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小姐及书法国展与批评及骂街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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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9 22:5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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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了这个奇怪的不知所云的标题，看句式难免想到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进而想到魏晋书法与魏晋风度。魏晋是中国书法的第一座高峰，也是最高峰，与魏晋风度是有关系的。何谓魏晋风度，拙以为，就一个字：“真”，而已矣。率真的真，天真的真，纯真的真。因为真，所以无需装B卖弄，因为真，就不必修饰涂抹，因为真，可以随情适性，自在无碍。随缘放旷，任性纵横。当然，因为真，自然不必迎合与配合，不存在仰望与俯视。在平视的世界里，人心最平常、最平和、最平静、最平淡，也最坦荡、坦然、悠然、超然。故，因为真，也实现了人之为人的大我。大我，本我，真我，才不枉为人。人与奴绝非同一物种。非奴才非太监，才是正常人类，不管身处何阶层，皆足可尊重。做真人，说真话，写真字。现代教育的最伟大功能之一就是恢复人类的纯真！但在这片土地上，一切似乎正在异化，“真”，不断被践踏蹂躏，不忍卒观！人们似乎已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习惯了假大空，习惯了虚伪、伪善与荒诞，就好比在一千多天的与空气战斗中的各种表演，更是超越了几千年来人类的所有荒诞离奇，全方外展示了人性的无知、反智、贪婪与幽暗。不管怎样，有人继续在歌唱，以俯首成臣的姿势引吭高歌。继续在争宠与献媚。屎上雕花，乐此不疲，以此为荣。批评是不对的，赞美总是好的。魏晋风度的真，已成为化石，遥不可及。只能陈列在博物馆里了。与现代人已经格格不入了。至于魏晋的字，也无非是装点门庭的道具，真正理解者寥寥。王羲之的率真豁达、狷介骨鲠，根本不是那些善于察颜观色、精于花拳绣腿的投稿者所能懂的，他们永远不可能望其项背。所以写出的字，自诩取法魏晋，无非东施效颦而已！当然不是一味地是古非今，而是现状如此，岂能装瞎，又岂能颠倒黑白？王羲之的字有那么油那么滑那么无止境的雕琢么，需要在纸张上进行各种设计么？王羲之写字为了讨好评委看别人脸色么？一言蔽之，王羲之写字需要装腔作势装神弄鬼么？不可能，因为有真的底色在，仅这一点就是当代书家无法企及的。不用看原作，看当下书者的精神状态，已然完败，如何比肩与超越，不是笑话么？因为，王羲之不仅是技巧的大师，更是风骨的典范。软骨者还是省省吧，千万别丢人现眼了！无独有偶，近来一位很活跃的擅草书的书法家又大放厥辞，自言其书法达到和超越了民国书法大家于右任和当代的林散之。不是说王羲之一定是不能逾越的高峰，也不是说于右任、林散之不能超越，问题是，书法的超越，有那么简单么，仅仅是那几招动作么？笔者以为于右任林散之的字都很真，他们不必为了一个展览写一个内容，写上几十上百遍，然后各种雕琢设计，挖空心思进行所谓“打磨”，有了这些过程，写出什么样的字，已然不重要了。因为那是假字，不值一哂！黄庭坚所尖锐批评的“新妇梳妆百种点缀”，正是当下很多投稿爱好者的常态！不仅是常态，还想当然，以他们的认知，书法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写假字写得理直气壮。如果写字的真都做不到，何谈有美，又如何“比肩”呢？？此外，书法不独几招动作而已，在学养、境界、创造性、影响力，甚至开宗立派上，那些自诩超越的，建议好好检视一下自己，真的达到了么？他们精于表演与卖弄、善于迎合与配合，视虚名浮利如生命，对名头、职位和位置极为看重，趋之若鹜，百般追求，机关算尽，然后再用苦心经营得来的“身价”（权力），来反证其书法艺术的成就，并保护其圈层与地位。至于人格修养、道德文章，他们往往不屑一顾，也绝少投入精力。技熟不悟道，外秀而内空，如此不堪，却总妄想与先贤对比，不觉得惭愧么，心里没数么？而且，入了国展真的就是书法家了么？这世界，好像没有什么比书法家这一称号更廉价的了。也难怪，名曰书法家协会，不是书法协会。入会当然就是书法家了。包括某私立美院二十岁左右的书法本科生，也包括刚刚喜入十三届国展的也是二十岁上下的环球小姐轩某。![]()
