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雪记
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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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5 11:4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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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雪花大如席。燕园雪色更美丽。同是北方的雪，总觉得北京的雪刚柔相济，而未名湖的雪，更多了些许灵气，平添一丝美丽，让人无限回忆。![]()
雪后未名湖上，摄于1999年
其实北方的雪，大抵是相近的。但越往北，雪越硬。比如东北的雪，就像刀一样犀利，打在脸上，生疼；踩在脚下，也发出金属般的声音。太阳下不敢直视，在月光照耀时，亦冷峻逼人。东北雪天然拥有一份豪气，就像北方的硬汉，阳刚之气十足，凛然不可侵犯。我是在雪地里翻滚长大的雪孩子，对东北的雪，了然于胸，既有几分忌惮，也不乏敬畏。单那份硬朗，那份不屈不挠，就值得尊重。![]()
东北雪，摄于2017年
至于到了北京，虽同属北方，但雪却会多了几分柔软。好在柔而不滑，美而不媚，有些微的凛冽，却依然隐约不乏柔情。每逢北京下雪，人们多奔向故宫、颐和园，以为赏雪绝妙之境。我倒觉得燕园雪景也不错。不管北京下了怎样的雪，只要沿着未名湖走一圈，基本就没什么遗憾了。比如刚刚这场雪，就牵着我来到了燕园。燕园很大，我目标很明确，踩着大片的雪花，从东南门进入，径直来到未名湖畔。刚走到博雅塔下，我便完全沉浸在绝妙的燕园雪景图中了。这是一幅壮美且清澈的画面，笼罩在一片纯白之间。隐约雾气升腾，融于湖塔相接的氛围里。天阴着，雪下着，湖面平静如斯。那树，那亭，那假山，那石舫，那庙宇，那稀稀落落来来往往的人，均沉浸在雪落的声音里。耳边不时传来学子们、摄影爱好者们的赞叹声。我就漫步在这样的画面里，画面出奇的宁静，却又仿佛天籁般悦耳。
雪落未名湖，摄于2019年（疫情前夜）
雪落湖面，悄无声息。一半，落在冰上，一半，落在水里。这季节的湖水连结冰都羞羞答答的。半江瑟瑟半江红，一半湖水一半冰。雪落冰上，挺然而出，保持着那天然的白，雪融水中，就成了水的色彩，白色消融不见了。水的部分，仍然是黑天鹅、鸳鸯、鸭子的乐园。他们似乎根本不怕冷，根本不在乎水的另一侧是冰，只是自在在水里嬉戏，“自游自在”。整个湖面就像一个硕大的阴阳太极图，给予这些美丽的生命以最唯美最别致的生态。记得几年前，我也曾拍得类似的景色，我当时就曾比喻说，未名湖成了一幅“太极图”（原文请点击：这场雪，送我一幅阴阳太极图），真是造化神奇。但还是觉得语言很干瘪，甚至很多余。就算再多的形容词，也无济于事，甚至画蛇添足。语言是成人世界的点缀，却是童话世界的累赘，童话不需要语言。或说童话本身就是语言。童话只要一颗透明、清澈且敏感的心。童话，其实就是童画。
是的，顶着风，冒着雪，此刻漫步在未名湖的人，都是未成年，没有成府，不用算计，没有学业的压力，无需为生计担忧；在这里，不用眉头深锁，只要放飞心灵，与雪共舞，与童画融为一体，就够了。大概是瞬间顿悟，雪中悠悠漫延着复归于婴的质朴，我想无需再多说什么了。西方哲人说，语言是存在的寓所。且上一组刚刚拍摄的燕园雪景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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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海钧】斋号：弋轩、海纳居。书法教育工作者，快意书写践行者，不自由撰稿者。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金融专业，后专攻书法。文学博士（书法学方向），艺术学博士后。爱书写，喜作文，偶尔也推敲平仄。亦喜摄影，常拍天地大美和乡村小景。著有《中国古代书法品评理论》《美的追寻》《历代书法名作赏析》《楷书王国》《历代书论译注集成（汉魏六朝）》《弋轩诗草》《笔墨心意——关于书法的诗与思》等。 海纳居是本人唯一公众号，只发原创文章，涉及书法、诗歌、时评、摄影等内容。欢迎关注、交流、转发、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