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下半身--艾滋病传播史

文摘   2024-12-21 07:02   江西  

我们不知道这种病毒感染第一个人类宿主的确切日期,但科学家们已经证明,这种病毒在人类身上活跃了大约一个世纪。一本关于这种疾病的传记将展示一种动态的、致命的病毒,它在几十年的时间里相对默默无闻,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突然出现在世界舞台上,改写了人类对抗疾病的进程。

艾滋病毒的传播速度令人震惊。它的主要形式HIV-11981年以来已经导致3500万人死亡,感染人数也大致相同,目前有近3700万人患有这种疾病。

<HIV治疗药物>总结

通过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艾滋病毒还使结核病作为一种全球健康威胁卷土重来,并降低了许多受感染严重国家的预期寿命。

2011年艾滋病毒/艾滋病估计流行率

HIV来源于猿类免疫缺陷病毒,我们假设它是通过血液接触传染给人类的,可能是在宰杀或猎杀黑猩猩的过程中。当猿猴病毒进入人的血液时,它逐渐接管了免疫系统中的细胞,劫持CD4细胞,在杀死细胞之前复制新的病毒。

然而,这种病毒的阴险之处在于,它的工作速度很慢。如果不进行治疗,艾滋病毒的潜伏期可能会持续610年。在此期间,携带病毒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但他们可以通过性接触、血液污染和母婴传播将病毒传播给他人。

艾滋病的故事是一个全球化的故事。20世纪不断扩大的联系传播了这种疾病,然而,即使在科学家发现了有效的药物治疗方法之后,全球公共卫生的局限性和不平等仍使这种疾病肆虐人口。

病毒出现

1981年,洛杉矶一群不寻常的肺炎病例向世界介绍了艾滋病(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自那以来的近40年里,科学家们一直在深入研究它的过去,以确定这种疾病的历史。

这段历史的档案原来是两个以前被遗忘的血浆样本和一个淋巴结样本,它们存放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一个实验室里。通过检测1959年和1960年的两个样本,也就是刚果成为独立国家之前和之后的时期,科学家们发现了艾滋病毒的残余。

由于艾滋病毒具有明确的突变率,研究人员能够比较这两个样本和最近的艾滋病毒株,以构建一个家谱,一直追溯到一个共同的祖先病毒。这使科学家们指出了猿病毒变成人类病毒的时期。但这是在哪里发生的?

他们在猴子的粪便中找到了答案。一组科学家在赤道非洲的一大片地带收集黑猩猩的粪便。通过在这些样本中定位和分离类人猿病毒株,他们确定了在Sangha河岸边携带类人猿病毒株最接近人类病毒株的黑猩猩。Sangha河是刚果的一条支流,流经喀麦隆东南部。

殖民时期的非洲:艾滋病的熔炉

欧洲帝国主义的全球化助长了艾滋病病毒在非洲的滋生和传播。

这种病毒开始在人类中传播时,赤道非洲的森林和河流景观正日益与全球经济联系在一起。虽然生活在这些森林里的人们长期以来一直在进行贸易,并与更广泛的区域网络联系在一起,但这些互动的范围和规模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发生了变化。

1884年柏林会议之后,欧洲国家声称对非洲的大部分地区拥有主权。在赤道非洲,欧洲国家将其领土分成租界,然后私人公司购买这些地区及其资源的控制权。

特许公司在Sangha河流域工作,在更广阔的地区对人们进行残酷的剥削以获取象牙和橡胶,这启发了Joseph Conrad的小说《黑暗之心》。这种可怕的剥削导致了一场广泛的运动,反对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在刚果的杀戮统治。

欧洲殖民主义建立了基础设施,帮助连接了以前互不相连的地区。汽船在河上穿梭,加快了货物和人员的运输。河边的新城镇逐渐发展成为贸易中心和殖民地前哨。

位于刚果河两岸的利奥波德维尔(现在的金沙萨)和布拉扎维尔吸引了来自赤道地区的非洲人。

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这些城镇的创造力创造出了生动的伦巴音乐,这种音乐的部分灵感来自拉丁美洲的声音,并受到独特的刚果吉他演奏的推动。但是,同样的场所和冲动吸引了年轻人去听像Papa Wendo Kolosoy这样的人低吟“Marie Louise”,为病毒通过异性性行为传播创造了条件。

