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籍官兵在正面战场的抗日业绩
文摘
2024-11-19 00:00
贵州
在抗日战争中,几个由黔军改编成的师以及其他几个以黔籍官兵为主组成的部队,在正面战场对日军的战斗中,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八十五师是黔军中组建最早的第一团演变而来,前身是李燊的第四十三军。李燊与周西成争权失败后,余部流散于黔东北一带,后组建为新编第十师,又改编成八十五师,成为国民党中央系的一支较有实力的武装。1934年,贵州人陈铁接任八十五师师长,陈宏远为副师长。“七七”事变后,八十五师调到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兼第十四军军长卫立煌部下,归入十四军建制。第一次与日军交战于门头沟西的千军台,激战数日,终将敌人击退。不久调往山西参加忻口战役,与日军王牌部队板垣师团激战10日,损失官兵达三分之二,营、连、排长伤亡过半,代团长刘眉生(遵义人)阵亡,日军也未能突破忻口防线。日军突破了晋东要隘太行山娘子关,直趋榆次,威胁太原侧后,八十五师有被日军前后夹击的危险,卫立煌下令八十五师全线后撤,经文水、交城向晋西北转移。太原被日军占领后,八十五师在晋西蒲城、汾西等地防御敌军至年底,始由晋西到晋南陆、茅津渡补充整训。1938年至1941年间,八十五师在晋东南的闻喜、冀城、垣曲、阳城、沁水和晋城等县抗击日军,多次与日军激战,给敌人以重创,八十五师也受到相当大损失,稍事整补后,又投入新的战斗。1941年5月,八十五师调至河南,增援垣曲以北的十四军九十四师和十五军,八十五师两个团以木船强渡黄河未完,前线部队即溃败下来,致使该师陷于日军包围之中。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苦战一昼夜,一个团长,两个副团长阵亡,二五三团团长陈德明率少数部队突围返回南岸驻地。1944年,日军以闪电战击溃洛阳东、南两面的中国守军后,于4月6日进逼洛阳城郊,以装甲步兵向八十五师阵地进攻,八十五师经过激烈战斗,终将龙门阵地前的日军击退,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通过电话表扬八十五师“打得好”。同日,重庆中央电台也广播了龙门战事胜利的消息。后来,八十五师缺乏战防炮,敌人突破龙门防线,八十五师奉命后撤至洛阳以西磁涧镇附近,阻止日军向宜阳方面西进,掩护十四军主力撤退。八十五师在磁涧镇以西与敌军激战三四日,使主力全部撤至灵宝东南,阻止了日军西犯灵宝,在灵宝东南大郎庙一带阻击西犯之敌,连续战斗8昼夜,终将来犯之敌击退,而八十五师又损失兵力三分之二,师部直属部队均参加了战斗,特务连、搜索连和工兵各只剩下二三十人。之后,调往四川整补,直至抗战胜利。八十五师的五任师长中,陈铁、陈弦秋、王景渊三人是贵州籍。八十二师原是北伐时第十军王天培属下的独立团,王天培被蒋介石杀害后,罗启疆率该独立团及一个营,投奔李宗仁、白崇禧,编为独立第二师,后归唐生智。不久罗启疆脱离唐部,出任独立三十四旅旅长。“一二八”淞沪抗战时,该旅抽调500战士补充十九路军抗击日军。抗日战争爆发后,独立三十四旅曾参加上海保卫战。上海沦陷后,独立三十四旅缩编为一个团,并入第四军九十师,罗启疆被委任为预备第十三师师长,率该师参加武汉保卫战。在武汉会战期间,军委会将原湖北省荣锦芳的八十二师与预备十三师合编为新的八十二师,罗启疆为师长,欧百川为副师长。