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居按:
中国书协自身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表面看去是学术腐败丛生,得不到一点儿遏制,反愈演愈烈之类。
其实,这都是因为在书协内部没有竞争机制造成的结果,假如中国书协理事是全体会员用选票选出来的,那么其荣誉、拳*力等均来自会员,他自然就会为会员的利益负责,而不是为中国书协书官群体的意志负责。在这种背景下,中国书协理事才可能为普通会员“理事”,进之才有可能成为中国书协的监督者。
基于上述,我才会向中国书协建议,不妨先用竞选的方式选出会员代表,并成立专门的“会员代表委员会”,这一“专委会”的委员全从竞选中得来。当“竞选”的风气被全体会员普遍接受、认同,并形成普遍共识,尔后再把“竞选”机制推向理事会以上者,那么书协内部就会充满活力,一切不尽人意的消极现象都会从根本上去除。
这样一来,中国书协内部包括学术话语权的一切拳力均来自会员的授权,书协的书官们岂敢再像以前一样,轻视全体会员的共同诉求?因而,“国展”中存在的一切学术腐败现象及涉事的具体个人,必然会依纪依规得到惩治。
[中国书协专委会《名单》批评]一文即有关于此的探讨,此拙文发表于2022年5月间,今重刊之,即乞读者诸君多予批评赐教是幸。
中国书协专委会《名单》批评
作 者:长安居
引 言:
“老人家”对一切都能洞烛幽微,他一眼就把中国知识分子的最大问题看穿了。比如,他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设譬,指出中国的知识分子不是一个独立的群体,他们作为“毛”,只有依附到体~~制的“皮”上才会有意义与价值。
正基于此,在当下这个时代,一个书法家能否混得风生水起,最关键者,是赖于他或她所能依附之“皮”光鲜度的强弱,没有“皮”的“加持”,根本就没有被社会承认的可能。固此,当代书法家最强烈的意识不是“艺术意识”,而是“毛皮意识”。单独的“毛”,无根无底漂浮不定,小风一吹就不知所踪,别人看着没兴趣、没信心,重要的还在于,连自己心里都不踏实啊。
对现时的书法家而言,中国书法家协会称得上是当代?书坛最光鲜的“皮”之一,而当代所有有影响力的书法家,迄今为止,没有一位不是从这张“皮”上起步、发轫,直至成长为书坛参天大树的。故而,一位书法家假如此生有福气进入到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各专业委员会一类的核~心~圈儿内,即便艺术水平再差,因为有了外表之“皮”光鲜的包装,个人的“艺术”不仅能马上身价倍增,而且还掌握了对其他书法之“毛”的“生杀予夺”大权。所以,中国书协内部的“核~心~圈儿”领域,一直是当代书法家最神往的一张“皮”。
一,最新“专委会”《名单》的组成,是在相对规范工作程序运行下的产物,从中可以窥得中国书协组织工作的某些进步
中国书协新一届主席团、理事会在去年年初经过“换~届”之后,新一届主席团历一年多时间的沉淀、酝酿、考评,《中国书法家协会艺术委员会、第八届专业委员会人员名单》于近日终于公开发布了,这个《名单》问世之后,尽管不乏“骂娘”、“呵呵”之声,但在总体上还是获得了大部分书坛中人的普遍认可。
在我把这个新出炉的《名单》从头到尾细细看过一遍后,得出的最大感慨是,中国书协发展大势的颓萎似已无法阻挡,这体现在“人”的方面。如果打开上世纪80年代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专委会的名单,那个时代的中国书协真是大师可见,大家林立;进入90年代,中国书协体系内的诸大师大家虽然先后步入天国,但中国书协专业人群的组成,还多是大师大家们的门生弟子辈,故大师大家遗存的风气,尚且能在中国书协延续着,90年代的中国书协用群星璀璨形容之,大抵并不为过。
如此“豪华”的重量级书法家阵容,还会在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中会重现吗?