虽然不可能知道在此期间有多少人感染了艾滋病毒,但乙型肝炎等其他性传播疾病的发病率表明,艾滋病毒可能已经广泛传播。那是在1959年,比利时统治刚果的最后一年,利奥波德维尔的一位医生从一位病人身上提取了一个致命的组织样本。

几十年后,这个来自非洲殖民地的不为人知的样本将有助于解开艾滋病毒的起源。

1960年,刚刚独立的刚果民主共和国首任总理帕特里斯·卢蒙巴(左中)宣誓就职后(左)。1961年至1974年葡萄牙和安哥拉解放战争期间在安哥拉的葡萄牙士兵(右

1960年,比利时匆忙推动了刚果的独立进程,但在权力正式移交给总理帕特里斯·卢蒙巴(Patrice Lumumba)之后的几天里,刚果资源最丰富的省份加丹加(Katanga)宣布独立。加丹加的矿山生产了大量的铜和铀,这些铀为美国炸毁广岛的原子弹提供了燃料。

这场分裂引发了为期五年的冲突,其间卢蒙巴被暗杀并被推翻,联合国秘书长达格Hammarskjöld的飞机被击落,比利时和联合国军队占领了该国的部分地区。陆军军官约瑟夫·蒙博托(Joseph Mobutu)成为刚果的国家元首,并一直是美国在冷战时期的坚定盟友。

1961年刚果各派地图(左)20世纪60年代在刚果的瑞典联合国士兵(右)

刚果仓促的独立和由此产生的危机的一个副作用是缺乏受过专业训练和有经验的人。作为回应,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UNESCO)和刚果政府招募了教师和医生来刚果工作。在这些外籍专业人士中,海地人占比仅次于比利时人。

据估计,20世纪60年代有4500名海地人在刚果,20世纪70年代更多的人来到刚果。这些海地专业人士从他们自己的冷战独裁者那里寻求喘息的机会。然而,在刚果期间,一些人感染了艾滋病毒,随后带着这种致命的未知病毒回国。美国最早的艾滋病病例与海地有关,而海地与刚果的联系似乎帮助这种疾病跨越了大西洋。

安哥拉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解放斗争和内战也将冷战与艾滋病毒的全球传播联系在一起。

菲德尔·卡斯特罗承诺古巴共产党政府支持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MPLA)控制安哥拉的斗争,一直到1975年安哥拉独立以及随后的内战期间。上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初,数以万计的古巴士兵、救援人员和医生被派往安哥拉。

古巴和安哥拉军队最终于1988年在安哥拉击败了南非国防军,从而推动了纳米比亚的独立、纳尔逊·曼德拉的释放和种族隔离的结束。

然而,对于许多服役的古巴人来说,他们在非洲服役的重大结果是他们感染了病毒。

我们现在了解了艾滋病的前世史。回顾过去,医生们可以看到,西方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发生的少数不明原因的病例是艾滋病的早期病例。科学家们最近的努力是识别艾滋病毒的遗传亚型,并将它们放入家谱中,揭示了这种疾病的进化和运动。

20世纪70年代,一股由非殖民化和冷战对抗推动的强大浪潮达到了顶峰。20世纪80年代初,这股浪潮席卷全球。

19816月,洛杉矶发生了一起奇怪的不寻常肺炎病例,这导致了第一份关于男同感染模式的公共卫生报告。

美国疾病控制中心65日发布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周报》给少数医生敲响了警钟,他们曾见过类似的免疫系统衰竭的奇怪病例,这些病例使身体容易受到感染,而健康的人每天都会排斥这种感染。他们看到年轻人患有卡氏肺囊虫肺炎和卡波西氏肉瘤等疾病,这些感染在健康的人身上是永远不会出现的。

这种疾病最初在美国被称为“同癌症”,后来又被称为“同相关免疫缺陷症”(GRID),但非洲的医生们逐渐意识到,他们的异性恋患者也患有同样的疾病。19829月,疾病控制中心给这种新疾病起了一个更中性的名字——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艾滋病)。