1938年秋,八十二师在武汉会战的阳新、大冶战役中顽强抗敌,立了战功。接着在1939年秋的第一次长沙会战中,由岳阳县属之湾头出发,尾追日军第三十三师团,直至湖南济阳县之长寿街,将敌截成8段,迫使敌军狼狈逃回通城。1940年秋,八十二师调第六战区,1941年贵州人吴剑平继任八十二师师长,1942年调赴云南参加远征军序列,曾防守怒江,使日军偷渡怒江、进攻昆明的企图未能实现。后来在滇缅路上的松山战役中,八十二师与一〇三师发挥了黔中子弟不怕牺牲和爱国精神,攻克松山,歼灭日军一个旅团,使昆明至仰光的国际运输线得以畅通,受到军事委员会的嘉奖。一〇二师的前身是黔军第二师,师长柏辉章。淞沪战役中,一〇二师奉命日夜兼程东进上海,参加了苏州河、大场、罗店诸役,与敌肉搏鏖战。10月中旬,一〇一师拨归胡宗南第一军指挥,配合友军前去接防。敌人凭借飞机大炮,使一〇二师白天难以运动,构筑工事掘地一尺即见水,只得利用墙垣和水泥建筑物等布置阵地。强渡苏州河时,击沉敌舰两艘,师主力六〇七团、六一二团先后攻至苏州河北岸。敌人出动坦克掩护步兵向一〇二师阵地猛扑,白天阵地被占,入夜一〇二师又将阵地夺回,经过20多天的拉锯战,始终固守原线,日军未得推进一步。1937年11月上旬,日军3个师团在金山卫登陆,向南京方向疾进,企图从侧背截断我淞沪全线后路,坚持达三月之久的上海保卫战失败,全线部队奉命沿京沪国道向西转移至溧阳、句容之线阻击敌人,保卫南京。一〇二师于1937年11月12日由上海后撤,经昆山、苏州到达无锡后,奉命就地设防,掩护大部队后撤,与追击之敌激战一昼夜,阻滞了正面追击之敌的前进。而另一股追击之敌已绕过无锡,一〇二师又奉命撤至浦口,防守江北。到达浦口设防时,全师仅剩3000余人。经过上海、无锡之役,一〇二师伤亡约达三分之二。胡宗南认为一〇二师能打硬仗,在陕南地区进行整补,拨归第八军建制。第八军原系财政部部长宋子文的税警总团改编而来,武器装备都由德国、比利时进口。在一〇二师整补时,全部更新武器装备,又增设辎重营、兵站和野战医院,将工兵连扩充为工兵营,柏辉章到贵州接来新兵2000人,编成补充团。整补后的一〇二师,全师7000余人,武器装备在当时堪称一流,旋奉命开往陕西大荔河套一带,构筑防御阵地,作为大西北防御体系中的一段。1938年5月,日军在台儿庄大战中损兵折将后,又卷土重来,直攻徐州,一〇二师奉命参加徐州保卫战。在砀山、韩道口一带打得土肥原贤二的部队遗尸累累,仓惶后撤。该师三〇四团在团长陈蕴瑜(贵州平坝人)的指挥下,击毁日军坦克5辆。各部队又击毁日军卡车数辆,缴获一辆,并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取得砀山之役的胜利。之后,一〇二师奉命进占李庄、韦楼、韩道口一线,师部驻砀山城,阻敌向开封进犯。敌人以一个师团的兵力分股向一〇二师阵地猛攻。敌人兵力3倍于一〇二师,有汽车运兵机动,配以坦克、小钢炮,使一〇二师师部与3个主力团和补充团被分割失去联络,各自为战。三〇四团一营在营长潘琳的率领下,在韦楼铁路附近迎击十多辆卡车上的敌人,使敌汽车队不能前进。敌军增援部队向该营侧翼攻击,战线移至韦楼庄子,团长陈蕴瑜率第三营出击,与敌激战一昼夜,伤亡极大。敌军层层紧缩包围圈,迫近庄子外壕,陈团长命机枪连推进机枪位置,加强火力掩护,亲率二十余人向敌冲杀,为全团开辟突围道路,不幸在韦楼前沿中弹身亡。一〇二师三〇六团在李庄一带被两倍之敌围攻,又遭到坦克的轮番冲击,激战两日,官兵凭借街巷死守,毙敌甚多,全团也伤亡殆尽,最后突围生还者仅四十余人。敌人一部攻击该师三〇五团和补充团,两团与敌胶着于砀山和韩道口以西,既无增援,又不能摆脱敌人,拼死固守原地,与敌激战。