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翀 崔嵘
基于较为乐观的假设,我们预计特朗普2.0可实现约7240亿美元的财政支出削减:1)社保、医疗保险、国防、退伍军人福利和利息支出不削减;2)医疗补助支出回到特朗普1.0时期水平(削减1600亿美元);3)削减难度较小的1.72万亿美元(扣除社保、医疗保险、国防、医疗补助、退伍军人福利和利息支出后的余下部分)假设按照《DOGE法案》提议的30%削减比例(削减5160亿美元);4)DOGE假设按照《联邦冻结法案》的提议削减5%联邦雇员(削减480亿美元)。我们认为马斯克2万亿美元削减的“豪言壮语”难以实现,特朗普2.0时期财政支出削减幅度超过税收减少幅度可能性较小,大概率仍是财政扩张。
▍言之凿凿,社保+医疗保险支出难以削减:
美国2024财年支出为6.75万亿美元,其中社保约为1.46万亿美元、医疗保险约为0.87万亿美元,二者合计2.33万亿美元,占总财政支出35.46%。鉴于特朗普1.0时期信守“不削减社保和医疗保险”承诺,且在此次大选期间再次“言之凿凿”,加之其2.0任期内并无削减社保和医疗支出的紧要性与必要性,我们预计该部分将难以削减。
▍鹰派主导,国防支出易增难减:
美国2024财年国防支出约为0.87万亿美元,占总财政支出13%左右,约占自由裁量支出的一半。尽管国防支出是自由裁量支出的一部分,但其预算削减并非十分“自由”。结合特朗普“建设最强军队”、贝森特“削减美国国防支出将减弱美元储备地位”、梅洛塞斯对国防支出安排经验较少、以及马斯克难以剥离政府合同中的自身利益,我们认为在特朗普2.0时期国防支出难以削减、甚至可能有所增加。
▍小刀伐木,DOGE豪言恐难实现:
1)6.75万亿美元扣除社保和医疗保险合计2.33万亿美元、国防支出约0.87万亿美元、利息支出0.88万亿美元后,余下的2.66万亿美元虽有自由裁量支出和强制支出之分,但在共和党控制国会参众两院的情况下,二者理论上均有削减的可能。其中,削减退伍军人福利将受到很大政治阻力,预计将无法削减。医疗补助(Medicaid)是美国政治的“第三轨”(形容争议性强、难以触碰的政治问题),我们预计特朗普对其难有大幅削减,可能削减拜登时期增加的1600亿美元医疗补助支出。
2)2.66万亿扣除退伍军人福利和医疗补助支出后的1.72万亿则有相对较强的灵活性。不过,DOGE即使将该部分全部削减也无法达到削减2万亿财政支出的目标,参考《DOGE法案》提议的30%削减比例,我们预计四年内实际可削减5160亿美元。
▍杯水车薪,联邦政府雇员薪酬削减有限:
DOGE作为咨询机构仅有“建议权”,没有权限直接解雇联邦政府雇员或减少联邦政府机构。我们预计DOGE的裁员计划推进较难,特朗普任期内可能实现《联邦冻结法案》提议的削减5%联邦政府人员(对应约480亿美元),对财政支出削减来说杯水车薪。
▍综合以上,基于较为乐观的假设,我们预计特朗普2.0任期内可实现约7240亿美元的财政支出削减:
1)社保、医疗保险、国防、退伍军人福利和利息支出不削减;
2)医疗补助支出回到特朗普1.0时期水平(削减1600亿美元);
3)削减难度较小的1.72万亿美元(扣除社保、医疗保险、国防、医疗补助、退伍军人福利和利息支出后的余下部分)假设按照《DOGE法案》提议的30%削减比例(削减5160亿美元);
4)DOGE假设按照《联邦冻结法案》的提议削减5%联邦雇员(削减480亿美元)。
马斯克2万亿美元削减的“豪言壮语”难以实现,特朗普2.0时期财政支出削减幅度超过税收减少幅度可能性较小,大概率仍是财政扩张(最乐观的估计显示四年将减少8211亿美元财政收入)。
▍风险因素:
DOGE权限超预期扩大;特朗普与马斯克私人关系发生超预期变化;美国国会对强制性支出态度发生超预期变化;美国政府债务超预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