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锡拉库萨我们继续住民宿。民宿入住时间是下午一点,我和房东协商上午就去民宿卸行李,他让我们10:45分到达,清洁女工给开门。
西西里地图
从卡塔尼亚到锡拉库萨车程一小时,但杨先生提议九点出发。我说为什么不九点三刻出发。他说,那早上干什么呢?我想说,可以看书,写游记,或者出门转转,但我全部憋住了。
九点出发,十点刚过就到了锡拉库萨,民宿周围根本找不到停车位,我们像行星围绕太阳一样围着民宿转,快把那个区域转熟了才到十点三刻。依然没车位,杨先生留在车上,我和陈先生把行李搬到民宿。
男人的脑回路,我常常无法共情。
我们听了太多意大利小偷猖獗的故事,特别是车窗被砸行李被盗的悲惨遭遇,神经像上了发条一直紧张。卸下行李和去了卫生间一样,让人一身轻松。
锡拉库萨有新城区和老城区,老城区就是图中的岛奥提岛(Ortygia)。新老城区有三座桥连接。我们的民宿虽然在新城区,但步行到奥提伽岛六分钟。
锡拉古萨(Syracuse),在盐野七生的书里是“叙拉古”,我对古罗马的认识基本都来源于她的书。对于锡拉古萨,我比西西里其他城市更期待。因为它曾经被古罗马名宿西塞罗称为“古代最美的城市”。它是由古希腊城邦国科林斯的殖民者于公元前734年建立,逐渐发展成一个漂亮的古代都城。在民众领袖老狄奥尼修斯的治理下进入全盛期,在势力和声望上能和雅典相媲美!去新城考古公园,能看到公元前五世纪的珍珠白的希腊剧场。希腊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最新剧作的首演会在这座能容纳16000观众的剧院。那天的阳光很强,照得珍珠白的剧场闪闪发光,从海上来的风吹跑了热气。我们无比感慨地环顾巨大的剧场和山坡下的城市,追忆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死的埃斯库罗斯和被古罗马士兵杀死的阿基米德。考古公园有个长得像耳朵的洞也是游客必去的点,它正式的名字叫“狄奥尼修斯之耳”,竟然是著名画家卡拉瓦乔用暴君狄奥尼修斯的名字命名的。它不是天然岩洞,是锡拉库萨人利用声学原理开凿的,所有人在洞穴中说话都可以变成男女高音。洞里并非古希腊人留下的雕塑,而是当代艺术。很少在历史古迹地看到现代艺术,而且结合得这么多,第一眼看到真给了大大的惊喜。真的是特别有意思,引发我好多的遐思,也莫名其妙让我想起了前几年的电影《普罗米修斯》。而埃斯库罗斯最著名的作品就包括《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最抓住的脚踝,折翼的翅膀,还有需要解读的地方。。。新与旧,当代与古代,女性和男性,竟然在一个考古公园得到了融合。
意大利人太会玩了。这样的融合,后来还看到很多。
在希腊剧场俯瞰锡拉库萨时,无法不注意一座白色的宛若圆锥的建筑。离开考古公园,我们一看距离不远,干脆步行过去。时间还早,我们又去了Paolo Orsi博物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博物馆,是西西里规模最大、最有条理也是最有趣的博物馆。看看已经下午四点了,我们走回考古公园取车,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民宿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唯一的一个车位。那个车位在一个水洼里,我让杨先生提前停下,我和陈先生先下车,杨先生停完车,趟着水出来。我们在机器上付费,怎么都操作不了,APP上允许支付的时间最多四小时,而我们不想再开车了,准备停一天一夜。门口有个小摊主招呼我们,可以在他那儿买停车票。买了停车票,不就得把票放在车的deck上吗?我把票交给杨先生。杨先生看着那滩水洼,眼睛都快冒火了。“非要放吗?”他质问我。杨先生用不太灵光的英语愤怒地质问卖票的人,“为什么别人的车上就没有票?”杨先生都快哭出来了,他像跳芭蕾一样踩着魔幻的步伐再次趟水回去放票。停完车,我们终于可以负轻前行,我们必须要去奥提伽岛吃大餐,以安抚杨先生受伤的心灵。
走着就觉得前方有情况。路上好多警察在指挥交通。我得意地说,“你们看,进岛车辆要管制。幸亏我没订岛上的住宿”。当天是周五晚上,我们以为周末上岛的车太多了,毕竟锡拉库萨好玩好吃的都在岛上。
走到岛上,觉得不像是因为周末,因为人实在太多,真的是人山人海,红旗飘扬,锣鼓喧天,警察倾巢出动。“欢迎我不需要这么大的阵势,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我暗暗地想,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