师部被困于砀山城中,与各团的电话全被切断,只凭无线电向外联络,仅靠原配置城外的三〇五团一个营,据守环城土坎,备战保城。砀山已被敌层层围住,战斗十分惨烈。次日凌晨根据军部电令组织突围,师部在曹文杰营的掩护下且战且走,终于摆脱了敌人的包围圈。当即与军部联络,收到军部转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电令:一〇二师已完成作战任务,牺牲过大,着撤离战场,开赴漯河集中休整待命并予以嘉奖。至此一〇二师脱离了第八军建制。部队由砀山撤退下来,沿途收容,到达漯河时仅有二千余人,负伤官兵三百余人,被服装具全部损失。团长陈蕴瑜不幸牺牲,军委会追赠少将,全师为国捐躯者前后达数千人。一〇二师在漯河休整后,又从贵州新补充士兵一千余人,由其他地区新补进三千余人后,奉命开赴南浔线参加武汉保卫战和赣北战役,受第十九集团军罗卓英指挥。武汉失守后,一〇二师先后参加了四次长沙会战。第一次长沙会战时,该师在湘潭布防,阻截南犯之敌。副师长陈伟光率三〇五团投入长沙外围战斗。当长沙之敌动摇后撤时,一〇二师分左右两路追歼逃敌,直抵新墙河南岸,前后毙敌数百,缴获大批军用物资。一〇二师在前线取得胜利的消息传到贵州,家乡各界函电纷驰慰问,贵阳战地服务团的100多名知识青年前去该师参军。一〇二师在新墙河防线英勇御敌,前后达两年之久,历次战斗均有战绩,在南岳军事会议上受到表扬。第二次长沙会战时,敌人集中3个师团的兵力,首先集中炮火攻击一〇二师新墙河防线,并用坦克掩护步兵强渡,妄图建立桥头堡。该师集中火力封锁河桥通道,几次打退强渡之敌。敌人在骑兵的穿插下,不断增强攻势。一〇二师在前线的3个团兵力消耗很大,补充团也使用殆尽。全师坚守10余里的防地,经过21个昼夜的拼死苦战,阻击敌精锐板垣师团主力的进攻,各营、连在与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组成大小不等的不同据点,坚持战斗,有的全部壮烈牺牲,完成了战区下达的阻遏日军前进的任务,为兄弟部队反击敌人、保卫长沙创造了条件,最后全师仅存官兵五百余人,其牺牲之惨烈,有甚于此前各次战役。此后,稍事整补,一〇二师又投入第三、四次长沙会战。自抗战起,一〇二师原有贵州籍官兵九千余人,经过历次战役,战士绝大部分牺牲,随后补充者也随补随战,伤亡惨重。为追悼一〇二师历次战役为国捐躯的将士,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后,柏辉章报请军事委员会批准,在贵阳大南门外建立一座“国民革命军第一〇二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塔”。一〇三师由原黔军王家烈部改编,师长何知重。抗日战争爆发后,原驻安徽立煌县一带的一〇三师奉调上海,参加淞沪会战,作为外围部队固守江阴要塞,历时2月余,与日军海军陆战队作战十余次,日军始终未能在江阴登陆,减轻了上海方面的压力。上海沦陷后,一〇三师又参与了南京保卫战,虽有损失,亦能保住完整系统。参加武汉整补后,何知重升任八十六军军长。何绍周(贵州兴义人)接任一〇三师师长,移驻湖北浠水,全师兵员仅六千多人。日军侵犯武汉时期,八十六军军长何知重奉命率领一〇三师和一二一师赴黄梅、广济地区布防,一〇三师的具体任务是在广济东南地区构筑阵地,阻击进攻武汉的日军,在日军凶猛的进攻面前,部队伤亡严重,被迫撤离。一〇三师稍事整顿后又投入了攻击被日军占领的田家镇东南侧松山口的2853高地。何绍周亲自指挥进攻松山口的战斗,第一次进攻受挫后,又再次组织进攻,终于在当日下午攻克了松山口及2853高地,共缴获重机枪、轻机枪、步枪等武器三百余件和一批其他战利品。