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志祥
一
宋徽宗在自己帝王职业生涯里最后的几年里，干了一件自以为可以超越祖宗的政治谋略——宋金合盟。
其时，金国迅速崛起，而辽国则以为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衰败，看着两股鲜明的力量对比，宋徽宗萌生了联金抗辽的想法。一旦这个联合成功，不光可以消灭自己的宿敌辽国，还可以乘机收回祖宗百余年来都没有收回的硬伤——燕云十六州。
这是一个让宋徽宗十分激动的计划。
一旦燕云十六州收回来，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成就可以超越了太祖赵匡胤。
基于这一点，宋徽宗派遣使臣马植（赵良嗣）从海上赶赴金国，和金国的皇帝分析当下形势，密谋两国联合事宜。
金国方面自认为单靠自己的力量也吞不下辽国，宋朝这个文化顶流的大国，武力值固然不行，做个盟友还是可以的。
双方本着这个想法，基本上确定联合金抗辽的方针。
事情似乎很圆满，只可惜，宋徽宗忘记了一点，任何的盟友一旦实力不对等，那么迎接的将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按照宋与金分工协作，金攻辽中京（今内蒙宁城），宋攻辽燕京（今北京）。这个协议没多大问题，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操作上，金国兵强马壮，善于冲锋陷阵，在绝对的实力下，金国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辽国的中京大定府(今河北平泉东北)、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
面对这个新的敌人，辽国的作战能力表现得很一般，可面对宿敌宋朝，辽国的表现就十分抢眼。
小样的，打不过强敌金国，还能打不过你宋朝。
在这种认知下，残缺的辽国愣是顶住了宋朝的一波又一波地攻击，等金国按照合约完成全部内容时，宋军却在原地踏步。
这一拉胯的表现，让金国看到了宋朝的虚实——宋军孱弱不堪，不足为虑。
辽国在金国和宋朝的夹击下，不久宣告灭亡，作为参与者，宋军开始向金索要燕云十六州，被金拒绝，金认为宋没有履行好条约，是他攻下的燕京，所以不予归还。
在一番讨价还价（实则是金国垂涎进贡的物资），金国终于松口，允许将一部分州（太行山以东的燕、蓟、檀、景、顺、涿、易七州）归还宋，但燕京是金攻下的，因此燕京的所有赋税要全部上交金国，另外宋还要在原定的岁币数目上外加纳钱百万贯。
这明显是不想合作的霸王条款，刷功业心切的宋徽宗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燕京是回到了宋朝的怀抱，功业看似是刷满了，可惜燕京是一座空城，更大的危险即将到来。
二
宋朝在攻打辽国的表现让金国看清楚了前者的实力，在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去世后，其弟完颜晟继位，这位新的金国皇帝从骨子里看不起宋朝。
一上台就主张对大宋开战，经过一些列的争吵，最终激进派的意见取得了确定性的胜利，金国开始着手攻打宋朝。
战事，不是儿戏，需要合适的理由。
通俗点说，即便是面对的是宋朝，一头肥头大耳的羔羊，那也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师出无名的感觉，总差点意思。
很快，一个叫张觉的人很快成了金国攻打宋朝的借口。
张觉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左右两国的命运，他本是平州义丰（今河北滦县）一个汉人，辽国占领了平州义丰后，他就变成了辽国人，读过书，写过字，还领过兵，甚至一度还参加辽国科举考试中进士第，担任辽国兴军节度副使。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只不过强大的爱国之心，让他对宋朝充满了想念之情，时时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北宋的怀抱。
梦想总会伴随着机会，随着辽国的没落，辽国的敌人金人和宋朝通过海上结盟，对辽国实施南北来攻，辽国迅速灭亡，身为辽国人，为了活命，张觉毫不犹豫地投降了金国，完颜阿骨打对张觉颇为重视，特意升平州为大金国的南京，任命张觉为南京留守。
大宋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四月，金军按照之前签订的合同条款，从燕京撤走，宋军进驻燕京（今天的北京），看着宋军的到来，张觉觉得自己回到宋朝的时机到了。
恰逢，金国方面针对平州的地理位置过于重要，特意下了一道命令，把燕云的原辽国百姓移居到金国境内，准备给宋朝一座空城，不少在燕云生活的辽国百姓都不愿意去，他们找到了张觉哭泣：“辽国宰相左企弓无能，守不住燕京，致使百姓惨遭掳掠、流离失所。您镇守平州重镇，掌握强兵，如果能尽忠辽国，肯定能让百姓返回燕京故土。”——《三朝北盟会编》
这一番哭诉，让张觉内心发生了动摇，他找来心腹李石商量了一番后，决定起兵反金把燕云百姓留在燕云，将平州这块战略要地送给宋朝。
这个操作很有风险性，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但在这一刻，张觉浑然不觉。