中国书协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无疑始于新世纪初的那次“换~届”,此番书协“换~届”后最大的标志,即以官场的“行政化”代替了旧有的“专业化”,中国书协机关自此由原先的专家治会,变异为官员治会。以官衙作派为主导的中国书协,历20年的异化发展,至于今天,正把最有学问、智识、水平的当代书家渐次排除、驱离于中国书协门墙的之外,没有“人”支撑的中国书协,每况愈下的大势一定将成为必然。
“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在中国书协最新面世的这份“专委会”《名单》中,不是说完全没有大将,只不过扒拉一下手指头算来,名单中“大将”的比例不足20%,80%以上者皆“廖化”之流的人物,尽管这个结果让我们感到十分遗憾,但在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真实境况中,中国书协分~党~组和“主席团”两者为此《名单》付出的辛勤工作,仍然值得我们尊重。不难猜度,为了尽可能地使这份《名单》做到合理、公允,他们已倾尽全力。有道是“态度决定一切”,中国书协新一届领~导~集体这种对协会组织工作严肃、负责的态度,应是我们要为之点赞和肯定的。
在《中国书法》杂志官方微信公众号刊载的《中国书法家协会负责人就第八届专委会成立答记者问》一文中,中国书协“一把手”李昕先生答记者问时说道,“在广泛调研、听取各方意见基础上,形成了《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八届专业委员会机构设置、调整原则与产生办法》……2022年2月7日,《通知》印发各团体会员和七届专委会,相关单位按照遴选原则、标准、范围,发扬民主、征求意见,报送推荐人选。从3月1日开始,协会对上报材料进行严格审核,严明标准,认真比选,形成拟任委员名单……”。
与之同时,身为中国书协主席的孙晓云老师又向记者谈及本届专委会的遴选原则,她说,“新一届专委会委员遴选突出以下原则:一是坚持以德为先,追求德艺双馨。二是强调艺文兼备,突出学术为重。三是加强顶层设计,强化履职要求”。
把孙晓云老师和李昕先生两者答记者问的内容稍加总结,可以得出,本届中国书协“专委会”《名单》人选的产生,当是以“德艺双馨”为前提,并执行相关严格遴选“程序”后,乃得出的结果。强调“崇德尚艺”,是当下国家层面制定的总纲性文艺方针,置此总纲为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在“正~治”上就把准了方向,进之再按照一定的科学“程序”对推荐人选,进行正式人选的具体取舍,无异于实现了一种“看得见的公正”,这也许就是此名单公布后,能得到决大数书坛中人认可的主要原由。
著名艺术史家陈传席先生
著名艺术史家陈传席先生是工科出身的大学生,他在考取南师大美术史论研究生之前,一度在皖北的大型国企煤矿中从事管理工作,他曾告诉我,“今天国内各种矿~难生产事~故频发,全在对井下安全作业程序执行的不利,凡严格执行井下安全作业程序,包括看似毫无’意义’的程序,矿~难生产事~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由此可见,“程序”的合理规范对玉成一件事情何其重要,世间公平公正的实现,应当以一种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完成,故而坚持“程序”上的合理规范,是从宏观、整体的维度上,追求大概率结果公正的必须手段。因之,“程序”的合理规范,的确是保证结果公平公正的基石。西哲有名言曰,“我们宁可在阳光下匍匐,也不能在黑暗中跳跃”,即指此也。客观评价,这份中国书协艺术委员会、第八届专业委员会人员的《名单》,对全体会员,对整个书坛是可以交待过去的,起码从我这个中立旁观者的视角来观察,我能充分感知到这份名单是孕育、诞生于一个相对合理规范的“程序”之中,总体上经得起众人的检视与推敲。