一〇三师伤亡很大,由师指挥所收容的伤员即达一千余人,所余官兵编成一个团,继续参加武汉会战后,全师调湖南辰溪整编。辰溪整编后,一〇三师升格为整编师。1939年后,一〇三师调第六战区参加鄂西会战,编入第八军建制。何绍周升任第八军军长,熊寿春继任一〇三师师长。1942年,第八军调入远征军序列,后来在滇缅公路上的松山战役中立下功勋。一二一师系由原黔军犹国才部改编,由吴剑平任师长。“八一三”淞沪抗战爆发后,一二一师调赴上海外围,与一〇三师协同防守江阴要塞。淞沪会战失败后,调湖南芷江整补,吴剑平升八十六军副军长,牟廷芳升一二一师师长。在与一〇三师协同进攻武汉外围田家镇松山口的战斗中,与日军激战月余,击溃日军两个联队的进攻,缴获大批武器装备。1938年初,一二一师调第六战区,编入九十四军建制,曾参加宜枣会战及鄂西会战,守备江防,阻击日军,多次获第六战区长官部嘉奖。1942年,牟廷芳升任九十四军军长。日军入侵黔南时,牟廷芳率部由湘西进入黔东御敌,1945年夏参与桂柳反攻作战,攻克桂林。一四〇师原系王家烈第二十五军的教导师,改编为新二十五师,以沈久成任师长。1936年冬,改由贵州兴义人王文彦任师长,改番号为一四〇师。抗日战争爆发后,一四〇师请缨杀敌,曾参加台儿庄战役,在攻击禹王山、王母山、宿羊山等地的战斗中,配合六十军艰苦作战月余,予敌以重创。徐州会战失败后,调湖北沙市整训,王文彦与第八编练处处长宋思一对调,宋任一四〇师师长。在武汉会战中,一四〇师曾在金牛、太平塘及咸宁、蒲圻等地重创日军第三师团。1939年初,在湖北通城、九岭、幕埠山等地穿插分割截击敌人,将日军第三十三师团分割为8段,保证了第一次长沙会战的胜利,副师长李棠,团长牟龙光、营长傅鼎成均获宝鼎勋章嘉奖。1940年秋,一四〇师参加第二次长沙会战,与友军配合,在汨罗河南岸一带与日军第三师团激战一个星期,敌军曾以8架飞机助战,也未能攻破一四〇师之防线。1941年1月,第三次长沙会战开始,一四〇师先在马山神、东影珠州、斩儿桥一带与日军第六师团遭遇,阻击敌人,使之三日不能前进。该师采取夜战袭扰,予敌以重创。会战中期,一四〇师奉命掉头北上,经两日半疾进,冒雪渡过汨罗河,攻占了岳阳外围的几个制高点,正准备一举占领岳阳时,日军在长沙的攻势大挫,实行全线总退却,一四〇师遂停止对岳阳之攻击,回头截击敌人南下之汽车队及伤兵,击落日机一架,缴获马匹、战刀等战利品。此后,一四〇师曾先后参加过常德会战、第四次长沙会战,1945年春又在江西南昌截击北撤之日军,缴获甚多。新编第八师原是黔军王家烈的第三师,师长蒋在珍。抗日战争爆发后,该师奉调赴河南郑州-安阳等地设防。日军进入豫东时,蒋介石命新八师决开黄河花园口大堤,以黄河之水阻敌,虽一时迟滞了日军土肥原师团的进攻,但却造成了下游人民的空前浩劫。事后该师被调往西韩豫城守备黄河禹门(即龙门),与日军第七十八联队鏖战近月,打退敌人十余次进攻,该师连长以下军官72人阵亡,士兵阵亡270余人。龙门战役后,新八师调赴晋东南之阳城,对中条山之敌发动4月攻势。在夜袭安泽县城之役中,该师伤亡甚重,但经三昼夜奋战,终于夺取了安泽县城。1945年春调至广西,参加了桂柳反攻作战。新二十八师原在四川组建,师长刘伯龙为贵州龙里人,调入贵州后补充了三千多贵州籍士兵,又在贵州培训官佐三百余人,抗日战争中被编入远征军,经楚雄、弥渡到腊戌,行程数千里,保护中国抗战后方唯一的国际补给线滇缅公路畅通无阻。后退守龙陵、腾冲参加滇西抗战,与敌苦战十余日,仍固守阵地,随后担负怒江防务。在入缅作战和滇西抗战中,新二十八师损失兵员3000以上。国民革命军预备第二师系1938年由贵州几个保安团队编成,师长冯剑飞。