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兹研讨班第 5 讲提到有两种运动－图象：
普通图象“在其所有的部分/面上都“经受”作用，接收兴奋”，比如桌子；
特殊图象则是“我”（的身体），也就是大脑－图象，会进行挑选（select）、分割、选择（choose）三种操作。
这样看来，怒火中烧的绿巨人（应该说班纳博士）还能分辨敌友这样不同的图象，所以显然是和我们一样有灵魂的特殊图象。
德勒兹研讨班读书会第 7 期
📆 2022 年 6 月 18 日（周六）19:0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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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茶歇 © 张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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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 speaker
何俊彥
艺术家，毕业于法国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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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兹研讨班读书会第 6 期回顾
这是开篇以来最难的一讲，因为运动－图像体系超越了常识范畴。德勒兹说：
这就像一篇小说......像小说一样美，甚至比小说还美。
而以运动－图像体系来衡量电影在内的一切，就是德勒兹电影理论的基点。
这一讲把《物质与记忆》第 1 章总结成了一个公式：
运动 = 图象 = 运动-图象（image-mouvement）= 物质 = 意识 = 宇宙 = 大脑 = 动情 =......
？？？看得我满头问号。在我可怜的阅读经验里，《物质与记忆》会荣登十大“什么鬼”（WTF）书籍之列。连鸡奸大师德勒兹都说，《物质与记忆》“是一个非常非常难读的文本”。所以今天我也要东施效颦，鸡奸一下柏格森-德勒兹，来打个譬喻——不，是屁喻。
多年来，一直有这么个安排：
运动，比如放屁，发生在身体上。
运动......是广延性的、多变的定量配置和分配。......
而关于放屁之类的运动的想法或者图象——“有人放屁”，则是在意识中。
在我的意识中，有一些图象......这......意味着质性的再现（representations），以及更深刻的是非广延性的（unextended）质性状态。
也就是说，屁和“有人放屁”的图象，搁在两个分开的抽屉里，即身和心这两个范畴里，比如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
一个抽屉里放屁，另一个抽屉里则是“有人放屁”。
于是，问题来了：屁是无色气体，很少有人见过，可我们脑子里却总有个屁的声音和图象，可以谈论屁，骂别人放屁。那么屁，是怎么走心的，甚至挥之不去的呢？
19 世纪的经典心理学最终没能躲过图象与运动的这一深刻危机，百思不得其解：
“感官的一个器官收到一次震动（法语 ébranlement），那就是运动......如何在空间中用运动来做一个非广延性的质性图象？”
“意志和自愿行为。你们应该在意识里有一个图象，......然后你们做着各种运动。......但在你们意识中的一个图象如何在空间中给予运动？在被定义为非广延性的质性状态的图象与被定义为非广延性的定量状态这两个不可还原的、异质的性质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在自愿行为中，图象引起了你们身体的一个运动，例如你们想关灯，你们就做了个运动......这就复杂了。怎么解释这个呢，......那么我手臂的肌肉中的一个图象是什么？”
当我把图象定义为我意识中的质性状态，把运动定义为世界中的定量状态时，按照的是图象、运动之间变得不可能的关系。
这样的没奖竞猜，就有两派要来玩，目的都是打通两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搅在一起，可两派是无法调和的，交的两份卷子截然不同：
一派是现象学，如今已成为名门正派，在学术界吃香的喝辣的。他们的答案是——
我们脑子里任何对于（of）屁的意识，都是对于某个屁的意识。
可以写成：意识=f（物质）
这就是现象学的意向性。
萨特也推出了他非常漂亮的著名文章：意识不是一个肚子，里面会有事物，而是向世界的开放；意识是关于某物的意识...... 意识是针对自身以外的事物，本身并不包含图象。...... 任何图象都是运动的图象。......这意味着，图象不是意识中的事物，而是一类意识。而且这是一类在特定条件下指向着运动的意识。......现象学家们说：任何意识都是有意向的。...... 所以，图象实际上是一个意识模式......
现象学的看，很像 Wii 版的游戏《寂静岭》呈现的那样：意识“作为光的刷子，从一个东西传到另一个东西，像暗室里电灯的一束光”（意识里有图象，反映了物）。
还有一派是柏格森、德勒兹。
德大爷则给柏格森主义发明了一个公式：任何对于屁的意识，就和某个屁一样。 可以写成：意识 = 事物
现象学留着身体（事物）、意识这两个抽屉，又打乱了两者的关系。而柏格森却脑洞大开：要什么抽屉？？扔掉。
根本没有什么屁的运动，也没有对于屁的图象，有的只是屁的运动－图象。
德大爷编了句顺口溜：
运动就是图象，图象就是运动。
可以写成：意识 = 事物 = 运动 = 图象= 运动-图象
等号是一种内在的质的等同。
由此，我们可以合并三重的同一性（identity）......真正的运动是物质。而运动－物质就是图象。...... 物质的同一性则来自运动－图象的同一性。...... 这不就是电影吗，或者说电影的一部分？
屁作为一个出现（appear）的东西，一直到现象学都管它叫“现象”，而柏格森、德勒兹则管它叫图象。
而且，屁总是运动着的，不是在震动就是在振动（vibration）。图象经受了来自其它图象的作用（actions），并对其它图象起着反作用（reactions），而且，作用、反作用本身也是些图象。
柏格森-德勒兹的看，很像手机识别人脸：“如果有摄影的话，那么摄影在事物的内部之中、在空间的所有点上，已经拍下、已经冲印出来了。”（《物质与记忆》）
这个运动－图象的宇宙，可以总结为四个字：“普遍流变”（universal variations）。
首先，这个宇宙的材质是运动－图象；
流变，是指图像在作用着、反作用着，接收、传递着运动；
普遍，则是指这样的运动永不停止、无所不在。图象（为了自身而）在其所有的基本部分中作用着和反作用着（acting and reacting in all its parts），也相对于彼此而流变着，交流运动，而其基本部分本身也是图像或运动。
由此，德勒兹认为，这个柏格森电影（cinematographic）宇宙“比现象学对运动的构想要更接近电影对运动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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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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