我还注意到,在规范“程序”的科学运行下,担任中国书协上一届某“委~员会”副主任的安徽省书协主席吴雪,或因其严重失德失范,在本届“专委会”人选的遴选中落选;而名震当代书坛的书法“新贵”徐右冰、曾锦溪、王玺等或因各自的学术腐败丑闻,也在本届“专委会”的《名单》中榜上无名。这些书坛“显赫”人物的落选,似能反映出中国书协新一届分~党~组、“主席团”在李昕先生的领导下,正以正面的示范,来向书法界释放某些积极信号,相较于“赵长青时~代”中国书协的肆意妄为,中国书协组织工作的进步差可予以肯定。
二,新世纪以降20多年来,所出书坛“新贵”的粗浅之作,从学理上应予以彻底否定
中国书协第八届“专委会”的《名单》,在总体、宏观上没有大的纰漏。可是,如论其间的微瑕则显而易见。
我们把发布于中国书协官方微信公众号平台上的《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八届专业委员会委员简介》细细浏览一过,就很容易得出本届“专委会”《名单》人选的最后确立,除却前提的“德行”考评,继之的“业务”考评依据,应该主要是立足于候选者在全国各书法评展得奖数量的多或少。一般说来,一个艺术奖项的水准和影响力,即“含金量”的多寡,决定于此艺术奖项评委的素质和修养,而要命的就在这里,鉴于前述之中国书协在新世纪之初“换届”工作发生了严重失误,中国书协由此以“以官代学”的“反书法”管理、组织模式,已经把各“国字号”书法展的评奖、评审等,异化为“书~官~儿”们个人权力意志无所忌惮地横行(“以官代学”也可以理解、解读为以低水平的评委代替了原先高水平的评委)。因而,这20年以来的书法评奖,直如一场场混乱荒唐的闹剧,无一权威性、公信力可言也。
我曾经肯定地下过断语,在新世纪以降的20多年间,中国书协主办的中国书法最高奖“兰亭奖”评奖,以及全国书法届展等,这一系列所谓的高端书法“学术”活动,没有推出一位书法篆刻创作方面的新锐(相对于1980、90年代中国书协“黄金廿年”推出的那一批真正书法新锐,如曾翔、邵岩、白砥、于明诠、燕守谷、古泥、朱培尔、刘新德、洪厚甜、陈忠康、张小弟等等),只推出了一群才智平庸,毫无独立思考能力的营营苟苟之辈,此即为我们耳熟能详的当代书坛“新贵”群体,这一群体能渐次成为当代书坛的“主角”,恰恰是中国书协在新世纪20多年以来,在各“国字号”书法评奖、评审中,大行“以官代学”的“反书法”之道,累积结出的一颗最大“恶果”。可以这么说,这20多年间涌现出的所有书坛“新贵”,无不是中国书协“国字号”书法评奖、评审,基本学术标准严重失范后的得利者,从这个角度观照,中国书协在新世纪20多年间于当代书坛,若以“罪莫大焉”评之,未必能得到书坛中人的广泛认同,但谓其主要影响、作用悉数流于相当的消极,我想反对者应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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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协第八届“专委会”《名单》中的行书委员会委员吴庆东,隶书委员会委员冯印强,两者皆是赫赫有名的“兰亭状元”,但就两者书艺的实际水平客观衡度,两者的作品无非全是当代书法被轻化、俗化、娱乐化、平面化后的产物(注:对吴、冯两者“俗书”的具体批评,请见拙文《“兰亭奖”可以休矣》,未及赐阅的读者诸君,可点击以上链接参看之)。
我想表达的意见是,吴、冯两者之所以还能出现在这份最新的“专委会”《名单》中,无非是揭示出以候选者的“获奖”成果为“标准”前提,然后进入“程序”,哪怕是进入科学、规范的“程序”予以公正拣选,最终得出的结果依然会出现显著的误差,这是缘于吴、冯者流的专业“获奖”成果是在“国字号”书法评奖学术“失范”之背景下取得的,换言之,他们的“获奖”是由一群低水平评委评出的低劣“成果”,其“成果”的内质实为伪劣不堪者也。五种书体专业委员会委员的职责是“研析当代篆、隶、楷、行、草’五体书’创作发展现状,引导’五体书’创作的繁荣发展”,试问,像吴庆东、冯印强这一系列以书法“伪奖”获得者身份,取得“专业”委员资格的伪书法家,以其孱弱的“学养”能具备一种怎样的“研析”水平?此外,用他们各自鄙俗的书法作品,来“引导”当代行书、隶书创作的繁荣发展,岂非成一更大的书坛笑话乎?!
