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否已经强大到无所不能,连诺奖都不屑一顾了

文摘   2024-10-28 20:11   北京  
写沙白赴死的文章被和谐了。
不知为何?

实在想不出原因。

那就写写诺贝尔文学奖吧。这个应该没问题哈?

最近网络大V,通信大咖项立刚很火。

不是因为他的专业,而是文学,具体说是关于他对诺贝尔文学奖的评论。

项立刚表示,诺贝尔文学奖是"西方掌握话语权的一种工具",“强大的中国不需要西方盖章认证”等,下面是他微博的部分内容。


项立刚我不认识,记得以前我还看凤凰卫视节目时,“一虎一席谈”节目里,他算是常客,那时谈的不是文学,大多与他的本行紧密关联。

最近,大概是诺奖快要颁布的时候,这个话题自然就比较火,于是就有了他的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很吸睛。不过据说他的微博被禁言了,看来他的言论确实不妥,这个很自然。

但是,他被小小打脸的是,亚洲的韩国,我们的隔壁邻居,今年却出了个文学奖得主,还是女性,70年生人,看上去非常普通,甚至很腼腆。但她可是亚洲首位获此奖的女性喔,更是韩国第一位获此奖的人。

但出人意料的是,她拒绝韩国为她举办庆祝性的新闻发布会,韩江说:

“战争愈演愈烈,每天都有人被抬走当场毙命,我们怎么能举行庆祝活动或召开新闻发布会呢?”

韩江的父亲也引述女儿的话称:“俄罗斯、乌克兰、以色列、巴勒斯坦……这些战争中有人在死亡。我怎么能庆祝?怎么能高兴到去接受记者采访?”

不愧是父女两代文学家,三观都是如此一样,了不起。

更了不起的,我认为还是她的作品。

最近几天,看了五本她的作品,本本精彩,风格迥异,但相同的是,它们都是对最普通人的关爱和刻画,尤其是对底层女性和韩国草根民众的描写。

除了像《素食者》这样看上去比较容易看懂,叙事逻辑和故事发生时间属于自然过渡外,我个人觉得,她的《少年来了》真的是太震撼了。不是故事和人物的震撼,当然这个也很有深度,主要还是韩江写作的态度,和对这一民族创伤事件的无比尊重和叙事方式的独特上。

如果项立刚看了《少年来了》,我相信,假如他还是知识分子的话,还是忧国忧民的大V,一定会对韩江,以及诺贝尔文学奖有何用,文学奖的世界性辉煌地位,产生新的认知;或者再理想点,会承认他自己说错了,更好点,愿意收回他的不当言论。

韩江的文字其实非常朴实,要说有什么特别文采,我想可能那位丈母娘的女婿,都比她的文字或语言更花哨,华丽。

但是韩江看上去极其朴实的文字,却让人看的心灵如洗过一样,会给你增添力量,会启发你无限的遐想,和看待事物角度的扩展。一个那么柔弱的女性,怎么可以写出如此重力道的文字或作品,实在是亚洲女性,不,是世界女性的楷模和女神,这个是没有疑问的。

同样是悲剧,同样是反思韩国过去历史弯路的文学作品,她的写作手法,立足的基点,还有痛彻心扉的怜悯心,以及文字的遣词造句,先后顺序等,看完会让读者回味无穷。其实,书中没有一句作者对当时高层的抨击,但却句句入心,精准刺痛读者敏感的神经。

韩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说过,她写这本书时,心情极度难受,到了难以自拔,需要离开闹市,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躲避,静心写作。

这本书,她写了一年半,其中难以压抑的悲痛无疑是明显的,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她说,有时每写几行字,就会哭上几个小时。因为,虽然作者没有亲历过光州事件,但是作为一个社会责任感极强的作者,知识分子,她阅读了大量的历史资料,相信她的父母亲以及亲戚朋友,也会时常谈论此事。耳濡目染的影响,以及韩国当局后来对此事的改正和纪念,都是韩江创作的坚实基础。

记得去年在光州旅行时,去看过光州事件纪念馆和一些历史资料,还有大量观看的影视剧的展现,的确让我这个外国人,也深有感触。

韩江在《少年来了》的结尾致谢处,列出了她看过的部分书籍和资料,例如《光州五月民众抗争史料全集》(韩国现代史史料研究所)、《光州,女性》(光州全南女性团体联合)、《我们没输》(导演李惠兰)、《五月之爱》(导演金兑镒)、《五一八自杀者──心理剖析报告书》等。这些历史资料毫无疑问是韩江创作的源泉和线索。

