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邵永乐: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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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2024-09-03 18:56
江苏
【奔牛故事】
七十年代做电器师傅时常要出差去上海。如去上海武宁路505号的上海电器科学院去做新产品的列型测试,去上海机电公司采购电器材料等。从上海北站出站后在天目路巷子里有个北站旅館服务站,负责介绍来沪旅客的住宿。那时全国都一样旅館自己不能接纳旅客,必需统一有旅館服务站开出的介绍信到指定的旅館去住宿,常州的旅館服务站在离火车站不远的新丰街上。那时还没有身份证,凭单位开的介绍信去上海旅館服务站去登记住宿。七十年代上海旅館床位少,每天来沪的旅客却很多,下火车后首先跑去旅館服务站去排队登记住宿为第一要务。上海北站的旅館服务站,排队登记住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排到好登记处最少要五,六个小時,有时排了一天,服务站的工作人员会说:不要排队了,今天旅館全都己滿没有床位了。上海的各旅館服务站几乎天天是排长龙,如果遇到节假日每天都有好几千人住不上宿,只能第二天天不亮就来排队登记。在上海有亲戚的人家也不方便去打扰亲戚。那时市区家庭住房也很困难,人均居住面积不到4平方,居民住的房子都没有卫生设备,家家都使用马桶,每天早上需要去倒马桶,也没有煤气全都使用煤球炉子,在石库门房子里父母与儿子媳妇同住在一个屋里,中间拉条布帘子,狭窄的弄堂上方挂滿了凉晒的衣服,犾如万国旗,他们螺丝壳里做道场,七,八平方的房子里能住上一家三代是常有的事,热水供应全依赖于老虎灶,那时上海公房也不多,只有曹杨新村有些公房,能住上公房的必需是市劳动模范,和高级干部。江泽民就住在曹杨新村。我有时住不上旅馆,只能露宿于车站,街头抬头看星星了,有时就去看通宵电影,电影放着人也睡着了,这最起码有个安身的地方。在旅館服务站有时会安排你去住地下人防工程改建的旅館,这地下旅館潮湿闷气。地下旅館还算好的,有时会安排你去住澡堂,澡堂旅館要等浴客洗浴结束后,大概晚上十点才能进去住宿,早上六点就赶你动身了。浴室都是大通铺,而且不分男女,一人睡一张躺椅,随身物品放在躺椅下的箱子里,浴室旅館空气污浊,墙壁潮湿渗水,不通光线,晚上只听打鼾声,还有磨牙的,说梦话的,以及小孩的闹夜声,还有半夜还在唠嗑的,有脚臭的旅客你都受不了,里面各色人都有,真是乌烟瘴气,只能一夜未眠。改革开放后,上海住旅館有了很大改善,再也不用去旅館服务站登记住宿了,上海建了许多可供住宿的快捷酒店到星级飯店,还有许多涉外飯店,只要你有钱,上海和平飯店都可以去住。后来私人旅館兴起,允许有条件的上海市民,只要身体健康无传染病都可办私人旅館。我一出火车站就有人来拉客住宿,夸他旅館地段好,乘车方便可洗澡,有电视等,有次把我拉到了上海外咸瓜街的一个小旅館,厕所都没有,有的私人旅館还宰客。想想以前那种孵混堂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想住那儿只需动动手指头便能在网上预定旅館。
邵永乐 :64年常州奔牛中学初中毕业后,在学习董加耕,邢燕子的高潮中插队去了武进村前公社。在农村坚持自学无线电技术,79年3月上调至武进电讯配件厂任技术员,进厂后利用晚上时间进入常州夜大学继续学习,后被常州科委评为电子工程师,任湖塘中心小学校外辅导员,工厂电子技术辅导员,多次被武进科技局评为优秀科技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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