想到多年前，启功先生健在时曾调侃过自己：我怎么就成了书法家了呢？连德高望重书名远播的启先生都那么谦虚，某些无知之辈是否应该自省一下呢？笔者无意批评轩小姐，人家已声明，不知会入展，大概也无意当书法家。但偏偏就成了。这事是不是要问问主办方呢？会有一个合理解释么？这个实在太有意思了。应该是一大波热度吧。笔者实在不想蹭这个，避之犹恐不及。但确实太有意思了，要不留下一点文字，感觉都辜负了这伟大的时代了！从网上信息了解到，轩某曾获环球小姐冠军。虽然不懂这一行，但感觉也非常了不起了。这一殊荣是上天对她的垂爱，也是她努力的结果，值得尊重和祝贺。人本身就天生丽质，艳压群芳，字当然也要秀色可餐，技高一筹，这样内外兼修，秀外惠中，长得好加写得好，好上加好，本是大好事，踏踏实实练字就更好了。但偏偏非参加一个国展，且偏偏又入展了！就这“偏偏”，把事弄大了！轩小姐声明是无心插柳，谁让评委非要选上呢？很委屈的样子，还放狠话，要给“造谣者”以颜色看看……![]()
如果说按规则来，并且能达到哪怕某美院本科生的水平，也就罢了，但从曝光出来的入展作品看，属实一般，且似有代笔嫌疑。正文大篆有些功夫，落款行书松散懈怠，了无生气，怎么看都无法达到国展水平。那可能是笔者眼拙吧，此条可以忽略。但没盖章这种硬伤又怎么说呢？这么明晃晃的瑕疵，那么多带有火眼金睛的评委就看不到么？国展作品不是要求盖章么？也许国展作品可以不盖章吧，但轩小姐的作品一定是全部入展作品中的唯一吧？甚至是历年来书法国展中的唯一吧？？这就厉害了。只能说明她的作品水平已然达到不需要盖章的程度。这一条也忽略吧，我们姑且认为国展作品可以不盖章，是符合规定的。但复试面试又怎么说呢？按照入展规则，入展作者必须参加面试，否则视为放弃。从网上的信息看，轩小姐貌似并没参加面试。也并没有任何官方通告。难道是破格么？这件事最诡异的是，相关各种声音已经很多了，连轩小姐本人都出来回应了，但主办方到现在依然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按常理，出现这样的问题，主办方是有责任和义务出来澄清事实的，民众也有知情权。但不知其沉默究竟为哪般？对于环球小姐轩某入展一事，最早好像是从书法自媒体人长安居的文章中得知的。本来觉得环球小姐入国展无可厚非，毕竟参加国展是没有职业限制的。也没有严格的年龄限制，大概成年即可。既然美院可以有二十岁的学生入展，就可以有二十岁环球小姐入展。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从专业水平上、参展规则上，出现一些问题，无法自洽，所以才引起批评与质疑。这种批评与质疑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会大惊小怪呢？是不是因为这社会批评的声音太小了，导致大家对批评的包容度极低，慢慢失去了可以虚心接受批评的“能力”，哪怕就一点就事论事的质疑，都会感到极其刺耳，而欲灭之而后快。就好比跪久了容易恐高一样，连正常站立都战战兢兢，不悲哀么？书法在当下问题多多，谁也不能否认。作为对传统文化有深深情结的人，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现象，难免痛心，有些话就不吐不快。最近看几集《三体》，物理学都不存在了，按其中逻辑，书法其实早就不存在了。存在的无非是伪书法以及书法权力和书法生意而已。书法本来跟高雅走得很近，现在几与恶俗为伍了！这个靠赞歌与自我麻痹肯定不行。无论如何，需要批评的声音，尤其需要敢说真话的人。关于十三届国展，长安居已撰写多篇文章进行条分缕析的批评，对其观点、论据以及表达方式，笔者不做评论，也未必都认同。当然也不会恶意揣摩所谓的批评动机，本人向来对阴谋论深恶痛绝；但就批评的姿态与勇气而言，是值得赞赏的，至少比无脑赞美、拍马屁、向官方献媚，强上一万倍！作为书法自媒体人，没有强大的靠山和后台，几乎一个人在战斗，若称其孤勇可能有些溢美，但绝大数人宁愿毫无操守地赞美也不会去批评。因为他们最懂得权衡利弊，并深知人情事故，对于批评这种得罪人有风险的事，是绝对不去做的。我想说的是，做与不做，批评与赞美，都是个人选择与个人自由，他人无权干涉，更不能道德绑架。如果赞美是客观公允发自内心的，当然也值得提与发扬。只是在当下，从来不缺少赞美的声音，官媒与某些大V，数年如一日在不遗余力地疯狂赞美，歌功颂德满天飞；且只要赞美，永远是好的，是正脓量的，也从来没听过赞美获罪之说，他们活得相当滋润。反观批评，就明显太稀缺，也潜藏着诸多风险，弄不好还可能被警告甚至吃官司。因为稀缺与风险，所以很少人去做，所以弥足珍贵。总有些人习惯了赞美与歌唱，习惯且享受奴性，长期以来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主奴情结。于是在他们看来，“上面”永远是对的。至于“下面”，明明大家一样，但他总得找出自己的“优越感”，他不敢批评也很正常，但偏偏见不得别人批评。对批评者恶语中伤，极尽辱骂。在某个书法群中就见到有这样的奇葩， 这是笔者从一篇文章的截图图中看到的。几百人的书法群，他用恶语辱骂同在群里的长安居。据了解，二人并无私隙，也从未谋过面，且长安居的系列批评文章也并未针对他，但他显得特别暴躁、愤怒，就像挖了他家祖坟一样。这似乎有些无厘头了。![]()
