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勒兹研讨班读书会第 14 期预告
📆 2023 年 3 月 25 日(周六)19:00~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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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茶歇 © 张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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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婕妤
金融民工,喜欢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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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勒兹:如何破解福柯家的无线密码?(上期读书会回顾)
警告:这篇自由间接话语(free indirect discourse)式的 CP 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可能是因为只有“陈述自己能够被重复”。
福柯,你家的无线网密码是多少?
要是德勒兹和他默默爱着的福柯都还活着,要是福柯没有对德勒兹作一连串已读不回的处理,那么当德勒兹到了福柯家,急着要给巴黎八大的秘书处发个文献(document),却被接入网络的通行口令(法语 mot de passe,即密码)给堵在外面的时候,也许会问出这个句子。
《未知密码》片尾,主人公因为家门的密码改了,输了好几次密码都错,有家不能回。
福柯露出了妙妙猫般神秘的微笑(grin like a Cheshire cat):
你猜?人们不是说你写的“我”和我最像吗?
德勒兹心想:这还难得倒我?我是人称福柯肚子里的蛔虫好吗,把你“没说的”都说出来了!
首先,密码里肯定不包含有关“福柯的诞生”的那些信息,比如一般人喜欢用的他们被命名的名字——“paul-michel”、“foucault”,或者被归入的一个出生日期的数字——1015、1926(福柯的生日是 1926 年 10 月 15 日),因为在你的知识考古学那里,“起源问题都完全没有提出来”,而且你讨厌命题和句子老在追问“起源和回归起源的观念”(《一位新档案员》):
别问我是谁,也别要我一成不变:否则,那就是一种身份(法语 état-civil)伦理,在管理着我们的证件。事关写作的时候,还是让它放过我们吧。
(福柯,《知识考古学》,第 23 页,董树宝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1 年,引文按照法语原文有改动)
其实,前两天我视察了杭州的一个德勒兹读书会,那里的“热爱学习工作室”的无线密码是“haohaoxuexi”,“好好学习”的拼音。(工作室的张海裕老师注:大家有空来蹭网) 但我知道,你的密码不太可能是这样在密码字典中高频出现的词的拼写(“etudiezbien…”)。不是因为容易被暴力破解,而是这个句子有着很强的语境:它曾是毛对革命小将的教导。而
句子间的一种辩证总服从于矛盾律,即便是为了超越或深化矛盾律……
(德勒兹,《一位新档案员(“知识考古学”)》,收于《德勒兹论福柯》,杨凯麟译,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6 年,引文按照法语有改动)
就像这里也“指向了在保存、宣传、印证着”这个句子的那一“时代精神”,要向上运动。而且,
句子指向了所谓的陈述活动(enunciation)的一个主体,它似乎有权使话语开始:它关系到的是作为不可化约为他(IL)的那一语言学人称——我(法语 JE),即使没有明确表述出来,而那就是作为离合器或自我参照者的“我”。所以,句子是从内在常量(我之形式)和一些外在变量(来填补形式的那个说“我”的人)的双重视点来被分析的。
(同上)
所以,毛的这句话虽没有明确表述那个“似乎有权使话语开始”的大写的我,但它已经在“我之形式”的位子上就位(take place)了,并踩下了离合,像开球一样发动了句子,教中国人民为了“四化”这一现代性计划而卷起来,加入那“条以速度、改良(innovation)、军备竞赛为特征的全球技术的时间-轴” (许煜,《论中国的技术问题:宇宙技术初论》,页 290,中国美术学院,苏子滢、卢睿洋译,2021 年。引文为本文作者自译)。
