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因为邀请脱口秀演员杨笠作为嘉宾参与采销对谈,国民级电商平台京东出现大翻车。被贴上“挑动性别对立”标签的杨笠,也随之成为舆论旋涡的中心,被迫迎来了又一波抵制杨笠潮,至今未息(可参阅《京东为请杨笠代言致歉,男人们也惹不得了》《性别对立如何到这般地步》)。京东和杨笠切割、杨笠未公开发声,两方面佐证了这波抵制潮之横。
那么,是哪些人在抵制杨笠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搞明白,抵制杨笠意味着什么。杨笠是一名脱口秀演员,有几个段子因为调侃男性而令人印象深刻,比如在这次抵制潮中被多次提起的“普信男”(他明明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早已成为最为知名的网梗之一。事发之初,杨笠本人可能并没有多鲜明的贬低所有男人的主观意识,恐怕主要还是借此赚点流量,但当接连爆出更多的“金句”后,面对网民给予她的“挑动性别对立”标签,她已经辩无可辩,成为当下性别对立场域下最具代表性的网红之一。网民对杨笠的抵制,实质上则是对女权极端化的反击,对网上甚至可以延伸至线下生活中的女拳强势话语压迫的反抗。
(海报新闻报道山西男子退婚旅行。)
从性别对立的角度看,居于最下风的男性,就应该是对杨笠的相关言论最为敏感的人群。具体来说,按照梯度婚姻模式,就是在婚恋关系中,个人综合条件较差、在婚姻市场苦苦挣扎但很容易感到无力感的“剩男”。比如,那位因临近婚期被加收3万彩礼而退婚,拿彩礼仅花3万多就周游40多个城市的山西小伙,看到杨笠被抵制,恐怕并不吝于吐几句槽吧。现实中,像这样的普通男孩并不在少数。
从京东快速与杨笠切割,急忙致歉删博,明确“后续没有和相关演员的合作计划”来看,抵制杨笠的群体恐怕不限于上述在婚恋关系中处于困境和弱势的男性。哪怕事业有成、工作稳定、妻儿满堂的中产男人,在网上和生活中也不难感受到来自性别的独特压力。
近年来,清华学姐“摸臀门”、霍尊被前女友陈露指控渣男、阿里女员工指控上司性侵、川大女硕士污蔑大叔偷拍等一系列知名网络事件接连不断,那种以为性别而生凌人之势的现象,令人印象深刻。长沙货拉拉跳车、鲍毓明性侵养女、上海女教师出轨高中生、山西大同订婚强奸案等,更是从现实层面展示了照顾女性的系统性偏好,在舆论观感层面已经超出了“适度”区间。此外,法律对彩礼和嫁妆的不对等认定,对离婚房产相对照顾女方的分割等,也在社会层面积累了较大的负面情绪。家长里短的小纠纷、小争吵,也可能在心情上有一些小堵或不顺。赶上杨笠被抵制,即便自己内心并没有性别对立这根弦,也不是针对异性,但是看到了为自己“说话”的帖子,恐怕也并不吝于点个赞吧。
当然,还有真女权分子(既有男性,也有女性),也不会赞成杨笠的言行,反而会在这波抵制杨笠潮中对极端女权的言行予以反思和矫正。
整体上看,尽管期间并不乏感性冲动,不乏以牙还牙,不乏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但这次抵制杨笠潮并非针对其个人,而是一种怨气出清,是一种自卫,是一种自我疗伤,甚至还可能具有一定意义上的拨乱反正。
性别关系是最基本的社会关系,男女平等是现代社会发展的目标。性别对立明显有悖这一目标,相互尊重、共同合作才有光明的前景。(完)