冯印强对传统隶书的理解和把握为0,他的隶书(篆书)“创作”,主要得自今人名家鲍贤伦、石开、刘文华三家,但此三家的精妙书风,被其那杆庸俗之笔糟蹋了个不成样子。
平心而论,中国书法家协会20多年以来最大的失误莫过于,以一种书法艺术创作的“伪标准”(书法创作的平面化、娱乐化、技工化)代替了应有的“真标准”(书法创作的高智化、精神化、探索化),进而又从“伪标准”书法土壤中,崛起了一众书坛“新贵”人物,如王厚祥、李明、徐右冰、曾锦溪、吴庆东、冯印强、蒋乐志、张志庆、钱玉清、林景辉……等等。以上所列的这一群书法“新贵”人物,他们书法的毛笔书写技法可能各有高低,可是他们书法“创作”内含的“理路”则出奇一致,即他们对书法创作的思考模式,均是一种闺阁式奴婢心态的书写,“闺阁奴婢式”的书法创作是指作者本人体察、思考书法的视域极为有限,而落实到作品,其主旨内容也最多是复制一种浅显的毛笔书写技法或经验,并用低俗的媚态去讨好低水平的评委。个人创作取径处的自我诠释,个人书风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包括书法创作必不可少的想象力、虚构力等,在书坛“新贵”人物的笔下尽付缺如。
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一书中曾说:“小说审视的不是现实,而是存在。而存在并非已经发生的,存在属于人类可能性的领域,所有人类可能成为的,所有人类做得出来的,小说家画出存在地图,从而发现这样或那样一种人类可能性。……存在的领域意味着:存在的可能性。”(转引自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2004年上海译文出版社版) 米氏的以上论述,拈出了小说创作的艺术精神关乎于“存在”与“可能性”这两个基点之上,这是在提示我们,小说创作必须在世界和存在面前获得一种深度,而非简单地在生活经验的表面滑行。同理,富有深意的书法创作,何尝不是也应该向着“存在”和“可能性”的方向去努力?设若书法创作对“存在”和“可能性”不断探究求索的热情消弭了,也一定会远离构成书法创作核心的精神地带,从而一生就为那一点点儿浅表层面的简陋书写技法所奴役、控制着。
袁绍明青年时代的书法作品。这种非常有“想法”的“写法”,已在全国书法展中“绝种”20年以上。
当代书坛在奴婢之气充溢的书法格调中沉浸太久了,也许早已忘记在“闺阁奴婢式”的书法创作模式之外,另有“旷野式”的书法创作模式。今年“五四”青年节,书法界人到中年的朋友们,都在微信朋友圈怀念起自己的“书法青春”,老友袁绍明先生在其微信朋友圈贴出了他青年时代的书法作品,这种把笔触放逐到空阔旷野上的抒写,是书法“新贵”们能看懂的吗?这种作品背后所隐含的深湛传统功力,是“新贵”们所能梦见的吗?拙以为,书法创作的精神指向就是要如袁绍明这般,敢于不懈地向“存在”发问,且敢于把发问的力量和勇气推向一种极致。让我们无比悲哀的是,这种在上世纪80、90年代全国书法展览中勃发的宽阔、深透型“旷野式”书法创作,在今天中国书协体系内的全部“国字号”展览里已完全趋于绝迹,剩下的唯奴态十足的顺从和迎合,这如何不使我辈在黯然神伤之余,对中国书协自以为非常牛掰的“国字号”展览,深觉无助和绝望?
中国书协的老人刘正成先生对当代书坛现状的评议有,“不破不立,破在其中,立也在其中”之语,他的这句话对中国书协组织工作今后的走向,应有所启迪。中国书协怎样才能打破目下各“专委会”之“廖化作先锋”的窘境?我觉得,首先需要破除各“专委会”之书坛“新贵”们发出的那些负面光晕效用,中国书协当存乎一种“壮士断腕”的自我否定勇气,比如,可以从书法创作的学理层面出发,并引用上世纪80、90年代中国书协“国字号”展览所出书法新锐们的书法作品为参照系(他们当年的成名作或代表作),与今时书坛“新贵”人物的作品做比较,通过两种类型作品的较量,进行一场理性的学术讨论。我相信在具体作品的比较讨论中,书坛诸“新贵”们的作品为什么肤浅、低劣?自能昭示于天下。
“兰亭状元”吴庆东这件荣膺“兰亭奖”一等奖的作品,文字硬伤达到十处以上。中国书法“最高奖”,评出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错字大王”;而这种不学无术的“错字大王”又继之在中国书协成为引领专业的“主流”,中国书协学术建设的“恶循环”链条,就这样形成了。
忆昔40年前,“新时期”书法创作、研究刚刚起步之际,书法界尝有一场关于以书法美学为主题的大讨论,当代书坛书学研究的重镇人物如周俊杰、陈振濂、毛万宝等先生即在这场书法美学大讨论的笔战中一战成名。这场书法美学大讨论的最大意义体现在,书法界从此彻底打破了苏~式机械、僵化美学理论对当代书法美学研究的桎梏和束缚,书法之美的本质是什么?自玆始也在书法人群体中烙下了清晰烙印,新时期书法界的这场思想启蒙影响的称深远,足以成为当代书法史上的浓重一笔。
我设想,中国书协假如能在其各官方媒体上,就书法旧有的“新锐”和时下的“新贵”,对这两类书法家的作品展开比较批评、讨论,其价值已经超越了讨论的本身,当代书坛异化、失范已久的学术秩序经由这场大讨论后必能重新构建。于此,我们深为期待之。
三,“公共关怀”的缺失,导致了当代书法家精神的“鸡贼化”,此已成当代书坛之最大痼疾
本来书法家就是书法家,但在当代书坛之内,于大多数书法人的认知中,却分为“主流”书法家(中国书协体系内核~心圈层)和“非主流”书法家(非中国书协体系内核~心圈层),这属于书法界独有的特色吗?