宣和五年（公元1123年）5月14日，辽国的降臣左企弓、曹勇义、虞仲文、康公弼带着大量燕京移民，途径平州赶往金国，张觉抓住机会，当即命令部将张谦率领五百骑兵，将这一干辽国降臣抓到一片栗树林里全部处死，并对外恢复辽朝年号，称保大三年。
此举，固然赢得了燕云百姓交口赞扬。
然而，生在两个大国之间的夹缝之中，想要存活下去，必须做出选择。
张觉选择了北宋。
他让李石化名为李安弼，带着平州的地图赴燕山府，以献土为名，求助于宋朝。
平州作为战略要地，一直是宋朝梦寐以求的地盘，苦于金国太过强大，自己战力太拉胯，宋徽宗不好强要。
如今，天降横财，一个辽国人亲手将这块战略要地送到自己的面前，不要那是傻子。
三
宋徽宗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块战略要地，为了区别，宋徽宗特意将平州路改为泰宁军，任命张觉为泰宁军节度使，总知三州兵马事。
双方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宋徽宗得到了战略要地，张觉回到了宋朝。
可惜，他们忽略了一点金人的态度。
此举，让金国人很生气，苦于找不到攻打北宋借口的金国皇帝，便以私纳叛金降将为由问罪，倾力攻打平、滦、营三州。
强大的辽国都不是对手，一个小小的张觉，拿下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个时候，张觉开始向宋朝求救，宋朝方面的表现就让人心寒了，北宋燕山府负责人怕事情闹大，为了撇清关系，连忙将张觉给交了出去。
可交人出去，北宋方面也有顾虑，怕张觉向金人透露自己接纳之事，给了金人挑衅的借口，毕竟干架是打不过金人的，思来想去，北宋方面觉得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下令将张觉杀了，给金人送去了张觉的脑袋。
为了表现出这事儿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北宋方面连带着张觉的两个儿子也给杀了。
这波操作，看似取得了金人的信任，却让归宋汉人的心彻底凉凉了。
不少燕地的汉人对宋朝如此过河拆桥地做法感到绝望，甚至不少人已经积攒了仇恨和怨言，史载“燕之降将及常胜将军皆泣下”。同样身在燕云的郭药师（归附北宋的辽国将领），就大声问道：“金人欲觉即与，若求药师，亦将与之乎?”
金国人要张觉，你们就将人给杀了交出去，如果金人他日来要我的脑袋，宋朝会不会这样给出去呢？
正是这份担心，让此后在和金人的大决战中，郭药师开启了反水模式，给了北宋致命一击。
事实上，金人从宋朝对待张觉事件的态度上，多少看得出宋朝的内在如何，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动手，毕竟人家一直很配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贸然出兵，有点拉不下脸，但要脸与不要脸之间的决定权在自己这边。
宋朝懦弱的表现，让金人准备撕开了最后的面纱，什么借口都不需要，金人动手了。
宋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8月，秋叶飘落的日子，这样带着浪漫且温馨的日子里，最适合金人冲锋陷阵，兵强马壮说的就是这样的年月。
在一番商谈后，金国的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以"张觉事变"为由奏请攻宋。
方案迅速得到了金国皇帝的批准。
完颜总望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二子，经常跟从太祖征伐，常在左右，屡建殊功，生平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纵横沙场。
面对强敌辽国，他都以一当百，面对宋朝，他一路砍瓜切菜，十几万大军迅速席卷金宋边境，一路上收缴宋军兵械，以及战马上万匹、铠甲五万副、兵卒七万人，各个州县都被平定。
动作之迅速，让人咂舌。
不久，完颜宗望率领的大军一路南下，其先锋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宋的都城汴梁城。
完颜宗望相信，哪里才是金兵最终的目的地，也是他功名的所在。
公元1126年1月27日，金人的军队渡过黄河，4天后，完颜宗望的大军包围了北宋首都汴京(今开封)。
四
此时的汴梁城已经乱做一团了，接受父亲宋徽宗禅让的宋钦宗显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在面对金人的铁骑，这位懦弱的皇帝只想着求和。
他让人告诉完颜宗望，北宋可以许增岁币三五百万两，犒军银三五百万两议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让人偷偷带着黄金一万两和酒果等，送给完颜宗望。
见北宋皇帝这么豪爽，完颜宗望丝毫不客气，提出：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等各万匹、绢帛百万匹;宋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以亲王、宰相作人质，才许议和。否则免谈。
