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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大堤全长三千米，要以往，包丁两人来回慢行不过两小时，因为那时多数还叫好心情，所以情长路短，但此时丁梦妮心情却大不如前，居然下脚如行千里，空气仿佛也格外凝重起来，心境下之下，疲惫异常。“说实话，”袁海龙仍旧不知高低的说着，“好多女人想跟我好我还不肯，我是好心，只要你肯顺，我愿为你一累到底，女人要懂得顺从。”丁梦妮此时已经彻底打消“转大运”心结，决定不再与其纠缠，于是便无所顾忌了。“男人要懂得担当。你是怀揣‘好心’来整人的，说得我都晕了，条条蛇都咬人。”“死蛇不咬人。你这不叫弄得一团糟，而是打翻了一锅粥。”“不要以为你才会琢磨，我也会琢磨。好啦，以后不再交往。”丁梦妮说完抛下袁海龙，自顾向一旁岔道走去，从此断绝了与其仅有月余的交往。第二天，丁梦妮上班时感觉特别懒散困乏，心情非常不好，以至于险些吃平生最大的亏。当天晚上，杨厂长、陈副厂长、用户服务部李部长，宴请北方某矿业集团的钱总、张秘书、周部长一行三人，因为工作涉及用户服务部，所以丁梦妮被特邀参加。餐桌前，杨厂长以主人身份端起酒杯，向餐桌对面的绅士男人喊着“钱总”并敬酒。钱总年约五十，身材高大壮实，卷卷的头发，五官长相很有几分模样，整个给人一种风流倜傥的感觉。杨厂长：“我知道以前王厂长对不住钱总，请你别再往心里去，我们还要好好合作；厂里情况现在也就这样，都说年好过年该过，好人好活好人该活的话，以后还要靠钱总多多帮助才是。”“大家喝起来，”杨厂长向众人举起酒杯，“先干为敬。”众人一通开场酒后，钱总转动着酒杯，仍旧慢条斯理说着，“要说嘛，老王头儿早先忒不够味儿，十足一个‘内鬼’。他找别人代做生意，别人吃咱的款，末了反说别人假传‘圣旨’出卖朋友，跟他无关。想当初，咱拿奴才当人才，结果他反拿咱当奴才，真是心怀鬼胎胆大包天，算嘛玩意儿。奸人别拿人识破，识破不值半文钱。咱说的对不对，杨厂长？”“对对对。”李部长操起筷子道：“但老王最终也全招了嘛。”“乱七八糟。”张秘书说着放下酒杯，“真要说起来，其实我们并没敲诈……”“钞票面前，法律都变灰孙儿，一敲准炸。”周部长抢道：“杨厂长，你得感谢我们钱总，要是当初钱总安心把事情做大，你们厂跟老王头儿一样，一起变灰孙儿。”丁梦妮正为周部长的话暗自乍舌时，一旁的陈副厂长却打起圆场，并边说边为周部长倒酒。陈副厂长：“就是就是，老王不为政绩只为利益，不走天道非走魔道，活该下台，还是钱总大人又大量。”哪想周部长却不领情，板着脸道：“老王头儿是个阴阳古怪的人，他只能打打阴阳拳。”张秘书吃了口菜道：“当初他们看似前台幕后，其就是狼狈为奸，厉害。”“老王头儿本就是狼狈混合体，”钱总不阴不阳道：“不管他有嘛厉害，再厉害斗不过银行，银行斗不过警察。筷子挑起不吃，脚趾头挑起反吃得忒香，早先一看他那模样，咱就知道女人是他的克星。”“杨厂长，陈副厂长，”周部长放下筷子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现在说啥也是土地老儿遭蛇咬，自身都难保，咱们钱总记心长在心上，你们说啥记心不能长在脚上。”陈副厂长接过话道：“我们杨厂长聪明得很，不会有事儿的。”张秘书：“杨厂长，陈副厂长，我们做的可是大生意啊！”“张秘书放心，规矩方圆我还是懂的。”杨厂长说向大家递着烟。钱总正了正身子道：“你说的嘛规矩跟咱讲的嘛方圆并无直接联系，常言说得好‘好话一句三冬暧，恶语一句六月寒’。咱虽没做嘛大事儿，但见过真章，如若不倒，必有大事可为。”“那晚上陪你好好‘可为’几圈儿。”陈副厂长顺着话道。“罢了。”钱总用边纸巾擦着边手道：“咱早不摸那玩意儿了，烟熏火燎忒长时间，输大钱别说还腰酸背痛，嘛消遣享受，销钱受罪差不多，咱要玩儿就玩儿真正想玩儿的，痛快的。”“小丁，”杨厂长看着丁梦妮道：“针对钱总的售后服务，要特别认真啊！”一直难有说话机会的丁梦妮，赶紧道：“你放心杨厂长。”“那咱就哇哈哈了，哇哈哈了。”钱总说着端起酒杯，冲着丁梦妮道：“来，丁小姐，咱先敬你一杯。”钱总一开头，陈秘书、周部长、陈副厂长三人满口说着“合作愉快的”话，跟着起哄向丁梦妮敬酒，实不得已的丁梦妮，众悦之下，只好来而不拒。丁梦妮放下酒杯，下意识中，她见杨厂长在对钱总耳语着什么。“说得好，”钱总随即拍着杨厂长肩膀，“嘛好嘛坏，全看当事人站在嘛角度说话，有胆子大就有肚子大。嘛东面子西面子的，面皮面皮也就一张皮，丢了就丢了，没嘛了不起。常言说得好，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富贵不能不淫；看上面，想下面，钱说话，分分钟搞定。”“钱总，你咋把以前大姑娘秘书换成现在张大秀才了，想来有些不该嘛。”“‘大姑娘’？哼，谁都知道她上面大姑娘，下面老大娘，就这样还动不动跟咱要嘛婚姻，咱几十，她十几，算嘛，还要不要人性啊，当然了，一起玩儿玩儿还是可以的。”钱总说着又瞄了瞄丁梦妮，然后环抱双手继续道：“女人说男人，只要有钱可以没情；男人说女人，只要有性可以没情。商场归商场，情场归情场，咱不会拿情场当商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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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亮（真名：李杨康，曾用名：李杨康亮），自由作家，1955年生于重庆，祖籍山西，新三届知青。已出版新人性长篇社会传奇小说《走出肮脏岁月》（上）、《走进阳光岁月》（下），新人性长篇婚姻家庭小说《男人累女人泪》。另著有系列人生故事、知青回忆录、中、短篇小说、小小说、文学短剧。长篇社会题材小说《天下轶事》（上下）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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