以“主流”书法家自居自美的一群人,都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和睥睨四海的气势,有些人尽管艺术水平差得一塌糊涂,也同样自我感觉良好。当然,在当代书坛居于高位者,拥有学术话语权者,100%都是中国书协核~心圈层内的人物,这或许就是他们优越感、自信心满满的所在。
当代书坛第一“烂苹果”书法家吴雪的“病书”
遗憾的是,在当代书坛越是居于高位的“主流”书法家,也让我们越能目其为最实用、最聪明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唯恐失去自己的“官~方”优势,害怕因为有所担当,而使个人的利益受损(其实又能有多大利益呢)。因而,在当代书坛各色惊悚丑闻层出不穷之时,哪怕是最骇人听闻,完全突破书法家学术、伦理底线的事件发生了,“主流”书法家们也一样会装聋作哑,视而不见。比如,安徽省书协主席“天下第一”错字大王吴雪的“烂苹果”书法事件,书坛“新贵”徐右冰、曾锦溪极端恶劣的抄袭剽窃事件等,这些书坛丑闻可谓前所未有,直称引人发指,但是在这些书坛丑闻惊爆全体书法人眼球的时候,我们没有看见一位“主流”书法家(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专委会”成员)公开谴责、声讨过以上丑闻中主角,如吴、徐、曾这类当代书坛真正的害群之马。我甚至都没有看见“主流”书法家群体中,有一人转发过一次有关上述事件的微文链接,“主流”书法家们的鸡贼之烈(他们自许为“智慧”和“聪明”),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说实在的,在这一系列当代书坛丑闻发酵、演进的过程中,更加深了我对这一人群———“主流”书法家群体的鄙视和不屑。
一群连最最基本之书法学术、伦理良~知都不具备的人,一群甘愿放弃独立思考、不敢表达独立观点的人,一群永远看着书坛权力人物脸色行事的人,一群没有书坛“公共关怀”的人,他们她们能创造出动人心魄的书法作品吗?这怎么可能啊?!一切艺术创作除却艺术技巧的锤炼和多重学养的积累,更需要艺术家在个人人格的塑造上不断提升和完善。
不计利害,为书坛公义尽其所能,是一个“主流”书法家天生的职责,而麻木不仁,冷血冷漠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在艺术上不可能有多少建树,他们只不过是书坛权力者的奴~仆,书法市场利益的信徒和书法界公义的鸡贼。当代书坛的一切堕落,始于当代“主流”书法家的鸡贼。
四,骆芃芃、蒋乐志是最新“专委会”《名单》中两个最刺目的“溃疡点”,犹如书法创作的最大“败笔”
《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八届专业委员会委员名单》有值得肯定的一面,这是其中的大节和主流,大节、主流的成绩人人可见,是否认不掉的;另外也有有待商榷、推敲的内容,这需要大家从严谨、理智的学理层面进行大讨论、大辩论,孙晓云老师和李昕先生作为中国书协日常工作的主要擘画、管理者,宜于善加引导,以从当下书法学术异化的危机中寻求新的思考。关于这一最新《名单》肯定、商榷部分的内容,前文已详细述及,以下专言批评部分的内容。
这份“专委会”《名单》中最刺目,最不能容忍者有两人,一为“女书家委员会”中排名第一的副主任委员骆芃芃,一为“行书委员会”委员蒋乐志。骆芃芃的艺术专业水平之低劣,是整个书法篆刻界有目共睹的,艺术水平低劣如骆芃芃者能攫得高位,成为中国篆刻史上第一位篆刻“博导”,是得自她的“印外功”,与其艺术水平、成就、学术影响力等毫无关系。李昕先生就此《名单》答记者问时曾说,“做好新一届专委会组建工作……强调要落实以案促改、专项整改精神,规范行业建设、繁荣书法艺术……”。以此为是,艺术水平实在过于低劣的骆芃芃,得以当选为“女书家委员会”排名第一的副主任委员,不啻是对“以案促改”、“专项整改”政策的反拨,说得再直白一点,把骆芃芃列入“女书家委员会”第一副主任委员的重要位置,中国书协几等同于在自己打脸。
