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别人尤其是领导念错字 该咋办——错字(上)

文摘   社会   2023-05-01 23:31   湖南  


早些年,云南某位省长把“滇越铁路”念成“镇越铁路”,北大某位校长把“鸿鹄(hu)之志”念成“鸿hao之志”。这两个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今天在百度上还能轻易搜到,当时全网哗然,网民们跟着乐呵了好一阵。

领导念错字,并不鲜见。平时,听到领导念错字,我很少看到听众发笑的。或许是没认真听,或许是自己也拿不准,或许是咬咬牙忍住了。

有次参加会议,一位领导在台上谆谆告诫:“某某、某某等贪官,面对镜头痛哭流涕说自己是哪个地方的罪人。他们当初胆大妄为,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身陷囫囵……”且慢,身陷什么?尽管前面的念得情绪慷慨声调激昂,这俩字却突然念得又轻又快,估计他本人也觉得没把握。但还是被我听到了——生生把“囹圄”念成了“囫囵”。我在心里给他画了一个“修改符”,就像平时编稿子一样。“修改符”没有画完,又一句雷过来,声调激昂:“真是偷鸡不成zhuo把米啊!”我愣了一下:敢情是把“蚀”念成了“浊”,加上“鸡”本来爱“啄”米,浊与啄又是一个读音。领导估计这回没错,声调平地起高楼一般激昂起来。典型的“念字念一边”啊。那几个囹圄里的贪官,如果知道被这个白字师傅背后撸一顿,可能肠子会悔得更青了。

有次参加座谈会,某文化单位的美女负责人发言,糯甜悦耳的声音说出“孤注一郑”,把个“掷(zhi)”字的一边扔掉了。座间昏昏欲睡的几个人顿时“虎躯一震”,绷直了身子。美女旁边的人重复了一句“孤注一郑?”大概是想提醒一下。美女继续侃侃而谈,终是没受丝毫影响,又把一语成谶说成了一语成“仙”。这个成语,没有相当错字根底的听众,应该是听不懂了。

有意思的是大学时候的班主任刘嗲,看到班上男同学喝醉了,在气氛严肃的班会上痛心疾呼“不要汹酒呢,汹酒对身体不好,汹酒坏习惯”。闹半天,老人家是疾呼我们“不要酗酒”。出乎老人家意料的是“汹”换了个“酉”牌马甲,发音跟“凶”这一边没半毛钱关系了。仗着与刘嗲比较好的同学斗胆说:“刘嗲,那个字念酗,xu,四声,不念汹。”刘嗲莫名惊诧一脸不信:“什么?现在念酗(xu)了吗?什么时候改的?我们那个时候念汹啊!”“是啊,早改了,现在都念酗了。”同学们满堂大笑。毕竟是北大西语系的高材生,刘嗲从善如流知错就改:“哈哈,好了好了,就念酗吧,依你们年轻人的。”师生们欢乐开怀的笑声中,满堂严肃的空气早跑了个精光。不过到了下一堂班会课,刘嗲继续他的痛心疾呼:“不要汹酒……”如是几次,我们也不去改了,慢慢也没人笑了。只在同学聚会时,说起当时情景,虽然一晃隔了几十年,大家仍会乐不可支。

几十年后同学聚会时说起来乐不可支的,还有高中那位漂亮又有才的女神级别的同学鲁旻,从某一次被课代表喊成“鲁是”,几十年来就一直被大家欢乐地唤为“鲁是”了。

前些天,据说是买搜完成“书香门第人设”的17岁黄家少年,在某读书栏目里把防御读成防卸,再登搜榜,不过这次免费。很多人还在叨叨不休,要把少年的语文老师请出来背锅。我觉得大可不必,人家毕竟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

那么,听到别人尤其是领导念错字,该咋办呢?当场纠错?事后点明?叮嘱人家秘书标注拼音?或者不用生僻字?

都不熨帖。

我觉得,念错字,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比起那些个弄了三瓜俩枣的,真是不算啥,我们就一笑而过吧。

毕竟,文字差错都是不自知的。

毕竟,出了学堂门,若不当记者,没有人来帮你纠这个错了。

毕竟,我自己也经常念错字。大学时,我读了唐浩明《曾国藩》三卷本,与人交谈脱口而出“曾国pan”,当时到处投来犀利眼神,空气瞬间凝固——幸好我记起别人念藩,马上纠正过来——只是声音小了许多。这些天,睡前常捧读金圣叹评注本《水浒传》,不认识的字太多太多,有的百度可查到,有的百度都查不到。有的也是常见字,比如兄弟阋墙,那“阋”,可也是我读了几十年的“二”,要改过来,除了不习惯,还有点舍不得——要是大家都读“二”多好。

再说,都是一百多斤的成年人了,像念字这么低端的错误,纠正与被纠正,多介(尬)啊,弄不好会被说成穿长袍的孔乙己。

再说,现如今,谁又能保证哪个字音的对与错呢?多音字和通假字,古已有之。

再说,前有“镇越铁路”和“鸿hao之志”顶着,后来的再怎么念错,都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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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声明:本文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应为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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