在这本书出版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难以从写作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她拒绝为获奖举办记者会,实在是不难体会;加上当今世界的动荡格局,我完全理解和赞成韩江的态度,她确实是非常让人敬佩和尊重的作家或知识分子。就像今年诺奖评审委员会对韩江的评语所说的:“以表彰她用强烈的诗意散文直面历史创伤,揭示人类生命的脆弱。”

好,回到项立刚的观点。

我们能小觑诺奖吗,我们能不高看获奖的文学家吗,我们能不反思我们为什么不能出获奖作家呢(仅仅莫言一位)?尽管我们经济第二,科技也是翘楚,但是我们原创的,发明的多吗?更别说人文科学发明。

好吧,我们还是聚焦文学。

中国之所以难以出真正的,有担当的文学家,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作家的责任感,或社会责任感,紧迫感和正义感;其次就是不敢触碰意识形态的JQ。

其实像智利和阿根廷,他们经济都不怎么发达。尤其阿根廷,也包括智利,社会相当的动荡,但是他们的作家、文学家或者知识分子,为何却能出版那么多的优秀作品,有的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写作?

比如智利诗人聂鲁达,他在流亡时期也笔耕不辍,他的各类诗歌和作品,受到全世界的赞美和追捧。他在意大利流亡时,甚至受到全国极大的欢迎。他还是位共产主义者,三次到过中国,1951年的第一次年访华,是承担把列宁和平奖授予宋庆龄女士的使命,当然这无疑给了当时的新中国极大鼓舞。

由于聂鲁达的文学才能和大量优秀作品,1971年,聂鲁达获得了诺奖,这无疑是超越了政治偏见的。曾经的红色国际革命,当时已经不再盛行了。但是这遮盖不了聂鲁达超凡的文学修养和他深受欢迎的作品的出众。

对了,如果你对聂鲁达不了解,那如果你看过意大利电影《邮差》的话,一定会对剧中那位胖胖的流亡作家聂鲁达有印象吧,那就是安东尼奥•斯卡尔梅达根据聂鲁达的真实经历撰写的,同名影片还荣获了1996年奥斯卡金像奖的5项提名。

顺便提下,智利这个狭长的小国,曾经西班牙的殖民地,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就有两位,另一位还是女性,也是诗人,她叫米斯特拉尔,于194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她的获奖理由是:她那富于强烈感情的抒情诗歌,使她的名字成为整个拉丁美洲的理想的象征。

再说下智利的邻居阿根廷,它的历史几乎与智利相似,只是国土相对大多了,但曾经的发达国家,现在阵痛期的阿根廷,却也在诺贝尔文学奖上,与智利有异曲同工的地位。

比如著名的博尔赫斯,虽然他也有点像村上春树,也陪跑了几十年,甚至有一年差点中奖,但是他却是终生未得奖的,却与获奖者有同样地位的大文豪。不过命运对他还不错,他几乎包揽了世界文学界的各大奖项。

其实,阿根廷虽然在文学奖上运气不佳,但阿根廷的生化学家费尔南多·恩里克·卡瓦洛和阿德里安·贝伦基却与美国科学家沃尔特·吉尔伯特,共同获得了1980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

如果说博尔赫斯未能如愿,或被诺奖垂青,那么当今的文学家塞萨尔·艾拉,却是比梅西还重要的阿根廷文学家,虽然他本人也不把获奖当回事。其实关于这点,很多诺奖获得者都是如此,韩江也同样,韩很崇拜博,《失语者》开篇即引用博名言。

事实上,就最近阅读的几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书籍来看,我认为,人文科学,或者说文学,才是一个社会应该大力提倡和鼓励的。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说自然科学就不如文学重要,当然不是。而是相对项立刚的言论来说,文学和自然科学同样都是重要的,在某些方面,在一个人的某个成长时段,文学的作用,要远大于科学的力量。当然两者相辅相成!

无疑,当下的中国,我觉得人文科学,或人们的思想和观念的塑造,才是整个社会更亟需加强的领域和营养元素。

文学、人文效果,是看不见,但却深入个体思想地基和细胞或神经元的东西;而如果相反地看,不良的观念和思想意识,一旦被大环境熏陶和渲染,就很难再被积极的,或真的正能量的东西所取代。

这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

是需要国家和民众努力避免的重大工程!

晶眼观世
一个努力追求正义的人。著有《带刺的玫瑰》《从加勒比海到彩虹国度:古巴·南非行》《从应许之地到湄公河畔:以色列·巴尔干·越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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