篆刻博导骆芃芃的篆刻创作水平,我们只能“呵呵”了,但她竟然连“谷”和“穀”都不能区分,她能胜任博士生导师的日常教学工作吗?!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尖锐刺耳,但中国书协“主席团”最“主流”的书法家们,你们在对这份《名单》进行讨论、审核的程序中,是不是要讲求一点点儿最基本的学术良心?记得李昕先生曾在一次重要“讲话”中,大力提倡当代书法家亟待“知识分子化”,中国书协“主席团”的组成者,从外观上“目测”似都是“大知识分子”,既为“大知识分子”,也一定能代表了当代书坛的良心。可是,在“印外功”超级“高明”的骆芃芃面前,中国书协最“主流”书法家群体的学术良心则集体失守,这岂是“悲哀”两个字能概括的呢?!
我们的年龄越大,就会琢磨明白生命的虚无,这就正如同洛阳千唐志斋中那副有名的对联:“谁非过客,花是主人。”人到了最后的一刻,一切都将回归于虚无,把这层意思想明白了,就如同禅家所说的开悟了,在我辈俗人而言,这实则是想透了。骆芃芃最可哀者,不止是她的艺术专业水平低劣,更在于她以年过花甲的高龄还没有把生命的意义想透。人到了进入生命深秋的季节,最为合适的生活姿态,无过从社会或公共生活中慢慢淡出,逐渐回归到幼年时天真的生命状态,过单纯平静的生活。离开喧哗,退出闹市,远尘嚣之纷扰杂沓,求岁月之清净寂美。我曾反复多次批评过骆芃芃女士,但我对她的批评却从未有过一丝恶意,我只是在给她提个醒儿,人到老年务必要戒之在得,要知止自敛,个人“想透了”,就不会“丢丑了”。愿以此与骆芃芃女士共勉之。
骆芃芃拙劣的毛笔字迹。敢于把拙劣至此的字迹展示于公共空间,除了无知,还有什么?而中国书协女书家委员会的第一副主任委员,就这种惨不忍睹的水平,中国书协的行为是不是也“失范”了呢?
设若骆芃芃因其艺术专业水平低劣,不宜进入中国书协这份最新的“专委会”《名单》,那么山东蒋乐志就更加没有资格进入了。今年春节前后,数量不菲的山东省应届书法高考考生在网络媒体上公开揭露、斥责蒋乐志涉嫌在今年年初举行的山东省艺术高考(书法类)统考中大肆舞弊事,可以说,此事已蔚成当代书坛今年最大的一次负面舆论风~潮。
出于对书坛的公义和责任,我曾连续撰写三篇文章对这一事件进行评述和批评,拙文面世后,在参加2022年山东省艺术高考(书法类)受害考生及考生家长群体中引起较大反响。第一篇《从蒋乐志的负面舆论说起》因被恶意投诉,无法转发分享,中国书协分~党~组诸成员和读者诸君可关注订阅“雅风传习”微信公众号参看之。第二篇《蒋乐志是“清白”的吗?》,第三篇《愿书坛不再麻木》的链接粘贴于此,可一并参看之。不客气地说,就凭三篇拙文所附的证据内容,已然揭示出,蒋乐志100%与这起负面舆论脱不了干系,至于这起以他为主角的负面舆论,有关方面为什么到今天也没有公开做出明确的结论,这已不需要我来多置一辞,说一句充满“玄妙”之意的“大家都懂得”,我想大家也一定“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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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负面舆情如潮汹汹的负面人物,还能如常当选为中国书协行书委员会委员,山东省书协和中国书协对蒋乐志的特殊“厚爱”可见一斑矣,而我个人对蒋乐志“书外功”的“精绝”,也口服心服,叹为观止了。我从这份最新“专委会”《名单》中观察到,上一届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委员吕金光,不在本届“专委会”的名单之列,这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打开脑洞,妄自猜度,莫非是因为去年在下批评吕金光的那篇拙文《书法博导的低级笑话》,此拙文刊发后不到24小时,遂使吕金光失去了已经到手的“泰山文艺奖”书法类金奖,为此我还为山东省文联的工作高效而点赞。
