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臭腺切掉!都怪它,毁了我!”臭鼬小子一到家,就忍不住大发脾气。爸爸也火冒三丈:“臭小子,臭腺可是我们的荣耀!”臭鼬小子简直气到要炸了,“爸爸,我因为它失业了,并且……”爸爸根本不想听臭鼬小子的解释,“一派胡言!你这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眼看父子俩要起冲突了,妈妈忙过来按住臭鼬小子的肩:“快别说了,孩子。听爸爸的话,安分些吧!”“唉呀,妈妈!”臭鼬小子那些拱上来的情绪,突然又被妈妈的话阻住了。憋在嗓子眼儿,难受得它皱紧了眉头,张着嘴,“唉呀,唉呀”地叫,本想把心里的山呼海啸喷涌出来,但此刻,它知道喷涌的结果只能引起更大的灾难。臭鼬小子挣开妈妈的手,冲了出来。门“嘭”地碰住的时候,爸爸的吼叫还是很刺耳,“在外面不给祖宗长脸,还要背叛祖宗!看我打断你的腿!”妈妈追出来喊:“你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可都看着你呢!回来,你给爸爸道歉!”图片来自网络
臭鼬小子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漫无目的地跑啊跑,直到身体发软,喘不上气来。它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渐渐冷静下来,慢悠悠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快到奶奶家了。臭鼬小子轻轻地推开了奶奶家的院子门,爷爷正在菜园子里锄地。爷爷向来是个不表达喜怒的老头子,见孙子来了,也只是招呼说:“你奶奶在屋里。”压根儿没听出来臭鼬小子的声音里透出的低落。4.与奶奶的对话
奶奶坐在窗边的摇椅里晒太阳。门吱吜——一声,有气无力地开了,奶奶慢慢抬起了眼睛,看到是臭鼬小子,脸上绽出了笑容。臭鼬小子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奶奶边上,低头发呆。奶奶仍笑眯眯的,只管看着它。臭鼬小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来,把刚才在爸爸家的气话,缓缓地又说了一次,“奶奶,我想切掉我的臭腺……”它低着头,不敢看奶奶。奶奶又“嗯嗯”地微微点着头。臭鼬小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它的脑袋里乱得像那天的动物快餐厅,不知道要怎么讲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奶奶只是默默地在暖暖的阳光里坐着,似乎在等待着它再次开口。臭鼬小子越理越觉得凌乱,终于它再也忍受不了了,颠三倒四地把自己头脑里翻滚的东西,稀里哗啦都倒出来了。奶奶平静地微笑着频频点头,“嗯嗯!”好像完全明白臭鼬小子那些没头没绪的话。奶奶的笑容在阳光下泛着慈爱的光,还是轻轻地点着头,没有一丝惊慌,像是等候着臭鼬小子把心里的苦水都倒出来一样。臭鼬小子汹涌的情绪洪水,就这样一泻而出。时间一点点过去,臭鼬小子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啜泣。“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屁惹的祸!”臭鼬小子抽搭着说,泪水又涌了出来。臭鼬小子喃喃地说:“这个屁太让人难堪了……”它忽地站起来,好像下定了决心,“我就是想切除臭腺,谁也别想阻止我!”好像无论臭鼬小子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拥护。这时,门吱——呀——一声,慢慢地开了,爷爷进来给奶奶盖了盖身上的毯子,又给奶奶喂了几口水。“小子,陪你奶奶多说说话,她有日子没出门了。”“嗯嗯,我知道了。”臭鼬小子有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臭鼬小子搔了搔头,眉头拧在了一起,接着说:“奶奶,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它陷入了沉默。臭鼬小子侧头看奶奶。奶奶的眼里满含温暖的爱意。臭鼬小子愣愣地想着,喃喃地说:“奶奶,切掉臭腺真的能解决问题吗?”奶奶仍旧微微笑着点头。“我当时放屁,”臭鼬小子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是因为狮子老板冲我大吼。奶奶你没见到那头大狮子张着血红的大嘴,有多吓人。我实在太紧张了,然后就失控了……呃,也许……可以说那个屁其实保护了我!?”“可是,我们生活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丛林法则了,如果我们想要融入,就不能危害到其他动物的利益。而那个屁,显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图片来自网络
臭鼬小子又一次否定了自己。奶奶点点头,像是赞许臭鼬小子的结论。“是的,我当然并没想伤害任何人。这也是我们臭鼬家族世世代代的优良传统。我们的臭腺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当我们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它才会喷出来。”臭鼬小子为自己辩驳着。“可是,它已经影响了我的……我的……‘人生’了呀!”焦躁不安在臭鼬小子的身体里乱窜着,它又一次在崩溃的边缘了,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无法表达自己的痛苦,哇哇地乱叫起来。王薇薇(紫薇琴心),70后。曾做过17年的出版社编辑工作,后因为个人原因辞职,在家做了8年全职妈妈,又回归了社会。做过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比如:某杂志编辑、文化公司编辑、心理工作室文案、网媒记者、果蔬店理货员、童装销售员、绘本馆管理员等。
写有哲理故事《树懒的马拉松》《猫在狗城》,“调皮小满”系列故事《我想用爸爸换条狗》(发表于《朔方》)《谁想买个便宜的奶奶》《谁有生气卖给我》《生气合伙人》,讽刺童话《臭鼬小子》等。海外文轩,文学世界的窗口, 文学原创的花园,我们的作者遍布五大洲,我们的读者散居整个地球。诚挚邀请你和我们一起透过这扇文学之窗,观赏用中国字绘出的万紫千红,有关生活,有关教育,有关婚姻和家庭……有关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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