这个带着侮辱性的条件，遭到了一个人的反对，这个人说：“金币太多，虽竭尽天下之财还不足，何况都城?太原、河间、中山三镇是国家的屏障，割去如何立国?至于遣使，宰相当往，亲王不当往。”
这个人还提出了一个面对金人的方案，那就是拖，等北宋大军集合，以武力说话。
宋朝还有这么硬钢的人，通过打听，完颜宗望得知，这个敢于硬钢的男人名叫李纲。
从此，他记住了这个名字的同时，也得知了一个消息，北宋新皇帝虽然表明对这个李刚很重用，实则处处防着他， 连这次谈判都不让他出场。
这样的人，注定成不了他的对手。
完颜宗望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等待亲王兵马的过程中，李刚和名将
种师道主战派决定以10万大军与金兵一战，只要将金人最精锐的东路大军打趴下后，那么一切的隐患全都解除了。
这是一个十分正确，也是一个具有操作性的方案，可惜北宋的皇帝却否决了这个提案，为了防止李刚等人不听话，皇帝甚至不惜派人到黄河边上下达自己的指令，北宋大军不可对金兵进行追赶，否则一概处死。
不光如此，为了顺利同金人谈判，他把主战的李纲调离，出任河北、河东安抚使，继又调回京任观文殿大学士，最后竟以“专主战议，丧师费财”的罪名，将其撤职。得知这个消息，另一个名将种师道悲愤交加，就此病逝。
随着这两个主战派的离去，北宋王朝最后自救的机会都失去了。
五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9月，金兵在观望了四个月后，再一次对北宋王朝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相比前一次的攻击程度要大得多了，第一次碍于金军兵马不多，攻城的活动限于西、北两隅，有时蔓延到东北角，南面诸门则始终未受攻击。
眼下，金军两路合攻，四面合围，陷东京于彻底孤立，且人马上已超过十五万人，比第一次围城战增加了一倍半。
强大的攻击力，让金军很快就将外城攻破了，这个时候，金兵假惺惺地宣布议和退兵，天真的宋钦宗居然信以为真，立马着手准备。
可这个时候金国方面主帅完颜宗翰（金国国相完颜撒改长子，南渡黄河，制造靖康之变的主帅）说:"自古就有南北之分，今之所议，在割地而已。"又"请求"太上皇到金营谈判。
面对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宋徽宗怕了，死活不肯去。
为了保住汴梁城，作为儿子的宋钦宗不得已，以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为由，由自己代为前往金人的大营。
这恰恰中了金人的的圈套，金人根本没谈判的意思，不断要求宋钦宗写写降表，行大礼。
好不容易写了降表，返回了汴梁城，看到前来迎接的大臣和民众，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跳动的小心脏还没平顺过来，金人的无理要求就来了，这次金人较比上次索要的更狠：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这个庞大的数字，别说一个北宋满足不了，就是两个北宋也有些难度。
可宋钦宗为了活命，下令大括金银，一时之间整个汴梁城鸡飞狗跳，哭声一片。
宋钦宗的懦弱，加大了金人的胃口。
钱财是给足了，可战马还没给，这个任务你要好好完成。
开封府用重典奖励揭发，方才搜得七千余匹，京城马匹为之一空，而官僚竟有徒步上朝者。
这下总满足了，该给的，不该给的都给了，我只想活命。
对不起，自古钱财、马匹，姑娘那都是一起的，金人开始索要少女1500人，宋钦宗不敢怠慢，甚至让自己的妃嫔抵数，少女不甘受辱，死者甚众。
满意了么？
还不行，谁不知汴梁城是“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之咽侯，通荆湖之运漕”，交通四通八达，十分便利。”如此豪华的城池，不进去抢掠一番实在对不起来此的将士，要不，你再来协商一下。
不得已，宋钦宗再次到金营，向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求情，可惜，金人根本不理会。
简单的将他安置到军营斋宫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毛毡两席。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开封一带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
可怜的宋钦宗白天忍受着饥饿的折磨，晚上就在金人土坑上睡觉，一睡就是一个月。
如此凄苦的日子，宋钦宗一辈子都不曾有过，可金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宋钦宗挨饿受冻，看着舒服，他们的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见宋钦宗迟迟没有回来，汴梁城的官员开始请求金人放回宋钦宗，金人却不予理睬。
不久，金人放出了要求：“金银布帛数一日不齐，便一日不放还宋钦宗。”
有了指标，宋朝官员开始了自己的操作，简单来说就是搜刮，开封府派官吏直接闯入居民家中搜括，横行无忌，如捕叛逆。百姓五家为保，互相监督，如有隐匿，即可告发。就连福田院的贫民、僧道、工伎、倡优等各种人，也在搜刮之列。