吕金光作为著名高校教授、书法博士生导师,在个人的书法创作实践中见出低级文化硬伤,在整个社会层面产生了负面的文化影响,此或为我们常说的“失范”乎?假定吕金光是出于其文化“失范”的原因,失去了本届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委员的资格,那蒋乐志负面舆论事件发散的负面效应之大,较之吕金光“失范”一事,其危害作用恐怕远胜其百倍也不止,蒋乐志为什么仍然能被山东省书协“抬”进中国书协行书委员会委员的《名单》,这真让我们大跌眼镜———第一,深陷负面舆论的蒋乐志不应得到山东省书协的推荐,这是山东省书协组织工作的失职失察;第二,这又是对吕金光个人的不公,道理很简单,山东省书协的主事者,在蒋乐志和吕金光两者之间,没有做到“一碗水端平”。
艺术专业水平低劣的骆芃芃和被极度负面舆论缠绕、笼罩的蒋乐志,都不具备当选中国书协新一届“专委会”委员的资格。前者的艺术水平堪为惊天笑话,后者则与“失德失范”颇多牵涉。骆芃芃、蒋乐志是这份最新“专委会”《名单》中两处最碍眼的“溃疡点”,看着既刺目,又扎心,需要严厉批评。
五,中国书协迫切需要成立“会员代表委员会”,全体会员才是中国书协真正的主人
我加入中国书协已有20年以上的历史了,但我却从未参与过中国书协的公共事务。我这个“老会员”只略微对中国书协主席团和理事会的产生存一些模糊的了解。
中国书协主席团应大略是在以“换~届”为主题的“全国书协会员代表大会”中,用“等~额”选~举的方式产生,何为“等~额”选~举?即中国书协主席、副主席的候选人均为事先拟定的,而后用“代表大会”的“形式”,请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国书协会员“代表”,对这些没有竞争对手的候~选人“投票”。恕我直言,如中国书协“主席团”人选以这样的投票“选~举”方式“选出”,实际上是一种“事后”的程序,即对“事先”已经决定的人选予以形式上的“认可”。说一句开玩笑话,如此“选~举”,任何一位书法家,哪怕他是一个“书法白丁”,但凡能在这个候~选名单之列,都会100%的当选,这显见难以称为真正意义上的“选~举”。
而中国书协理事会成员的组成,大抵是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书协,根据自己所分配到的中国书协理事人数指标,以“开会”内定的方式拟定“人~选”,并把拟定的“人~选”上报中国书协“批准”确认。综上所述可知,中国书协主席团和理事会的人~选,都存乎一个不能回避的严重缺陷,此即他们的当选,很难体现中国书协全体会员的“民~意”。如此一来,全体会员对中国书协也就无法产生“归属”、“认同”意识,进而也无从拥有“主人”意识。中国书协领导层与最基层普通会员之间巨大的鸿沟也由此天然形成,这道巨大鸿沟对中国书协各项“服务”工作的开展只见其弊,不见其利。
去年年初,我就中国书协的“换~届”问题已提出过个人的批评意见,我认为中国书协在中国文联的领导下,应绝对服从中国文联管理工作的统一规划,即中国书协“主席团”人选可以在一定时间段内,保留“等~额”选~举的模式。但是,中国书协会员代表大会的“代~表”人选,绝对不能由各省级书协以“内定”的方式产生,凡会员代表必须以“竞~选”的方式产生,唯以“竞~选”方式产生出的会员代表,才会把最基层普通会员的所思所想所求,真实地陈情、上传于中国书协的领导“核~心圈层”,使中国书协领导层与普通会员之间的巨大鸿沟渐渐缩小,直至“添平”。
“非主流”书法家马河声先生书作