可是,你写到《知识考古学》时就几乎撇清引文和思想来源了。埃瓦勒德(François Ewald)说得好:你的
语料库(corpus)是“无参考的话语”,而且这位档案员(指福柯)往往避免引用大人物。因为他选取的基础的词、句子和命题,并非根据发出它们的那个结构或作者-主体,而是根据它们在某一集合中发挥的单纯功能:例如,收容院、监狱的拘禁规则,军队、学校的纪律章程。
(同上)
不用说,你的密码必然是“某个新的、在深层上新颖的东西”。跟我的中国博士生去吃饭或者洽咖啡,我经常看到店里贴的无线密码不是商家名称和电话号码,就是“8 个 8”。
而“8 个 8”,就是一个你说的陈述(statement),因为
陈述是一个符号的集合,它可能是一个句子、一个命题,但却是在实存的层次上被构想的”。(DE I,806)
陈述本身不是一个统一体(unity),而是横穿过结构和有可能的统一体的一个领域,并在时空中,与具体内容一起对结构和有可能的统一体进行揭示的功能。”
(AS,115)
也就是说,陈述是符号的一些功能,其“意义”仅在于陈述与其空间中的外部对象(即别的单位和陈述)的关系,也就是陈述存在的条件、功能范围。从功能角度,才能接近陈述。所以,对陈述不应该问“陈述是什么”,而应该问“陈述如何发挥功能”(function) 。
那么,如果把“8 个 8”看成一个函数(function),它起的是什么功能呢?它的功能就是为了降低对这个数值本身的记忆和沟通之努力/成本,使之近乎一个“明”码,而不是“密”码。
而对于陈述,你“分析过的唯一的形式化的例子”(《一位新档案员》)是这样的:
“打字机键盘不是一个陈述,但打字教学手册列举的这同一个系列的字母‘A、Z、E 、R、T’,却是按照法文打字机所采纳的字母顺序的陈述。”(AS,114) 这样一些繁复体不具备丝毫有规则的语言学构造,然而,它们就是一些陈述。
(《一位新档案员》)
“Azert?”
莫非,密码就是“azerty……”?
a、z、e、r、t、y,在法国仿照英文的柯蒂键盘“QWERTY”而制订的打字机和电脑之键盘布局“AZERTY”上,是位于核心部分——字母区第一行的左起前 5 个字母。
可这些“标准”键盘上的顺序是哪来的?按每个字符的频率和每个键的易访问性来定的?事实上,19 世纪末的“打字机之父”——美国人肖尔斯发现打字机上同时按两个位置接近的铅字就会卡死,于是他就首次按“QWERTY”这种不规则的顺序规范了键盘,把一些频繁出现的字母放得远一点, 以保持机器顺畅运作。为了营销,他将这一排列冠以科学之名。
结果,这副机械键盘的排列方式竟然沿用了 150 多年,至今还在逼我们适应这个老旧的设计上 26 个字母的键位,连适合机电打字机、输入效率高得多的德沃拉克键盘(“用德沃拉克键盘,打字者的手指平均每日运动 1.5 公里,而 QWERTY 则是 20~30 公里。”),连苹果电脑强制使用 DSK 键盘,也敌不过习惯的滚雪球效应,尽管“QWERTY 的安排方式非常没效率”(布鲁斯·伯里文爵士,《奇妙的书写机器》,1986 年),甚至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欺骗活动之一”、“彻头彻尾的谎言”。
正是因为这种先在的顺序及其物质性,“qwerty”及其法语版——“azerty”这样可预测的键位序列,成了全世界最流行的几组密码。(NordPass 公司 2021 年研究)
不管什么键盘,哪怕像我的电视采访《吉勒・德勒兹字母表》(L’Abécédaire de Gilles Deleuze)中那样按字母表顺序排列,或者皮纳(Richard Pinhas,德勒兹的学生,电子音乐人)送我的 MIDI 键盘(键盘的法语 clavier 也有音域之意),那么,当我说出了键盘上的一组字符,比如“abcde”,或者“哆唻咪”,“或者写到一张纸上时,这就是一个陈述了。”(德勒兹,“福柯研讨班”,第 8 课)
而且,在密码输入框打“AZERTY”,也是一样的。因为键盘正是以按键来映射特定功能的。就像我说的,米歇勒(Michel),你
的原创就在你自己确定汇编的方式之中:这既非根据频率或语言学常数,也不凭借话语者或书写者的个人特质(如大思想家、名政治家等)。
(《一位新档案员》)
福柯听罢,摸了摸光头,大笑道:
吉勒(Gille),你是福尔摩斯吧?!不过吧,我家的网其实没密码……连网络名都没有广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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