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L综合征（短暂性头痛、神经功能缺损和脑脊液淋巴细胞增多）是一种罕见的非血管性、非感染性炎症性头痛，通常具有自限性。本文报告了我科近期收治的2例患者的情况。
病例报告
1. 病例1
1.1 患者概况
一名32岁男性患者因“头痛伴呕吐2天”入院。患者在2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全头胀痛，疼痛数字评分（NRS）为6至7分，伴有恶心和呕吐1次，无发热。外院头颅CT未见明显异常，血常规显示白细胞计数为11.32×10^9/L，中性粒细胞比例为72.1%。给予头孢类抗生素、艾司美拉唑及补液治疗后，患者当日下午头痛有所缓解，NRS评分降至3至4分。1天前患者出现睡眠增多，半夜再次出现头痛，NRS评分升至8至10分，遂收入我院进一步诊治。患者既往体健，否认家族遗传疾病史。
1.2 入院查体
体温36.5℃，血压111/64 mmHg（1 mmHg=0.133 kPa），神志清楚，言语流利，神经系统查体未见明显异常。血常规白细胞计数11.23×10^9/L，中性粒细胞0.889，淋巴细胞0.089，单核细胞0.019。C反应蛋白0.103 mg/dL，L-L=6.9×10^9 pg/mL。血沉3 mm/h。EB病毒检查显示EB病毒核抗原（EBNA）IgG、EB病毒衣壳抗原IgG抗体、EB早期抗原（EA）IgG阳性。输血前检验阴性。单纯疱疹病毒IgG抗体、风疹病毒IgG抗体、巨细胞病毒IgM抗体阴性，弓形虫IgG抗体、IgM抗体均阴性。ANA抗体、ANCA、抗ENA抗体均阴性。腰椎穿刺显示脑脊液压力为330 mmH2O（1 mm H2O=0.0098 kPa），脑脊液细胞总数10×10^6/L，白细胞4×10^6/L，单核细胞8%。脑脊液蛋白121.8 mg/L。葡萄糖3.7 mmol/L，氯化钠120.4 mmol/L；隐球菌实验及糖抗原检测阴性。头颅MRI平扫增强未见明显异常，考虑肝脏病变可能。
1.3 治疗及转归
考虑病毒性脑膜脑炎，予抗病毒、脱水降颅压治疗。患者入院第6天出现下肢麻木，逐渐发展至膝部，上肢、面颊，伴有侧肢体力弱。同时言语不利，口角左歪，持续后缓解，随后出现头痛，为右额部胀痛，NRS评分9分，伴恶心、呕吐。口服洛卡特普效果不佳，持续4.3秒，考虑“TIA”诊断。椎动脉超声未见明显异常。头颅MRI示左侧椎动脉异常。眼底检查未见明显异常。于入院后第5天、第7天患者再次出现上述症状，长程EEG检查未见明显异常。随后短暂性神经功能缺损及头痛、癫痫不能排除，加用左乙拉西坦0.5 g口服，2次/天。复查脑脊液示压力205 mmH2O，脑脊液白细胞37×10^6/L，单核细胞97%，糖和氯化物正常，蛋白定量77.9 mg/L。副肿瘤抗体均阴性。修正诊断为HaNDL综合征。加用泼尼松和醋酸钠80 mg静滴，患者未再出现上述症状。住院14天后复查脑脊液示压力205 mmH2O，脑脊液白细胞19×10^6/L，单核细胞97%。糖和氯化物正常，蛋白定量462.9 mg/L。患者住院15天后出院，随访至今未复发。
1.2 病例2
患者概况
一名36岁男性患者因“发作性肢体麻木伴头痛7天”入院。患者7天前午休醒后出现全头部闷痛，症状较轻，自测“新型冠状病毒抗原阴性”，未予重视及治疗。5天前疼痛加重，呈“爆裂样”，NRS评分10分。伴有恶心、呕吐，无惧光、惧声，结膜充血，流涎增加，无视物模糊及肢体麻木，无发热，口服“布洛芬”缓解不明显。2天前患者出现右侧肢体麻木，随后左手指向上肢部。入院时出现全头部胀痛，NRS评分10分，头痛持续4天。既往体健，否认头痛病家族史。
入院查体
体温36.5℃，血压115/85 mmHg，神经系统查体未见明显异常。外院头颅CT、MRI平扫增强、MRA、心脏超声检查均未见异常。血生化、血沉、凝血四项未见明显异常。血常规显示白细胞计数11.62×10^9/L，中性粒细胞0.880，单核细胞0.086；血压值稳定，溶血功能，血生化正常。抗体检查阴性。EEG示正常。CSF检查腰椎穿刺压力值为12mmH2O，CSF白细胞30×10^6/L，血浆蛋白131mg/L，免疫球蛋白G 4.0g/L。头颅MRI未见明显异常。
讨论
HaNDL综合征由Bartleson和Swanson于1981年首次提出，是一种少见的临床综合征，发病年龄多在14～39岁，男性多见，属于头痛分类第三版（ICHD-3）将其归于间中性血管性疾病所致头痛。本组病例均为青年男性，无脑血管高危因素，表现为初发性肢体麻木与头痛，既往无头痛病史及家族史。例如头颅MRI示肝脏肿物；例如全头MRI及MRA均未见异常；ANA抗体、ANCA、抗ENA抗体阴性，可除外TIA、ANCA相关性血管炎；发作时头痛持续时间长达EEG正常，同肢体痛痉病。例1病历压力里显出者。例1，例如CSF淋巴细胞比例显著增加。入院前血常规白细胞升高，无发热，无全身中毒症状，间歇期无头痛，为神经系统阶段性症状，不符合CNS感染性疾病，最终诊断为HaNDL综合征。
HaNDL综合征在ICHD的两例区域不同，其中一种情况为发烧感染发病报道。例1血查EBNA IgG，EB病毒衣壳抗原IgG抗体、EA IgG阳性，单纯疱疹病毒IgG抗体、风疹病毒IgG抗体、巨细胞病毒IgG阴性，CSF未显示病毒性改变。例2血单纯疱疹病毒IgG抗体、风疹病毒IgG抗体、CSF白细胞、血清IgM均检测，除外病毒感染。
研究分析
在文献中，对93例HaNDL综合征患者的治疗情况进行了分析。其中，23例（23.6%）使用了阿昔洛韦或更昔洛韦，14例（15%）使用了抗生素，11例（11.8%）使用了类固醇，7例（7.5%）使用了非甾体抗炎药。HaNDL综合征通常表现为自限性病程，治疗主要是对症支持，包括使用止痛剂和止吐药。不推荐长期使用预防性药物或治疗。如果患者在发病前有病毒感染史，可以考虑使用抗病毒药物；当出现视乳头水肿时，可以使用脱水药物。尽管该病的预后通常良好，神经功能可以完全恢复，但一些患者因颅内压升高而可能出现长期的视力障碍。本研究中的2例患者随访至今未出现复发。
早期识别的重要性
HaNDL综合征的早期识别至关重要。在临床上，如果患者表现为偏头痛并伴有短暂性神经功能缺损，如感觉异常、运动症状及言语不清等，建议进行腰椎穿刺检查脑脊液（CSF），以排除HaNDL综合征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