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的你》：第五章 闲言（下）
文摘
职场
2024-11-09 00:02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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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清脆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程思华的脸上。
第五章 闲言（下）
次日清晨，程思华刚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隔壁的徐蓉蓉便带着满脸的笑容向她打招呼：“早啊，思华！”面对徐蓉蓉那灿烂的笑容，心情复杂的程思华勉强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微笑回应道：“早，蓉蓉姐。”整日里，程思华都面无表情地埋头工作。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工作，更不能让情绪伤害到自己。她不断这样自我暗示，努力抑制着内心的自我消耗，渐渐地，竟也不再那么心乱如麻，注意力从昨日开始在心中蔓延的负面情绪，重新聚焦到了手头的工作上。“宁总，明天是工作日。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程思华心中有些忐忑，以为宁远又要请她吃饭，或是询问一些问题。“高宇安这个名字，你熟悉吗？”宁远话锋一转，问道。“当然。”程思华微微惊讶，高宇安是东辰大学金融科技应用研究院的领军人物，他的众多论文和研究成果程思华学生时期都曾仔细研读。虽然未曾有机会听过他的讲座，但在学校时，高宇安就一直是她的学术偶像。“明天下午有一个市场营销交流会，高教授也会出席。记得你之前提到过，你对高教授在数据分析和数字化转型方面的研究成果很感兴趣，想不想一起去听听？”想到那些流言，程思华有点犹豫，担心如果有熟人在场，自己与宁远的关系可能会被误解，流言可能会变得更加离谱。然而，她又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她心想，即使放弃了这次机会，恐怕也无法阻止背后的闲言碎语，同时考虑到这样的行业交流对增长见识、拓宽人脉也大有裨益，最终脑海中一番交战后，她还是答应了下来：“谢谢宁总，我会去和领导请个假。”“不用客气，就当作是我对你上周末为我解惑的一点感谢。”宁远的语气听起来合乎情理，声音也依旧平静无波。请好假的第二天下午，程思华打车来到举办研讨会的酒店门口。还未下车，她便透过车窗看到宁远与一位中年男士在门口闲聊，两人吞云吐雾地抽着烟，不时发出开怀的笑声。在程思华与宁远的几次短暂接触中，他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轻松自如而又爽朗不羁的一面。程思华从出租车中走出，本打算悄悄避开宁远，直接步入酒店，却发现酒店门口的工作人员正在逐一核实来宾身份并进行登记。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宁远走去。程思华保持着一贯的简约风格，身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外罩一件简洁大方的中长款棕色西装外套，清秀的面容上仅轻描淡写了几下眉毛，但正是这份清水出芙蓉的自然之美，让宁远身边的中年男士目光一亮。“哟，这位美女是宁总的秘书吗？”中年男士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他的目光在程思华的脸上不住地打量。宁远轻轻拍了拍赵寒的肩膀，带着微笑介绍道：“赵总，别开玩笑了，我秘书是个男的，你不是见过吗。这位，程思华，蓝海集团市场部的负责人。思华，这位是赵寒总，WorldWise的首席营销官。”“蓝海集团？你就是顾总的接班人呀，真是年轻有为啊！”赵寒惊讶地看着程思华年轻的脸庞，伸出手来，程思华与他握了握手。WorldWise的名声程思华早有听闻，是国内顶尖的跨境支付公司之一，没想到其首席营销官竟然来了这场行业交流会。看来，今天的交流会果然不仅仅是一场交流会，更是一场汇集了业界大佬的社交聚会。以前顾清昀倒是没带她或者其他同事来过这种交流会，想必他们都是认识的，要是顾清昀还在，哪怕在上海……程思华的心又不知为何微微痛了起来。她紧随宁远之后，顺利进入了酒店，来到了二楼中央的大型会议室。室内，一张宽敞的长方形会议桌旁已围坐了七八位嘉宾，包括程思华的偶像高宇安。程思华自然没有选择在主桌附近就坐，而是默默地坐在了靠墙的一排椅子上，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她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学习，因此，要尽可能地保持低调。然而，或许是因为她跟随宁远一同入场，又或许因为她容貌出众，她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些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微妙情绪。特别是一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士，目光尤为尖锐。程思华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主桌上几位嘉宾的经验分享，并低头认真地做着笔记，她没有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到宁远不时投来的眼神。直到研讨会结束，在场众人开始相互交换名片，程思华站起身，鼓起勇气走向高宇安。她事先准备了几个问题，希望亲自向高宇安请教，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高宇安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在交谈，程思华慢慢走到他们附近，却犹豫着不好意思插入对话。正当她感到手足无措时，宁远走到了她的身边。宁远的出现让高宇安和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谈话，纷纷向他打着招呼，他却将程思华拉到自己面前。“高教授，这位朋友是东辰大学毕业的，读书时就是您的忠实粉丝。”宁远笑着说。目光纷纷落在程思华脸上，程思华更加窘迫了，这样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经历。高宇安温和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他轻声问道：“您是？”程思华微微有些兴奋地急忙回答道：“高教授，我是程思华，负责蓝海集团的市场营销工作，四年前毕业于东辰大学市场营销专业。我拜读过您的所有研究，您在金融科技领域的成就令人钦佩。坦白说，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向您请教……”“大家正准备上楼用餐了，不如你和高教授交换一下微信，有问题可以私下交流。”宁远表面上像是打断了她的话，但很明显是在为她牵线搭桥。高宇安目光一凛，再次审视了程思华一眼，随即点头，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了程思华面前：“宁总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清脆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程思华的脸上。程思华的左脸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刚才坐在研讨会主桌、眼神锐利的那个女人。周围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两个女人身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程思华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强烈的屈辱感让她的双腿不住地颤抖，她愤怒而震惊地质问：“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