洲用于生产汽车轮胎和防水鞋。数千名原住民被迫充当割胶工,从树上提取树液。不幸的是,超过 30,000 名原住民因类似奴隶制的条件而受到剥削和杀害。尽管这座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但在我上学期间却没有被提及或研究过。亚马逊主义受到萨义德的《东方主义》一书的启发,旨在从土著社区的角度书写历史。由于大多数亚马逊社区没有书写语言,Uitoto 画家圣地亚哥·亚瓦卡尼 (Santiago Yahuarcani) 的《橡胶男爵之心》的作品可以作为如何利用资源讲述故事的示例。在这种情况下,斯皮瓦克发现它是相关的,因为这位本土艺术家找到了一种表达他们的世界观的方式,这种方式与西方化文化连接并建立了一座桥梁,将绘画视为两个世界之间沟通的方式。此外,另一位当代画家本达扬表达了理解亚马逊文化的另一种方式,超越了天主教会的过滤,天主教会在秘鲁亚马逊历史和文化的叙述中占据主导地位。”


那节课有太多的冲突和改变正在发生着:当人们赋予了改变的勇气,当人们又了对话的可能,人们是可以想出好的办法去改变不公正的社会的。那节课让我想到在Watson的一节课,化敌为友和柔和道。


(五)

记得这篇文章开头,我说这节课似乎戛然而止。今天写文章才发现原来老师把没有说完的话放在了她的PPT上,是一个倡议,是一个当我们说闭嘴,下台,改变后,可以继续在未来做的事情:

当我们在讲述具有潜在系统性问题的复杂故事时候。Tell complex stories with underlying systemic issues 我们可以这样做:
  • portray people as agents, with dignity rather than producing stereotypes 将人描绘成有尊严的代理人,而不是产生刻板印象;
  • understand the complex stories and contexts了解复杂的故事和背景;
  • focus on underlying global-local root causes of systemic deprivation关注系统性剥夺的全球和地方根本原因;
  • check our knowledge base检查我们的知识库;
  • acknowledge our privileges and reveal the link between our privileges and their dispossession承认我们的特权并揭示我们的特权与剥夺之间的联系;
  • address racism, supremacism, and belief systems among colleagues, family and own social groups解决同事、家人和自己的社会群体之间的种族主义、至上主义和信仰体系;
  • unpack biases in our field and curriculum, or assessment policies that resist reversing the gaze揭示我们的领域和课程中的偏见,或抵制扭转目光的评估政策;
  • learn to ask different questions学会问不同的问题;
  • discuss with students and colleagues about anti-racism与学生和同事讨论反种族主义;
  • call out wherever you see racism在任何看到种族主义的地方大声喊出来;
    Exercise humility: “Are you the most suitable person to speak about this context?”保持谦虚:“你是谈论此事的最合适人选吗?”
    另外,附上出现在课程中后殖民主义理论代表人物的几句话:

Reverse the gaze扭转视线

I am not your data, nor am I your vote bank,
我不是你的数据,也不是你的选票库,
I am not your project, or any exotic museum object,
我不是你的项目,也不是任何异国情调的博物馆物品,
I am not the soul waiting to be harvested,
我不是等待收割的灵魂,
Nor am I the lab where your theories are tested,
我也不是检验你的理论的实验室,
~Abhay Xaxa〜阿拜·哈克萨
http://adivasiresurgence.com/2016/01/13/i-am-not-your-data/

感谢这门课上如此用心的老师和较真的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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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生命的悲欣交集,爱与相信。从7年公益行走中国乡村到漂泊英伦奇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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