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5日,下午4时许,州门司镇大湾村永乐江。)
“熊队,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天大湾村有人受伤了。”
“哦?什么情况?”我心里一惊:糟糕,领导反复叮嘱,要确保队员安全……我半天没说话,等下文。
“有个工作人员,被毒蛇咬了。”高伟接着说。
“现在怎么样?没生命危险吧?”我强行忍住没问是谁。
“生命危险倒是没有,现在送到医院了。”高伟说
他这么久没提是谁,应该不是我们的队员。我继续问:“是哪里人?怎么被咬的。”
“永兴县一名工作人员,清理敬老院,搬移床架时。”高伟说。
“啊?床架?”
“是啊。好险呢,我也去清理了敬老院,还从那张床前经过。蛇躲在被子里。”高伟说。
原来,“7.27”洪水冲进村敬老院,退水后淤泥堆积,对口支援大湾村的工作人员集中打扫清理。一名工作人员在移动床架时,床架上搭着床单,床单里躲着一条毒蛇。从照片看,就是一个简单的铁架床,床单也就那么一块。大家都做了好多清理工作了,看似安全地方,竟然危险潜伏。
蛇被当场打死,据说是蝮蛇,剧毒。图片就不发了,影响观感。
伤者的手很快肿得老高,第一时间找当地蛇医处理,迅速送到县医院,对症下药,幸无生命危险。
“一定要提醒大家注意。我们马上去采购长筒雨靴和迷彩服。以后出去,不得穿凉鞋和拖鞋,尽量穿长衣长裤。”我说。
州指挥部8月14日工作提示:5、近期洪水上涨后,毒蛇出没,请在一线抢险队员注意自身安全。
(2024年,大湾村沙场临时便桥。)
6、小小蝴蝶
8月15日,凌晨,睡着睡着,感觉有蚊子在额头上散步。
半梦半醒之间,我用左手手掌盖住额头。以手掌大面积去覆盖小蚊子,力求十拿九稳。果然,感觉到小蚊子在无名指尖与头皮之间,下意识用指尖稍微用力拖拉,蚊子就地崩溃。尽管十二分不愿意起床,我还是坐起来,准备下床去水龙头下洗手洗脸。打开手电筒,照着指头,不见蚊子残躯,只见指尖上有一小撮银色的灰——在手电筒照耀下闪着微微银光。原来这不是蚊子,是“小小蝴蝶”。
临时决定住村部会议室前,我问先两天入驻隔壁房间的资兴市纪委工作组老黄:“有蚊子吗?”
“蚊子倒是没有哦,只有一些那个啥——蝴蝶。”热情的老黄笑着说,语气里有些停顿,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到蝴蝶这个词。
“蝴蝶?”我一楞,没回过神来,“晚上有蝴蝶吗?”
“有啊,小小的那种。因为我们周边都是稻田嘛!”老黄解释道,拇指掐着食指尖比划,“这么小。”
我明白了,不是蝴蝶,是飞蛾,老黄是为了让我这个城里人听懂,才匆忙间找了个通俗的词汇。老黄真善良。他哪里知道我农村经历并不比他少,参加工作后还回家参加了几年双抢。
“小小蝴蝶”,在老家叫“飞扑子”,名字动感雅致。它热情执着,怪不得在成语字典里有一席之地:飞蛾扑火。关了灯,我以为它不会来了,尽情地刷手机,刷得物我两忘,它突然旋转着欢舞着空降在手机屏幕上,兴高采烈一顿暴走。掠过田野,攀上二楼,钻过纱窗,只为了这一点光。华为技术团队,能否研发出不吸引飞蛾的手机屏呢?这家伙,打也打不得,吹也吹不得,赶也要轻轻赶。人类消灭得了它的肉身,消灭不了它的灰。它一身都是灰,各种颜色,四处飞散,或者掉落床单,都够我受的。前天鼻梁上莫名其妙肿一块,估计就是拜它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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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郴州市资兴州门司大湾村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