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你 不再是传说
文摘
文化
2022-10-13 23:40
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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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科西嘉岛的野猪很有名，野猪肉做的食品远销各地，比如野猪肉干肠，野猪肉酱。但从没想过在城里能亲眼看见散步觅食的野猪。这次度假一周，前后遭遇三次觅食的野猪，还在餐馆吃了一次野猪肉。阿雅克肖是典型的山城，房屋全是依山而建，像梯田一样层层叠叠。我们这次度假人数庞大，分住两处。一高一低。在此地的两处房子间距大约一公里。走曲折的大路比较远，但有梯子一样的小路捷径。这天晚上，一位女性朋友在低处的房子里玩到深夜。两位男性朋友送她回她的房子。回程……当我们几个从房子穿出，月光如水，凉风习习，好不舒爽。爬过一小段光线昏暗的梯子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宽的白晃晃的公路横在眼前，通过路灯我一眼认出公路对面就是我们住的房子，一下放心了（因为只在白天下去过一趟，晚上乌漆麻黑的有点认不出了）。横穿公路后，有一片草地，草地里有稀稀拉拉的小树、灌木丛点缀其间。公路上的路灯被小树挡了一些，不甚明亮，但我眼看房子在前，就让他们俩回去，他们坚持说要送到门口。刚说完，突然听到左前方小灌木丛发出一些声响，仿佛野狗打架追逐。吓得我喊了一声“狗”，就停住不敢动了。“不对，是野猪”我不信，再仔细一看一听，果然看到一群黑影发出的是猪的哼哼声。野猪我也怕啊，不敢走。最后他们俩一边一个，我们三个并排穿过了那片草地。科西嘉岛的野猪会在沙滩漫步，会在湛蓝的海水里沐浴，但在月光下悠游城里也是稀奇。不过阿雅克肖在主城之外的街区几乎和山石融为一体，是不是城不好界定。猪自然没有这个顾虑，只要能找到吃的，哪管什么风度与格局。大概动物的第一生存要素就是觅食。野猪更是随时头都埋得很低，鼻子哼哼地嗅着四周，不放过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另外两次遇见野猪是在Bonifacio（博尼法乔）。正值中秋节左右，半夜被一种噪声弄醒，睡眼惺忪只见从窗缝挤进来的月光白得透亮。但那不急不缓的噪声显然盖过了月亮的静雅。打开窗玻璃，那声音就分明了：是动物的声音。心里一惊，本能反应马上就要关紧窗户。但脑子好像突然一下醒了不少，这该是攻击性不强的动物。再仔细听，艾玛，这大概是野猪了。哼哼唧唧的，肯定是猪发出的声响啊。它们应该是正愉快地享用觅到的食物。哎呀，我们门口会有什么食物呢？莫不是垃圾袋？“嗨，咋回事啊？”朋友打开门就是一声惊呼。嘿嘿，我灿烂着一脸笑容看向他。两位男士戴着口罩手套，好一阵收拾。结果门口比我们入住时更干净。“哎呀，这里也有野猪耶，看见邻居的垃圾袋被拱散一地。”在阿雅克肖被野猪惊吓的朋友从另一个出租屋来汇合时，我们这边已经毫无野猪光临过的痕迹了。最后一天傍晚。大伙儿正在忙着做吃的。有人洗，有人切，有人烙饼，有人拌生菜，有人切香肠……热热闹闹，很欢乐的场景。“哪儿，哪儿？”大家都兴奋起来，毕竟这才是真正第一次面对面。吊脚阳台下，一大两小在觅食。大的通身全黑，小的背上有黄黑相间的条纹，蛮好看。大概是猪妈妈带着两个猪崽子。于是大家匆忙投食。让人惊讶的是，看到食物，大的会赶走小的，然后自己享用。科西嘉岛的野猪肉很有名。但是到了餐馆点餐时，看见野猪肉还是很犹豫。几年前，在波尔多附近度假时，房东拥有一大片不能种植的半沼泽地。有一天他的朋友在这一片地里打到几头野猪，送了我们一整条腿。我们用高压锅做蹄筋的档，做出来根本不能吃，完全没煮烂。再加一次“蹄筋”时间，还是不好吃。大家勉强尝了一口，一锅肉就废掉了。这个记忆一直让我对野猪肉心生距离。但含野猪肉的干肠却很喜欢吃，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我豁出去了，今天就吃野猪肉”在小城Porto vecchio这一天点餐时，一个朋友狠狠心，一副为大家做出牺牲的豪迈。菜上得很快。野猪肉最先上。一份野猪肉，一个长柄锅。嗨，这家餐馆的餐盘全是锅。外观黑乎乎的像红烧牛肉，大家都瞪大眼睛等着朋友吃第一口“螃蟹”。好吧，我尝一口。“哇，真的很好吃，一点没有野猪肉的感觉”酥烂软糯，加上配料里的坚果碎，口感真不错。就是说，野猪肉也可以做得很好吃，那做法一定有讲究。不过我们自己做野猪肉的机会不多，也就不必费劲去探究了。餐馆在港口边，吃完饭得返回山坡上的城里取车。天很热，大家走一会儿就渴了，找个冰淇淋店坐下来吃冰淇淋。岛上的意大利冰淇淋是真好吃，得了意大利工艺真传。到停车场取车时，一拨朋友落在后面。先到的朋友里，一辆车的停车卡怎么也找不到了。保管它的是这次安排行程的大小朋友，很靠谱。她很确定当时特意放在包里一个特别的位置。没有停车卡就得付高价。他们一边再次仔细翻包，一边有人嘀咕着付高价，焦虑状态若隐若现。这时落在后面的朋友赶上来了，“我去吃饭之前看见过一张停车卡，吃完饭回来还看见在。就在冰淇淋店旁边的街上。”“啊，那快去看看还在不在？”在！停车卡还在街沿上安静地躺着。一看时间，和大朋友的时间一分不差。那一刻惊喜交织忐忑。插进机器里一看，有效！天，失而复得的感觉可真好啊！街沿上一张纸片再平常不过。那么巧，一个朋友就多看了它一眼，又那么巧，刚好这个朋友也有一张停车票，否则不会引发联想，还那么巧，吃饭前到这会儿已过去几个小时了，这卡片还静静地躺在原处……科西嘉岛的各式火腿很有名（猪肉猪肝肠(figatellu Di Corsica)、腌猪脊骨肉(coppa)、猪里脊香肠(lonzu)，生火腿(prisuttu)……），是因为岛上的猪是在山林放养的，还有家猪与野猪杂交猪品种。在上科西嘉岛有很多板栗树和冬青树，猪很喜欢它们的果实。一些猪就像野猪似的在树林里随便乱窜。吃得好，动得好，肉质自然差不了。 “一猪二熊三老虎”说的是野猪是比熊和老虎还要恐怖的野兽，不仅力气大，而且耐力好，奔跑起来速度还很快。因为猪不挑食，长得又快，因此人类很早就驯化成功了野猪。据考古遗迹证明，在四五千年前，那时圈养的猪就已经与现在的家猪几乎一样了。 原来人们以为的猪的“笨”不过是它“返璞归真”的生存本领。浪激天涯，女。法国某大学机器人学博士。现供职于法国某集团公司。喜欢写作新诗，诗评，及随笔。著有诗集《超弦之玄》。N'appelle pas deux fois celui qui ne veut pas t'entendre.—— 科西嘉岛谚语 （Proverbe Cors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