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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梦妮跟着来到卫生间，见李思凡伏在洗涤池边不停干呕着。“你是咋回事儿，不会是肾上有啥吧？”丁梦妮轻拍着李思凡后背道。“对，就是‘圣上’的。”李思凡边落座边平静道：“要说你也是怀过生过的女人，我这叫又怀上了。”“我就不能跟别人的男人有？！”李思凡说着挺了挺身子，“谁有本事让我怀，我就有本事为谁生，少见多怪了吧。”“一点儿看不出来，好长时间了？”丁梦妮摸着李思凡肚子道。“都三个月了。说来也怪，以前我都没反应，这次不知咋搞的，近来总有些不对。”“我们分居两个多月了，”李思凡在沙发上靠着道：“他住老妈家，不然早被他看出来了。”李思凡说她现在全无工作心，谁有本事给她下种谁就得管。同时，李思凡对丁梦妮实话实说，她钓的相好其实就是老板，且两人好快一年了，但没想到相好的现在又香了个小姑娘要甩她。李思凡说完放下架着的腿道：“石狮子的屁眼儿，没门儿！我就耗上他了，钓不住就怀他的崽儿，我不信钓不住他，舍命也钓，爱到人亡，恨到心死。”事情真如李思凡所说，数月后的一个深夜，在郊城某乡镇卫生院，机关算尽的高龄产妇李思凡，最终死于心脏病加产后大出血。“我不火，我火干啥。他先说给十万要我做掉我不干，后来又加十万我还是没干。我知道他无非是想摆脱我，开玩笑，搞我这么久现在才想了断，真拿我当消遣品呀？我要跟他讨价还价慢慢磨，否则心思白动了。”丁梦妮好奇道：“那你是咋怀上的，医院真会随便给你取环？”“送礼啊！我先假借安环十多年身体一直严重不适，然后给医生塞个大红包，于是她就悄悄为我取了。反正相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晚了，等着瞧吧。”李思凡相好年五十，内心对其充满爱，认定她们是天下最好的郎财女貌，但自从相好另有他属后，专爱难成的李思凡就恨上了；李思凡不怕相好找上门来，以为自有办法对付，并告诉丁梦妮，说是为了安全起见，过一阵子她可能要去个一般人不知道的地方，真有事时会主动与丁梦妮联系。丁梦妮叹着气道：“唉，我有啥好说的。晓妍的事情正好跟我下岗撞在同一天，还没回过神就匆匆赶回来。”李思凡没接丁梦妮的话，而是问起丁梦妮当下事情，说是当下四姐妹就丁梦妮麻烦，欧阳海玫虽然没子女，但还有一份情守着，而丁梦妮却什么都没有，于是追问其目前“另一半”的情况。“不好找啊，要么穷得没钱，要么富得钱没到手，实在嫁不出去，那我就把自己煮来当饭吃算了。”“记好了梦妮，绝不能让男人太容易得手，既然早上没红就来它个中午红，总比夕阳红强。”丁梦妮终因李思凡一通话，想起孟婷婷曾说过李永生对自己怎样的那些话，心里顿时不可避免的涌起一股热流。李思凡继续道：“听我说梦妮，你的住房要尽快装修。”终于收心凝神的丁梦妮，决心不吐真实，说是只有两万不能装修。“我帮十万，你打张条子，不收一分利息，啥时有啥时还。”李思凡推了丁梦妮一下道：“我啥时说过假话？！愿有天你变成五万二。”后来，丁梦妮果真接受了李思凡的借款，并在回去后不久的一天，重新装修了房屋，更换了家里所有物件。“我敢肯定，”李思凡手抚肚子喜滋滋道：“到时候生出来不管男女，绝对漂亮。早先相好真的爱死我了，说我下得厨房进得厅堂，打情骂俏上得床；说我是他的‘真命小仙姑’，还为我写过一首小词，不信我给你看。”李思凡说着从茶几隔层拿出手包，并从包里取出一个工作笔记，然后从中取出一叶泛着香气的漂亮心形书签。丁梦妮接过李思凡递给的，那叶系有红丝带的精美书签，怀着从没有过的嫉妒心理，看着上面用毛笔写成的那些细小文字——丁梦妮看了数遍不能言语，但心中却有一个奢望：我要能得到一份这样的礼物，死都值。心结自有情来解，随后不久的一天，丁梦妮果真如愿得到李永生用特快专递寄给的，更漂亮更精致，同时还写有美好“回文诗”的烫金情人卡。“‘无魂魄’，哼，我看他就是被那小骚货搞得无魂魄了。谁叫他给我写‘感怀’，他感怀我更敢怀，我就是从那时起动心思的。”李思凡说着话头一转，“说说海玫吧，要说那周成河看外表也人模狗样的，哪想偏又得个‘先天型男性生精障碍症’。千选万选选了只漏油灯盏，海玫还真是遇得着。”丁梦妮也无不感慨道：“就是，海玫总说能治好能治好，结果十多年没见治好。”当丁梦妮被人从睡梦中摇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了。丁梦妮揉着惺忪睡眼，她没想到，此时站在床前的竟是欧阳海玫，赶紧翻身起来。“昨天下午，要不是大海说我还不知道你回郊城了。原本就想约你回来，谁知你倒好，自己先回了。昨晚上到你爸妈家才知道晓妍的事情，唉，那么好一个晓妍，真是可惜了！”“心想反正回来会碰面的。昨天晚上在你父母家时，我就给你打过手机，那想你关机，接着打思凡的手机，也不通。后来我又给你和思凡打手机，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今天早上才跟思凡联系上，早知道昨天晚上我直接就来了。”“要他们知道我跟大海又啥了，现在又下岗，那不得愁死。”“有些愁是自己找的。梦妮，我说你真是没愁找愁，好像喜欢愁似的。愁啥嘛愁，愁多了小心到时候老天爷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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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家，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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