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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海三人，强拉硬拽着仍旧闹骂不休的杨宝财向维修房走去。刚走进维修房，杨宝财便端起桌上的大茶盅一气乱灌，随即又放了下来。包大海接过杨宝财递给的大茶盅，倒掉老茶，将桌上小纸袋里最后一点儿茶叶倒进茶盅，然后将电热水瓶加好水通上电。杨宝财点上烟，将打火机往桌上重重一磕，随即便讲了起来。“其实不是回乡，是我们头晚上打架后她回娘家了，他妈个抽，臭婆娘！”“打架那天晚上，先是小钟硬说我在外面啥了，还给我老娘打电话，说恭喜她又有了个三儿媳妇，结果我们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他妈那个抽，是可忍孰不可忍。”牛同舒埋怨道：“都怪你早先跟陈欣欣合伙犯‘前科’，我相信你们啥事没有，也就你动嘴她动手而已，但小钟不信咋办。”陈欣欣是全厂女人都忌讳的“疯寡妇”，但想不到陈欣欣当众开杨宝财裤裆拉链时，居然被钟素芳碰上，这种事情换谁家老婆都会不依，杨宝财未必敢说假如钟素芳跟别的男人开这种大玩，又假如别的男人跟钟素芳开这种大玩笑他受得了。张世林：“宝财，你听我说，你跟‘疯寡妇’平时开玩笑的确过火了些，要说翻筋也是自找的。”“跟你说‘张实在’，我啥时候翻过筋？！”杨宝财说着将伸向大茶盅的手收回火道：“妈个抽的，少跟老子鬼道日精放狗P！老子早先真要耍小姐不花钱！你还不清楚？！”前不久，杨宝财随张世林外出干完私活后，朋友请他们进卡厅。好一阵喝酒唱歌笑闹后，有位姓钱的小姐撩骚杨宝财，说她看上杨宝财了，杨宝财调侃说他也看上钱小姐了，因为钱小姐是用钱做的；钱小姐继续撩骚说她想泡杨宝财，还不要一分钱，随即打赌，硬说杨宝财穿的花内裤，哪想杨宝财立马起身，边“展示”边回道“老婆的东东，出门时放家了，不信你摸。”结果钱小姐反被弄了个下不来台。包大海拍了拍杨宝财的手道：“还不是为你担心嘛。那你们今天到底又是为啥？”杨宝财自去外面冷水管灌了通冷水后，对三人讲了起来……原来，钟杨两人闹吵是因为前不久杨宝财洗桑拿的事情，要说也是客户请客，杨宝财怕万一有天别人说出来会惹麻烦，于是回家后便主动交待了。哪想钟素芳见天缠着说，还越说越当真，杨宝财实在想不通，加上正好又下岗，两人骂着骂着便打了起来。张世林：“倒也是，穷老公忌讳老婆进舞厅，富老婆忌讳老公洗桑拿，鬼知道都干了些啥。”“我又不是有钱人，”杨宝财扯着嗓门道：“发誓！我真的啥都没干！”杨宝财掀开衣服，让三人看他前胸背后的伤痕，“一看就懂。”包大海三人看着杨宝财身上的伤痕，同声道：“不懂。”“还有下面，可惜白长个好东东，昨天晚上她整的。她居然说老子不是男人，老子不是男人是啥？！至今功能齐全，发起力来搬都搬不倒！谁都知道我嘴臭心不烂，从来不乱干，哪想小钟非说我到处乱干，他妈个……”“别抽啦，”牛同舒打岔道：“总是你不小心得罪过谁，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小钟的确说过我找了不少外块，要不就给我老娘了，要不就给哪个野女人了。她呀，心眼儿多得像猴子身上的毛毛，数都不过来，没事儿也要整些事儿来。十几年前那件事情你们没忘吧，都怪小钟当时把我气得要死，不然我绝不会那样回她。唉，真他妈的难。”话说当年，杨钟两人分居两地，因为用人位单的原因，最终只能钟素芳调来，而不是杨宝财调去。于是，杨宝财便带着前来最后一次探亲的钟素芳去朋友家串门。从朋友家出来后，钟素芳反复问杨宝财带她去朋友家是什么意思，杨宝财被问得沉不住气了，恼火回说“让朋友看看你配不配得上我”，因杨宝财一句棒棒话，钟素芳连探亲假都没完便走了。要说杨宝财当时的举动也是件极平常的事，假如钟素芳真调来了，那杨宝财的朋友自然也是钟素芳的朋友，反之也一样。杨宝财自顾着点上支烟后又道：“好了，都这份上了，我再讲件事吧，听了不准说怪话，更不准笑。”……十天后的一个下午，出院的钟素芳随杨宝财回到家里，杨宝财将睡床收拾好后，搀着钟素芳上床休息。正要离开时，钟素芳拉住杨宝财，要他陪自己一起休息，杨宝财当天工作不忙，于是便答应了。小一阵温存后，钟素芳忽然提出要跟杨宝财恩爱，本已憋性很久的杨宝财，心中自然窃喜，但当他想到钟素芳术后刚出院，甚至伤口线还未拆，很是不忍。钟素芳见状又说话了，说是正常男人憋久了身体会受不了的，她不希望杨宝财憋屈太久，钟素芳的话令杨宝财顿时激动感动还冲动，同时下决心不负厚意，于是两人便欢上了。正在进行时，没想到钟素芳又说话了，说其实她是担心杨宝财憋太久后会去找别的女人。本就小心进行着的杨宝财，因钟素芳一语竟心生莫名悲苦。有道是人在某种特殊环境下，会因环境决定心境，情趣决定兴情，杨宝财此刻便是如此，顿时情绪受损，性趣大减，后来居然疲软，最终草草收场。牛张两人一直无声的沉闷着，包大海则感慨了句“要说你比我做得好多了”收声。杨宝财：“小钟从不相信我是规矩的，平时总防我有小金库，总防我激情外泄，动不动说离婚，那时她还没调来，甜甜才一岁，我说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老子真干。她刚才居然说我跟欣欣的同居男人争风吃醋，还说只要我们一吵架，欣欣就会跟同居男人吵架。”张世林：“奇了怪了，我咋从没听说过，她真有怀疑病啊！”牛同舒：“我看麻烦全是你平时总好跟人开大玩笑开出来的，以后小心就是。”杨宝财平时的确爱贫嘴，爱与人开大玩笑，但从不动手脚，哪想钟素芳却看在眼里想在心。钟素芳调来前，杨宝财从无绯闻；钟素芳调来后，杨宝财绯闻大起；结果是钟素芳说得有头有脑，杨宝财听得没头没脑，正如杨宝财平时所说“穷男人守规矩难，不守规矩更难，一难又一难，千难加万难”。杨宝财仍旧苦着脸道：“我守不住嘴守住了心的，守得住心就守得住枪啊。她要敢再耍泼，我就敢真耍横，我……”“好啦宝财，”牛同舒止住杨宝财道：“别怪我旧话重提。你横得过她的刀？忘了早前她给你那两刀，整整八年才好。你下次要敢再动手，就她那敢说敢干的，一般男人都难招架的毛德性，保不准不是两刀，怕是二十刀。得了吧，两口子，嗑几下得啦，非嗑出血才罢休，你真傻呀！”张世林搞笑道：“傻男人苦瓜刨皮挨骂，丝瓜不刨皮还挨骂，都挨骂。”张世林的调侃并没缓解大家的烦闷，“避风港”依旧沉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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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家，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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