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磷脂综合征（antiphospholipid syndrome, APS）是一种以循环中抗磷脂抗体（antiphospholipid antibody，aPL）持续存在为核心特征的自身免疫疾病，临床表现复杂，主要包括动/静脉血栓形成、病理妊娠事件及微血管病变等。以血栓形成为主要表现时称为血栓性APS，以病理妊娠为主要表现时称为产科APS（obstetric APS，OAPS）。根据APS是否继发于其他自身免疫疾病（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等），可将其分为原发性APS和继发性APS， 二者比例大概相等。一项针对1 000例APS患者的研究发现，该病男女患病比约为1∶5，且高达87.3%[1]的患者年龄小于50岁，这提示育龄期女性可能是APS的易感人群。
一、APS与复发性流产
我国将与同一配偶连续发生 2 次及以上在妊娠28周之前的妊娠丢失（早期流产、死胎），包括生化妊娠，定义为复发性流产（Recurrent spontaneous abortion，RSA）。目前已知的主要病因包括遗传学因素、解剖因素、自身免疫性疾病、血栓前状态、内分泌因素等。APS是复发性流产的重要病因，在RSA 人群中发病率约为 15%[2]。
二、APL 的致病机理
APS 的发病机制是由循环中的 aPL 与细胞表面磷脂和磷脂结合蛋白结合，激活内皮细胞、血小板和白细胞，从而导致血管性血栓事件和产科并发症，并促进其他自身免疫和炎症并发症的发生。
APL是一类以磷脂或磷脂结合蛋白作为靶抗原的自身抗体总称，的种类繁多，包括（如抗心磷脂抗体（aCL）），其中狼疮抗凝物（lupus anticoagulant，LAC）、IgG/IgM型抗心磷脂抗体（anticardiolipin antibody, aCL）和IgG/IgM型抗β2糖蛋白Ⅰ抗体（anti-β2 glycoproteinⅠ, aβ2GPⅠ）与病理妊娠事件的关系密切。
除经典的aPL外，近年来，研究发现抗磷脂酰丝氨酸/凝血酶原抗体（anti-phosphatidylserine/prothrombin antibody, aPS/PT）-IgG/IgM和抗β2糖蛋白Ⅰ结构域Ⅰ抗体（anti-β2 glycoprotein Ⅰ domain Ⅰ antibody，aβ2GPⅠDⅠ）-IgG也与不良妊娠结局密切相关，另外，直接识别蛋白质的抗体（如抗 annexin A5（aAnxA5）抗体），影响磷脂依赖性凝血的抗体（抗凝血酶抗体），以及直接结合磷脂的抗体（如抗磷脂酰乙醇胺（aPE）抗体），也属于aPLs。
LAC指循环中可以和凝血酶原激活物复合体结合的物质，aCL和aβ2GPⅠ则是针对特定靶抗原的抗体。LAC在体外导致凝血时间延长，LAC试验可检出所有与带负电荷磷脂结合的aPL，表现为凝血时间延长，但可被磷脂中和。LAC可见于其他多种自身免疫状态，在感染、肿瘤及应用特定药物的患者中也可呈一过性阳性。LAC的“抗凝”作用仅限于延长体外依赖磷脂的凝血时间，而在体内，LA 的持续存在常与血栓形成相关。
由于狼疮抗凝物（LAC）是基于凝血时间的检测项目，所以检测结果容易受到抗凝物质的干扰。当怀疑应用低分子肝素（LMWH）患者的LAC阳性结果为假阳性或假阴性时，建议在注射 LMWH 后间隔至少12h（尽可能在下次注射前）复查[3]。
三、APS的诊断
目前较为公认的APS分类标准主要包括2006年发布的Sydney标准及2023年美国风湿病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Rheumatology, ACR）/欧洲抗风湿病联盟（the European League Against Rheumatism, EULAR）分类标准。
