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对中国白酒能有多少了解?
反正大部分第一次喝的老外基本上是生无可恋的表情,问啥味道,老外说“就像嘴里在闹离婚”。
这种形容也不奇怪,白酒的酒精度可能是很多老外一生没有体验过的。
但是有这么一个外国人,不但喜欢上了白酒品鉴,还担任白酒品鉴网的编辑,出了好几本白酒的书籍,这就是德力·桑德豪斯。
这个小哥是美国人,土生土长的堪萨斯州人,发了一个很大的愿,就是要喝遍全中国白酒。
虽然这个事情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他还是让我觉得很好奇。恰好他有一本书叫做《醉在中国》于是要过来,翻了一遍。
虽然以我们的视角觉得可能还有不严谨的地方,但对于老外,只要他不惹事,中国人向来宽容,何况人家希望把中国白酒推到全世界。
这个桑德豪斯也不是上来就喜欢白酒,第一次喝白酒怎么形容这款饮料呢:像是有人把一包脏短裤塞进了一桶发酵过的鱼露里,再加入下水道疏通剂、烂水果和蓝纹臭奶酪,之后浸泡几天。我觉得就算是跌打酒也不能这么形容。
但是我们喜欢听的故事就是,坏人醒悟,浪子回头。
小桑打造的就是这样的人设,从白酒的怀疑者向传播者的转化。不过有时候我们评判的标准有点不公平,像老于这样的品酒师,原来说酒好,如果说点酒的负面评价,有人就说,这不装了,原形毕露了;如果不喜欢酒的人偶尔说还能喝,人家说这是浪子回头。
不讲这个了,还是说这本书《醉在中国》,英文名字是“Drunk in China”这个名字还是用心了的,有三个意思:一、在中国喝醉;二、醉人的中国;三、用陶瓷杯饮酒。China又有瓷器的意思。
这本书很多内容估计看过咱们文章的人都能给他指点一二,大路货咱们不多说,说一些他比较新的观点。
比如讲到清代在京城喝白酒的人群中,除了贩夫走卒之外,还有一批举子文人,他们到北京想谋个一官半职,但是常常陷入等缺的时候,只能在前门住下。前门外就是南城,所以这个地方就有了一些娱乐场所与喝酒的地方,当年说八大胡同也是因此而来。所以南城的酒文化逐步成为京城饮酒的文化发源地之一。
看不出这是老外写的中国酒传统,估计很多国人自个也不知道。
但京南酒文化的形成,除了有候补官员还有一些劳工在南城工作,这是天桥杂耍与喝酒习俗的中坚力量。那些大酒缸、小酒铺确实南城偏多。
另外正阳门火车站,崇文门的税司、西路广安门也是各地美酒进京门的落脚之处,这都是酒文化融合的原因。
不过,这个小桑有一个关于白酒口味阈值的说法还值得学习。
他认为人们接受一种新的事物,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老外不喜欢白酒,除了没这个土壤,确实也没有这个体验感。人家都是喝可乐的,你上来就让人喝53度白酒,这肯定不科学。
他研究出来,白酒的这个阈值,就是这个界线,只有超过了,你的味觉反应才会从负面变为正面。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咖啡的味觉阈值很低,不超过6杯。啤酒要更高一些,大概10杯。但是白酒呢?300杯。
这个具体数量不知道怎么统计,但还是有道理的。
他是硬着头皮喝到快100杯的时候,感受到了泸州老窖里面的花果香和甘草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感受到。随着喝的越来越多,体验也越来越丰富。
比如在茅台镇,他真正感受到了喝了那么多,第二天完全不头疼;在汾酒也感受到了一清到底的简单顺滑。
人们喝酒喝多了,有的人可能就开始上升到了哲学的层面,他觉得一起喝酒就是寻求互相理解。
他引用了基辛格的一句话:“如果茅台酒喝得足够多,我们能解决一切问题。”
所以在这部书里面,我们可能不是学习酒文化,而是欣赏另一个视角中的中国白酒。
其实无论什么工艺,什么度数,酒给人们带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与人饮酒,慢慢展示的是真实一面,而真实中更多的是欢愉和乐趣。元代贯云石有首散曲这么写:
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
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
醉袍袖舞嫌天地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