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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海玫一番话，将丁梦妮说成了大哑巴，她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既然事已至此，真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便与欧阳海玫逗起乐来。“行的话长交往，没意外交一辈子。对一个女人来说，了解男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不想过早下结论犯以前的错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追求享受本身并没错，但‘挡不住今天的诱惑，就会失去明天的幸福’，行啦，你别瞪我，是电视剧里说的，但我觉得有道理。”丁梦妮正色道：“那我说自己，啥都挡得住，喜欢挡不住。”欧阳海玫听后，依旧劝丁梦妮有些事情别做得太早，男人吃醋比女人更疯狂，她总觉得丁包两人没完，大家都有不斗的一天，并真心希望丁梦妮能多顾及包大海的感受。就要叫他难受，是他先对不起，想到这里，丁梦妮淡淡道：“行了海玫，我既没那份儿心，也没那份儿情，都现在了还顾忌个啥，总不能为他死守我的自留地吧。”欧阳海玫用老古人在《增广》贤文中说“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话为丁梦妮开解，责备其身在现实中，心在现实外，小百姓过日子不能比，要么瞧不起自己，要么瞧不起别人，好比总出事，有心人做事要考虑后果。面对欧阳海玫无休止的劝导丁梦妮真想发火了，但最后还是忍了没发，一来是在李思凡家，再者真斗起嘴来自己未必能赢，于是便将想说的话在心里说着：要按你的说法，我只能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看男人了，那还交个屁呀！丁梦妮忍不住道：“后果也许是好果，门里门外不一样。”“在我眼里他再好也不好，这事儿绝对不是好事儿，只怕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愿意就不叫受伤。人生每次赌都不同，从传统上讲，男赌前程女赌婚姻，第一次赌输了从头再来。现在刚开始，只有赌到最后才知道输赢，既然从来如此，我不躲避。”欧阳海玫仍不泄气的说着，长时间来，她都在想李思凡在丁梦妮家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些话，还说丁梦妮“能找到比前夫强千百倍的高分男人”，以为丁梦妮撵走包大海不仅是李思凡的主意，而且还在为其介绍大款男人。丁梦妮听后乐得“呵呵”直笑，“都说些啥呀，没有的事。”“你真以为找到有钱人就啥都有了？只是愿望而已。你真要这么不聪明或者太聪明，我劝你一句，耍点儿小把戏就算了，千万别太进入角色，小心把自己赔了。”丁梦妮斜了欧阳海玫一眼道：“我不管是谁，只要他能让我过得像人一样就行。”“别咬文嚼字了。”丁梦妮说着推了欧阳海玫一把道：“我说的是更像人过的日子，想过好一辈子，不想难过一辈子。”“劝你放弃非份念头，只要把位置摆正了日子就能过。你呀，你真是个斗女，我不怕你嘴硬，总有你伤心流泪的时候。”“喜怒哀乐全是女人流泪的理由，你不是常常都在伤心流泪吗，我也不在乎伤心流泪。”丁梦妮见欧阳海玫真伤心流泪起来，这才知道话重了些，于是赶紧搂着欧阳海玫陪不是。“对不起了海玫，我不是有心的，我知道你为我好。行啦我的好大姐，我跟他还没开始就完了，背实的运气，倒霉的人。”包大海下岗已整十天，虽说只有十天，但他却感觉犹如十年。在这些日子里，包大海也曾去过多处求职，但终因对方条件苛求难成，而眼下一时半会儿连挣小钱的事情也没得做，除此以外，只要静下来，他便会在不自觉中，接受下意识与潜意识支配，“走回”到曾与丁梦妮共度的恩怨时光，并在现实与往事的交替中，难以避免的左碰右撞着。此时的包大海，被婚变加下岗压得苦不堪言，陷入前所未有的人生最低谷，内忧外患的无助感，常常弄得他大有死去难活的感觉，从而使得头上原本便少有的白发，仿佛又猛增不少；包母将包大海的一切在眼里痛在心，特别夜深人静时，还耳闻包大海那一听便知并未入睡的咳嗽声，看着包大海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以及烟缸里堆成小山的烟头，便越发心痛起来。于是，包母将前不久包大海特意买来孝敬自己的两盒“气血固本口服液”，又放回到包大海床头柜上；包母的心思包大海自是明白，然而，每当他面对阳台上，包母外出捡回的那些废纸板、废报纸、空饮料瓶等等杂物，看着早已老态龙钟，常常夜里还在长吁短叹的老母亲，再看着眼前的口服液时，他的不忍之心便顿时高涨，随即“口服液”又回转到包母床头。殊不知，心病还须心药治，不是心药难治心。于是，两盒“口服液”，在各患“心病”的母子中，长时间“谦让”着。一天下午，经熟人介绍，包大海终于接到一起，到一陈姓大姐家维修电冰箱的活。从接到维修那一刻起，包大海满心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住“钱心”，再不像以前那样将材料变材料钱了，说什么也要把该收的收够，绝不再做“烂好人”。包大海随陈大姐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地处低洼，走进一个有四栋老旧砖瓦房的大院后，走到一栋二楼尽头一户门前。两小居房面积约四十平，外大内小，居家简陋；外屋中央摆放着时下少见的老式四方桌与长条凳，桌上擦布一看便知是由旧内衣代替的；厨房燃气灶上，放着一只直接煮用的电饭煲内锅；外屋紧靠窗边的凉板床上，半卧着一个不停咳喘的老太太；里屋窗下，旧办公桌上，放着一堆用铁丝自制的简易凉衣架；办公桌右边叠放着四个大纸箱，想必是主人用来盛放衣物的；紧靠办公桌左边，正是那台待修且成色老旧，表面漆皮脱落严重的风华牌双门电冰箱；老旧双人床上，放着主人刚收下的一大堆衣物，床的外侧床柱由砖块堆码而成；室内虽干净整洁，但墙面却四壁斑驳如地图，显然是因雨天屋顶渗漏造成的。陈大姐再次向包大海着敬烟，“我这就跟包师傅泡茶。”“你这是啥房子啊，也太老旧了。”包大海边接过烟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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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家，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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