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斯蒂格勒一起看《特写》”
📆 2022年8月6日(六)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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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卢睿洋
中国美术学院技术哲学与媒体研究博士在读
评论人:金博文
中国美术学院视觉文化与策展研究硕士在读,与非 Lab 主理人
📆 2022年8月6日(六)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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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斯蒂格勒一起看《忒瑞西阿斯》”
📆 2022年8月7日(日)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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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人:陈年
电影实践者、写作者,微博@大象脊背
在 2015 年中国美院的讲座《关于业余爱好者的争吵》中,斯老师指出:必须通过投入当前的语法化阶段,包括所谓的“社交网络”中,去战斗。
要培养新的批判空间,从而让跨个体化循环(它构成了批判的时间)可以在业余爱好者的圈子中形成。
很大程度上,业余爱好者的圈子中间共享着、散播着一种批判的跨个体化过程。这个过程穿行于其间的时空,便是创新研究所(IRI)通过研发“时间线”(Ligne de temps)软件想要构造的时空。
见《人类纪里的艺术》,页 100,此处译文有较大差异。
“时间线”是电影流的数码式语法化的装置,能把连续的电影流——在我们对它的初次领会中,这个流促成了一种对它的超乎领会,正因此,它构成了电影——离散化,从而让人分析性地触及那构成电影的诸多离散单元,让人批注、排布它们,并在此基础上生产出我们在创新研究所所说的“做标记的观看”。所以,“时间线”能让人通过分析性判断来支撑(substantiate)综合判断,后者首先是通过对全片的时间性的领会来构成的,然后随着电影的播放,这种领会沉淀为、结晶成了超乎领会。
而在由此引出的讲座《论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的<特写>》(收于即将发行的《走向负人类世:斯蒂格勒 2015-2019 年中国美术学院讲座》)中,他更是通过分析阿巴斯的这部以业余电影爱好者为主角的伟大影片《特写》,来演示了如何使用创新研究所开发的“时间线“。而且,这部影片与凯(男主角之一)一道,强调了电影在伊朗的伊斯兰革命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以及伊朗人民在今天怎样地仍然是真正的业余爱好者。
斯老师自己就是一个电影的业余爱好者,不但年轻时进过法国最早的独立电影的学校——法国自由电影学院的导演助理专业,还当过法国视听研究所副所长,并客串过《伊斯特河》《幽灵图象学》(Spectrographies)等片。当然,他对电影理论最重要的贡献就是《技术与时间・卷三:电影的时间与存在之不适的问题》(La Technique et le Temps, tome 3 : Le Temps du cinéma et la Question du mal-être, Paris, Galilée)。这一卷把电影置于技术、工业的中心,被哲学家尚-于格•巴尔泰雷米(Jean-Hugues Barthélémy)称为斯蒂格勒最伟大的作品(magnum opus)。转眼间,斯蒂格勒中文网(http://stiegler.care/)也上线一年了。值此逝世纪念日之际,为了响应“投入当前的语法化阶段,包括所谓的‘社交网络’中,去战斗”这一号召,我们 4 位业余爱好者合计搞一系列圆桌读书会,对照着他的文本《论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的<特写>》和其中分析的影片《特写》,对照着他的著作《象征的贫困・卷一:超工业时代》和其中分析的两部影片《法国香颂》《忒瑞西阿斯》,针对这 3 部影片各做一场电影评论的直播,来深入领会斯老师的号召,聊表纪念。《象征的贫困》的第 2 章“似乎缺乏的是我们或如何从阿兰•雷乃的《法国香颂》中寻找武器”(南大出版社,第 24 页起)通过分析歌舞片《法国香颂》,“阐述了工业型时间客体(temporel objets)的问题,即电影和录制的歌曲”。片中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唤起了观众的记忆,仿佛共处一个大家庭,和演员一起大合唱了起来。可这些“同一首歌”根本不是“我们”真正共同经历的,而是法国广播电台不断灌输了 80 年的、一个“共同性”贫乏、肤浅、空洞的“我们”。观众走出影院后情不自禁地哼起旋律,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就连歌唱的演员也不是真唱,而是对口型配音剪辑上去的,表演也被感性无产阶级化了。所以,斯老师“认为该片绝无仅有地上演了我们这个时代的存在之不适”,也就是文化工业带来的感性灾难,以及被工业模拟式第三滞留所带来的虚假的记忆和共同感寄居的那沉重的忧郁。而该书的“第 4 章(“忒瑞西阿斯与时间之战:围绕贝特朗•波尼洛的一部电影”,第 128 页起),则受到贝特朗•波尼洛的影片《忒瑞西阿斯》启发,力图说明电影为何在时间之战中占有很特殊的一席之地,而正是这场战争导致了当代象征的贫困:电影既是工业科技又是艺术,还是审美经验,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抗审美的制约条件。
《象征的贫困》法语版的封面图 | ©安德黑亚•洛水(Andreas Locher),《真鸡秀》(Reality-TV) ,CH-8714 Feldbach 创作工作室(Création Studio)由于目前找不到“时间线“软件的安装包(虽然开发者之一哈瑞•哈尔平表示会继续开发),我们将在 Eagle(Windows、Mac 等平台)、剪辑软件 FinalCut(Mac 平台)等类似软件中实践这种“做标记的观看”,把电影放映的时间流分解成不同片段、单位,来做视频笔记。而且,我们还会在直播中边放片边展示我们的笔记,边现场评注。有了这样贡献式的参与,“拍-剪-看”就重叠了。本来是文化工业大规模地造出这些工业型时间客体来拖动我们的意识,现在却变成了我们主动拖着这些材料来思想,来二次创作、结晶出我们自己的时间-图象(time-image);本来一个个被隔离在屏幕前沙发上、等着被灌猪饲料(不管是”高级”饲料还是“低级”饲料)的“我”,也有望形成一个动用自己的综合能力给出分析式判断、综合判断的“我们”,从而把“社交网络”(social networks)中实则是“反社会的”(anti-social)“好友关系”提升为跨个体化下的“友爱(philia)关系”。建议直播听众事先看一遍 3 部影片。有兴趣的朋友还可以在直播前一试这些软件,并在直播中晒出你的评注,来在一个业余爱好者的圈子里共享、散播“一种批判的跨个体化过程”,从而接通我们各自的内在性平面,共同构造一张巨大、无限的瓦尔堡式的图版,把各种图像、概念都拉到上面互掐。▼ 扫码阅读《象征的贫困》节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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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纳尔•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1952~2020)
法国哲学家,出版《技术与时间》三卷本等三十余部著作,于巴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获博士学位,曾任贡比艾涅技术大学(Université de Technologie de Compiègne)副教授、柏林洪堡大学客座教授、中国美术学院和南京大学的特聘教授,并任教于伦敦大学金匠学院、剑桥大学、瑞士联邦理工学院、吕讷堡大学、洪堡大学、芝加哥西北大学等。
他历任国际哲学学院(Collège international de philosophie)项目负责人、贡比艾涅技术大学“知识、组织、技术系统”研究小组组长、法国视听研究所(Institut National de l’Audiovisuel)副所长、法国声学与音乐协调及研究所(Institut de Recherche et Coordination Acoustique/Musique)所长、蓬皮杜国立艺术文化中心文化发展部部长,并创立创新研究所(Institut de Recherche et d’Innovation,创立于蓬皮杜中心)、工业式技艺(Ars Industrialis)协会(后改组为“通贝里一代人之友”协会)、在线哲学学校药之学院(pharmakon.fr)等组织,自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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