在开封府大力搜刮之下，终于凑齐了金十六万两、银二百万两、衣缎一百万匹，但距离金人索要的数目还相差甚远。没办法，开封府只能加大搜刮的种类。
一时之间，诸科医生、教坊乐工、各种工匠也被劫掠。又疯狂掠夺妇人，只要稍有姿色，即被开封府捕捉，以供金人玩乐。当时吏部尚书王时雍掠夺妇女最卖力，号称"金人外公"。开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后，为讨好金人，他将本已蓬头垢面、已显羸病之状的女子涂脂抹粉，乔装打扮，整车整车地送入金营，弄得开封城内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六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3月20日，金太宗下诏，宋钦宗被废为庶人，并逼迫徽、钦二帝脱去龙袍时，随行的李若水抱着宋钦宗，不让他脱去帝服，还骂不绝口地斥责金人为狗辈。
陡然看到这么一个这么有骨气的宋人，金人不由得眼前一亮，完颜宗望表达了招安李若水的意思。但前者似乎不太了解李若水，劝说了几日，人家非但没有投降的意思，还对金人的先人破口大骂，金兵实在受不了，最终割裂了他的咽喉。
一个月后，即公元1127年4月20日，金人册封一向主和的张邦昌作为自己在北宋的代言人，帮自己继续搜刮钱财，得知开封城已被搜刮数次，金银已尽，金人才心满意足的准备撤军。
回去的路上，金人还烧毁开封城郊的房屋无数。"东至柳子，西至西京，南至汉上，北至河朔"。这么一个广阔的地方，金兵"杀人如刈麻，臭闻数百里"。
做完了这一切，金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带着北宋积攒的无数珍宝，宫人、内侍、倡优、工匠，以及10万多名北宋囚徒，踏上了回乡之路。
北宋，那个辉煌了167年的盛世王朝就此灭亡。
被金人虏后，宋徽宗写下了《在北题壁》:
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无南雁飞。
回首故国，相隔千山万水;我放眼南望，一直看到云天尽处，也见不到一只大雁在飞翔。孤独、凄凉之苦跃然在纸上，不是亲身体会，断然写不出如此凄凉悲苦的诗句来。
宋徽宗父子被金人掠到五国城(今黑龙江省依兰县)，徽宗被封为昏德公，钦宗被封为重昏侯。这个带着侮辱性的封号，让宋徽宗感到悲伤。
一天夜里，他将衣服剪成条，结成绳准备悬梁自尽，被钦宗抱下来，父子俩抱头痛哭。
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没逃过命运留给他的耻辱，不久他就死在土炕上了，宋钦宗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
太上皇的尸体被金人架到一个石坑上焚烧，烧到半焦烂时，用水浇灭火，将尸体扔到坑中。据说，这样做可以使坑里的水做灯油。这残酷的一幕，让儿子宋钦宗悲伤至极，也要跳入坑中，但被人拉住，倒不是金人怜悯。
而是，根据金人的理解，活人跳入坑中后坑中的水就不能做灯油用了，所以，不准钦宗跳入坑中。
七
在太上皇死后，宋钦宗咬牙坚持了21年，公元1156年夏天的一个黄昏。
柔和的阳光带着一丝朦胧感，让整个金国的上空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心血来潮的金国皇帝完颜亮命钦宗和辽天祚帝（难兄难弟）出赛马球，钦宗身体孱弱，患有严重的风疾，又不善马术，很快从马上摔下，被乱马铁蹄踩死 。
这个悲惨的皇帝才得以结束他屈辱的一生。
他的死，宛如一片飘落的秋叶，没有激起任何的涟漪，金人全然没当一回事，就连讣告都不曾发过，一直到绍兴三十一年(公元1161年)他的死讯才传到南宋，此时距离他的死亡时间已经过了足足5年之久。
随着他的死，汴梁城城破的前夜才算彻底告一段落，一个新的历史，新的战事，即将拉开了序幕。
………………
备注一：郭药师：《金史》称其为“辽之余孽，宋之厉阶（祸害），金之功臣”。其人生事迹，在《宋史》、《金史》本传都未记载，在《大金国志》、《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有蛛丝马迹的记录，金天会十年(公元1132)秋，时为平州守的郭药师不知因何原因下元帅府狱，不久获释，但其家产尽为左副元帅完颜宗翰所得。至此，郭药师就不见载于史籍了。
备注二：马植：世为辽国大族，是汉民族燕云十六州的居民。宋徽宗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枢密使童贯出使大辽时候，马植献上"联金灭辽"之策，童贯改其姓名为李良嗣。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金兵南侵之时，外贬郴州，坐罪处死。
备注三：辽天祚皇帝：本命耶律延禧，是辽国最后一位皇帝，公元1125年二月天祚帝在应州被俘，八月被解送金上京，被降为海滨王，根据《大宋宣和遗事》记载，公元1156年，金国皇帝完颜亮命令57岁的宋钦宗和81岁耶律延禧去比赛马球，宋钦宗从马上跌下来，被马乱践而死。耶律延禧善骑术，企图纵马冲出重围逃命，结果被乱箭射死。
参考书目：《靖康稗史笺证》《东京梦华录》《靖康纪闻》《北狩见闻录》《靖康传信录》《大宋宣和遗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