怎样使当代书坛走向活跃?最重要者就是要强化、凸现中国书协普通会员的“主人”意识和参与意识,即:中国书协真正的“主人”应是全体会员,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等,不过是全体会员暂时的“雇员”。在中国书协会员群体中引入“竞~选”模式,并以从“竞~选”模式中胜出的基层中国书协会员组成“中国书协会员代表委员会”,并把“会员代表委员会”纳入中国书协“专委会”序列之内,益处可谓之多多。
第一,可以使中国书协日后的所有决策等充分体现民意,以彰显其权威性和公信力。我们不妨简单设想一下,假令本次“专委会”《名单》人选的确定,有“会员代表”的参与意见,其结果当会更为合理;
第二,通过“会员代表委员会”的成立,中国书协相当于引入了一套最为公正、高效、低成本的监督机制,这对中国书协今后的“廉~政”建设意义重大,可从根源上杜绝赵长青一类腐败蛀虫的再次出现;
第三,“会员代表委员会”因其全从差~额“竞~选”中产生,必然会吸引大量优秀青年会员的积极参与。凡能在“竞~选”中获胜的青年会员代表,大多擅长公共事务,且在书法基层群体中活动时间较长,会比较多的了解社会最底层书协会员的真实从艺境况,对基层会员葆有深厚的感情,所以他们相对于中国书协“核心圈层”内的“大人物”,也一定更有理想情怀和公共关怀,把这一人群纳入到中国书协“专委会”的序列内部,对打破中国书协现有的单一、僵化机~制,将起到有效的去弊、改观作用。
大到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小到一个专业团体,其生命活力的体现,一在公平“竞争”,二在让青年人不断看到希望。据我的了解,当代书坛不是没有要为书法界建功立业的有志青年,在他们身上也不缺乏“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迈气概。但是,中国书协过于单一、僵化的“选才”机~制,使这些书法青年俊彦没有脱颖而出,报效当代书坛的机会。与此相反,中国书协以低水平“全国书法展”选拔出来的那一系列书坛“新贵”,不是如徐右冰、曾锦溪之流的学术腐败人物,就是一群唯唯诺诺,不敢发表独立意见的奴婢式人物,中国书协的未来不能托付、寄望于书坛“新贵”。“赛马”的规则优于“相马”的规则,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中国书协未来的“白玉柱”、“紫金梁”一定要从“赛马”的规则中产生,因之,中国书协推进成立“会员代表委员会”的工作刻不容缓。
长安居篆刻习作
李昕先生莅政中国书协之后,中国书协发出的大话、空话较之以前明显减少了;李昕先生作为出于名校大师之门的大知识分子,应以一种开放的态度,多多鼓励年轻一代的书法家积极参与中国书协的规划、管理,让青年书法家可以深切体味到,他们高远的书法理想和书坛关怀是中国书协所需要的。“会员代表委员会”若得以在李昕先生的任内诞生,这必定会成为影响当代书坛发展进程、格局的一件大事,预祝李昕先生在其离任之前玉成这件大事。
结 语:
中国书协近20年来带给我的印象是以平庸化、鸡贼化、商品化为主导,欲对以上窘状做出大的改观,就是需要重新创建一种有活力的机~制,保证中国书协全体会员都能最大限度地参与中国书协的公共事务,并对中国书协主席团、理事会的权~力进行有效监~督。
我对中国书协“专委会”最新《名单》的批评,是一种参与,也是一种监督。我一向坚定地认为,一个众声喧哗的书坛比一个“万马齐喑”的书坛有活力。我们70年代出生的这一代书法作者正在渐渐老去,我期望90后、00后年轻一代的书法家在一个朝气蓬勃的年龄,不要把自己的书法理想局限在一个平庸、鸡贼的萎缩格局中,以成为书坛“新贵”、当选中国书协理事为终极目的,这是一个极其低级、庸俗的书法理想,你们在书法理想上对此需要超越。
最后,我想再次呼吁,中国书协务必要尽全力保护年轻一代书法家的冲动和热情,鼓励他们在表达个人意见时,不必察言观色,也不必按照中国书协既定的“口径”发言。若此者,我们对书法、书坛、书协的思考才会不流于枯竭,当代书法创作的新思想、新思考始有蓬勃生发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