该师组建后,先集中镇远集训约三月后,即开赴湖南益阳、宁乡整训,后至岳阳补充装备,参加武汉保卫战后,陈明仁任师长。后该师编入远征军,在滇西、缅北参与对日作战,数千贵州健儿血洒抗日战场。此外,以贵州籍官兵为基础的中国军队中,还有新编十一师、第五十五师,在抗日战争中不同程度地都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立下过战功。在抗日战争中,贵州籍将士打得最艰苦的是滇西抗战中的攻克松山之役。1942年夏,日军占领缅甸后侵入滇西,占领龙陵、腾冲、松山地区,为控扼滇缅公路,截断盟军援华的陆上国际交通线,日军构筑了极其坚固的松山防线,以其精锐第五十六旅团固守,扬言“中国军队不死亡几十万人,休想攻下松山”。1944年夏秋间,为配合缅北攻势,远征军恢复了滇西攻势,攻克松山防线不仅对于滇西作战,而且对于整个正面战场都有重要作用。松山防线位于怒江两岸,主体在滇缅公路惠通桥西南侧,地势险要,控扼滇缅公路咽喉。日军以松山为核心,连接黄家水井、滚龙坡、竹影山等一大片丘陵地区,利用地形构筑起坚固的堡垒群,第五十六旅团以一个炮兵联队和一个加强步兵连队守备,控制了惠通桥,截断滇缅公路。日军的工事,多用直径二三十厘米的大树两层作盖材,上面覆以一米以上的泥土,其坚固程度不亚于钢筋混凝土,全部工事伪装极好,用飞机轰炸,或用火炮攻击都难以奏效;步兵强攻也遭失败。蒋介石、何应钦命令宋希濂的第十一集团军攻打日军在松山构筑的阵地,未能成功。遂调何绍周的第八军接替宋部继续进攻。何绍周的第八军装备较好,且有一定的作战能力,所部官兵多系贵州人。何绍周接受任务后,仍采取宋希濂轮番强攻的办法,但损兵折将,仍无多大进展。蒋介石令何应钦电告何绍周,再限一周若攻不下松山,再有失误,“将对第八军师长以上军官以贻误战机论处,捆送重庆,交军事法庭按军法处理”。第八十二师师长王伯勋建议采用工兵近迫作业和对壕作业的办法,装填大量炸药,由地下将敌人的工事炸毁。何绍周采纳了此建议,并命副师长王景渊指挥八十二师二四四团配合第八军工兵营共同执行。接受挖掘地道任务的官兵在炮火掩护下,在日军主要碉堡附近直下约30米处,掘成地道两条,构筑两间炸药室,装进约7吨半的TNT炸药。1944年9月7日,炸药被引爆,日军坚固的堡垒被彻底掀翻,该工事内的日军全部被炸死,尸体残段被抛出数十米远。然而,松山主阵地的日军仍据险顽抗,新由遵义师管区赶到第八军报到的团长王光炜,与何绍周和参谋长梁筱斋一起研究战术,决定以蚕食战术,步步推进。新抵达战场的一〇三师三〇九团奉命投入战斗,全团展开向敌发起进攻,遭到敌猛烈的火力射击和枪榴弹的袭击,伤亡惨重,刚接近敌人阵地又被猛烈的反击打退下来。何绍周亲临前线,命王光炜指挥三〇九团继续进攻,将该团尚余人员编为9个突击队。在进攻前,由3个突击队助攻,利用暗夜,秘密占领进攻位置,于拂晓前根据团信号作佯攻,以火力吸引敌人,掩护6个突击队实施蚕食跳跃进攻。当主力进攻前,第八军炮兵向敌猛轰,并令一〇三师、荣誉师围困其余阵地之敌,全线向敌开火,麻痹敌人。王光炜、陈永思率领6个突击队果然突入敌主阵地与敌展开肉搏战,3个佯攻突击队转入强攻,同时杀入阵地,肉搏、拼杀竟日,至深夜才占领了敌松山核心阵地,紧接着全军各师团分别全线出击,占领了黄家井、滚龙坡、竹影山等日军的全部阵地,滇缅国际交通线上的最大障碍终被扫除。当天晚上,日本东京广播传出“松山防线‘玉碎’,五十六旅团全员战死”的消息,日本天皇也发表了松山阵地皇军将士“全员玉碎”的哀悼诏书。
【选自《贵州通史》第四卷,何仁仲主编,当代中国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