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4:生活与学术

文摘   2024-12-27 16:36   山西  
捧友们好,我们又更新了,大家别来无恙。
我想着写一个年终总结,但这一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就像大多数人的人生中的很多年一样。
只有领证结婚算是一件大事。劝大家不要轻易结婚,我寄几的测评是比较幸福,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
可能是我对“特别大的事情”的定义,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考上县一高,在15岁的我看来是人生大事;考不上海南大学英语专业,对06年的我、一个失败考生来说仿佛天塌了;12年开始读研在我看来,人生有了奔头,总比卖藏獒和挣2200块钱的工资剪片子要好;15年终于工作了,自己挣钱自己花,还能给父母添置一些物件的感觉很好;20年失恋和博士论文不过审非常痛苦,它让我花费3个多月的时间才走出来(尤其是那个破博士学位,我把它当成了我人生是否成功的一个判断标准,或者是作为未来生活能否圆满的一个基本条件。我曾经陷入一种欲望里无法自拔,为那个目标夙兴夜寐披星戴月过);21年搬到太原市确实是一件大事,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让自己沉浸在柴米油盐和烟火气里面,朋友圈里发的,全是炒菜浇花去长风桥茂业天地遛弯儿的东西。
从我开始读禅宗、准确来说是《坛经》之后,我就觉得人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或者说,作为成年人的一个辅助,真正诞生于2020年国庆节后开始读佛经的时候。
要说佛学道理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它让你产生一种心态:这事儿或许挺重要,但其实没那么重要;吃饭睡觉看起来不重要,但其实也可以很认真地去做。好多宗教会把自己的神捧得很高。但佛不会,你说佛是狗屁,或者不是狗屁,都行的。
佛学世界是无神论的,人人都可以觉悟。
要说怎样才算成佛呢?简单呀:看破,解脱,自在,放下。
悟性好的人,一出生或者打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像我这种慧根比较浅的人,就得吃点苦才明白,比如爱情的苦,以及被虚荣心或者名利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苦。
用八个字描述觉悟的状态,其实仍旧是挺重复的。你得了其中一个,其余几个也就同时得到。准确来说,其实啥也没得到。
没什么大事发生,并不是说,我的人生就陷在一种无聊状态里了。有趣的不一定是天大的事。按教程学爆炒生菜、玉米排骨汤、清蒸大虾和甘蔗红枣梨水汤就挺好玩儿,读《日常生活的自我呈现》、《红楼梦》也有意思,在自己家电视上捣鼓Nas来看电影是个好玩儿的技术活儿,我也会在做早饭晚饭时被人生伴侣嘲讽成数字人。我觉得过世俗生活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我也会做一些看似超越了日常生活的事情,比如读书、看电影、写论文以及写微信公众号,它们都很有价值。
2024年我开始不再特别关注女性主义电影理论,逐渐对用计量电影学方法研究早期电影的形式风格感兴趣。老登电影批判运动坚定了我的一个想法:愿意用理性的方式思考和改变世界的人,其实是非常少见的。随着对计量统计的兴趣越来越大,我基本上决定转型——或者说回归中国早期电影史这个领域。我现在觉得,我写论文是为了呈现我的思考,以及推动中国电影研究,讲好听点叫生产一点“电影自主知识”,而不仅仅是为了职称或者教学。
坐在中华戏曲编辑部的办公桌上读文献、拉片和写论文的时候,我会遥想我们学院的第一代学者们的学术生活。戏曲文物研究的学术一代目们骑着自行车去拓碑,搜集完图像和文字后带回所里仔细研读,为了发表自己的心得,他们甚至自己创办了一个叫《中华戏曲》的刊物。我会异想天开地觉得,我和他们做的是同样重要的工作——被好奇心和问题折磨得寝食难安,想着搞明白一些问题。一旦身处编辑部这个地方,一个神奇的事情是,一向喜欢嘲讽和批判学术环境的我,对电影研究界现在究竟在搞啥(除了早期国产电影这个领域)反而漠不关心。学术使命感我现在是有一点的。如果哪天没了,那可能是我不想为中国电影研究做贡献了。就像写公众号一样,我乐意做就做,不乐意了您也别催我。前面都说了,我们学佛的人,一般不会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几年前就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我的人生可以像《斯通纳》的主人公一样,平凡得可以一眼望到头。这是我对自己的祝福。
今天上午学院和教研室开会。师兄顺嘴表扬了我的微信公众号。我谦虚地插话说:没啥,也就刚做到业界前三吧。

电影史与电影理论
1.主要做电影史与电影理论史文献的翻译、引介和传播; 2.学术兴趣以早期中国电影史、电影理论史、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和计量电影学为主; 3.推文主要用作戏文本科生和电影学硕士生的教学素材;4.偶尔发一些文献单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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