血友病患者从捐献的血液中感染了艾滋病,受污染的血液供应在社会上传播了恐惧。人们相信他们可以通过打喷嚏或马桶座圈感染艾滋病,这种恐慌进一步边缘化了那些患有这种疾病的人。

在男同者受影响最严重的西方国家,耻辱和恐惧塑造了官方对艾滋病的反应。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和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领导下的保守党政府尽可能长时间地回避艾滋病这个话题,为研究和推广提供的资金也严重不足。导致这种疾病的病毒直到1984年才被确定,直到1985年才有了第一次对它的检测。

但仍然没有治愈方法。艾滋病是一种死刑。

在西方,艾滋病的影响越来越大的同时,公共机构也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私人机构。这些所谓的新自由主义治理策略为外国援助设定了条件,并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自由化制定了指导方针。它们也为经济全球化创造了条件。

作为回应,世界上许多地方的政府缩减了公共部门,限制了教育和保健的资金,并要求人们支付使用费才能使用这些服务。这些力量促使非政府组织在许多地方大量涌现。在这些方面,本应使全球经济自由化的全球化力量煽动了艾滋病毒的传播,阻碍了对其的控制。

1990年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举行的ACT UP示威,要求对艾滋病进行更多的研究(左上)。1991年第一届弗雷斯诺同骄傲游行上的示威者(右上)。2012年,“行动起来”和“占领华尔街”抗议者要求对华尔街征税,以资助全球艾滋病的治疗、预防和护理(左下)。2017ACT UP 30周年集会上的一名ACT UP抗议者(右下)

在美国,男同者和他们的盟友成立了抗议团体和非政府组织,试图解决这种疾病。“释放力量的艾滋病联盟”(ACT UP)使用了当面羞辱官员和研究人员的策略。他们占领了纽约证券交易所,并在白宫草坪上投掷人的骨灰。纽约的男同健康危机组织致力于照顾艾滋病患者。这些组织做了民选代表和医学界没有充分做的事情:支持和照顾那些有感染艾滋病毒风险的人和艾滋病患者。

然而,20世纪80年代的艾滋病危机不仅仅是美国和西欧的问题。我们现在知道,撒哈拉以南非洲是该疾病的发源地,也是受该疾病破坏最严重的地区。这种病毒在20世纪70年代悄无声息地传播到东非,并最终向南传播。

如果说早期北美的艾滋病主要发生在男同者中,那么非洲的艾滋病则主要发生在异性恋者中。虽然这种疾病已沿刚果河传播到利奥波德维尔和布拉柴维尔,但20世纪80年代感染率最高的是大湖地区,布隆迪、卢旺达和乌干达的感染率迅速上升。

该区域内的贸易和运输网络也将这种疾病传播到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到本十年结束时,这种疾病聚集在非洲大陆的底部,南非的流行率上升,而莱索托和斯威士兰的艾滋病病例数量激增。1989年,斯威士兰1.2%的成年人艾滋病毒呈阳性。十年后,20.6%的成年人感染了这种病毒。

2011年非洲艾滋病毒估计感染率

结构调整计划和来自西方的有条件援助需要经济上的让步和政府服务的缩减。因此,在非洲,就像在美国一样,乌干达的艾滋病支持组织(TASO)等非政府组织试图填补家庭与萎缩的医疗保健系统之间的差距。

因此,非洲没有治疗药物,在610年的潜伏期内,这种疾病在中年人口中肆虐。在家庭投入时间和资源照顾受影响的人并缓解他们走向死亡的道路之后,孤儿和祖父母不得不重建家庭和重建社会。

如今,在东欧和中亚,新感染人数和与艾滋病有关的死亡人数仍在上升。2017年,俄罗斯报告称,该国81%的艾滋病毒感染者知道自己的状况,其中45%的人在接受抗逆转录病毒药物治疗,75%的人在接受治疗时病毒受到抑制。对于19%未确诊的患者和55%确诊但未治疗的患者来说,疾病传播的可能性仍然很高。近年来,中国的艾滋病感染率飙升,2018年第二季度新增病例4万例,增幅达14%

原文来源:A Century of HIV | Orig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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