对于APS的实验室标准，2006年Sydney标准为：（1）血浆中狼疮抗凝物阳性；（2） ELISA 法检测到血清中的中高滴度( 即＞ 40 GPL /MPL，或 ＞ 99 第百分位) IgG / IgM 型抗心磷脂抗体；( 3) ELISA 法检测到血清中的中高滴度( ＞ 第 99 百分位) IgG / IgM 型抗 β2 糖蛋白 I 抗体。
2023年ACR/EULAR标准为[4]：1. 基于凝血功能测定的 aPL 检测( LAC) ：（1）LAC 阳性（单次），权重为1分；（2）LAC 阳性（持续），权重为5分 ；2.aPL 固相检测［aCL ELISA 和( 或) aβ2GPⅠ ELISA( 持续) ：（1）中度或高度阳性( IgM) ［aCL 和( 或) aβ2GPⅠ］，权重为1分；（2）中度阳性( IgG) ［aCL 和( 或) ɑβ2GPI］，权重为4分；（3）高度阳性( IgG) ( aCL 或 ɑβ2GPI) ，权重为5分；（4）高度阳性( IgG) ( aCL 和 ɑβ2GPI) ，权重为7分。aCL和抗-β2GPI的中滴度为：40-79单位，高滴度为：>80单位，阈值应基于标准化ELISA法检测结果来确定，而不是基于其他检测方式。
Sydney标准与ACR/EULAR标准均将间隔12周以上检测2次LAC、aCL或aβ2GPⅠ阳性作为APS的实验室标准。在Sydney标准中，3种指标任意一种持续阳性即满足分类要求，而在ACR/EULAR标准中，持续LAC阳性、中高滴度aCL-IgG或aβ2GPⅠ-IgG阳性、高滴度aCL-IgG与aβ2GPI-IgG同时阳性具有更高比重，而单独的aCL-IgM和（或）aβ2GPⅠ-IgM阳性比重较低。
四、APL临床应用进展
例如，2024年，一项回顾性研究纳入了118位复发性流产患者的124次妊娠，分为aPL低滴度组（n=92）和aPL中高滴度组（n=32）。在低滴度组中，71名患者（77.2%）接受了适当的治疗，导致48例活产（67.6%）和23例重复流产（32.4%）。在中高滴度组中，29名患者（90.6%）接受了相关治疗，导致23例活产（79.3%）和6例重复流产（20.7%）。两组之间在活产或母胎并发症方面没有显著差异（所有P> 0.05）。研究结果显示，经过治疗后，低滴度和中高滴度抗磷脂抗体阳性（aPL-positive）复发性流产患者的胎儿-母体结果相似，忽视不符合APS分类标准的低滴度或间歇性阳性aPL阳性患者，可能会增加复发性流产的风险[6]。
此外，非经典抗磷脂抗体（NC-aPLs）对于复发性流产患者诊治的意义尚不能明确。2024年另一项回顾性研究纳入了273名经历过偶尔或反复妊娠丢失的患者，这些患者在孕前接受了13种非经典抗磷脂抗体（NC-aPLs）的筛查，分为NC-aPLs（+）组和NC-aPLs（−）组。结果显示孕前NC-aPLs对妊娠结果（包括生化妊娠、临床确认的流产和持续妊娠）没有影响。此外，NC-aPLs（+）组和NC-aPLs（−）组在妊娠丢失的孕周上没有显著差异[7]。
五、总结
专家简介
张建平 教授
专家简介
陈曼绮 主治医师
参考文献：
编辑 | 温洁
声明：凡署名原创的文章版权属【妇产医典】和专家本人所有。欢迎个人转发分享。其他任何媒体、网站如需转载或引用本网版权所有之内容须在醒目位置处注明“转自【妇产医典】”
联系妇产医典
直播合作/市场合作/会议合作
联系人：姚经理：18612911031
yaodi@chaonei.com
转载合作/原创合作/投稿
联系人：妇产医典小秘书
微信号：fuchanyidian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