但进而一想，好像也很合理。因为在这个世道，总有一些人对另一些从来没见过的人，充满刻骨的仇恨。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道理，只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情发泄情绪就好了！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哪些对自己有利，哪些有风险。长安居毕竟一介草民，怎么辱骂都是安全的，如果换成他的主子，或者其他位高权重的人，写了同样的文章，他们非但不敢骂，还要拼着命去跪舔！这就是人性的丑陋与肮脏。书法群里都是书法人，有文化、知书达理的要求可能高了，但至少人的基本素质总该有吧？如此狂躁和不可理喻，还练字学书，真是太扯了，算是当代书法人不学无术甚或道德沦丧的冰山一角么？理性批评与泼妇骂街不是一回事。嘻笑怒骂皆可成文章，但前提是，要有文章才行，而不是什么话不说，上来就是辱骂。长安居写文章批评别人，别人当然也有权利批评他。笔者也曾写文章批评长安居。哪怕有不够雅训的用语，但至少要建立在事实与逻辑之上。想骂人，起码让被骂者心里明白为什么挨骂？总不会写批评文章就活该被骂吧？难道这社会只需要一种声音么？？而且更诡异的是，在那么多人的群里，面对某人的辱骂，几乎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只有貌似群主的人，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其他无一人说话。就好比大街上的老人摔倒，一众看客从来没人去扶一样。所幸笔者不在此群，可能曾经在，早退了。幸好幸好。不禁一声叹息，书法，这门传承几千年的国粹，明明当我们面对古代文人雅士挥笔直书时充满敬意与尊重，而在当下，却见到那么多混迹在书法里的跳梁小丑，不断秀下限却没几个人敢说真话而让人无比鄙视？总有人说没有国展书法会更乱，更难出人才。笔者不敢轻易否认国展（包括书协）的重要性与积极作用，但没有某协某展书法真的就无从发展了么？纵观几千年的书法长河，那些星光璀璨的名家大师，又有哪一位是协会推出来的，又有谁是国展展出来的？就当下的展览而言，作品千篇一律，千人一面，各种抄袭堆砌和设计，早已背离了书法本身！二十岁左右的学生“脱颖而出”纷纷入展，生动地诠释了书法是完全可以速成的，古人的笔冢墨池之说成了笑话！也许任何领域都可能有神童和早慧者，科技、人文、军事等领域，都可能有天才，但书法可能是个例外。不然你看看流传到今天的经典法书，但凡能查到作者名字与书写日期的，哪一个是少年时的作品，书法家的功成名就，大多都在四十岁以后，包括书圣王羲之，所谓“右军书法晚乃善”是也！但国展不信邪，总能推出一些青年才俊，在知识、阅历较浅之际，单凭写字率先成名，让书法成了快餐的存在，也颠覆我们一直深信的人书俱老的认知。至于环球小姐以破绽百出匪夷所思的方式火线入展，更显出国展体制的巨大威力，造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如果没人发现，没人去扒这件事，相信环球小姐入展进书协一定是非常丝滑简单！试问，其中到底有没有见不得光的？入展岂能成儿戏？书法如此不堪，风雅扫地，是不是到了该反思的时候了？这种情况下，质疑与批评无疑非常必要吧！在体制与权力的驯服下，奴性得到了高扬，无耻都变得理直气壮，而说真话竟然让人感到恐慌和羞怯？但我猜鲁迅是真的，和他笔下所论证的魏晋风度一样真。呼唤这种真的力量，文明的力量，能在不久的将来，眷顾这片古老又神奇的土地！ 【作者王海钧】斋号：弋轩、海纳居。书法教育工作者，快意书写践行者，不自由撰稿者。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金融专业，后专攻书法。文学博士（书法学方向），艺术学博士后。爱书写，喜作文，偶尔也推敲平仄。亦喜摄影，常拍天地大美和乡村小景。著有《中国古代书法品评理论》《美的追寻》《历代书法名作赏析》《楷书王国》《历代书论译注集成（汉魏六朝）》《弋轩诗草》《笔墨心意——关于书法的诗与思》等。 海纳居是本人唯一公众号，只发原创文章，涉及书法、诗歌、时评、摄影等内容。欢迎关注、交流、转发、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